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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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阿姐…!”
“绒绒，绒绒啊…”亲呢又伴着占有的低喃随着一下又一下的痛传入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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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宋绒绒惊醒，脸上是不自然的红晕。
这两年她几乎是天天梦见岑娜，她笑的模样、呆愣的模样、嗔怪的模样，到后来越来越奇怪，越来越露骨，宋绒绒暗自唾弃自己。
“公主，您的选驸马的宴会就要开始了，让花织为您梳洗吧。”
“嗯好。”宋绒绒点头，一边任由花织摆弄，一边沉思。
选驸马是她的本意，也是想快些转移注意力，不要再惦记岑娜。
宋绒绒揉了揉眉心，十四岁的她心智成熟了可不是一星半点。
那样类似于春梦的梦，让宋绒绒知道，她对岑娜，早就超出了姐妹情谊，越不愿意去想她，脑海里却总是忍不住想，就像中了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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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在愁岑贵妃的事？公主莫要担心，奴婢听说岑贵妃今日不适，已经养病一个月有余了，何况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为您举行的宴席，参加的都是将军公子还有大漠小王子，岑贵妃如何都不会出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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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绒绒心不在焉。
不适？为什么不适？是胃病，还是……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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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绒绒身穿一袭粉色石榴裙，淡黄色的棉衣裙上系着粉色的绸带，美丽的秀发用一个小巧紫色的簪子盘上，可爱动人。
一出场便吸引了所有妙龄男子的目光，皇后笑吟吟的牵过她，一一和她介绍着。
“这是将军府的白小少爷。”
“这是刚中举的顾举人。”
“这是刘家大商贾的大儿子。”
“这是……”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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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绒绒噙着笑，点头打着招呼。
到最后一位时，男人皮肤黝黑性感，身材精壮，浓眉大眼，充满着雄性魅力。
“这是大漠小王子，苍舒。”
“小公主。”王子咧嘴一笑，露出齐刷刷的白牙。
宋绒绒被他的笑感染，笑容弧度亦变大。
皇后娘娘看二人磁场很和，悄悄离开，留下两个人交流。
“公主，如何称呼？”
“宋绒绒。”
“绒绒啊，”苍舒高扎的马尾晃了晃，像是在说他的愉悦，“绒绒，伸出手来。”
宋绒绒目露疑惑，摊开手掌，白嫩嫩的小手伸到他面前。
“见面礼。”
手掌上赫然多出了一只非常小的，灰扑扑的瓶子，里面是一只小仓鼠。
仓鼠？
苍舒？
“噗”宋绒绒笑了出来，收下这个小瓶子，眼睛亮亮的，很是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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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绒绒公主，可愿意和在下走走？”苍舒爽朗地笑着，大方地邀请她，宋绒绒没有意见地点点头。
二人很快就远离了人群，去到了一个安静又景美的地方。
“大漠是什么样子？”
宋绒绒开口打破沉默。
“绒绒公主如果不嫌弃，即使没能入了公主的眼，在下也非常乐意带公主去大漠玩一次。”
“那里夜晚的月亮像是近在咫尺，沙丘重峦叠嶂，在下不仅会骑马，还可以带你一起骑骆驼。”
宋绒绒听着听着，眼睛愈发的亮，她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便听见了一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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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绒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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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绒绒倏地转头，不远处便是她那朝思暮想的人。
岑娜看起来虚弱极了，嘴唇失了血色，眼睛闪着荧光，含着薄泪，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她又叫了一遍。
“绒绒”
“过来”
语气是小心翼翼，可怜又卑微。
“阿姐想你了。”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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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了。
三个字摇摇欲坠，在宋绒绒的脑海里轰地炸开，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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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舒在见到岑娜的一瞬闪过惊艳，随后注意到二人气氛的怪异，戳了戳宋绒绒。
“绒绒公主，这位是…？”
岑娜在苍舒碰宋绒绒的一刹那神色冷下来，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他。
宋绒绒回过神来：“这是…这是岑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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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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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娜面不改色，依旧楚楚可怜，心里早已滋生嫉妒的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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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舒了然点头 ，对岑娜行礼，却没换来对方半个眼神，只听见她又说：
“绒绒，过来抱抱我。”
宋绒绒没回应，只是转头和苍舒道：“你先去那边小湖亭等我吧。”
“好。”苍舒应下，撇了一眼岑娜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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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无声对峙着，最后宋绒绒无奈，叹了口气，凑上去，乖巧地站着她面前，唤出了久违的称呼：
“阿姐，好久不见。”
“绒绒，抱抱我，阿姐好想你。”
“这不合礼仪。”宋绒绒摇摇头。
岑娜闻言失落地低着头，可怜极了。
良久，岑娜开口：
“那位是你的备选驸马么？”
宋绒绒扭过头，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你喜欢他？”
“挺喜欢的。”宋绒绒回答，这是她的真心话，虽然没有对岑娜喜欢的深，但是苍舒确实是众多人中最符合心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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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岑娜脸色猛地煞白，似是很不舒服。
“咳”
在宋绒绒震惊地目光下，她吐出了一口鲜血，鲜血溅射到不远处的花上，染红了花瓣。
“阿姐！？”
“阿姐你怎么了！？”
岑娜摸着自己的心口，大口大口呼吸着，汗滴随着额头直直流下。
“阿姐等我！我去召太医！”
岑娜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摇摇头，在宋绒绒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她一用力，下压宋绒绒的身体，最后两唇相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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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绒绒睁大了眼睛，她舔到了腥甜的血和软软的唇瓣，大脑刷的一下空白，连逃离都忘记了，又或者说，她并不想结束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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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结束。
岑娜明显好多了，脸颊也红润了起来。
“绒绒不可以喜欢其他人。”
岑娜的声音沙哑又低沉，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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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喜欢别人，不然 ”
“我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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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宋绒绒呆愣着，两手撑起身体，四目相对，距离不到一尺。
“阿姐”
“你，喜欢我？”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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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绒绒晕乎乎的，在假山后绷紧了后背。
在刚刚她问出那样的话后，她听见了朝她们这边走来的脚步声，心虚之下她带着岑娜一起躲到了假山后，紧紧相依，宋绒绒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岑娜的呼吸扑在自己的皮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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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娘娘刚刚说来这里的，怎么这么一会儿人就不见了…”
紧接着就听见了清脆的耳光声
“你耍本宫！？”
“不是的，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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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的声音窸窸窣窣，渐渐远去。
宋绒绒蹙眉，低头看向岑娜：“阿姐，有人要害你。”
对方却毫不在乎的样子，只顾着贴在宋绒绒的身上，柔弱地倚靠着，小声回了一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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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带着岑娜从假山出来，她没再继续之前的话题，只是撇开视线：“阿姐，你…最近小心一点。”
“我，我先走了。”
岑娜死死拽住她，眼眶通红：“你又想再躲阿姐多久？两年，还是更久？”
“我…”
“对啊，我心悦你。”
闻言，宋绒绒的瞳孔放大，定定站在原地，消化着这句话的含义。
岑娜不顾她呆愣，缓缓搂住她的腰：“所以绒绒不要喜欢别人，我会妒忌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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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阿姐，这不太好吧？”
夜入深，岑娜便要求宋绒绒到她的宫殿留寝。
岑娜褪去自己的衣衫，留下最后一件白色里衣，朝她勾唇：“绒绒之前不是说想和阿姐天天睡在一起么？”
“那是以前…”宋绒绒嘟嘟囔囔，二话不说抱起岑娜放在了床上。
她这才发现，岑娜长高了，而且长了不是一点，如果她能站起来，绝对是能高出她一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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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我不嫁人了。”
“好。”
“我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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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绒绒沉默着，黑暗中她始终睁着双眼，微微抿唇。
良久，她哑着声线开口：“你愿意离开这里吗？”
“你之前说，你主动被纳为妃，是不是真的？”
“绒绒”岑娜低喃着，翻身揽住她瘦小的身躯，动作利落干净。
“我也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而我喜欢的，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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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感觉呢？宋绒绒眼睛眨了眨，一滴眼泪径直流下，浸湿枕头。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爱上这样的人，这样的身份，但多么幸运，对方也倾注着同样的情感，让她在这段感情里不是一个人单方面自作多情。
以后的路就算会坎坷，起码宋绒绒现在有勇气去面对了。
驸马什么的，浮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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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宋绒绒早早就醒了，她却丝毫没动，悄悄注视着岑娜绝美的侧颜，回想着自己与她的点点滴滴。
初见的惊艳，后来的靠近，慢慢的熟络，还有最后的动心，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
宋绒绒细细观察着她，岑娜的眉眼平日里很是柔和，如今紧闭着眸，竟有些疏远的意味。
顺着侧脸往下，脖子处一处凸起，宋绒绒皱眉，疑惑地打量着那出地方，接着向下，到达胸脯，被里衣遮掩着的地方没有丝毫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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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想法从她脑中破处，她怎么也抓不到。
甚至不敢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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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绒绒”
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慵懒和困意，宋绒绒被这声音一吓，骨头一苏，跌回了枕头。
“醒了？”岑娜半睁眼问她。
“额，嗯。”
“那阿姐也不睡了。”
岑娜轻笑着，宠溺地摸了摸宋绒绒的耳垂。
“阿姐，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嗯？什么？”
“没，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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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兴趣

有兴趣to稿嘛？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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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公主择选驸马的事突然告落，人皆认为是大漠小王子抱得美人归，听见这样的传言，苍舒只得无奈苦笑。
但是他什么也不能说，否则会害得宋绒绒获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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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
宋绒绒附身蹲下，与她平视：“你想不想离开这里呀？”
岑娜摇摇头，眼看宋绒绒眼里的光熄灭，补充道：“这里有绒绒，留在这里没有什么不可。”
宋绒绒展露笑容，随后又哎呀一声：“不行，阿姐你知道吧，最近受到某些人挑拨，父皇要对苗疆出手。”
岑娜垂眸，淡淡“嗯”了一声。
“不论双方胜败，阿姐你的处境都十分不利，而且我们那日不小心偷听到的，分明是有人又想害你，就像那次的大火一样！”
宋绒绒越说越气愤，最后激动地站起来。
“不行，我得把你送出皇城。”
岑娜笑吟吟的，没有接话，她想，宋绒绒这副模样属实可爱极了，她也喜爱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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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岑娜带出皇宫，是一个难度极大的事。
先不说岑娜本事行动不便，但是她贵妃，又是异族的身份，就已经难上加难了。
皇宫里的女人，除了有机会同皇帝出巡，哪有资格自己出宫呢。
宋绒绒为疏通出宫的路线，连续几个白天都不曾在岑娜的宫邸待着，只有夜晚会悄咪咪去那里，抱着姐姐安心睡觉。
而且令她疑惑的是，她的父皇竟从来没有来过，所以岑娜是如何当上贵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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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三，天阴沉沉，乌云密布，大雨将至。
而这天，宋绒绒的计划也这样准备开始第一次实行，就是将岑娜带出皇宫。
若失败了，她会承担一切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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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瓢泼令人心情烦躁至极，宋绒绒却心怀忐忑与兴奋，奔着岑娜的宫殿跑去。
进去之前都安静得可怕，直到踏入主房的大门，她才隐隐约约听见了什么。
她眼睛慢慢瞪大。
她听见了什么呢？
宋绒绒僵在了原地，脚底像是灌了千斤，她很明白此刻应该立马逃离，但是她怎么也挪不动脚。
她听见的，是来自男人低沉的嘶吼，和女人娇娇柔柔的笑声，嗔怪着——
“皇上~”
“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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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绒绒的手不断颤抖着，她脸色褪去了血色，最后才晃过神，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雨声掩盖着，没有惊动欢愉的二人，但被屋顶上坐着的男人尽收眼底。
宋绒绒跑了不知多远，终于停了下来，蹲下大哭着。
她无措又迷茫，不知这几天来与岑娜的亲呢算什么。
或许她应该理解岑娜的，身为贵妃，侍奉父皇是在所难免，她无法抵抗的，但是宋绒绒做不到理解了。
不管是不够爱她，还是她看不到二人的未来，她都已经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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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天空闪出一道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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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决定，不喜欢岑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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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跟来的男子坐在轮椅上，在雷光闪过的一瞬，噗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他的绒绒，放弃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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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绒绒…”
“绒绒”
宋绒绒听见了一声声熟悉的呼唤，她一顿，不敢回头。
“绒绒…别放弃我。”
宋绒绒的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回眸看去。
淅淅沥沥地雨下得太大，青烟袅袅，朦胧了她的视线。
宋绒绒看见了一个男子的身形，他身着深红长袍，靠坐在轮椅上。
雾慢慢褪去，她看见了来人的模样。
宋绒绒嘴唇微张，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在熟悉不过的异瞳，人神共愤的脸，却换了完全不同的装束，属于男子的装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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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绒绒”
他说，
“别丢掉我”
“不要不爱我…”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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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本命蛊，消失了。
岑娜无力地闭上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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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人善蛊，属实为真，他们自记事起便开始接触各种蛊毒，并且每一个孩子自小必须选择一类蛊作为自己的本命蛊，移植在自己身体中，作为保命的最后盾牌。
岑娜，在还没来到宋国时，就是同龄人中耀眼的存在，绮丽的外表，惊人的天赋。
但在卓越的天资下，他选择了最为温和，鲜少致命的蛊作为本命蛊——情蛊。
说来也合理，毕竟如果他将情蛊给予任何一个人，以他的外表，再加上蛊的催情作用，也不会危及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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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晚他与宋绒绒同床共枕时，他便将自己的本命蛊给予了宋绒绒。
但是情蛊，若对方一旦不再对自己有任何情愫，蛊灭，人伤。
若对方爱化为恨，人蛊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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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名为岑娜，也名为岑诺。”
雨变小了，岑诺的墨发被打湿，半遮住了眉眼。
“你是……男子？”宋绒绒颤抖着开口。
岑诺抿唇：“是。”
“哈”
“你骗我，你还有什么欺瞒我的？还有很多吧。”
宋绒绒嗤笑，不复往日的乖巧柔顺，此刻她眼光冰冷，凝视着眼前的人。
“我喜欢上你，是不是因为你的蛊？”
“不…”岑诺想说“不是的”，蛊只会加深情愫，但不会莫名产生爱，但是宋绒绒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那场火，是不是你故意放的呢？”
“你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最讨厌别人欺骗我，耍我很好玩吗？”
“岑娜，哦不对，是岑诺，我们再也不用见面了。”
宋绒绒快步离开，岑诺想起身，却停下了动作，若他暴露了双腿的秘密，那他的又一个谎言被揭开了，宋绒绒会更生气吧。
眼睁睁望着宋绒绒的背影，岑诺喃喃：“不是的，我，最喜欢绒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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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借五公主助推自己的计划，没想到自己却陷得最深了。
岑诺眼中波涛汹涌着，回想起自己宫邸里还在鱼水承欢的人，他深吸一口气，咽下喉咙的腥甜。
快结束了，绒绒，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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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国、苗疆两两交战，本实力悬殊，苗疆的战败是板上钉钉的事，却没想到宋国国君像是吃错药了一般，屡屡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在苗疆的军队打到皇城下时，他仍然在莺歌燕舞。
宋绒绒知道这手都出自哪个人，在得知岑诺是男儿身后，她去拜见过父皇，看到父皇颓废的模样，想到那日撞见的迤逦香艳，她便知道，父皇，中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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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提出条件，归还殿下岑娜，并割地五城，每年岁贡万两。
同时，为挽回颓势，宋国各臣毅然决然决定联姻，向大漠求助。
五公主挺身而出，愿意远嫁大漠。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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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主，您累不累？”花织擦了擦头上的汗，递给宋绒绒水喝。
她们已经在路上颠簸了整整十天，在不久后便会与苍舒相汇。
她们距离大漠还有一段距离，进入大漠后，可谓物资稀缺，人烟稀少，更是容易迷路。
“在此处歇息一会儿吧。”
汗水沾湿了宋绒绒的衣襟，干燥的风袭来，带来丝丝凉意。
天色渐晚，侍卫敲了敲门扉，提议道：“公主，不如在此处留宿一晚，明日再出发吧？”
宋绒绒有种预感，摇摇头：“尽早启程，免得夜长梦多。”
“是。”
马车准备启动，在一瞬间，马夫和侍卫纷纷头晕目眩，侍卫大喊着：“快！保护公主！”
下一秒便纷纷倒下，不省人事。
花织受惊，紧紧挡在宋绒绒前面，慌乱地叫喊着：“侍卫！侍卫呢？！”
宋绒绒强制冷静下来，然后眼前也开始迷离，她感受到自己前面的花织被扯走，还没等她失重倒下，她便落入一人怀中。
是熟悉的香气，宋绒绒心中警铃大作，最后还是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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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再次醒来，她环顾周围，是一间装饰典雅的房间，她动了动身体，缓解四肢的麻木感，却听见了清脆的“铃铃”声。
宋绒绒无措低头，脚腕处赫然是一条闪闪发光的银制的锁链，上面还镶嵌着血红的宝石，十分精致漂亮。
她知道是谁了。
大张旗鼓在半路截胡抢人，还有这异域风情的锁链。
她蹙眉，岑诺自始至终在她心里，谎言甚多，但起码温柔冷静，怎么会做出囚禁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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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门被推开。
岑诺一身红袍，美艳又肃穆，款款走进来。
走进来？
宋绒绒的目光染上一丝愤怒。
“绒绒”
“岑殿下这是干什么呢？强他人之妻么？”
岑诺面色阴鸷：“你不是他人之妻。”
“哦，也不会是你这个骗子的。”
岑诺不恼，凑近她：“不出三日便会抵达我们的苗疆。”
“你期待已久的苗疆。”
“哦，是吗？老实说我更期待大漠呢。”
岑诺的唇微微抿起，平直的嘴角昭示着此刻他的不喜。
“绒绒…别讨厌我好不好？”
“不好。”宋绒绒撇开头。
沉默良久，宋绒绒转过头来：“那我说你放弃割城和岁贡，把我放回去，我就不讨厌你，你愿意吗？”
岑诺没回答，两个人最后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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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马车的时候，宋绒绒拒绝和岑诺同车。
她看着外面变换着的景象叹气。
以后她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呢？
宋绒绒捂住胸口，她…还喜欢岑诺吗？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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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苗疆时，已是凌晨，宋绒绒睡得正香，突然被打横抱了起来，虽然对方的动作很是轻柔，但宋绒绒还是惊得睁开了眼睛，入眸便是对方利落流畅的下颚。
她在他的怀里小小的一只。
宋绒绒心中感慨万千，之前她的怀疑是对的，岑诺若不坐轮椅，折叠起修长的腿，必然会立马露馅。
“哼”
宋绒绒忍不住冷哼，却因为刚睡醒的缘故，嗓音软塌塌的，没有讽刺的意味，反而更像撒娇。
抱着她的人脚步一顿，轻声问道：“我弄醒你了？”
宋绒绒歪头，继续睡去，没有回答。
岑诺勾唇一笑，加紧了抱她的力度，防止她滑落，稳步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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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宋绒绒醒了，周边换了景象，空气中还弥漫着安心的燃香。
她想起身离开这，但是被脚边的锁链束缚了行动。
她低头仔细端详了一下，嗯…做工十分不错，佩戴也没有不适感。
没过多久，进来了一位侍女，她穿着与中原地区不同风格的服装。
“公主，您醒了？奴婢伺候您洗漱用膳吧。殿下去朝见大王了，不久便会回来。”
“我想出去看看。”
“这…”
“放心，我一定不会逃的，这对我来说人生地不熟，而且我还有贴身侍女在这儿呢，我不会丢下她不管。”
“好吧，奴婢帮您解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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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侍女花织在哪？”宋绒绒侧头问她。
“花织姑娘在另一个地方歇息，公主放心，殿下都好好安排了。”
“这儿是哪？”
“回公主，这里是殿下从小长大的城府，殿下虽为皇后娘娘所出，却自小恣意自由，不爱受到拘束，便在外住着。”
“你和岑诺一起长大的嘛？”
宋绒绒随口一问，却不想对方一噎，她点头又摇了摇头：“奴婢只是和殿下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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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诺回来的时候，看见的是小姑娘正躺在摇椅上晒太阳，时不时还揪起旁边的葡萄塞在口中。
岑诺轻笑出声，凑到她的身边，喂她葡萄。
“绒绒，我们择日成婚好不好？”
“不好。”
岑诺眨了眨眼睛：“为何？”
“我不喜欢你了，不想嫁给你。”
岑诺失落地垂眸，长翘的睫毛轻颤着。
“对不起绒绒…我不该一直骗你。”
“没事，我原谅你了，我不在乎了。”
“绒绒…”他更加可怜兮兮的。
“怎么，****与你成婚？”
“不，不是的。绒绒不想与我成婚，便作罢。”
宋绒绒坐起身来，开玩笑似的：“那还继续囚禁我？”
“不会了…”
“那任我四处跑？”
“嗯，我陪你。”
“那不要岁贡和城池了？”
“…可以，我同父皇说。”
“那放我回去？”
岑诺沉默了，眼底泛起了泪花，委屈极了，定定地看着宋绒绒，像是在控诉她。
“咳咳。”宋绒绒挪开视线，按捺住心中的躁动。
“我开玩笑的，反正现在我是人质了，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岑诺缓缓抱住她，将头埋在对方的颈窝，臣服似的姿态，启唇：
“你不是人质，你是堂堂正正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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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不小，在确保宋绒绒不会逃跑的情况下，他归还了花织，并日日陪她玩乐，短短几天就视线了苗疆全地游，作为未来苗疆的大王，颇有“今日不早朝”的风范。
在松懈的看管下，她得知了此时宋国的处境。
还算和谐，仿佛岑诺真的应了她的要求，不再盯着宋国这块饼，但是没能和大漠联姻，宋国又元气大伤，他们不盯，自然也会被其他地方盯上。
她收到了来自皇兄的传信，大皇兄信里表示若与苗疆联姻，也许也是个办法。
宋绒绒抿唇。
她有些无奈，真是逃不过联姻的命。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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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姻？”
岑诺削苹果的手指一顿。
“嗯…是的，并且我朝愿意割舍南方十城作为聘礼，还有…”
“绒绒”岑诺揉了揉她的头，微微勾唇，却像是有一点不开心。
“我想想可以么？”
宋绒绒疑惑地歪头，她这一瞬的反应令岑诺的手暗暗用力，指节都在泛白，而她没有察觉，只是点点头：“好。”
最后削好的苹果递给了宋绒绒，她只是摇摇头，岑诺笑着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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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送我回去？真的嘛！？”
宋绒绒睁圆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岑诺“嗯”了一声，喝下一口透明的茶水。
“这是我亲手做的膳食，算是为你送行。”岑诺温柔地笑着。
接着，他脸色一变，唇瓣泛白，立马捂住了腹部，弓腰痉挛着。
“岑诺！？你怎么了！？”
“是胃病犯了！？”
岑诺面部表情痛苦，无力地倒在她怀里，虚弱地笑了笑：“无妨。”
“不如绒绒亲亲我，我就不疼了。”
“胡闹，喝些清水来。”宋绒绒端起刚刚他喝下的茶水，往他嘴里送，岑诺没有拒绝，却不想喝下后身体的不适反应更加剧烈。
宋绒绒察觉不对，举起茶杯在鼻尖处嗅了嗅。
“怎么是醋？”
宋绒绒不解地偏头。
岑诺苦笑了一下：“许是拿错了。”
“……”宋绒绒无言，明白了他是故意的，但是看他难受的模样，终究是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轻轻搂着他，像几年前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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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绒绒被送回了自己的国家，她在路上偶然看到了跟着自己的岑诺，但是她没有理会。
她想，当时岑诺没有接受两方通婚，可能就没有希望了，宋绒绒理解，苗疆不大不强，不帮一个苟延残喘的宋国很正常，但是她也没法一如既往，宋国的衰敝，与他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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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皇宫的第一件事便是拜见了她的父皇，几个月不见他好像老了十几岁，眼下窝青，没有精神和以往的意气。
然后她又见了大皇兄，皇兄一身铁衣，准备御驾亲征。
“小绒”
“皇兄”
“你如何想的？”
“我认为…苗疆无心与我们通婚，并且他们野心勃勃，现在放弃了五城，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翻脸。”
“那你…愿意去大漠？”
“皇家子女，在国家危难之际，还有什么害不害怕，愿不愿意？皇兄远走征战，皇兄可能会怕，但是皇兄会退缩么？”
大皇子闻言笑了，欣赏地摸了摸她的头：“难怪母后最念叨你呢。”
“苍舒我看他不错，他此刻就在御书房，你们见见？这次他亲自接你奔赴大漠。”
“好，一会儿便去，对了皇兄，还有一事。”
“什么？”
“我嫁去大漠，是我国与大漠的喜事，但苗疆那边…可能很难缠。”
大皇子一下便懂了。
“小绒想如何？”
“假死，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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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暗卫附身跪下，等候岑诺的指令。
岑诺睨了他一眼，把玩着手中的锁链，血红的宝石散发着暗暗的光。
“那边情况如何？”
“苍舒抵达宋国，准备启程返回大漠了。”
“呵…”
绒绒没有选择他。
“那就再抢一次。”
“…殿下”
“怎么了？”岑诺轻挑起眉梢。
“…遵命。”
待暗卫退去，他才放下刚刚的姿态，吐出一口血，全身隐隐作痛，这痛是绒绒给予的。
他痴迷地勾起唇，暗自享受着这痛苦，仿佛这样才能压制住他的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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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绒绒公主”苍舒骑着汗马缓缓跟在马车的旁边。宋绒绒闻言掀开了车帘：“嗯？”
“伸手。”
宋绒绒掩唇笑：“怎么？还想送我一只仓鼠吗？”
苍舒摇摇头，宋绒绒伸出手，冰凉凉的触感落入手心，是一堆牛皮纸包裹的糖。
“怕你饿了。”
宋绒绒道了声谢，没有将帘子放下，而是在他面前吃下了一颗，随后绽开笑容：“很甜！”
苍舒眼中满是笑意，看了看前方一眼前方的路，路的尽头是悬崖。
宋绒绒说，曾经她的三皇兄不幸坠落过悬崖，始终找不到人，但所幸在大葬前夕他平安地回来了，后来她得知，悬崖中途分段，就算坠落也只会落在离峭壁不远的平地处，只不过爬出需要一段时间。
有了苍舒在，她不担心自己会困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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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舒总有些担忧，他说：“如果收到你的死讯，他会怎么做？”
宋绒绒抿唇，想起脚踝的锁链：“无法想象。”
“他会不会……自杀殉情？”
宋绒绒怔愣住。
“应该…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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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戏演全套，他们未曾在一处停留，只为不被迷药迷晕。
因此，在一帮黑衣暗卫出现的时候，苍舒就知道对方着急了。
他适时跳下了马，跳上了车，驾驶着宋绒绒所在的马车，在追逐中，接近悬崖的那一刻他拉住缰绳，同时牵住探出身体的宋绒绒的手，再用匕首刺痛了马。
在一声凄惨的马叫后，两人双双坠下悬崖。
一切发生得迅速，丝毫没有留给暗卫反应的时间。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山林只剩下一群面面相觑的暗卫，一匹在悬崖边上逗留马和一辆马车。
没有一个暗卫怀疑这是一个计谋，因为自然又利落，没有演习过的痕迹。
他们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

↑

dd！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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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茶杯摔碎在地上，四分五裂，暗卫跪在不远处，低头静默，房间内安静得可怕，仿佛空气都凝结了一般，外面乌云压顶，酝酿着注定不凡的暴雨。
“他们，一起坠入了悬崖？”
再次开口时，岑诺的嗓音已经沙哑得不像话，他眼眶周围通红，眼中布满了血丝，充斥着破碎的美感。
他笑了，笑出了泪，诡异得让人想逃开。
岑诺无言，墨发随风飘动着，依旧的红衫像是染了一层血，比往日的颜色还要深。
“来”岑诺伸出手，那手苍白的可怕，手掌上赫然是一个瓷瓶。
“吃下去。”
“我要见到她，尸体也不例外。”
“找不到，你们便无需解药了。”
他转身，留下修长的背影。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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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一起死？
岑诺也属实这么想的，但一想到苍舒与她共逝，二人的尸体会腐烂在一起，而他自己只能孤单伶仃的消亡于某处，他就嫉妒得想发疯。
就算死，他的尸体也必须同她的在一起安葬。
岑诺闭上双眸。
他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力气在逐渐消失，胃里翻滚着，不断向上反着胃酸。
他全身颤抖，忍不住痉挛，他的胃病在自己不断糟蹋身体下更严重了，他现在一定很狼狈。
岑诺勾唇，心想，还好绒绒没有看见，不然绒绒会嫌弃他的。
岑诺躺在床榻上，静等着她的归来，如果找不到，那他便也跳下那处悬崖。
岑诺回想了很多，他想念曾经宋绒绒因他胃痛为他做的白粥，想念小姑娘软软的抚摸，想念绒绒清脆悦耳的笑声和毫不保留的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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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错了，他的野心太大。
其实他本有能力全身而退，离开宋国并保苗疆平安，但身为苗疆未来的储君，他当然希望谋取更多利益。
他既想要江山，后来又想要她。
太贪心的代价，是永永远远失去了她。
屋内响起低低的抽泣声，岑诺哭得无助又凄艾，身体每一处的疼痛都不及心中的抽痛。
处心积虑的相处，见不得光的把戏，和满口谎言，把宋绒绒推得越来越远，最后将她逼下了悬崖。
但是，岑诺离不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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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容貌昳丽的女人衣着雍容华贵，满脸的不可置信，抬手扇去。
岑诺的脸颊上留下了红肿的掌印。
“母后，您就当我疯了吧。”
他听说过一种古法，能够引魂入体，只不过寿命将减半，与引来的魂魄共用一具身体。
岑诺动心了，与宋绒绒的灵魂相互交缠，对他来说，已经甘之如饴了。
她失望地望着曾经寄予厚望的儿子，“你以后是苗疆的王！你怎么能…何况她不爱你。”
岑诺无力地垂眸。
是啊。
“请母后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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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绒绒公主，我们将在五日之后成亲，你真的决定了？”
宋绒绒点头。
他们已经顺利离开了悬崖并到达了大漠。
大漠虽不及中原温暖湿润，也不像苗疆遍地草原，但是景色也是甚美。
“我担心你后悔。”
“毕竟，和一个不喜欢的人成亲，是一种负担吧。”
宋绒绒歪头：“感情可以培养。”
苍舒抿唇：“话是这么说，但是，感情的培养起码要建立在双方心中无人的情况下。”
宋绒绒身体一僵，干笑：“什么意思？”
“你还喜欢着他。”
“谁？”
苍舒直勾勾看着宋绒绒，表情认真：“你知道我说的是谁的。你心里还有他，你不甘，你既喜欢，又忌惮他。”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在悬崖下，你高烧，念了他一夜的名字。”
“从岑娜，到岑诺。”
“你始终没有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