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凌先生火气很大嘛。”手机那头传来的是慵懒而略带满足的声音。（俺不知道俺啥也不知道- -）
“端木烨文的验尸报告，希望邵公子给个合理的解释。”
“呵。”对方轻笑一声，“那不是你要重做一份给卢余老大看的么？”
“如果消息存封得滴水不漏，他怎么可能知道破绽？”
“放心吧凌先生，哪怕破绽再怎么多，以卢余老大对你的信任，怎么也不会猜到……”
“邵言。”凌夏连名带姓地一喊，对方果然沉默了一阵子，“我警告你，不要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到时候一拍两散。”
“凌先生何必动气，我不过是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
“玩笑？包括在风堂堂口放炸弹么？”凌夏的语气愈发冷冽，“还有，李莫延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凌先生你果然聪明啊，没错，是我干的。”邵言大方承认，接着问道，“听说姓柯的那小子来找你们帮忙了。”
“是。”凌夏道，“你这次做得未免太过火，可知会牵扯到多少事情。”
“我只是想要得到一个人而已，并不觉得有什么错。”邵言理所当然地说，“我也希望，凌先生不要介入到这件事来，免得大家都难看。”
话中隐藏着的威胁之意，再也明显不过。
凌夏深吸一口气：“邵言，你和李莫延的事我管都不想管。但我要奉劝你一句，想要得到一个人，不一定要不择手段……”
“姓凌的你TM给我在那里装什么清高？”邵言一下子疯狂地大吼起来，“除了不择手段之外我还能干什么？如果当初不是你叫我去教训李莫延，我和他会弄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邵言！”凌夏的表情也开始扭曲，“但是我没让你在他的车里放炸弹！”
“是是是，那是我的错，我活该，和你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就要毁掉，是我一向的做人原则。”邵言忽然阴测测笑了，“不过师兄啊，要说到手段的话，我可是连你的皮毛都没学到呢，端木烨文都能让你一枪给毙了，我还真是佩服师兄……”
“啪！”
凌夏忍无可忍地把手机往客厅的大理石地砖上狠狠一砸，立刻摔得四分五裂。
向来懂得抑制情绪的他，居然失控了。
好在刚才在卢余的牛奶里加了轻分量的安眠药，他应当睡得很熟，所以这么大的动静也察觉不到。
凌夏把脸埋进掌心做着深呼吸，过了一会之后又抬起来，表情已然变回了冷漠。

于是俺冒着被拍砖的危险上来冒个泡……最近这段时间有些忙……暂时停更两三天，一鞠躬……

18.
卢余十分坚信，若是再没有LEE的半分消息，柯洛八成会疯的。
“一定有什么人在阻挠我们的调查，一定……”柯洛赤红着眼睛揪着头发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是谁？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卢余不确定，柯洛要杀的，究竟是绑架了LEE的匪徒，还是他口中所谓阻挠他们调查LEE的线索的人。
卢余自知自己神经一向大条（原来乃还知道= =），对于柯洛说的也是半信半疑，但凌哥从未说过有人故意阻碍之类的话语，卢余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无论如何，对于凌哥，卢余是深信不疑的。
而即使寻找李莫延的下落已经让卢余忙得焦头烂额，在威尼斯那个狂乱的夜，时不时还是会出现在他脑袋里。就像烟花，“嗖”地窜上去，“啪”地炸开花，然后酥酥（这货不是广告）麻麻地闪啊闪，闪啊闪……
他一直没有想过，凌哥那晚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一种心情，抱了他。就算想了，恐怕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的。
包括傍晚在叹息桥下的那个吻，也是匪夷所思。
“啊啊啊……”卢余学着柯洛的样子揪揪自己的头发，有些事越烦就越是想，越想，也就越烦。
凌哥说，遇到什么控制不住的事，就学着深呼吸。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卢余坐回桌前看着手下搜集来的一大堆情报，那些密密麻麻的字一个个跳进卢余的眼睛，却都是一些没用的资料。
莫非……真的是有人刻意不让他们寻到LEE么？
太阳穴重重一跳，一双手忽然放在了他的肩头。
如果不是闻到了熟悉的气息，以卢余现在紧张的状态，身后人的手恐怕就该废了。
“凌哥。”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卢余问，“怎么还没睡？”
“半夜起来看到书房还亮着灯，就知道是你。”凌夏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我说了多少次了，必须在十二点之前睡觉。”
“可是凌哥……”卢余定定地看着他，“我也必须找到LEE。”
两个人的“必须”，说得都是那样坚决。
凌夏恍惚了几秒钟，仿佛看到了几年前，卢余拿着一束残破得不像样的玫瑰花栽进自己胸口，眼睛通红的模样。
——“凌哥，我是真喜欢他……”

19.
“那我呢？”
虽然音量不大但好像是突然爆发出来的三个音节让卢余怔了怔。
“哎？凌哥，你什么？”
“你喜欢我么？”
……
如果不是凌夏的表情平静得吓人，卢余几乎要以为他喝醉了。
“虽然迟了好几年，但至少得让我知道个答案。”凌夏气势十足地逼近，这样的问题，他问出来的语气虽然平淡，但是很认真，“你喜欢我么？”
哎哎哎？
卢余不知道是不习惯话题的迅速转变，还是被这个问题所惊到，涨红了一张脸，只能支支吾吾“嗯……啊……那个……”说着一些无所谓的字词，正经的倒是什么都讲不出口。
“如果你不喜欢我，哪怕我是凌夏，在床上那样对你，你还是会杀我的对么？”怎么听，凌夏现在都有一种诱哄和蛊惑的意味。
哎哎哎？
好像是这样没错……
可是他们现在不是应该讨论LEE的问题吗？
卢余有点头晕。
下一秒，他就被揉进了那个带着熟悉温暖气息的胸膛：
“我们交往吧。”
哎哎哎？
“我知道这样有些奇怪没错。”凌夏似是在他耳边叹了口气，“但我想我已经没时间等那么久了。”
哎哎哎？
什么意思……
卢余现在的脑子就像是被一团浆糊黏住了，昏昏沉沉什么都不能想。这样思维紊乱的感觉多么熟悉，就像在威尼斯的那天，被凌哥在叹息桥下吻了之后的晚上……
脑袋里顿时敲响了警钟，但也只是微弱地“铛、铛”撞了两下，很快地，这样的“铛、铛”声便被凌夏炽热而柔软的吻化成了圈圈涟漪，在胸口痒痒地晕化开来，像是小时候眼巴巴在面包店前，一闻到就会流口水的奶油味道。

21.
第二天早晨卢余睡醒的时候，看着墙上的时钟还有些愣神。
昨天……不是梦对吧？
一边仍在纠结着那些让自己脸红心跳的细节，一边撑着床坐起来，下半身明确的阵阵钝痛告诉他，那确确实是不是做梦。
——“舒服么？”
——“嗯……舒服……”
卢余恨不得用被子把自己闷死。但是一转头，便瞥见了身边枕头上那仿佛还带着体温的凹陷，心里莫名就好像被填满了一般，充实而温暖。
这个时候，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子，卢余拿起床头的手机，接通，那头便传来了柯洛听起来平淡却仍然掩饰不住欣喜和激动的声音：“LEE找到了，谢谢，谢谢你……”
等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中午了。
“LEE怎么样了？”卢余有些着急地问。
“没什么大碍，只是发了点儿低烧，现在打着点滴。”西装笔挺的青年似是没了方才电话中的激动，而一双足以称得上漂亮的眼睛却是绝对温柔地透过窗子看着病床上正熟睡的人。
像是终于找到了失去的珍宝一般，波光潋滟。
卢余也不由得朝里望去，指尖LEE正安静地睡着，头发长了，也瘦了一些。
不知道这段时间……是不是吃了苦？
“对了，是什么人绑架的他？抓住了么？”卢余问。
柯洛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你不知道？是凌夏帮忙，才……”
“凌哥？”卢余这才想起，自从早上起床就没见着凌夏的影子，生来就是急性子，卢余也没空再追究是谁绑了LEE，又急急转了话题，“他现在在哪儿？”
“受了点伤，在楼下……”
在楼下的自动贩卖机那儿。
卢余耳边像是炸开了什么一般嗡嗡作响，还没等柯洛说完，就风一阵似的往楼下冲。
是哪个混账王八羔子狗杂碎，敢动凌哥的毫毛，老子灭了他！
刚下了一层楼梯，冷不防撞上一个人，虽然对方只是吃痛地轻轻闷哼了一声，但是卢余还是一听就分辨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
“……夏。”
卢余把头埋在凌夏胸口，声音闷闷的，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23.
什么？邵言？竟然会是他……
卢余对这个名字还是有些印象的，就是几年前在LEE的车子里放了炸弹的那个人。
现在又出现绑架LEE，究竟是何居心？
至于海洛因……卢余在道上混了也不是一天两天，自然知道这三个字的严重性，平时虽然也会接触到这方面的交易，但他自己是绝对不碰的。
“邵言给他注射了多少。”卢余问。
柯洛垂下手臂，刚刚打了墙壁一拳的手上竟然鲜血淋漓：“我刚发现他手臂上的针孔，他就开始产生幻觉了……我马上叫了医生，现在还在救。”
“那邵言人呢？”
“死了。”身后传来凌夏冷静的回答，“我杀的，丢进了海里。”
卢余转身看着他，竟然有种冰彻骨的寒意。和方才抱着他说“谢谢你，这么关心我”的时候，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应该留活口的。”卢余说。
“我知道。”凌夏看了柯洛一眼，“但是那个时候我觉得他也活不下来，所以只是补了一枪让他痛快一些而已。”
没有亲自到场的卢余自然是不知道那时的情形，不过……光是想想柯洛爆发失控时的样子，他也该猜个所以然出来了。
“为什么不叫上我？”卢余皱着眉问凌夏。
凌夏拍拍他的背：“你那么累，不该叫醒你的。”
卢余抿着嘴不说话，只是脸还红着，于是避开凌夏的视线，走到柯洛边上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找家戒毒所吧。”
“不。”柯洛出于意料之外地说，“莫延那么骄傲的人，忍受不了的……我会自己帮他。”
卢余愣了愣，收回手：“既然你下定决心了也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还是可以找我。”
柯洛点点头，说了声“谢谢”，然后坐到椅子上，虚脱地撑着自己的前额。
一时无言，凌夏缓缓走到卢余身边，握着他的手，视线却看着病房门口，眼瞳里是幽深的墨黑。

回复：218楼
乃的直觉可不可以表这么准……俺情何以那个堪哪……
回复：217楼
我的本意是虐羊来的，抹泪……但是虐羊的前提是虐叔。
……………………
在被PIA飞之前说一句：番外会有的，神马都会有的。
防雷：有邵言xLEE的H情节……雷者绕道- -

24.
LEE要跟着柯洛回T城了。
卢余原本做好了准备第二天一早就起床去机场送他，结果临时出了点小小的“意外”——前一天夜里被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情的凌夏做到半死，醒来的时候已经可以吃午饭了。
而他，又怎么舍得有半句责怪。
说真的，卢余从来不知道凌夏居然是如此完美的情人，无论是生活上的体贴还是床（呃……）上的爱抚和技巧，都能让卢余分外满足。向来处于主动的一方，现在被动了，卢余就觉得幸福得有些不真实。
大概是快乐来得太多，所以也会患得患失吧。原本的差一点点距离，变成了现在的亲密无间，总会有感到窒息的时候。
帮会中的事物渐渐又开始多了起来，在忙碌中的卢余反而比较习惯。凌哥原本就是他的左右手，而且现在又多了那么一层特别的亲密关系，默契更是随时都能流露出来，配合得完好无缺。
就连随身的几个保镖都看出来了，这两人的周边气场跟以前不一样，电流随时都能“唰唰唰”地蹿起来，火花四溅，可每次却只能忍着不说。终于有一回，在亲眼目睹凌哥在西餐厅喂老大吃东西之后，一个平时就比较轻浮总是嘻嘻哈哈的保镖忍不住了，趁着凌哥去洗手间的时候凑到卢余边上乐呵呵地问：
“老大，你跟凌哥有一腿，是吧？”
卢余不知道这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但他偏偏就是在这个时候不好意思起来了。
“胡说什么呢？再听见你乱嚼舌根，小心我拔了你的舌头。”
他其实也不见得真的害羞到哪里去，一个大男人还害臊，未必也恶心了点。
只是卢余知道，凌夏似乎不喜欢他们的关系被太多人所知晓。
虽然偶尔会因为这样而感到失落，但是卢余也觉得自己应该满足了。身后传来再也熟悉不过的脚步声，卢余深吸了口气，转过头笑笑，牙齿白得晃眼：“凌哥。”
“吃饱了么？饱了的话就回家吧。”这个男子在人前永远都是处变不惊的样子，但卢余却能看得到凌夏眼睛里的宠溺。
也只有他能看到啊。


25.
“下个月你生日，想要什么。”进了客厅，凌夏脱去外套，问。
卢余原本正盯着他在衬衫包裹之下线条美好的上半身猛看，被这样一问，急急忙忙回过神之后脸也不由自主地红了：“随便吧，没什么特别想要的。”
凌夏挂好外套：“再好好考虑一下吧，想好了告诉我。”
卢余点点头，然后忽然兴奋地说：“对了，我想到了！”
“什么？”凌夏走到他身后，把他圈进怀里。
“你唱歌给我听吧。”卢余拍拍凌夏光洁的脸，乌亮亮的眼睛都是闪着光的。
凌夏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唱歌？”
“是啊。”卢余一脸认真地说，“我从没听过，好像连生日快乐歌你都没唱过吧。”
“这个……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么？”凌夏显然是很为难，不过又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如此难得的表情，在卢余看来居然也能用“可爱”来形容。
“没了。”卢余继续认真地回答。
凌夏似乎是咽了口口水：“那……你让我想想。”
“噢……那夏你慢慢想吧。”卢余心情大好，在凌夏半边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心中狂笑数声之后上楼。去书房想要看看有没有收到LEE的电子邮件。
打开门进去，卢余却发现书桌上电脑边平白多了一卷磁带。
好奇地拿起来看看，磁带盒子上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内容。卢余耸耸肩，本来想丢到一边的，但是想了想，还是决定听听看。
说不定是凌哥的惊喜……当着面不好意思唱，干脆录下来呢？
想着想着，卢余就傻呼呼地笑了起来。
十几分钟过去，卢余才在抽屉里找出很久没用过的小录音机，话说这还是刚刚认识LEE的时候为了跟他学英文特地买的，不过几年过去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把磁带放进去，摁下开启键，有些杂音，不过还是能听的。
枕边人的声音从手中银灰色的方盒子里流淌出来，卢余禁不住又翘起了唇角，不过似乎还有另一个人的样子。好像……是在对话？
而在卢余终于清楚磁带的内容之后，那原本甜蜜的微笑，顿时冷凝下来，收敛在脸颊上，严肃得可怕。

26.
不，不可能。
这是卢余在听完这卷录音带之后的第一个念头。
他脑子里混乱不堪，像是绞成一团的毛线，想要理出一丝的头绪，结果却连头在哪里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一个人在书房里呆坐了多久，卢余愤然从座椅上离开，手上抓握着录音机，脚步比理智先行地跨了出去，像是着了魔般地急速往卧室的方向走，到了门口，卢余才发现，掌心里竟是黏湿一片。
“想好了要什么了吗？”凌夏唇角含笑，刚刚简单地冲了个澡，及肩的头发湿漉漉地搭在他小麦色的肌肤上，显得那么迷人。
卢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举起手中的录音机，按下播放键：
“你先告诉我，这是什么？”
——“邵言，你什么意思？”
听到自己的声音从那小小的机器中传出，凌夏的脸色已然降至冰点。
——“……我也希望，凌先生不要介入到这件事来，免得大家都难看。”
——“邵言，你和李莫延的事我管都不想管。但我要奉劝你一句，想要得到一个人，不一定要不择手段……”
——“师兄啊，要说到手段的话，我可是连你的皮毛都没学到呢，端木烨文都能让你一枪给毙了，我还真是佩服师兄……”
带子到这里为止断了，而那天凌夏和邵言通话的时候，也是在邵言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凌夏就摔了手机。
“凌哥。”卢余努力地想要平复自己胸中掀起的滔天巨浪，“我现在还叫你一声‘凌哥’，是因为我依然相信你。你告诉我，这些事，是不是真的？”
凌夏用毛巾擦了一下还滴着水的发丝，冷静得不似凡人：“既然你心里都认定了，又何必来问我。”
“凌夏！”
卢余眼眶通红地吼了一声，这样连名带姓地叫他，还是第一次。
“没错，是真的。”凌夏的眼睛直直逼视过来，居然是清澈透亮的颜色，“邵言绑架LEE的事情我早就知道，还有，你的端木，是我杀的。”
“为什么。”卢余很惊讶自己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爆发，但是心脏的那个地方就像是破了一个大洞，血流如注。
“你不是听见了么。”凌夏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卢余面前，尽管只裹着一条浴巾却还是气势凌人，“因为，我要得到你。”
卢余掏出枪，毫不犹豫地抵在凌夏的眉心，子弹上膛的声音，他听得清清楚楚。
随身要带着一把用得最上手的枪，这个，也是凌哥教他的。

27.
“你要杀我。”凌夏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乃至于这原本的问句变成了肯定的陈述句。
卢余则是心痛多过愤怒，他没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人，居然欺骗他最多。
努力让自己握着枪的手不要颤抖，卢余道：“你以为我不敢么？”
凌夏忽然勾了勾唇角，笑容苦涩，相较于刚才的淡然，现在的口吻里多出了一种不知道是什么的情绪：“你可以敢，但是我死之后，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能如同我这样爱你。”
说完，凌夏握住卢余拿着枪的手往下滑，指在自己的心脏部位：“看在我帮你做事了十几年的份上，让我死得稍微好看点。”
卢余浑身漫上了异样的无力感。
他输了。
凌夏太聪明，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下不了手吧，所以才一直等着，等着他两眼红红没种又窝囊地说“我不忍心”，等着看他的笑话。
但这又是凭什么呢？
“滚。”卢余垂下手臂，他也很诧异，自己居然能忍得住暴怒，讽刺的是，这样平静的处事方法，和凌夏如出一辙，“随你去哪里都行，但别再出现在我的眼前。帮会……你也用不着再来了。”
凌夏面无表情，转身默默地穿上衣裤，走到房门口，突然停下。
“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
卢余转头瞪着他，然后迅速低下头挪开目光，不想让那些突然涌上的悲伤溢出眼眶。
“太重情。”凌夏叹息似的说了一句，话音未落，人影已经遍寻不见。
他居然就这样真的走了吗……连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都没有？哪怕他胡乱找一个借口说出来，卢余也觉得，自己仍然会相信。
凌夏说得没错，重情是他的死穴，会要了他的命。
卢余一拳捶在墙上，指关节的痛，一直蔓延到心口。
原谅我憋了闹木久就憋出了这些玩意儿……囧。话说，结局都想好了，就是不知道咋个写过程……
于是我接着写戒毒小剧场……

28.
说真的，凌夏的的确确把“滚”这个字诠释得很好。
自从他离开之后，卢余就再也没有听见他的半点消息，原本帮中的兄弟们还以为是老大派凌哥出去做任务了，但时间一久难免也就担心起来，跑到卢余身边问长问短，弄得他好不烦躁。
不过，即使在自己的帮里呆不下去，自然会有别的帮派愿意把他挖走，凌夏在道上是出了名的会办事，这点毋庸置疑，不过……他杀了邵言，那家伙应该也有后台，凌夏可能会惹上一身骚……
自己还是在担心吗？
卢余瘫倒在椅背上，为自己的心软和懦弱感到愤恨，却又无可奈何。
卢余明明还记得端木倒在自己怀中血流如注的模样，那个陪伴他走过青葱岁月的美好少年，自己是那样地喜欢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生命一点一点流逝而无能为力。他是恨着的，恨自己为什么那么没用没有保护好端木，而对于杀死了端木的凌夏，他却是真的没有力气去恨。
他只是生气，只是心痛，只是不明白凌夏为什么那么……卑鄙。虽然混的是黑道也不讲究那些所谓的虚假的道德，但至少，一个“义”字是要放在首要位置的，这是原则。
以爱为名的伤害，从来不是他认识的凌哥会做出来的事情。如果他诚心实意地为端木的死而道歉，卢余想，自己最终还是会选择原谅。
卢余没有告诉任何人是凌夏杀死端木的以及其他种种，也没有拼了命把对方揪出来为端木讨个说法或者是报仇云云。毕竟他从没做什么对不起帮里的事，上上下下的弟兄们都服他。凌哥帮了自己十几二十年，现在人都走了，卢余也不想再追究。
不过，即使如此，卢余也忍不住在心底狂喊——
他奶奶的，姓凌的你到底是死到哪里去了？倒是吱一声儿啊。

怎么就……越写越短了呢= =

于是小剧场完结鸟……比正文章节还长……囧。偶对LEE叔米有抵抗力啊……揉脸。
俺要专心地想凌夏和小鲈鱼的正文= =
握拳……

先苦后甜啊……先苦后甜……啊喂谁把我顶着的锅盖掀了？
我逃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