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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新西兰1楼2023-07-11 15:52回复
    (一双雪中通红的手和一对惶恐盈泪的眼。相较那些覆盖齐整的琉璃瓦,或是锦衣华服的嫔御,这在自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成为了自己对于皇权的唯一的具象记忆。但当下,)
    很晚了。
    (衔无公主正立堂上,而自己伴于旁侧,虽然同为爱新觉罗氏,但自己却非是尊卑制度的拥护者,金枝玉叶忠心耿耿的追随者,却反倒像是想要做一位大英雄般,在此刻满堂缄默里,冒冒失失用声音站了出来,而这“一呼”绝非是同姓旁支对嫡系的不甘,而是骨子里带着的赤忱)
    (但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家家到底青涩,尚还不知道,哪怕是挺身而出,也该有所圆融。也便是在这声脆音落地后,收获了堂下皆惊的眼神,自己则像是许久没曾上油的西洋座钟般,竟然在拨出一声响后,便哑了嗓顿住)
    明日吧。
    (感觉那跌在雪地的宫女快要哭了,这句蹦出的话分明是让她又要被欺负上一番,还是数着时辰耗的那种苦痛。稍稍侧过面颊,望向身旁意态闲然的衔无,因着灯明雪亮,实在瞧不清公主的面色,但没有匀给自己太多揣度的时间,温温吞吞又讲道)
    若是宫女失手打翻了您的物件,明日去寻娘娘们拿主意才好。
    (这是第一次公然反驳所伴公主的做法。手指间捏着的罗帕因为紧张,免不得被揉在一处,在堂下廊外那群宫女眼里,眼下自己和衔无公主的动作粗粗看来,应该并无甚区别,虽然这是两种截然情绪带来的表达,而很明显的区别却是,)
    (一个站在光里,一个立在暗处)


    IP属地:新西兰2楼2023-07-24 1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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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9 07: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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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枚纸条飞得轻快,乘着夜风刁钻地往人多处钻。起先自己还是要追回的,只后来无意同侍女贸贸然闯进人丛中,怕无端迷了路,给府邸上的人招致麻烦,这厢正要往原路归,却伴着那声“留步”,顿住绣履间亦不曾耽搁地回过身,因着此番动作,吻在耳垂上的翡翠耳珠轻敲着细颈。而此刻,正巧隔着杂耍班子刚巧炸开的一树火焰,自己不曾瞧清那人面容,倒是因着垂着的眼眸,先入目的是他持着那纸条的一双手)
      (手骨细长却脉络分明。这应比擅长骑射的满蒙更为有力)
      (一边揣度着,一边因着那张纸条,起先因疑惑而皱着的眉关便得以松开。稍稍扬起一双点漆瞳,正巧纳入他见礼抱拳的仪态。身为宗室格格,从来只在北京城里行走,此时的自己尚不太懂眼前人行的是什么礼、依的是什么规,但还是能分清,这道礼同阿哥八旗们间的行礼见晤俨然有别,也便在这瞬息间明晰,他身份远不如自己尊贵,但仍是温温和和讲道)
      既然都是在这人世间,谁人没有沾染过风尘呢?您同我并没有区别。
      (知晓与外男间的分寸,他话音才落,身侧侍女已要近前一步,替自己取回那枚字条,但在看见面前人因着放下纸条,不免要弯下的腰,还有那仍紧着却不曾将纸张揉皱半分的指尖,竟无端生起些惘然的情绪。更不知为何,见到眼前人后,便不似初初那般在意那枚纸条了)
      (一道声阻住一双人)
      不必。
      既是您捡到了,便留给您吧。


      IP属地:新西兰4楼2023-07-28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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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新西兰6楼2023-07-29 0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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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枚纸条飞得轻快,乘着夜风刁钻地往人多处钻。起先自己还是要追回的,只后来无意同侍女贸贸然闯进这人丛中,怕无端迷了路,给府邸上的人招致麻烦,这厢正难免失落地要往原路归,却伴着那声跃出淘浪人声间的“留步”,顿住绣履间,亦不曾耽搁地回过身,因着此番动作,吻在耳垂上的翡翠耳珠轻敲着细颈。而此刻,正巧隔着杂耍班子刚巧炸开的一树火焰,自己不曾瞧清那人面容,倒是因着垂着的眼眸,先入目的是他持着那纸条的一双手)
          (手骨细长却脉络分明。这应比擅长骑射的满蒙更为有力)
          (一边揣度着,一边因着那张纸条,起先因疑惑而皱着的眉关便得以松开。稍稍扬起一双点漆瞳,正巧纳入他见礼抱拳的仪态。身为宗室格格,从来只在北京城里行走,此时的自己尚不太懂眼前人行的是什么礼、依的是什么规,但还是能分清,这道礼同阿哥八旗们间的行礼见晤俨然有别,也便在这瞬息间明晰,他身份远不如自己尊贵,但仍是温温和和讲道)
          既然都是在这人世间,谁人没有沾染过风尘呢?您同我并没有区别。
          (知晓与外男间的分寸,他话音才落,身侧侍女已要近前一步,替自己取回那枚字条,但在看见面前人因着放下纸条,不免要弯下的腰,还有那仍紧着却不曾将纸张揉皱半分的指尖,竟无端生起些惘然的情绪。更不知为何,见到眼前人后,便不似初初那般在意那枚纸条了)
          (一道声阻住一双人)
          不必。
          既是您捡到了,便留给您吧。


          IP属地:新西兰7楼2023-07-29 0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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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的是,
            (此处偏头间轻轻一顿。年岁不过垂髫,满心满眼里还只有烹龙凤茶、稍夹剪香的高山流水情。但却不知缘何,隔半晌,腼腼腆腆露出一蓬笑意,往下只是一字为答)
            情。
            (他不懂字,却已比很多人更为惜字,不免已将他纳为愿岁并谢的知己。但初初照面,便用馈字行径、“友”自称,冒然拉近彼此间的距离,这已不似极市井里,登徒子浅薄的调戏手法,而像是那些爱拈花惹草的八旗在莺巢燕垒里的所为。身侧侍女是家生子,和自己相伴多年,最见不惯这般行径,见她冷下脸间又要张口,本交叠在裙门前的雪手轻轻往旁侧一探,捺住要往前呵斥的侍女,不作声地先朝侍女微微一摇首,继而又向他道)
            百年前便有圣谕:满汉一家,何况即便是姓氏不同,那写在百家姓上的难不成还有高低贵贱之分,总归是横竖撇捺,人也是如此道理,大家既生得都是一般构造,那怎么还要分出个七八。只要您觉得我们是一样的,那么我们便是平等的。
            (不过是添得寥寥五个字、半句言,既不会落下自己名讳,到底心软间想替人圆满,侧过面颊,透过鼎盛胜涛的人海间隙望向河岸边,那河灯摊子已落了灯。此刻难免替他遗憾,犹疑着)只是眼下摆摊的老伯想来已归家,倒是没有衬手的纸笔。
            (但却又将拢回的眸光落在面前人身上)
            您是行走江湖的人,
            (仗着几分敏慧,这话说得极为笃定。更是笃定着,他不是被迫流落江湖的奸恶之徒)
            身边可有佩剑?


            IP属地:新西兰8楼2023-07-31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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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乡君当真更肖其母,满汉满汉,但血统这回事,在她身上却像是汉在满前”)
              (早早便习惯这般置评,只是在这以骑射当先的万树园,这般言语便更鼎沸些,晓得自己短处,虽然不惧曝在人前,但却不想叫赛场上和自己一队的友朋尴尬,便索性牵了阿玛特意指给我的马,往僻静处偷闲躲懒。此刻坐在古树下,掰着一小张油酥饽饽,直至“哒哒”马蹄声渐近,起先瞧了瞧自己身侧的那匹白马,仍是闷头吃着草呢,这才抬起头,顺着马蹄声望去)
              叩德女官。
              (如今虽已身归王府,但在这紫禁城里借居的短短几个月,已叫自己对宫墙里的人物极为熟稔,纵然哪怕只是寥寥几面)
              一会儿马术赛便要开始了,您不去吗?
              (还不及待她答,眸光扫过她身侧马鞍上挂着的箭筒,却是稍稍抿出些笑意。虽讲满蒙格格泰半都精通骑射,但是到底男女有别,女儿家箭筒尺寸更为小巧些,还常挂着各个花色的络子,但她这个却是干干净净的一壶。分明已经猜到这是一桩桃花运,但纵然眼下唯我和她两个女儿家,仍是照顾着她的面子,只粗粗玩笑道)
              运气真好。


              IP属地:新西兰9楼2023-08-01 1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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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呈来的这把刀极为朴素,不像八旗总爱装雕些翠玉黄金,但也正是因着这朴素,自己很轻易便能分辨出哪里是锋,哪里是背,而他却选择将锋芒留给了他自己。双手平平直直地伸出,一壁接过他那把刀,因着到底有些低估分量,腕子难免一沉,一壁同他讲道)
                您不是任何人(此处讲的却不单单是“我”)的仆人,为什么要听命于我?那我便不拔了。
                (手里的刀分明出鞘,虽然只是方寸距离,但已然露出赛月胜雪的寒芒,可思忖片刻后,却倏然又被收了回去。话音也冷了下来)
                您觉得我在猜忌揣度您。
                (分明在此刻两人话便该尽了)
                (一切情感都惧怕猜度,只是看断得是否足够爽利,亦或是慢刀割肉般渐渐被它消磨殆尽。但此时,自己已然偏偏颊,不过吐息的功夫便提起步。想来面前人和身边侍女都是以为,自己选择了前者:拂袖离开)
                (但却只是挪了一步,紧接着从身畔那陶瓷投壶里取出一柄箭矢,适才被用来娱人,如今幸而未被店家收走,且将轻盈盈的一枚执在右手里,继而稍稍躬下腰,将那箭代笔,在雪地间写的照旧是自己所擅的那瘦金体,随着露出的皓腕坚定不移的动挪,那笔势见得更瘦挺爽利,而适才问他是否佩剑,却不问其他兵器,用意便也已不言自明。虽然不曾过问他的名讳如何写,但却像是心有灵犀般猜出他的“不苦”便是不苦栖身山林稳的起首,而最末那断金割玉的一横,却更像是将他的“苦”彻底封口)
                有幸相逢,既是馈字,便实在不必非要讲究在哪提。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而因着自己适才雪中题字时,为着借得点光亮,不曾戴起兜帽,此刻站起身瞧他时,那扬珠似的雪霰便落化在自己脖颈上)


                IP属地:新西兰10楼2023-08-02 0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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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9 07: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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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呈来的这把刀极为朴素,不像八旗总爱装雕些翠玉黄金,但也正是因着这朴素,自己很轻易便能分辨出哪里是锋,哪里是背,而他却选择将锋芒留给了他自己。双手平平直直地伸出,一壁接过他那把刀,因着到底有些低估分量,腕子难免一沉,一壁同他讲道)您不是任何人(此处讲的却不单单是“我”)的仆人,为什么要听命于我?那我便不拔了。
                  (手里的刀分明出鞘,虽然只是方寸距离,但已然露出赛月胜雪的寒芒,可思忖片刻后,却倏然又被收了回去。话音也冷了下来)
                  您觉得我在猜忌揣度您。
                  (分明在此刻两人话便该尽了)
                  (一切情感都惧怕猜度,只是看断得是否足够爽利,亦或是慢刀割肉般渐渐被它消磨殆尽。但此时,自己已然偏偏颊,不过吐息的功夫便提起步。想来面前人和身边侍女都是以为,自己选择了前者:拂袖离开)
                  (但却只是挪了一步,紧接着从身畔那陶瓷投壶里取出一柄箭矢,适才被用来娱人,如今幸而未被店家收走,且将轻盈盈的一枚执在右手里,继而稍稍躬下腰,将那箭代笔,在雪地间写的照旧是自己所擅的那瘦金体,随着露出的皓腕坚定不移的动挪,那笔势见得更瘦挺爽利,而适才问他是否佩剑,却不问其他兵器,用意便也已不言自明。虽然不曾过问他的名讳如何写,但却像是心有灵犀般猜出他的“不苦”便是不苦栖身山林稳的起首,而最末那断金割玉的一横,却更像是将他的“苦”彻底封口)
                  有幸相逢,既是馈字,便实在不必非要讲究在哪提。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而因着自己适才雪中题字时,为着借得点光亮,不曾戴起兜帽,此刻站起身瞧他时,那扬珠似的雪霰便落化在自己脖颈上)


                  IP属地:新西兰11楼2023-08-02 0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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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梧,这是三纲五常下阿玛的赐名;而端乡君,却是成年后内务府在皇恩授意下的“赐名”。随着她轻蔑抛下的话语,自己心底愈加清楚明白,正是因为这些头衔,此刻纵然冒然张口反驳她,却仍能安然站在这堂上,而不是被丢到廊下,和那位小宫女凑成一双罪人。起先因着身在纲常尊卑这座牢笼里,被她揭破短处般,耳朵尖红了红,继而却开口道)
                    我是爱新觉罗氏,也是乡君。她,(偏偏脸,一双星子似的点漆瞳望向那仍匍在月夜里的宫女。纵然伴衔无公主小半月,但金枝玉叶的阁里,伺候宫女众多,像是一尾尾不起眼的小鱼似的,今儿来的是这只,明日游的却是那只,此刻只能称她为“她”,因着自己也并不记得她的名讳。身影像被钉在堂中,不曾为那瑟缩着的小宫女披一件衣,却仍是倔强地想要用言语解她的困厄)
                    可以认为我是您的帮凶,但我自己不这么认为,便足够了。
                    但总归不过是一盏屏
                    (不经意在“所幸轻罚”这蓬火上浇了油)
                    (初初被召进宫闱时,只觉得眼前人与别的公主并无二致,不外是养得格外娇些。但此刻自己却不解,为何白日那般,夜里这般,而这已不再只是对眼前景象抱不公,更像是平生第一次对皇权威严的质疑,再启唇时,难免皱着那双秀气的眉)何况,以后令您不如意的事物人物总会很多,难道每一次,您都要这样吗?是在为了碎掉的插屏生气,还是在为了需要在外人面前作态而生气?
                    (小宫女打碎玉屏,我却不意打碎公主的颜面)


                    IP属地:新西兰13楼2023-08-02 1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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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比不得紫禁城里的公主,但到底也算金尊玉贵的宗女格格,往日里不曾被短着,眼下被他这般一问,且仔仔细细思忖片刻,却又轻轻摇摇首,斟酌着字眼)我现在好像没什么想要的物件,那您权当先欠着我一件事,可以吗?不过,一行字却能够换一件事。这个买卖这么听来,好像是您亏本。您介意吗?
                      (“姑娘宽仁;您宽仁”)
                      (“可以吗?您介意吗?”)
                      (自己好像非要揪住他的自卑退缩,用言语不经意化解)
                      (夜是不候人的,随着在喧腾里耽搁的时辰,连着这些鱼龙灯火也被吃进黑暗里,因着森严礼教,再不好同他这位外男这般驻在原处,且随手指了指路,与他一壁像是两尾鱼般随着散尽的人潮,慢慢往街口游着,一壁难免好奇问道)您在京城可有借住歇脚的地方?
                      (虽然他行事作风里,确凿带着江湖儿女的豪气,却又觉得和他相处时,便像是触碰冬日的雪,稍稍握一握,便能融化掉。但为何要握住他呢?此时的自己还不曾细究心底自然而然冒出来这个想法的因由,而是一双眼里弯盈着笑,不待人回以答案,便又同他打趣道)
                      总不会是才入城门,隔了几日便悄无声息地一个人离开吧。
                      (这般元宵夜,是不该轻易讲话的,会被神仙误当作许愿。而这是多年后的自己回望此夜时的感悟)
                      但是,这座城里总会有您牵挂的人或事吧?
                      (道出这句问时,自己正巧停住绣履,与人堪堪停在一排排挂着的彩灯下。只是或许因着二人刻意把握着的距离分寸,他碰巧停在背灯处,身影全被笼在无灯的暗中,而自己和他之间便隔着那道落在地面上的光河,在自己扬首望他时,谁都不曾提步走近)


                      IP属地:新西兰14楼2023-08-03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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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比不得紫禁城里的公主,但到底也算金尊玉贵的宗女格格,往日里不曾被短着,眼下被他这般一问,且仔仔细细思忖片刻,却又轻轻摇摇首,斟酌着字眼)我现在好像没什么想要的物件,那您权当先欠着我一件事,可以吗?不过,一行字却能够换一件事。这个买卖这么听来,好像是您亏本。您介意吗?
                        (“姑娘宽仁;您宽仁”)
                        (“可以吗?您介意吗?”........)
                        (夜是不候人的,随着在喧腾里耽搁的时辰,连着这些鱼龙灯火也被吃进黑暗里,因着森严礼教,再不好同他这位外男这般驻在原处,且随手指了指路,与他一壁像是两尾鱼般随着散尽的人潮,慢慢往街口游着,一壁难免好奇问道)您在京城可有借住歇脚的地方?
                        (虽然他行事作风里,确凿带着江湖儿女的豪气,却又觉得和他相处时,便像是触碰冬日的雪,稍稍握一握,便能融化掉。但为何要握住他呢?此时的自己还不曾细究心底自然而然冒出来这个想法的因由,而是一双眼里弯盈着笑,不待人回以答案,便又同他打趣道)
                        总不会是才入城门,隔了几日便悄无声息地一个人离开吧。
                        (这般元宵夜,是不该轻易讲话的,会被神仙误当作许愿。而这是多年后的自己回望此夜时的感悟)
                        但是,这座城里总会有您牵挂的人或事吧?(道出这句问时,自己正巧停住绣履,与人堪堪停在一排排挂着的彩灯下。只是或许因着二人刻意把握着的距离分寸,他碰巧停在背灯处,身影全被笼在无灯的暗中,而自己和他之间便隔着那道落在地面上的光河,在自己扬首望他时,谁都不曾提步走近)


                        IP属地:新西兰15楼2023-08-03 1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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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随着娘亲往京郊潭柘寺许愿进香,上次还是小几日前呢,自己虽不信这些道,但是每次皆是安安稳稳跟在娘亲身后,是以不曾见过他,但或许也曾吃过他做的斋饭。可是眼下瞧着他,很难将那些小沙弥低眉顺目的虔诚模样和未来的他牵连在一处,再将眼一垂,又落在那把被他悬在腰际的刀上,更难想象“他”被洗刷去风雨血腥后呈在佛像前)
                          你不像是有佛缘的。虽然你我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感觉你身上有许多故事,而在红尘里有太多故事的人,我猜佛祖会觉得纷扰吵闹,总不肯多留。
                          (既得他郑重承诺,且将螓首轻轻点了点,但自己那两叶眉难得稍稍皱了皱,眼里显出些困惑犹疑,这是疑惑于他望来的眼神:像是他熟识我日久,虽然他对我来讲却只是一位陌生人;而不是因着下面出口的问)你会一直在的吧?不会哪天我突然去找你时,你便消失了吧?
                          (寒风没有送来回答)
                          (此时的自己看着他,并没有太过翘首期盼,因为心底想着:)
                          (但他会是一位守诺的人........吧)
                          (寒风里依然没有回响)
                          (不曾为这没来的回应滞步,照旧是一双人一前一后慢慢行着,直至到襄王府门前。身为未出阁的女儿家,原是不该默许他跟到家门口的,而他已磊磊落落报得名讳,自己却不曾回以出身,并不想让这番初逢落在他卑我尊的窠臼里。此刻站在府门前,在那更为亮目的琉璃灯盏下盈盈转过身,先向面前人行得正宗满家格格的礼,继而朝着这位跟随者笑道)晚安。


                          IP属地:新西兰16楼2023-08-04 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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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
                            (因着戴着帷帽,倒是不曾被带自己来此处的表家兄长们拘束着,索性四处走走,瞧瞧新鲜。而自己从不曾来过这般地界,起先只觉得新奇,但也只是孤孤单单站在这鸳鸯桥上,看着故作恩爱的男女在桥下来去,可他们都好像刻意避忌踏足这座桥,毕竟只是风月营上的虚情假意,男方不想当真,女方也不愿当真)
                            (瞧得久也难免心生无趣,在帷帽下稍稍侧过面颊,正巧撞见一双假作鸳侣的璧人竟拾阶桥上行,那搂抱着歌姬的八旗子弟倒像是吃多了酒,手揽着秾艳歌女的肩头,走起路来脚底虚浮般,好似要借着身侧佳人的力,总要贪图美色般,往歌姬身上靠。但却又实在不像喝醉的人,因着自面前那一线被风挑开的帷幔中缝瞧去,他敏锐澄明的目光向我这处投来)
                            (他在看着我)
                            (但也在四目相对的刹那,却已辨认出面前人,同他分明是“见过”的。只是彼时在热河草场,眼前人讨的却是衔无公主的欢心。那时候自己只是远远看着,不意撞见他将猎来洗净的白狐皮毛赠与衔无,自此便以为他二人情投意合,而嘉瞻氏也将成为尚衔无公主的人选)
                            (竟然会是他)
                            (这是彼时心底的想法,亦是眼下冒出来的思绪。虽然清朝公主众多,但驸马仍旧要在明面上待她们如珠似宝,从没见过哪位钦定的驸马爷还敢踏足这翠红乡)
                            (而此时青楼歌姬婉转千回,已然唱至下一句)
                            “幸有意中人,堪寻访”


                            IP属地:新西兰17楼2023-08-04 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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