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屋内仍见桌延】妹妹不甚言辞,却能言多至此,叫本宫亦好生见识。真真不晓妹妹心中善于言辞之人,何谓?过谦,非过好之然。方才乃妹妹所道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如今本宫诚邀妹妹共讨,却得来妹妹此等拒绝之意,想来是本宫不及妹妹才学之博,但正如妹妹所说,独学则孤陋,恰恰是本宫用之驳妹妹此想之话。本宫今儿个略显疲意,倒是已无心写字,如若妹妹不介,亦可写之,同可探讨。
【嫣然带笑】在上天子难及,后人难比。吾皇同为天子,更是难得仁君,自是例外为道。兼之陛下非后人,而且可比拟前者之上人。后人想来便适于非仁虚厚之君,抑或仁厚得位却不及者,陛下乃再难寻明君,前人之延,后人之鉴,上人之首。怎会与彼等君作比,自非凡等后人。再者,陛下超之不假,只妹妹似忘,孔子虽为圣人,却是自细生活难耐,艰苦至终。陛下乃天人之首,享尽顺然,怕是圣人难比。只礼运大同有道故人不独亲,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妹妹如是道,当真可行之?路不拾遗,夜不闭户,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我朝可得。再无内忧外患,百姓奉公守法,我朝人可行之。只非人人可晓,彼时孔圣人此法不通,正因人皆有私欲,此乃天定之性。陛下虽仁厚不让,使国朝顺然,百姓安之。但妹妹入宫之前可曾流连街道行之?虽女子应足不出户,但“讨乞”二字应当闻之,可表尚有无食忍耐者于世,可证礼运大同此全美之法,似未印证于我朝。可知,事可化大,实,不可作大。否然,倒显虚意。虚臾奉承,乃昏君旁妃所为,如纣王妲己之行。我皇明君当道,仁让万分,吾等自应如贤独如班婕妤,不若其帝,若其妃。班婕妤之贤,方吾等应习。
【言毕,望其】妹妹如是无才女子,想来本宫亦未懂多少,不过于妹妹话语根基之上作解,想来妹妹此意,本宫随然罢。如若本宫错解,还望妹妹告之。
【挑眉】从未以本宫为刀俎,己为鱼肉?如若此番,本宫倒奇之,妹妹此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一话从何而来?若当真如妹妹所说,于项羽本纪所看得来,此番,本宫应当并无理解之错,樊哙言于沛公: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如今人方为刀俎,我为鱼肉,何辞为。樊哙此话,恰恰道的当初之景,妹妹引用前句道之本宫,却忘景后而道……妹妹近日读之,莫不是晓了前头,未看毕后头,因而忘得此句?再者,后宫言语纷纷,岂是一句不可能道尽,传言流传之际,何人不晓,只未曾明惩于此,亦无此特需罢了。后宫本乃女子集聚之地,女子乃是非之源,笑话而去。即便训导姑姑见之,亦不过责其数句,岂会真罚?此等存理,勿需言灼道毕,心中自明即可。后宫,一向如此。并非本宫不晓理,只因过晓,应当明白罢了。侍女自个儿说着去,哪儿是咱们能晓知的,即便晓知,莫不是要以此为由除命作惩?杀鸡儆猴之意过严,只怕无端得了暴妃一言,当真如此,怕是谣言更甚从前。宫女闲然笑话,当真何谓,心内得知,暗道双句,便可。后宫之地,孰人非如此作道。妹妹亦该明晓才好,后宫需谨慎行事,却无需过于较真,难若,不过徒劳。并非事事可见孰人道不可,只需见况而行事。此方为真真后宫存之道。
【长话而毕,接过一旁锦染递上茶水,微微抿然,方才抬目】妹妹,亦坐罢。今日妹妹而来,不过细事而起,却得来你我双方言论半响,以致此间仍未得坐,倒是本宫疏忽失礼之地,还望妹妹见谅。
【抬目,望向一旁锦染】还不快快为淑仪娘娘上茶以示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