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上王道无水文】无题（雪圣，茂美） BY 咱当菇的人

夜已深，家里却依然灯火通明。两个男生的对峙显得如此的凄凉。
    “小五，你走吧。”雪阳背对着小五，忍痛开口，——他怕，他怕面对他，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把他留下来，终究害了他。
    小五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的人，强忍住泪水拼命地摇头：“为什么？为什么要赶我走？”
    他不懂——今天不是好好的么？怎么会……    
    雪阳痛苦地闭上眼睛：“因为……”
    他不敢说，他更说不出口。
    “是因为你喜欢上别人了吗？”凛冽的寒风从窗外吹进来，小五微微向后退了几步，紧咬着下唇，“是因为……你不喜欢小五了吗？……”
    不敢说也不敢承认的话，还是说了出口——尽管他是那么的怕，怕那是真的。
    “是吗？是……真的吗？”
    忍了那么久，泪，还是流了下来。
    雪阳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只是走到窗边，关上窗，透过透明的窗玻璃抬头看着苍茫沉暗的夜空：“看来，快要下雪了呵……
    今年的第一场雪，终于要来了……”
    小五放开紧咬的下唇，泪滴答滴答地往下掉：“马雪阳我恨你！恨死你……我一辈子也不要再见到你！！”
    说罢，转身，离开。瘦小的身影瞬间消失在浓厚的雾色中，不见。
    感觉到小五的离开，心里最后一道防线终于在一刹那间，崩溃。
    雪阳慢慢蹲下来，像个失去最心爱的玩具的孩子一般，把头深深地埋在臂弯里，无声地哭泣。——你说，如果我没有心脏那该多好。——至少这样，就不会感觉到痛了啊……
    我爱你，小五，所以，对不起……
    我是多想和你在一起，我们一起到永远……
    但，我不能……
    让你留下来，最后，只会害了你……
    我不能让你受任何伤害……
    尽管，我已经伤害了你……
    对不起……
    只要你幸福，我不在乎你会恨我……
  
    他说……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五年来的朝夕相处，原来，不过一场闹剧……
    小五不停地跑着，穿梭于大街小巷，停不了，也不愿停下来。
    泪不断地涌出眼眶，檫不完也流不干——现在，唯一能陪伴自己的，就只有它了吧……那些流不完的冰凉的泪水……
    天气骤然变冷，气温不停急速下降，小五身上并不多的衣服已经完全不能抵住凛冽的寒风了——没关系啊，当初是他把自己从死神手中抢回来的，现在，既然已经和那个人再无任何瓜葛了，就当作……还给他好啦……谁会在意呢……
    反正……他也不会在乎的——他现在，已经有了自己应该在乎的人了……
    我算什么呢……
    这样想着，跑着，小五根本没留意前面是否有人，就这样一头撞上去，结果“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寒风在脸上刮过的刺痛，摔在地上的疼痛，还有心中刀割一样的剧痛，使小五终于“哇”地一声哭出声来，并往那人的小腿上狠狠的踹了一脚。
“什么嘛……干嘛要挡着我……呜呜呜呜……刀刀哥不要我了……所有人都不要我了……都不要小五了……”
张远吃痛地捂住小腿，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声。
kao，撞了人不道歉就算了还……
心跳突然停了一拍，张远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儿。
吹乱了的深棕色的发丝被扎成一个小辫子，哭得红肿的双眼却掩盖不住昔日的灵气，撕心裂肺的哭叫透着孩子应有的撒娇气息……
“你……还好吧？”张远不自觉地伸出手，抚摸小五的头。
“为什么……我那么喜欢刀刀哥，为什么要赶我走？……为什么……”
小五把头深深地埋在双膝中，感觉心脏被一下一下地切割着，自己却抓不住那片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一片一片地破碎，碎在风中，如雪花般飘零，却飘不回自己心爱的人身边。
你知道么……
说太恨你，那是因为太爱你……


雪阳走进房间，面无表情，朝一个中年男人微微鞠了一躬，对中年男人身旁的女孩却不看一眼：“父亲大人。”
中年男人微微颔首：“那个叫金恩圣的男生……他……”
“如您所愿，他走了。”雪阳抬头，冷冷直视着女孩，“安可可，现在，你开心了吧？”语气中的嘲讽一览无遗。
中年男人皱眉：“雪阳，怎么可以这样跟可可说话？太没教养了。”
雪阳转眼冷视着中年男人：“我再没教养也是父亲大人您一手tiao教出来的呀，能怪我么？”雪阳故意加重了“您”的语气。
“你……你反了你！！”中年男人勃然大怒。“伯父，算了吧，雪阳哥可能心情不好呢。”安可可假笑着开口，并用眼末的余光瞄了瞄雪阳。
“这是我家事，用不着你开口。就算你说再多，再怎样让父亲大人开心，再怎样讨好我父亲，我不娶你，你还是不会得逞，马家的产业还是不可能落到你手上，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雪阳倨傲地看着中年男人，话却直向安可可而去。
中年男人睁大眼睛：“你，你说什么！！”
“不要想着随便找一个您认为很好很有气质的女生就可以来俘虏我，您觉得她有多好，可我一点都不喜欢这种……”雪阳冷眼看着安可可，“虚伪做作的人。”
三年了……三年来，他马雪阳为了小五一改三年前冷傲残酷的形象，只希望可以好好待他，希望他可以安心呆在他身边；现在，既然小五走了，他马雪阳又何必再维持那个温柔王子般的形象呢？
他要告诉全世界……
马雪阳的微笑，从来只为一个人而绽放。
“什么？！”安可可惊愕地站起来。
雪阳走到门口，冷冷地回头：“就算我娶了你，你最多也就只能得到一个马夫人的称号罢了，有意义么？再说，”雪阳的视线有些涣散，“我的心只属于一个人。”
那个人的名字，叫金恩圣，叫小五。
那个可爱的小五，纯真的小五，撒娇的小五，不谙世事的小五，纯洁得如一张白纸一般的小五，缠着他让他每天做腊味炒饭的小五，喜欢下雪天的小五。
一切的一切，都因这么一个封建家庭而变得灰飞湮灭。
雪阳缩在小五床上，抱着小五的枕头，嗅着枕头上残留的发香，眼泪再一次涌了出来。
小五，你知道么？
坚强冷静的马雪阳居然为了你几度落泪……
那都是因为爱你啊……
“小五你看，下雪了哦，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呢……”张远背着小五，抬头看看朦胧天空——他刚刚是说他叫小五吧……
第一场雪……么……小五不自觉地伸出手来，轻轻接住空中静静飘落的一片小雪花，又想起五年前的那个冬天。
那年，他只有十六岁。
下雪了哦……十六岁的小五像现在一样，穿着单薄的衣服，孤身一人走在漫天雪花中，无家可归，脑海里一片迷茫。
好累，好饿哦……不管了，先休息一下吧……
小五靠着一扇装潢华丽的大门蹲坐下来，慢慢地闭上眼睛。
好温暖，好多好吃的东西呢……还有爸爸妈妈……好想不要醒过来呢……
一辆保时捷在小五面前停下，雪阳从车上下来，一眼就看见了这个只穿一件纯白色长袖T-shirt，脸冻得紫青却依然嘴角挂着笑靠坐在自家大门前的可爱男生，心里不由得一动——甚至连他自己也在惊讶，自己居然会为一个男生动心。
这么冷，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他肯定在做什么梦吧……
雪阳眼神一柔，伸手轻轻抱起小五，心再次悸动——他到底有没有吃过饭啊，好轻……
两天后，小五奇迹般地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见了做在自己床边眼底含笑，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的雪阳。
“你是谁？这是哪？”小五马上把自己缩成一个球。
雪阳看着这个受惊小猫一般的男生，眼里的笑意更深了：“我叫马雪阳，你也可以叫我刀刀；这里是我家，我的房间。”
“你……家？”
小五稍稍放松了神经，好奇地睁大眼睛环视着房间。
雪阳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起身看着小五：“你也饿了吧，我给你做点吃的。”说罢，转身走出房间。
小五愣愣地看着那个温暖的背影，心中不经意间泛起一丝涟漪——那天那个温暖的怀抱，是他吗？
…………
泪再一次随记忆涌出眼眶，滴在小五手背上，滴在张远肩上，也滴在张远刚刚走过的脚印上，渗进雪里，瞬间消失。
“哎，你怎么又哭啦？”面对小五的眼泪，张远感到颇有些无奈。
小五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一把推开张远，自己却失去重心再次摔在雪地上。
“你以为你是谁嘛！为什么要来管我……刀刀哥都不管我了你凭什么嘛！讨厌……”
看着小五再次坐在雪地里哭泣，张远反倒平静下来：“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伤心，但我想肯定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了吧？”
家……不，那已经不是他的家了。
那里，只能算一段回忆而已……
“你要不要……先来我家住几天？”
雪一直下着，不知疲倦地下着，冷却了所有人的心。
    [一个星期后]
    小美把整个房子翻了一遍，最后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瞪着雪阳：“马雪阳！！我们出去几天你就把小五藏到哪了！！”
    李茂看着冷静得让人心寒的雪阳，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雪阳，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
    雪阳头也不抬，冷冷地打断李茂的话：“他走了。”顿了顿，又补上一句，“我把他赶走了。”
    “什么！”李茂惊呼，却又马上压低声音质问：“马雪阳你疯了么！！”
    “父亲大人要我娶安可可，那他留下来还有什么用？”
    话音未落，李茂便冲上前，一把抓住雪阳的衣领，把他从沙发上提起来：“小五还是个孩子，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既没朋友又没亲人，现在还是冬天耶，小五身子那么弱你居然还把他赶出去！再说，父亲大人让你娶你就娶了吗，你马雪阳不是一直很坚定说不可能娶安可可的吗，你怎么可以……”
    小美惨白着脸：“马雪阳你真的疯了。”
    “是，我是疯了，我是被他们逼疯的！”雪阳突然用力地甩开李茂的手，像一头失控的狮子一般咆哮着：“你以为这是我愿意的吗，你以为我就一点也不爱小五一点也不心痛吗？！”
    “可是，我能怎样？”他无力而缓慢地跪在地上，双手捂脸。
“安可可的人我们都很清楚，我绝对不能让小五受任何伤害的……”


李茂有些束手无策——毕竟这么脆弱的雪阳是他从未见过的。良久，他回过神来，轻轻地开口：“可是，你这样做对小五而言就是最大的伤害啊。”
“呵呵……茂，如果你是我，你会让小美走么？”雪阳抬头，视线直逼李茂，眼泪不知道第几次涌出眼眶，李茂感觉，此时的雪阳比一个三岁的小孩更为不堪一击。
“如果，如果小五和我在一起只会更危险，那我宁愿放他走。”
“我不能让他有任何危险……绝对不能……”
就算他一辈子会恨着我，我也得放手。
“小五，你看，我给你做了腊味炒饭哦。”张远宠溺地把盘子推到小五跟前。
    腊味……炒饭……小五愣愣的看着金灿灿的炒饭，回忆再次涌上心头。
    “小五，你让我做了一个月腊味炒饭，一个月的宫爆鸡丁，外加两个月的麻辣烫，最后还是做回腊味炒饭哦。”雪阳笑着，轻轻玩弄着小五的小辫子。
    “那人家喜欢吃嘛。”好不容易咽了下去，小五撒娇般的抬头，嘟着油腻腻的小嘴。
    雪阳微笑着用餐巾纸轻轻地为小五檫去粘在脸上的饭粒：“那我以后每天都给你做好不好，一辈子哦。”
    小五脸微微一红，但还是乖巧地点了头。
    …………
    张远看着发呆的小五，叹了口气，递过一张餐巾纸：“擦擦吧。”
    小五回过神来伸手一摸，原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他接过纸巾，不自然地微笑：“谢谢。”
    该死……不是发过誓说一定要忘记了吗，怎么可以又想起呢……
    金恩圣啊金恩圣，你还真是没用呢……
自己发过的誓，居然这样就破掉了……
    张远看着小五，心变得沉重：“小五，你到底怎么了？在我家住了一个星期，吃得少，还会经常发呆，然后眼泪就下来了。你……”
    小五深呼吸一口，抬头：“没有啦，我没事啊。”说罢，低头扒饭。
    “呵呵……你演戏的技术还不够好呢。”眼角滑落的泪珠还是被眼尖的张远发现了。“小五，是谁，就这样的让你牵肠挂肚？你就不能告诉我吗？”
    小五停下来，抬头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我吃饱了。”起身，上楼。
    轻轻关上门，小五走到窗前，抬头看着已经下了几天大雪的天，倔强地不让眼泪再往下流：雪，一直没停过呢……
    正想着，张远又上来敲门了：“小五，你还好吧？”
    小五咬咬下唇：“远哥，我想静一下。”
    门外的张远没有做声。过了一会儿，张远才轻轻开口：“小五，有你的信呢，我从门缝塞进来吧。”一个雪白的信封从门缝里钻进来。
    小五捡起信封，静静的拆开。信没看完，纸却早已湿透。
[几天后，圣诞节前夕，平安夜]
    “雪阳。”李茂推门而进，一眼就看见了拿着小五最爱的水晶球发呆的雪阳，“你……还好吧？”
    雪阳抬头看看李茂：“我很好。”又低下头来，看着水晶球里的圣诞老人：“茂，你说，为什么水晶球里永远都会下雪呢？”
    以前小五在的时候，经常这样缠着他，问他，他却一次也答不上，因此常被小五笑他笨，但小五也一次也没有告诉过他答案。
    李茂眼神复杂地看着雪阳：“真不知道该说你迟钝还是傻……因为圣诞老人最爱下雪天了啊，难怪小五以前老是说你笨呢……”
    雪阳猛的抬头，怔怔地看着李茂。
    圣诞老人……最爱下雪天……难怪以前自己每一次答不上，小五都会轻轻皱眉呢……
    “小五还真没说错你了呢……对了，明天学校有个圣诞派对，你一定要去。”李茂平静地说，“不要问我为什么，小五可能也会去呢。到时候，”李茂拍拍雪阳肩膀，“你们得好好谈谈了。不管怎样，至少跟他解释一下吧。”


话没完，就已经被雪阳封在嘴里了。泪水悄然滑过，流至嘴角又再次渗出，绽开在雪地上。
    雪纷纷扬扬地下着，烟花在不远处绽放。李茂和小美对唱的歌声从礼堂里传来。
    [我可以 弹着吉他把爱唱出来 等情人节快点到来 我的爱 冬天为你取暖的信赖 我会一直在]
    良久，雪阳抬头，紧紧地抱住小五，生怕一放手他就会离开。
    “小五，你愿意吗，你愿意等我吗？”
    小五靠在雪阳肩上，任泪水横流，闭上眼睛用力点头：“我愿意，愿意等你一辈子！”
    雪阳颤抖着声音：“小五，听着也要记着：马雪阳爱金恩圣。这一刻，我永远也不要放开，金恩圣就是马雪阳的！”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未来的时光，有我的肩膀。记住了吗？”
    “我会记住，我一辈子都会记住的……谁忘了谁是小狗！”
    把小五送会张远家，看着他上楼，雪阳疲惫地揉揉太阳穴，声音里全是无奈和嘲讽：“你现在可以出来了吧？偷窥狂？”
    张远轻笑着从暗处走出来：“不愧是马雪阳啊……”
    “收起你那恶心的笑！——说吧，怎样才肯放过小五？”
    “你说放就放了么？”张远依然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语气却严肃了很多，“雪阳，当初我要追小美，你拦着我说什么小美是李茂的就算了，现在你又来插手？”
    雪阳冷冷地直视张远：“张远你应该知道小五他……
    “我什么都不知道。”张远的语气一下子凛下来，“现在我可以接近小五，你父亲也阻挠你们在一起，我们，只是在同一起跑在线而已。”
    雪阳愣住了。气氛一下子僵住。雪飘飘扬扬，在两人之间扫过。
  
“说吧，这是怎么一回事？”中年男人冷冷地把一沓照片摔在地上。
    雪阳低头看看，全是圣诞节那天晚上他和小五在喷泉边的照片，心里一紧，马上冒出一个名字来——安可可！
    李茂饶有兴趣地捡起照片翻看着：“这拍摄角度不错耶……这么说……你和小五和好啦？”
    “李茂你给我闭嘴！”中年男人勃然大怒：“说吧，怎么解释？”
    没办法，，只能见步走步了——“你只让我让他离开而已。”雪阳抬眼看着他。
    中年男人眯上眼睛：“你就不怕我去杀了他？”
    “怕，当然怕了。”雪阳此时却异常冷静，他嘴角一扬，勾出一丝令人心寒的弧度，“但我有一个更好玩的，不知道父亲大人有没有兴趣，赌一把？”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怕的？
    “……什么意思？”中年男人微微一惊。
    “如果你杀了他，我会陪他去死，这是必然的，对你而言，当然算不了什么损失。可是，”雪阳冷笑着看着中年男人，“你家大业大，也不想遗产因无人继承而全部捐给国家吧？”
    中年男人睁大眼睛：“什……什么！”
    “还不懂么？父亲大人应该没那么笨吧？怎么说你也养育了我呢，不是有一句这样的话么，有其父，”雪阳捕捉着中年男人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必有其子。
    “你是说，如果我杀了金恩圣，你就杀了我，然后跟金恩圣殉情？！”中年男人脸色一白。
    雪阳轻翘嘴角：“聪明，恭喜你，答对了。”
    李茂此时却来了精神：“哎哎哎，那我就不在乎当什么继承人了哦，宁愿送给国家那倒不如给我拿去卖了，然后带我老婆去环游世界……”右手悄悄攀上小美肩膀。
    小美脸一红：“讨厌啦……”
    雪阳胜利般地看着中年男人：“这叫威胁，懂了么？是你教我的。”——当初，他也是这样威胁他，逼他让小五离开的。


    中年男人大口喘着气，瘫在沙发上：“好吧……只要你肯继承家业，就由你们了……”
    雪阳松一口气：现在只剩个张远了，希望他不要太难缠就好……
“远哥，刀刀哥说今天要接我回去了哦……远哥你怎么了？”小五兴奋地推开张远房门，却见张远缩在地上颤抖。
    张远勉强扯出一丝微笑：“没事，小五我没事……”
    小五伸手探探张远额头，又马上缩回：“好烫哦！怎么可能没事？！要上医院啦！”
    “不要，小五……我不要上医院……”张远抓住小五的手。
    小五迟疑了一下：“好啦，不去就不去了。”说罢就把张远扶上床，“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可惜，他转身时并没有看到张远嘴角诡异的弧度。
    看着锅里扑通扑通翻滚的粥，小五不禁有些失落——看来，暂时不能回去了呢……
    毕竟，他也收留了我半个多月啊，总不能把他丢下吧……
    小五小心翼翼地把粥端出厨房，却见张远坐在沙发上。小五把粥放在茶几上：“远哥不上去休息一下么？”
    张远摇头：“我还没到下不了床的程度……小五，你喂我好不好？”
    小五心里纠结了一下，还是听话的舀起一羹粥，放在嘴边轻轻吹着——人家现在是病号，就依着他吧……
    当然，这只是小五一个人的想法——要知道，过于单纯的代价太大了。
    “呵呵……好温馨的场面呢……”耳边响起那熟悉的好听的嗓音，小五转头一看，一下子高兴起来，扑到雪阳身边，却忽略了那千年冰山似的扑克脸。
    张远冷静地瞄了瞄雪阳：“雪阳怎么来了？”
    雪阳把头扭到一边，硬是不看小五，语气里尽是火药味：“我防碍着你们了么？”
    小五一愣，随着又笑开来：“没有啦，远哥病了，所以我就熬了粥给他啊。”
    “呵呵……你还真够贴心呢。”雪阳冷冷地嘲讽道，一字一句中的醋意表露无遗。
    “刀刀哥你怎么了……”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的小五皱着眉，伸手要捏雪阳的脸。
    雪阳看着一脸无辜的小五，火气大了起来，一把抓住小五的手，渐渐用劲：“你不用去给你的远哥喂粥了么？跑来管我干嘛？”
    小五看着雪阳冰冷的脸，秀眉一皱，心里无来由地惊恐起来：“刀刀哥你干什么，很痛耶！放手啦……”
    雪阳冷哼一声，一把甩开小五的手，转过身去：“看来我真是笨啊，居然自作多情要接你回家……你在这里过得挺好嘛，看你跟你远哥多甜蜜，都快腻死人了，我居然傻到要来瞎搅和……”
    小五捂着被雪阳抓痛的手腕，着急起来了：“不是这样子的……”
    “呵，你还真行啊，前几天还跟我说什么我愿意，今天就来和别的男生卿卿我我，明天又不知要跟谁了呢……”
    小五猛的怔住，不敢相信地看着雪阳。
    这，是他的真心话吗……
    原来……我在他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雪阳冷冷看了一眼张远，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甚至没有再看小五一眼。
    听着雪阳出门，上车，发动引擎，开车，离开，小五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
    原来是这样……哈哈，自己居然还认为他会来接我回家……
    怎么会呢？在他心里，我只是一个弄脏了的玩具而已……
    弄脏了的东西，他都不会要的……
    他认为脏的东西，他都不会喜欢的……
    小五低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脸，看不清他的表情；被雪阳抓得通红的左手无力地垂着。良久，小五慢慢蹲下来，把脸埋进臂弯里，轻轻的抽泣着。
    张远看着小五——自己会不会玩得太过火了？


坐等百度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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