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 光 下 的 同 学 情
——铜锣高中79级记略
七九年的铜锣高中有二届四个班。在校园里,我们立德修身潜身求学。走出校园,我们勤勉奋发笃行致远成为社会中流砥柱,也是各个行业的翘楚。
(一)
我们这一届高中从百胜初中来的最多。
百胜初中那时有尖子班、快班和慢班。
尖子班是全铜锣关公社挑选出来的,在百胜初中教学大楼二楼与快班只一楼梯之隔。尖子班成绩好的有向文林、何永奎、谭仕坤等。我在快班成绩也不赖是学习班长,八妹是大班长。
那时的百胜是个乡很热闹,特别是商店(合作社)很大很气派,有二个女营业员长得很漂亮。不知是什么原因我们十多岁的小孩每天都要去一趟那怕什么都不买。是想看一下美女营业员或是看下商品?反正我们也不知道。
记得女营业员叫陶诗碧,长得漂亮。十八九岁,穿的是百底绿花好像她天天都在换衣裳。
有一顾客去扯布,看她漂亮就问:同志你那半壳(那时把擦冻疮的药装在贝壳里面)怎么卖?不知是她理解有误或者其它原因便回答:扯布就扯布没得那些话儿。最后在当地就流传一言子:陶诗碧扯布——扯布就扯布没得那些话儿。
七九年的下半年,我们背着箱子和被子,还带几斤米和一瓶咸菜都来到了铜锣高中。
大树坪是铜锣关人民公社住址,高中就在坡坡上面。别看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上一届考了八个大学生和十几个中专,还有两个出峡的。
我们这一届有二个班。我分在一班,班上有43个男生和7个女生。向文林是大班长比我要大几岁,成绩很好小伙子也周正。他比我们成熟早一些,好像什么都懂。
据他的回忆,那时我们学校的英语老师搞师生恋且怀上了硬要他去顶包,他说他没有去顶也没上那个当。
在学校里成关注人物的要么成绩好 ,要么调皮捣蛋。
卢天就是后者,要说他的成绩好真谈不上,可他也是尖子班考上来的哟。因为他父亲被人陷害一家人被下放在繁荣的。
我们男生寝室在教学大楼下面相隔有二百多米,傍边有一大水井。
我 们端着装有几个洋芋和几颗米的饭盒到食堂去蒸,一同学看到土狗儿(虫)在路上爬,认为卢天是不敢吃的便跟他打赌,你要是把虫吃了我这盒饭输给你。没想到卢天抓起土狗儿硬是把它吃了。
卢天和我从初中到高中直到后来在恩施工校都在一起读,毕业后也分在一个厂,关系很铁。
他媳妇是恩施的很漂亮也是同学。他找媳妇很有功力,或者说脸皮非常的厚。
要说当时他们真有点门不当户不对,可为啥功德园满?据他透露,他是一遍真心打动了她,他每天都在叫她的名字甚至晚上说梦话也在喊,每天都在为她唱一首歌:亲亲嘴巴,揉揉鼻孔我妹妹是卞晓红……(《北国之春》调)。
在恩施工校我和卢天分在一个寝窒共有八个同学。每天晚上我们都大合唱唱一首歌《那个死老头》,是卢天教的。
他舅舅是个司机,要说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开车真的很够档次。
在车行驶在挨长坪的九道拐上舅舅给卢天教了这首利川谋道小调:正月二十一呀大姑娘进城去,走在半路上遇到个老头子。那个老头子,不是个好东西,拉拉扯扯进了高梁地,进了高梁地姑娘不同意,一把钞票握在手的。没有盖的没有罢的老头子脱下了军大衣。(白)姑娘怎么样?(唱)一会儿疼,一会儿痒,一会儿……
卢天是他小时候的名字(己改名),我们叫惯了,也顺口了。我们把卢天当成六天。
今年的国庆节我为他写了一首歌:啊……六天,你比五天多一天,啊……六天,你比七天少一天。男人花心大萝卜,都是月亮惹的祸,问问卢天他怎么说,他说吃了碗里眼晴还盯着锅(曲是《五环之歌》)。有时我给他唱,他也跟我一起唱。
较场村一叫刘德满的男人找了个媳妇叫卢天梅。这刘大哥喜欢打牌。他一过来我们便问这几天你火气怎么样?他说一个星期霉了六天你说霉不霉。
就此我便问卢天,卢天梅这名字好不好?他说一个星期霉六天肯定霉!那一个月霉六天不算霉!一年霉六天肯定不霉!那一辈子只霉六天呢?这就是卢天的解答。
高中学校前面有一小山坡,坡上一大片树林,树儿不高。
早上或者下午同学们拿着一本书便到坡上去读读书背背单词。
那时候的我们真的什么都不懂,胆子也小,拿着一本书看到漂亮女同学只有停止脚步多看一眼,也不敢去打招呼或者说点什么。
可卢天不同,见到好看的女同学走在马路上他从后面不声不响地在后背纠她一把就走了什么都不管。
对卢天来说这可不是个例,崔坤菊同学就座在卢天前排,卢天说那时为了一本书他(她)们争了起来,最后卢天还动手打了坤菊一拳。我现常笑他说你们俩那时还有肢体接触。
(二)
八一年高中毕业后除卢天以外都无联系。直到一七年包括罗登文在内才有十几个同学先后联系上了且常相互到同学家作客或者游玩。
罗登文同学给我的应象是吃苦、耐劳、能干、低调。
据登文透露,自从高中毕业后他就在供销社干。他经常去相邻的重庆罗田镇联系业务。
罗田是个集镇逢1、4、7赶场,赶场天很热闹。
包家坝是他回家的必经之地。有一天突然发现这供销社门市的营业员是一美女,下细一看还是同学,只不过矮我们一届。
从那以后,他有事无事就往她那里跑,有时也不回家。
登文和我们是一个班读的文科。前不久他给我讲那时的历史课有些不当,我不解问为啥?他说人类的起源呀、人类为啥直立行走就有些不妥。
“你来自云南元谋,我来自北京周口,拉着你毛绒绒的手,是爱情让我们直立行走” 他说人通过劳动能直立行走,那猴子、牛、羊等为啥不能直立,难道它们没有劳动?他说,只有爱情才能让人类直立行走。
远看大石头,
近看石头大。
果然大石头,
石头果然大。
在铜锣高中下面的几百米处有一大石头——石鼓 用此来形容恰到好处。
那时我们吃了晚饭后常拿着一本书沿着马路慢慢地走十来分钟就到了石鼓。
它藏在大山深处,外形象鼓且上大下小一方园十几平米大的石头长在一小石头上。
旁边有一棵大树你可沿树爬上,百丈沟大峡谷尽收眼底,铜锣锤便遥遥相对。
这石鼓说来也怪,你用一拇指去推好像摇得动,而用双手去推便魏然不动。说实在话,那可真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登文是从包家坝初中考上来的,家在先峰大队,家庭成份地主。
那时他暗恋上了一位女同学成了我们班的暴炸新闻。那女生长得很漂亮,算得上是校花。可他胆子不大,连一个草条子都不敢给。
记得是在一个星期六的下午,他叫我帮忙给转交一下条条。
没有办法我就去找哪女生借了本书把条条夹在书中再把书还上就算完成了任务。
那时的大树坪非常热闹,机关很多。粮店、商店、文教站等都有。
特别是哪个年代米和肉都很紧张,想吃点肉还要凭票,很难。
食品站很吃香。据可靠人士透露,站长任才良掌管肉票的发放大权,他可以凭一张肉票获得很多女人的芳心。 有时我们也聊这些龙门阵,他说第一要有个好的平台,再就是脸皮要厚。
登文在罗田镇做生意三年之后就回到铜锣关供销社。后因改制便一个人做钢材生意。
他一般都是在宜昌或者重庆拖钢材回利川,那时因冉建新事件利川建房成风。
由于登文的生意经功课做得好,可以说那几年利川的钢材他基本上龚断了。
要说做这生意他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那时他还没结婚。
有一天下午他想去找个下家便到了灯塔园,灯塔园很有几家卖钢材的。
一个只有三十来岁,长得很漂亮,肩上挎着一包包,看起来很精神的女人让他停住了脚步。
没过多久她给他卖钢筋,他给她拉钢材。就这样他们以此为中心发展生意。
从利川到宜昌那时没有高路只有走国道。是在一个春天的下午,他一个人开着挂车去宜昌拉货。到野山关已近夜色他便找了一馆子想休息一下顺便吃个饭。
老板娘挺善解人意便陪登文一起吃饭。她说,你一个人开车很仇闷的姐赔你喝一杯。真的是一般的女人不喝酒,女人不喝一般的酒,喝酒的女人不一般。
可登文本喝不来酒,看老板娘热忱豪爽不但漂亮还能说会道也就喝了两杯。
酒过三寻就有点麻了,老板娘便扶着登文上二楼后陪他度了一夜春宵。听登文说这是他第一次喝酒,也是第一次和女人喝洒。
要说登文他很有女人缘,特别是那几年,他好象成了女人们的抢手货。可能是因为他是个生意精,还有可能是他小伙子也正。
据登文回忆,有一次他到重庆朝天门去办点事,与他同车邻座的是一美女,一打听都是到同一个地方办事。
到了目的地他们便去安排住缩,之后再去处理事情。旅社老板以为他们是两口子建议只开一个单间。那女人说我们刚认识不到三个小时只不过都是从利川来的。
晚上二点多钟,咚…咚…咚…登文哪房间响起了敲门声。他很不情愿地开了门,没想到哪一同来的女娃便扑到他怀里说一个人睡觉有点害怕……
登文跟我说:这女人呀还是个好东西,有人说女人是祸水我不当赞同,因为你离了水行吗?跟庄稼一样没有雨露之润那禾苗能活吗?四个字,只有等死。
我们常在一起聊天,特别是有关女人的话题最多。
说实在话,他经过那几年的摸爬滚打还是小有成就的,他还是赚了些钱买了些土地修了些房子的。
可以说登文同学是个好男人,因为他一不打牌,二不喝洒,三不抽烟,四不睡懒觉。
不过,他有他的唯一爱好就是喜欢女人,但有个条件必须 美女。
(三)
“亲爱的同学们谢谢你对我的关怀和情意,我要在这里端起这洒杯祝大伙万事如意,在以后的日子里身体健康,生活乐呵乐呵的”
这是我们第一次同学聚会时向文林端起洒杯用《北国之春》的曲调给我们唱的一首改编歌曲。
不管他音质音调怎么样,不管你喝不喝得来酒,就凭他的热诚和这首歌,你也不得不端起洒杯整上两口。
这一次聚会他的表现让我对他刮目相看,也对他赞尝有佳。他不但酒文化,而且茶文化或者传统文化都有独到的见解,都有独特的发挥。
前面也讲到文林那时是我们的大班长成绩很好,个子比我们都高。最主要的是他比我们懂事早些。
每天早晨他带着我们在马路上跑步要跑到枫香丫口,那条马路平路一半,急坡要跑一半。跑不动的女同学多,他喜欢帮助女同学去拉着她们的小手一路跑到终点。
有个星期六的晚上公社放电影《405谋杀案》。同学们都回家了,只有几个照校的同学。
那时看电影除了附近的中老年人带个櫈子外绝大多数都是站着或就地取材找个石头座在上面看,文林也不例外。
在电影放到几分钟后就有个女同学挨到他座着。由于剧情的变化那女生感觉有点害怕便座在他的身上,他说后面的故事无可奉告。
高中毕业后我们一直没有联系,直到一 O年的夏天在家门口我一眼就把他认到了,哪怕是近三十年都没见过面。
因我们小区的建设他带着一帮兄第来干活。后来才知道他成了个小包头。从那以后卢天和他也联系上了。
文林的家就在铜锣高中学校后面的茨竹坪。我们现常去他家,他搞了几口鱼塘也种的几亩黄莲,常在外面包点工程收入还是很可观的。
据文林透露,他现正在读易经。他说易经是阐述天地间万象变化的古老经典,函盖万物纲纪辩论,包罗万象,是博大精深的辨证法哲学,包括《连山》《归藏》《周易》三部易书。他说这易经很难学精。他还说“女儿经”也是易经的一部分。
当然,把“女儿经”纳入易经范畴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他说女人的姓名、八字、面相、走路姿式包括头发等等都是风水。
他还说,那微胖微胖的、眼晴大大的、小腹微凸微凸的女人就有旺夫像,也就是说风水好。
二十岁的女人像樱桃好看但不好吃。三十岁的女人像葡萄不但好看而且很好吃。四十岁的女人像菠萝不好看但还是好吃的。五十岁的女人就像西红柿,自已以为是水果,其实已进入蔬菜行业。这是文林常给我们说的一段话,他说这也是女人不同年龄段的风水。
别人说女人是水,我认为女人是美洒。这是文林对女人的认知和概括。
我不懂便问这应怎么解读?他说,当你在想喝酒的时候真想整他两杯。当你不感兴趣时二两也行半斤也可以,不喝也无所谓。但是,当有一蝶好菜的时候真的想整他两口。
其实对以上的说法我相当认可,三四十岁是女人的黄金时代。不但爱美而且精神和阅力非常充沛和充实。因此这个年龄段的美女便成了包括文林在内男人们的进功对象成了抢手货。
记得有一次是卢天请我们到南坪吃黄鳝,文林带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美女一同来到,他介绍说是他的司机。
我这个人有点怪毛病。第一对这些都很感兴趣,第二喜欢刨根问底。
据他透露,这女人是江苏的,在谋道买的避署房。
那是好几年前的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文林在苏马荡帮依云国际卖房子,那女人见到文林说也想在这里买套避署房,经过协商两人就此达成共识。
售房是有提成的且还有点高,不知道文林有么子想法或者其它的原因,他便按去掉提成的价位把房子卖给了那美女。没过多久她就成了文林的专职司机。
铜锣高中是从百莲教坪搬过来的,我们上高中时才搬过来一年,只有一栋不太象样的教学楼。操场、道路等都凹凸不平。怎么办?学校决定分班分时段建设。
要说一个才上高中十三四岁的小孩子能有好大的劳动力去修路那真是活见鬼。
不过,那个时候对教育也不当重视或者学校领导也无能为力。你莫说一个鸡公四两力人多力量大。没过几个月那道路和操场也大有改观。
记得文林带一组同学(有几个女生)上山去挖树苗完成学校分配的任务。
时间很快一天就要过去了也没有挖到几颗,主要是因为难找到合适的小树苗,再就是他(她)们各在坡上烧洋芋。
眼看天色己渐渐黑了得把挖到的树苗扛到学校才行呀。
不巧的是又有几个女同学说脚崴了走不动那又该怎么办?文林没有办法只有把她们一个一个地背到马路后再去扛。
等他把树苗扛到马路上后那几个女生哈哈大笑说脚好了。
张梦芬同学是来我们班复读的建南籍女生,长得漂亮。没过多久,他们就很有感觉。
毕业以后他们常在一起。从大树坪到建南镇路程至少也有四五十公理。可文林只用一个半小时就跑到了建南。我问他怎么那么快?他说可能是爱情的力量。
他在梦芬家玩了两个多月,白天帮她家干点活后常到建南河边去玩晒晒太阳。晚上他们各在相对的两张不足一米巷道的床上睡觉。
他说在床上伸个赖腰手就可过汉界打到对面那个床上和她手挨着手。
遗憾的是总有一个小妹妹象个电灯泡一样照着他们跟在一路包括睡觉,即使文林想雷尺半步也不敢也没有机会。我问文林触过电没?他说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文林他爱好书法,几个字儿写得还是很好的,他喜欢呤诗有时也作作对子。有时我们在一路也整他二段。
记得有一次我们到同学谭友菊家去玩,她家在万州,一同去的有杜明芳和李洪平二位女同学,他在车上便滔滔不绝。
从车窗外看有只鸟儿在树上玩耍他便给我们出了一联: 树上一只鸟,鸟摇树也摇,树摇鸟也摇,鸟儿飞走了树儿还在摇。
要说兴趣或爱好我们竟然相同,我也有点喜欢写点么子,有时唱他几句,特别是对改编歌曲很感兴趣,那怕我五音不全。
一个夏天我和卢天开着车经女儿寨到百丈沟学校去找黄美凯同学,文林也在一路。
那天下了几颗雨,我触景也给他们出了一联:天上下雨不下水,落在地上变成水,早知雨会变成水,何必当初都下水。
文林有个习惯晚上总是要回家的。卢天说有一次文林到恩施去玩把房间给他开上并入住了,第二天打电话请过早文林说头天晚上己回家了。
这到底是责任感强或是领导有方?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四)
我们现常联系的同学有个不成裕的约定,那个先打电过去聊就以他的话题为主。
我常跟文林、登文、美凯、代兵、承武等同学视频聊天来打发无聊的时光。有对女同学的惦念,有对往事的回忆,有对不懂的解惑。
记得我和谭宗绪同学聊的最长一次是117分钟,和卢天通话频率最高,基本上隔天一次。
有趣的是每当我请同学们授业解惑时,不知为什么他们的答复竞然一致:问教授。
的确不敢当。这教授指的就是我。我也不知道是“教授”或者“教兽”,反当我把“教兽”当”教授“。
鸡母为什么要生双黄蛋?鸡子到底往不往芭蕉树上飞?等是我们聊天的热点。
在说到“鸡母为啥生双黄蛋”等时同学们的答复是问教授。
既然是教授就应以教授的角度来分析解惑。
我说鸡母生双黄蛋有三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鸡母在月经期间受孕。第二种可能是鸡头连续两次谢精受孕。还有一种可能是鸡母被强暴。
同学们笑了,我忍不住也笑了。
这鸡子到底往不往芭焦树上飞?同学们答案不一。
但大多数认为鸡子还是往芭蕉树上飞的,除非鸡子眼瞎或者那里根本没有芭蕉树。否则就不会有“鸡子飞到芭蕉树上——”的说法。
阿哥钻进阿妹的小被窝,
顺着大腿往上摸,
阿妹问阿哥你在干什么?
阿哥说我在给小鸟找个窝。
阿妹也钻进阿哥的小被窝,
顺着肚皮往下摸。
阿哥问阿妹你在找什么?
阿妹说小鸟他怎么不回窝。
这是一首用电影《婚誓》主题曲改编的歌。在聊天时我喜欢唱她几句,同学们有时也一起唱。因为他们很喜欢这首歌。
时隔三十多年才联系上的谭宗绪家住在杨柳沙帽。
当向承武同学介绍说宗绪是个好不匠师傅,专搞装修装饰我很高兴和赞裳。承武又介绍说宗绪还带了个女徒弟,我就有点好奇。
要说现在带个女徒弟并不稀奇。不过在二十多年前还是有些前卫的。
现在的木匠、挖桩、贴砖的在一起干活都一男一女,是一师一徒,又是一夫一妻。
几年前在我们这里挖桩的很多,我认识的几对都是两口子。男的在下面挖,女的在上面把泥土摇上来。我说,你们真有趣,百天干活时男下女上,晚上干活时就女下男上,这也算公平。
我敢肯定,宗绪很喜欢女人,且喜欢跟女人打堆。
成武的父亲去逝我们去座大夜,我和宗绪站在马路上,几群女人都先后跑过来跟宗绪聊天,问寒问暖,叫他给她们帮忙。
到底帮不帮忙又帮什么忙谁又知道?或者说是借故找宗绪?或者说是想他?
可见宗绪很有女人缘且很讨女人喜欢。
崔坤菊同学与宗绪隔得不远只有几百米。第一次我们到宗绪家去玩特到坤菊家里去了一尚那怕她不在家。
坤菊长得真的漂亮,说是校花真不为过。
听坤菊讲她现在上海安家,日子过得挺舒坦的。有时我们也打打电话或视频聊天。抖音上常见到她的活动轨迹。
(五)
听说有的同学在用手抄一本书,还说手都抄肿了。
那时的我朦朦胧胧,真不敢相信怎么还有这么刻苦的同学。
在晚自习后我发现总有些同学(包括女同学)在床上或者路灯下的隐蔽处偷偷摸摸神侃,好像突然有些不爱读书 的同学也在读,不爱写的也在写。
几天后我才知道同学们抄的这本书叫《曼娜回忆录》也叫《少女之心》,因是手抄的故称“手抄本”。
“手抄本”在我们班惹了不大不小的风波,没过多久就波及到整个学校。
铜锣高中是建在一个闭塞的小镇上,这小镇很难获得外界的讯息,能读到的书更是有限。
我们能接触到的手抄本只有两种,一种是《陈毅诗选》,另一种就是《少女之心》。
《少女之心》能够传到本小镇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坤菊同学抄《少女之心》被发现后老师问她书从哪里传来的?她左看看右看无言可答。
她的确也不知道是从那里来的,那时全班同学有一半的在抄、一半的在看。
承召同学很义气地站出来给她解危,说是他车上捡的′。
作为一种特殊的文本,“手抄本”不光要“手写”还要接力“传抄”,且在“传抄”的过程中完成其必要的复制、流动和再创造。
也只有这样,这种“手抄”行为才不单表现为大胆的个人行为,还更表现为集体的越轨行动。
自从八一年高中毕业后再也没见过向承召同学。今年的国庆节我们有十多个同学在大兴余继华同学家玩,承召应邀来到。他还是那样的精神。
闲聊之余就“手抄本”我问承召抄过没?
他说,当时抄书是非常隐蔽的,拿到“手抄本”后,你分几张我分几页然后再加上复写纸,一次就能印五六份,抄好后再收集起来订在一起就成了。
所以一本“手抄本”抄下来的字迹都完全不一样。
记得我看到的“手抄本”是晚上八点左右被一同学送达的。
《少女之心》篇幅不长,只有一万多字,在15瓦的灯泡光亮下在零点之前我先把全书浏览一遍,再用剩下的时间细读一些重要的章节。
第二天早上八点“手抄本”就被另一同学取走。当我交出这本大书,就像交出一个被榨空的钱袋筋疲力尽,但心情是很舒畅和愉快的。
说起曼娜看过“手抄本”的都知道,
少华跟曼娜(少华俵妹)拥抱过一次他(她)们就以为要怀孕了,就此他们很恐惧,他们又害怕。后来少华说我们穿着衣服抱着通气应不会怀孕。
少华把通气理解为男女肚脐眼相互挨着就可能怀孕。后来的每一次约会,曼娜就找两张伤湿止痛膏,自己先贴好一张,到了那个约会的地点给少华也贴好一张,然后他们就拥抱在一起享受这种亲密的快乐和感受。
我们班除几个成绩很好的同学还在认真读书外其余的同学都在干同一件事。
“手抄本”在我们班上成了手抄热。没过几天就传染到整个学校。学校有种急迫感不得不加大力度搜查。
那是下午最后一节课,班主任叫同学们打开屉子把东西统统倒在课桌上要挨个仔细检查。这样的大搜查我还没见过,我不得不凝问?
到后来我才知道是在看到底谁在抄《少女之心》?
直到天黑班主任才检查完毕放我们离开教窒。
这种阻止行为并没有阻止“手抄本”的笔笔相传。相反,被抄送达到更大的范围。甚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本书。其实,有很多人急切地想读到它,更需要它,包括有些老师。
尽管如此,同学们还是冒这个险照抄不误。 因为青春期的那种渴望是怎么也禁锢不了。
后来听说学校也出现了“曼娜和她表哥那种事”——师生恋,这很有可能是“手抄本”惹的祸。
在收查到承召时他不由得大呼幸运,多亏没有把书带来。
他焦急地盼望放学铃响。因为寝室枕头底下还藏着的“手抄本”马上就该传给下一位排队的同学了,他得赶快再看一遍。
许多年以后,他从互联网上看到真正的《少女之心》才发现原作者的文字功夫还不错,那作业本上的可能是同学们自己添加的结果。
从那次学校查过之后,向承召再也不看“手抄本”了。他便喜欢上了明星画片和电影里的女特务照并把它撕下来放在塑料日记本封二的明显处。
明星画片和女特务的长头发、船形帽,使他觉得很刺激,能直接引起生理反应。
承召的哥哥就住在学校对面,那时理发店没有汤发这工序,他便拿着一火钳烧红后把头发搞成波浪。
这是为啥?因为他很赶时髦。
未完待续
2022年春利川 周虹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