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吧 关注:377贴子:6,614

【风平王道】 《年轮》 (原创,设定稍有改动)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度娘,这篇的内容跟着一年的24节气对应,之所以第一个是谷雨,因为谷雨时节,萍始生,像是在平妞‘轰隆一声巨响,劳资闪亮登场’一样。


IP属地:四川1楼2010-07-24 09:10回复
    小满 
    一平爬上庭院中的那棵月柿树,她现在能够轻松地跃到中段了,风说能够让她在霜降时采到枝头上最高的月柿。 
    她仰首看看柿树的顶端,仿佛直破入云端里,阳光就从被捅漏的云中倾下来,一层一层地被繁茂的枝叶过滤,等沾到一平肩头的时候早已经碎成了淅淅沥沥的光雨。 
    她曾经问风,师傅好像什么都懂,师傅到底多大了。 
    风笑着回答和宅子里的月柿树一样,她当然不信,师傅怎么可以骗人呢~ 
    “呐,一平,月柿树的顶端有一个‘岚’字,那是师傅在它还是小树时刻的,不信的话凭本事去验证吧。” 
    “……” 
    一平扬起小胳膊准备往上蹦跶,即使是坐在柿树的中段,她也可以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麦田一直连到天边,小麦开始灌浆颗粒渐满,草野间黄绒绒的星子是苦菜的花。 
    她晃晃脚板站起身来,连攀带爬赖到树顶应该不成问题,反正风也不会知道她是怎么上去的。 
    “嘿嘿”,她在心里笑两声,抱住头顶的树干晃着小屁股往上翻。 
    “一平…下来。”风站下树下轻轻地命令。 
    “哦…”一平不情愿的应道,双臂抱着树干小脚又踩向更高的地方。 
    “下来,师傅可没有在跟你商量。”风看着抱着树不放的一平,自从两人越来越亲近之后他的徒弟也偶尔会不那么听话了。 
    “可是,师傅~~~” 
    “要下雨了,不想变成炸肉丸就乖乖下来。”风走回屋里。 
    “……?”一平狐疑地下树,脚尖刚一着地,晴朗的天际就立刻变了脸,她在雨点打过来之前逃命般的遁回屋子。 
    ……虽说立夏之后雨水渐多,但总不至于说来就来吧。 
    “师傅…?” 
    一平走到风的卧室,每当下雨的时候风就把自己关在里面。 
    “不准进来。” 
    一平安静地坐下来,坐在卧室门口的地上,雨越下越大,房檐被打得噼啪作响,然后,她又听到那种隐忍的,痛苦的咳声。 
    “师傅,我……”她总是很担心风,只要一下大雨,风就会咳得很厉害,也不准她踏进卧室半步,可就算帮不上忙,她也希望能陪在他身边。 
    “不准进来…” 
    这声音不是师傅的,更像是一个成年的男子。 
    一平不敢动一下,一直待到雨小。 
    TBC


    IP属地:四川4楼2010-07-24 09:12
    回复
      芒种 
      “一平的名字,要这样写。” 
      风提着蘸饱墨的毛笔用方润刚劲的正楷写下“一平”:“笔画这么少不难吧。” 
      “唔唔。” 
      一平学着他的样子捏住笔,一笔下去就把宣纸捅了一个洞,墨汁溅出老远。 
      “……不要那么用力。” 
      风又示范了一遍,他的手掌也就比一平的大一点点,无法握着她的手教她细细体会。 
      一平费劲的衡量下笔的力道,她还没到念书的年纪但风已经开始让她习字:从彼此的名字开始。 
      这可比练功难多了,她脑门泌出薄汗才勉强写下自己的名字,两个简单的汉字就像是几条干枯的细枝贴在纸上。 
      “多练几遍就好了。”风也只能如是说。 
      院墙外传来车轱辘转动的声响,镇上的人都想赶在梅雨季节之前抢收成熟的小麦。 
      一平撅着的嘴都能挂只油瓶上去,习字真的不好玩,她悄悄地在角落里画了一只简笔小乌龟还加上一个箭头指着风的方向。 
      她憋笑憋得好辛苦。 
      “画画倒是蛮顺的嘛…”不幸被发现了,能不发现么…… 
      于是一平要把整张纸全部写满,她花了一个下午。 
      待风进来看时,他的徒弟趴在桌上睡得正香,一旁的生宣被写得不留一丝空隙。 
      各种歪斜别扭的书写,满满的,全是 
      风和岚。 
      末了,还是在同样的角落,有一个特别难看的“一平”以及两只圆润的小乌龟。 
      风经不住轻轻去刮一平鼻尖上的墨,他不止一次在雨后走出房门看到他的徒弟守在门外,一见他出来就拽着他往外拖,‘师傅去看大夫师傅去看大夫’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 
      “傻瓜…这可不是医得好的。” 
      一平睡醒之后就到处找她的墨宝。 
      “丢掉了。”风说,一平呜呼一声,呜呼完又玩去了。 
      她不知道她的“两只乌龟”被珍惜地叠好存放在风书架的最里面。 
      TBc


      IP属地:四川5楼2010-07-24 09:13
      回复
        因为这文是包含了一平妞一直到15岁甚至以后的事情,所以节气可能会是好几年后的,就酱紫 
        ----------- 
        小暑 
        即便是偶尔刮起的微风也饱含着热浪。 
        蟋蟀躲在庭院的墙角下晃动触须,月柿树间的蝉几乎要把蝉翼震破。 
        八岁的一平赤条条地坐在浴盆里,风站在她身后提起一桶温凉的井水淋下去。 
        “呜~~”一平小动物似地甩甩搭下来的头发。 
        “师傅,好热哦。” 
        “还未到最热的时候呐。” 
        风又提起一桶水淋下去,水珠顺着一平湿淋淋的头发叮叮当当地跌至盆底散落。 
        “大珠小珠落浴盆,嘿嘿。” 
        “是玉盘…” 
        “就是浴盆嘛!”一平不依。 
        “好好,浴盆浴盆。”风不再费力纠正了,他的徒弟就喜欢把从学堂里背会的古诗词拿回来乱改。 
        “嘿嘿。”一平又笑,有一种打败师傅的小得意:“一平已经比师傅高好多了哦。” 
        她毫无预警地哗啦一下站起来,凑近风比划着彼此的身高。 
        粉玉雕琢的稚嫩肌肤蕴着羞涩的红晕,水样的长发贴着身体挡住尚未发育的蓓蕾,在阳光下可以看到身上粉粉的薄茸,她站在水中,就像一枝微微将自己初染绯色的花瓣打开的莲。 
        “……”风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是看着她。 
        “师傅再不长大的话,一平都能把师傅抱起来了。”说着,她伸手就真的要去抱。 
        “…把衣服穿好。”风往后闪开,把衣物扔给她就转身回避开去。 
        “师傅……?”湿漉漉的一平抱着衣服,刚才师傅的确是生气了,但她不记得风是如此开不得玩笑的。 
        在她的意识里还没有明确的男女之分,何况是对着那么那么亲近的人,毫无保留地面对他的目光她不觉得是错。 
        那师傅是在气什么? 
        “……”一平有点委屈。 
        ===== 
        风坐在朝阳的堂屋里,手中的长卷摊开好远,他并没有在看。 
        一个软乎乎的小东西贴着地板滚过来撞到他。 
        “师傅…” 
        “嗯?” 
        “别气一平了…” 
        “哪有生气。” 
        风揉揉一平半干的头发,一平捉住他的手。 
        “明明就有。” 
        “真的没有。” 
        风笑着捏捏一平的脸,这些年他那么快乐地度过,全得益于这个当初从大街上捡回来的“小包袱”。 
        心甘情愿地付出远超出师傅对徒弟应有的关心,他对她的关心几乎是一种宠溺了。 
        他甚至忘记了他的徒弟是会长大的。 
        她只不过是他生命无止境的长河中的一滴水,终有一天,他会眼看着她流逝而去。 
        当她无所顾忌地向他显露出成长的痕迹时,他是气的是他自己。 
        时至今日,居然也会害怕失去了。 
        ========== 
        小暑,温风至,蟋蟀居宇,鹰始鸷。 
        TBC


        IP属地:四川7楼2010-07-24 09:14
        回复
          大暑 (上) 
          一平把路面的积水当镜子照,她的辫子又长长了。 
          手中的油纸伞和风的长衫是一个颜色,她将伞撑开凭空轮着圈圈,还没到放课的时间就磨磨蹭蹭地往家走。 
          今天先生在课上说萤火虫是腐草变成的,她站起来说先生你错了,陆生的萤火虫产卵于枯草之上,卵化为萤,所以古人才误认为萤生于腐草。 
          其他学生窃窃地笑,先生是个极爱面子的教书匠,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谁告诉你的!”他呵道,但还是不敢对她发火。 
          “师傅。” 
          “那你回去让你师傅教你好了!那个不老不死的怪物。” 
          如果不是风不准她随意动手,一平一定会去捶那个尖酸刻薄的老头。 
          她拿着东西就跑了出来。 
          她本来是早就不愿去学堂的了,那里的孩子没有一个愿意和她相处。 
          她的桌案永远是一个孤岛,连先生都怕她,她是唯一一个没有被打过手心的学生,尽管她同样有把那些古诗词改成押韵的打油诗。 
          她也想在放课后不回家和其他女孩一起踢羽毛毽子,她有用锦鸡的羽毛扎的毽随时装在书包里,但是却从来没有踢过。 
          因为她是风的徒弟。 
          “……” 
          一平盯着地面,刚把伞柄搁到自己的肩头,天边的云下就沸腾出几个惊雷,大雨跟着就由远及近地来了。 
          她一惊,立刻啪嗒啪嗒地跑,荷塘里的荷叶眼看着几下就被暴雨打裂,一只来不及躲避的雨燕拖着湿透的羽毛困在泥泞里。 
          一平心里咯噔一下。 
          近些日子雨水泛滥成灾,风的状况很不好。她担心地加快脚步,肩膀以下全湿了。 
          “妞,是妞吧?” 
          一平继续往前跑。 
          “妞,是你对吧!” 
          一平停下来张望,寻找那个被风雨击碎的声音。 
          “真的是妞!” 
          一平听到了,一个女人带着哭腔唤着她的旧名。她艰难地看透雨幕,分辨出一个模糊的人影,那轮廓好熟悉好熟悉。 
          当初,就是被她亲手丢弃的。 
          TBC


          IP属地:四川8楼2010-07-24 09:14
          回复
            大暑(下) 
            雨势更骤地泼下来,将天地搅拌到一起。 
            阴霾的苍穹像是沉浸了黄昏。 
            一平被人抱着,她蜷缩在他怀里,感觉到他痛苦的呼吸。 
            “……” 
            她抓住他浸湿的长衫小心抬起目光,看到他的轮廓逆着阴沉的光线单薄得就像是烛下的剪影,但在这单薄中他的眼神却是温暖深邃的。 
            他把她放到廊下,稍微察看了一下她脸上的擦伤见没有大碍就径自倚着拉门靠坐下来,湿透的长辫一直拖到地上。 
            “不是说了大雨时不能爬树么…”他强忍住咳轻声责备。 
            “师傅……?” 
            风闭着眼睛不语,不知是默认还是没有力气再说话。 
            一平凑上前去直愣愣地看。 
            真的是师傅,长大了的师傅,好高,清瘦,但绝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瘦,搭着红色的长衫看上去儒雅英俊。 
            ‘原来师傅也是会长大的啊…’ 
            一平凝着风的脸,她对相貌的褒义词知道得不多,单是觉得风‘好看’。 
            “一平,你看什么?” 
            “师傅真好看。”一平诚实地说出口。 
            “说什么呢,傻瓜…”风苍白的脸浮出一个微笑。 
            “师傅是真的好看嘛!!”一平以为风不相信,急得再往他跟前凑一些。 
            “傻妞……”风抬手想去抚一平的小脑袋,却在落下的瞬间迟疑了,这样的自己,即使是朝夕相处的徒弟也一定不愿亲近吧。 
            “唔唔,”一平举起一双小手迎上去,握住风的手掌搁到自己的头顶,脑袋在他的掌心蹭啊蹭,风心中一暖。 
            “一平不怕师傅么?” 
            “不啊!!”一平有点生气的使劲摇头,她应该在好早好早以前就说过不怕了,原本她是有那么点担心,可是当风冒雨接住自己,她又发现先前的怯弱实在是很没良心,果然不管长大与否,师傅都是不会变的。 
            现在在她的世界观里,最不可怕的就是师傅了,当然,这是不能让风知道的小秘密。 
            “傻瓜…” 
            “一平不傻的!”一平抗议,她摸着风的手感到渗骨的凉意,连他呼出的气息都是寒冷的。 
            “师傅很难受?”她担心地问。 
            “不…”风才说出一个字就转身止不住地咳,好看的眉毛拧到一起,一平学着感冒咳嗽时风对她做的那样轻拍他的背。 
            “师傅很冷么?”他的身体没有一点温度。 
            “有点…”风知道再否定的话一平是绝不会信的了:“呃?” 
            他刚想说没事,一平就像只小土拨鼠一样顶开他的手臂往他怀里拱,她钻到他的臂弯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枕住头然后伸手死死抱住他。 
            “妞,你?” 
            “这样师傅会暖和的。”她坚定地点点头,抱着他冰凉的身体,连腿都贴上去,尽管自己也冷得发抖。 
            “傻一平,这怎么可能……”风去拨一平的小手。 
            “都说了一平不傻的,”一平抿嘴,她从来都认为自己是拥有很多小智慧的:“一定会暖和的!” 
            “…是么。” 
            风环住一平小小的身子,他的徒弟树熊似的死抱着他,还往他的颈窝哈热气可惜一会就累得直喘,像个不安分的小暖壶。 
            他居然真的一点一点地感到温暖了。 
            ============== 
            待雨停了,风把扒到睡着的一平轻轻拽下来。 
            “唔嗯,师傅,”一平揉揉眼角,饶有兴趣地凑近还没有自己高的师傅:“你怎么可以这样变来变去?” 
            风给予的回答却不再让她觉得这是有趣的事情。 
            那是家族中代代相传的咒,初代的族长为了繁荣和狐仙立了约,献出每一代的嫡长子。当其年满三岁时就降于肉体中,然后发于二十左右的壮年,咒发后身体回到三岁的状态,不会老不会死,承受家族世世代代为了兴旺犯下的罪孽。 
            而狐仙属火,所以雨雪天气咒会减弱,取而代之的是肉体极度的痛苦,雨停即止。 
            风是家族里的最后一代。 
            “那咒,不能解吗?”一平怯怯地问。 
            “……”风看着她,良久答道:“也许吧…” 
            TBC


            IP属地:四川10楼2010-07-24 09:15
            回复
              写了的就这么多,更新中


              IP属地:四川11楼2010-07-24 09:16
              回复
                SF我要了~~~


                IP属地:江苏12楼2010-07-24 09:35
                回复
                  重新看一遍
                  還是這麼的好看和感人~
                  風平果然有愛 XD


                  13楼2010-07-24 12:13
                  回复
                    更的先发这边,本命
                    ==========================
                    立秋
                    夏秋之交,微风终于夹杂着些许凉意了。
                    山林在清晨会升腾出白色的雾气,飘渺地绕着风的宅子。
                    倘若寒蝉感阴而鸣,那么时不时的还是会滴几滴雨下来。
                    一平抱着一床被子站在风的卧室前,风无奈地看着她。自从他的徒弟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以后,每当下雨就从不回避了,他也懒得再闩锁,被咒折磨的同时还要挣扎着起身去放不停拍门的一平进来实在不好受。
                    “嘿嘿。”
                    他的小暖壶又自动送上门来,等了一小会见他不赶她走,就拖着自己的碎花被褥嘿咻一下攀到塌上躺在他身边。
                    “……”
                    体内的咒随着落下的雨点开始蠢蠢欲动,风总是在发作前换好大人的衣服,毕竟布料是无法随着身体的变化伸长缩短的。
                    然后一平就会麻利地用她的小被子裹住风,再拿一床大的被子裹住彼此,接着她往小被子里一钻往风身上一黏,完毕。
                    可这样真的好热啊…但是当风全身寒如冰霜的时候温度又刚刚好。
                    雨声渐渐能够听得见了。
                    经历了骨血撕裂的痛楚之后,成年的风就出现在一平眼前。
                    一平不忍心在师傅承受痛苦时看他的脸,然而她又常常忍不住盯着她好看的师傅瞅,师傅怎么能这么好看呢……
                    “一平…”
                    风紧闭双眼唤道,他身陷于睡梦和清醒间的深渊,但他确实有感到温暖,于是他不自觉地微微翻身搂紧胸前的热源。
                    “师傅…”
                    他的小暖壶呼地一下又升温了,只差吱吱地冒热气,一平从脖子一直烧到耳根。
                    “唔唔,师傅,”她觉得要找点什么事情好和风说说话,否则他会越抱越紧:“一平的小盘子丢了。”
                    “那种东西,”风的唇几乎碰到一平的耳垂:“妞要多少师傅给你做就是…”
                    “唔,嗯。”
                    一平连头皮都发烫,这下好像更加不对劲呃:师傅的手臂,胸口甚至嘴唇,通过碰触原来是能够带来这种颤栗的。
                    她在这样的热度里苦熬着等着雨停。
                    待风的呼吸平顺下来,他却并没有变回小小的师傅,或者说没有立即变回去。
                    他以大人的形态清醒地度过了雨后的一小段时间。
                    以后的日子里,这段形同‘咒解’的时间越来越长,他的小暖壶似乎有着意想不到的功用。
                    ==========================
                    立秋,凉风至,白露生,寒蝉鸣。
                    Tbc


                    IP属地:四川14楼2010-07-30 10:24
                    回复
                      百度抽了,一平吧那边发不上去了


                      IP属地:四川18楼2010-07-30 10:32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