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巴吉尔吃惊得睁圆了眼睛。
     阿莉莎看着巴吉尔，说道。
     “拜托您了……巴吉尔先生！”
     “…………”
     巴吉尔完全说不出话来，只能呆呆地站着，眼珠不停地转动。
     “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巴吉尔气恼地握紧了拳头。
    
     在昏暗的灯光下——
     引擎的震动声从脚下微微传来。
     “完了……没救了……我已经完蛋了……”
     挟持犯本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
     另一方面，和本兹一起被关进货舱的兰奇亚保持着沉默，甚至连身体都没动一下。
     兰奇亚和本兹被关进这里之后，已经过了相当长的时间。
     在挟持事件之后——
     由于艾尔?艾斯突然说出了兰奇亚的过去，乘客们的怀疑目光全都转向了兰奇亚。
     否认艾尔?艾斯的话，先蒙混过去——这样的做法，兰奇亚从来没考虑过。
     那是永远无法消除的过去。
     虽说是被洗脑，但自己亲手杀害了同伴这件事，却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正是因为那些同伴如此重要，他才不会把那件事当作没发生过。
     无论被什么人用什么样的语言斥责，那份心中的痛苦他都会忍受。
     可是——
     “…………”
     一想到巴吉尔，兰奇亚的表情就变得痛苦不堪。
     巴吉尔拼命为自己辩解。
     为什么，他要那样做，为一个仅仅认识几天的人那样做？为何为根本没有资格辩解的自己那样做——

     “哦？难道，你看出什么了吗？”
     兰奇亚没有回答。
     他只是盯着艾尔?艾斯，慢慢站了起来。
     “感觉真敏锐啊，不愧是北意大利最强的黑手党。”
     “喂……”
     面无表情地看着事态发展的本兹开口了。
     “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说些什么啊？你不是来……不是来救我的吗……”
     “大叔。”
     艾尔?艾斯笑着对本兹说道。
     他的笑容，明显地带着虚伪。
     “我还要感谢你呢。”
     “……啊？”
     咚！
     毫无前兆的一脚，踢向了本兹的腹部。
     “哇啊！”
     本兹立刻痛苦地跪在地上。
     艾尔?艾斯依然带着笑容，继续踢打着本兹。
     “给我住手。”
     回过神的兰奇亚向艾尔?艾斯冲了过去，虽说戴着手铐，但他那巨大的身躯冲撞过去，依然威力十足。
     “哈……”
     艾尔?艾斯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而是以比兰奇亚更快的速度跳了起来，藏到了大件货物的后面。
     “喂，振作点。”
     兰奇亚走近本兹。
     在确认他还有呼吸之后，对他的身体进行了检查。
     尽管突如其来的一脚使本兹失去了意识，但看起来他并没有生命危险。
     “兰奇亚先生，你还真是个温柔的人啊。”
     “！”
     听到说话声，兰奇亚立刻抬起了头。
     用警惕的目光环视着周围。可是，由于货舱宽敞，艾尔?艾斯的声音在舱内回响着，兰奇亚无法准确地辨认声音的方位。
     艾尔?艾斯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故意发出的。从他矫健的身手来看，根本不是个普通人。
     “你是杀手吗……？”
     “答对了。”
     兰奇亚刚小声说完，对方就以洪亮的声音作出了回答。
     “我是被雇来除掉你的。原因呢……不用我说了吧。”
     兰奇亚当然知道。
     “……是被我杀害的那些人的遗属雇佣你的吧？”
     对方没有回答。不过，兰奇亚并没有猜错。
     他一直有预感，这一天终究会到来。

     因为……这是自己过去的所做所为而招来的仇恨。
     “我愿意偿命。如果这样做，能让活着的人得到心灵的安慰。”
     “是啊是啊，你就是这样的人。我也非常理解你。因为，从日本到意大利，我一直注意着你。”
     “…………！”
     兰奇亚震惊了。
     杀手艾尔?艾斯，一直盯着自己？虽然在日本战斗时，自己为了救泽田纲吉而一度失去意识，但竟然一直没发现有人盯着自己。
     换句话说，这个叫艾尔?艾斯的人实力高深莫测。
     “那为什么现在才……”
     “我一直等待着你落单的时机。毕竟，你是在哪里都是受欢迎的人嘛，兰奇亚先生。被周围的人妨碍，我也不好下手，不是吗！”
     “胡说……”
     “这就是事实啊。”
     “我落单的时机应该不只有过一次。”
     “嗯嗯。不过，你根本没有破绽啊。而且，就算现在说着被杀掉也无所谓这种话……”
     一直用轻佻的语气说话的艾尔?艾斯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
     “人一旦被逼到险境会怎么做，谁又能想得到呢。”
     伴随着黑暗中的一道闪光，他的杀气瞬间释放出来。
     兰奇亚虽然立刻做出反应，但他看到的，只有货物的影子。
     对方躲在后面吗……还是说，那只是圈套。
     艾尔?艾斯用嘲讽地语气笑道。
     “看吧，你不也充满战意了吗？我可看不出这哪里像一心求死的人的做法啊。”
     “我实在不明白你到底想做什么。”
     “很简单，我在等待你露出破绽的时机。可是，你总是防备严密，所以我干脆就冒险接近你。现在，你手上没有那个危险的铁球了。”
     兰奇亚想起来了。
     在自己保护那个叫阿莉莎的乘务员时，艾尔?艾斯站出来说的话。
     “墙上的涂鸦……难道是你干的？”
     “没错。我什么都做得出，目的就是让所有人怀疑你，在这个有限的空间中。不过，我可没想到会上演挟持人质这么一出戏。”
     兰奇亚的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艾尔?艾斯以戏谑般的语气说道。
     “于是，我想到了利用这件事。在所有人都因挟持事件而害怕得发抖的时候，揭穿你的身份。没人站在你这边。我提出应该把你关起来的时候，机长，乘务员和其他乘客都表示赞成。除了那个笨拙的乘务员。”
     兰奇亚的身体因紧张而变得更加僵硬了。
     他感到一阵寒意。

     “可是，这架飞机里有可能被安放了炸弹啊。那涂鸦也是实际存在的。在下不能放着不管。”
     “我理解您的心情，可是……”
     “在下一定会保护大家的！”
     巴吉尔的眼中发出坚毅的光芒。
     在他坚毅的目光注视下，阿莉莎咬着嘴唇，把目光移向别处。
     “阿莉莎小姐，想保护飞机上乘客的这种心情，你和在下是相同的吧。”
     阿莉莎的双肩猛地颤抖了一下。
     “我……做不到……”
     “请帮助在下，阿莉莎小姐。你一定能做到的。就像刚才挺身拯救美羽一样。”
     阿莉莎深吸了一口气。
     巴吉尔继续说道。
     “你一定能做到的！拜托了，阿莉莎小姐！”
    
     “唔……！”
     利刃擦着兰奇亚的脖子飞过。
     虽说只是偏离了一点点，但能躲过去简直可以说是奇迹。
     轻佻戏谑的语气，是为了分散目标的注意力。
     如果没发现这一点，刚才的利刃现在一定插在兰奇亚的喉咙上了。
     “哦？躲开了啊？”
     艾尔?艾斯的语气中带有一些惊讶。
     看来，他原本对自己射出的一击是相当自信的。
     不过，专业的杀手应变能力相当快。
     叮！
     他再次掷出飞刀。兰奇亚以手铐的链子挡住了。
     “看，我说的没错吧！一旦受到死亡的威胁，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地被杀掉。”
     伴随着语气的加强，飞刀的射速也开始变快了，兰奇亚只能尽力躲避着。
     兰奇亚并不是艾尔?艾斯所说的那种人，不过，现在的他还不能死。
     艾尔?艾斯打算在杀掉兰奇亚之后，嫁祸给本兹。他所设想的，是两个嫌疑人之间相互残杀的场景吧。
     如果只有自己，那么没关系。
     可是，由于自己而连累了别人，这种事兰奇亚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休想逃跑！”
     艾尔?艾斯提高了音量，并随即射出飞刀。刚才那轻佻的神色，已经完全从他脸上消失了。

     艾尔?艾斯确实是个厉害的杀手。但他并不是兰奇亚赢不了的对手。事实上，和他同等级的50个杀手，兰奇亚仅凭一己之力就全部打倒了。
     不过，那个时候兰奇亚所使用的武器——铁球，通过别的渠道运走了，现在并不在他手里，而且，他的手上还戴着手铐……对兰奇亚来说，没有比这更不利的状况了。
     “怎么，只能到处逃窜了啊。”
     随着嘲讽声，艾尔?艾斯停下了动作。
     “真没办法，换个顺序吧。”
     他对昏倒在地上的本兹伸出了手。
     “先把这家伙干掉算了。反正怎么做都是你们相互残杀的结果。”
     “！”
     兰奇亚动摇了。
     艾尔?艾斯的嘴角露出微笑。
     他立刻放开本兹，冲向兰奇亚。
     “接招吧！！！”
     射出直指要害的一击。
     已经无法避开了。
     ——不过。
    
     叮！
    
     “！？”
     一块小碎片撞到艾尔?艾斯的眼角。
     虽然没有造成伤害，却给兰奇亚带来了意料之外的反击机会。
    
     咚！！
    
     “！！！”
     艾尔?艾斯的身体立刻飞到了空中。
     那是直冲面门的一击。
     体型魁梧的兰奇亚那钢铁般的拳头，使艾尔?艾斯的身体旋转着飞了出去。
     “…………”
     在确信艾尔?艾斯无法动弹之后，兰奇亚轻轻舒了一口气，并垂下肩膀。
     本来栓在一起的双手也左右分开了。
     手铐的链条，被他的力量挣断。
     刚才打在艾尔?艾斯眼角的碎片，正是链条的一部分。
     在发动突击的同时，兰奇亚用力挣破了手铐，一击让艾尔?艾斯失去行动能力。
     不过，若不是之前的飞刀给链条造成了一定损坏的话，即使是兰奇亚这样力大无比的人也是不可能把手铐挣断的吧。
     “……真是讽刺啊。”
     兰奇亚不禁小声说道。
     ——就在这时。
    

     啪！
    
     “！”
     兰奇亚的身体摇晃了一下。
     他闻到刺鼻的火药味。
     “……什……么……！”
     兰奇亚并没有放松警惕。
     可是。
     “难道……”
     一个影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艾尔?艾斯的手上——拿着一支手枪。

     六、危机
    
     “呜……”
     兰奇亚痛苦地呻吟着，跪在地上。
     从他捂着的右脚上，渗出带着温度的红色液体。虽然躲开了致命伤，但以现在的局面来说，脚部受伤也可以成为足以致命的失误。
     “这种卑鄙的……！”
     兰奇亚用力咬紧牙关。
     他一直没有放松警惕。
     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心中还是存在疏忽。
     艾尔?艾斯也许是在拳头命中自己面门的瞬间，稍微使身体偏移了一些，从而躲开了致命伤害。
     从他一开始躲开兰奇亚冲撞的敏捷身手来看，那并非不可能做到的。
     而就在兰奇亚稍有疏忽的刹那，他偷偷拿出了手枪——
     并立刻射击。
     “好险啊……！”
     艾尔?艾斯流着鼻血，踉跄地走近兰奇亚。
     “要是向后跳得再晚些的话，我恐怕已经长眠了。你这家伙，果然是怪物。”
     艾尔?艾斯一面用枪指着兰奇亚，一面朝他走近。
     尽管局面明显对艾尔?艾斯有利，但看得出来，他也并不轻松。
     他本可以开枪结果了兰奇亚，但兰奇亚的拳头，已经给他造成了不容忽视的伤害。
     “…………”
     兰奇亚的眼神中恢复了一些神采。
     这是最后的机会。
     兰奇亚知道，由于手部受伤，艾尔?艾斯已无法瞄准射击。
     要杀死兰奇亚，只能近距离射击。
     那样的话，兰奇亚就有机会了。
     兰奇亚暗自蓄势，准备在艾尔?艾斯靠近的瞬间使出让局势逆转的一击——
     “…………？”
     艾尔?艾斯停下了脚步。
     并阴险地笑了起来。
     “我早就知道了，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是想在我接近的时候，再给我来那么一下吧！”
     “…………”
     兰奇亚无言地咬住了嘴唇。
     自己的计策被看穿了。
     事到如今，被看穿也没关系。
     自己只能趁受了重伤的艾尔?艾斯瞄准时冲过去——
     “哦，别动！”
     艾尔?艾斯举着手枪，把另一只手伸进口袋里。

     随后，他拿出一个小装置。
     “我只要动一动手指，就能让这个房间里的炸弹爆炸哦！”
     ——！！！
     一直都很冷静的兰奇亚看到这种情形，也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惊讶表情。
     “你说什么……”
     “我连手枪都能带到飞机上，把炸弹带进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
     “你认为我在说谎吗？那么，要不要试一下啊？哼哼哼！”
     艾尔?艾斯发出可憎的笑声。
     “可以的话，我还真不想使出这招呢。因为，在按下按钮的那一刻，我也会一起到阎罗殿报到呢。”
     “那么，为什么……？”
     “实话告诉你吧！”
     艾尔?艾斯做着滑稽的姿势，说道。
     “假炸弹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和涂鸦上写的一样，炸弹是真的。由陷入恐慌的那些家伙把你干掉……我本来是这么安排的。”
     唉，艾尔?艾斯故意叹息了一声。
     “真是的……没想到那些家伙还没找到炸弹，就发生了挟持事件。其实炸弹就在这里啊，在这个货舱里。”
     兰奇亚一面听着艾尔?艾斯的话，一面冷静地寻找着他的破绽。
     不过，艾尔?艾斯的目光一直盯着他。
     “我再说一次，不许动。敢动一下的话，你和飞机上的所有人都得死。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就是不动，你也得死，情况就是这样。”
     “…………”
     兰奇亚没有任何选择。
     他必须想办法让艾尔?艾斯露出破绽，然后冲过去夺下按钮，把他制服……可是，成功的几率微乎其微。
     兰奇亚并不怕死。
     只是，他必须让本兹逃出去，将炸弹在这里的消息告诉外面的人。
     告诉那个现在应该在客舱的——
     充满正义感的少年。把飞机上所有乘客的命运托付给他。
     （巴吉尔……）
     兰奇亚的脑海中一直这样希望着——
     就在这时候——
    
     “兰奇亚阁下！”
    
     一开始，兰奇亚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在这种极端环境下，我听到的是幻声吗……他这样想着。
     不过——
     “兰奇亚阁下！”
     发出声音的人——就在那里。
     “巴吉尔！”
     “什么！”
     在这紧张的环境中，突然闯入了第三个人。
     这分散了艾尔?艾斯的注意力，使他的判断力产生了片刻的失误。

     现在是——真正的最后机会。
    
     “唔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兰奇亚冲了过去。
     他忍受着剧烈的疼痛。
     使出全身的力量。
     “开什么玩笑——！”
     艾尔?艾斯的手指动了。
     就在他刚要按下按钮的时候——
     “！！！”
     兰奇亚巨大的手捏住了他的手臂。
     啪！
     “哇呀呀呀呀呀呀！！”
     艾尔?艾斯的手腕被扭断了，他的惨叫声在货舱中回荡着。
     兰奇亚敏捷地接住了从他的手中掉下来的引爆装置。
     随后——
     “……”
     做完这些，兰奇亚的身心已经达到了极限。
     “兰奇亚阁下！”
     看到兰奇亚倒在地上，巴吉尔慌忙赶了过去。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振作点啊，兰奇亚阁下！”
     “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会来这里……”
     “在下在飞机里调查的时候，突然听到枪声！在下想兰奇亚阁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于是……”
     “是这样啊。”
     兰奇亚微微一笑。
     尽管艾尔?艾斯掏出了手枪。但从结果上看，他的企图还是被粉碎了。
     “！”
     兰奇亚突然变了脸色。
     手臂被扭断的艾尔?艾斯挣扎着站起来，就立刻朝货舱外跑。
     “巴吉尔，快阻止那家伙！”
     “啊……？”
     “现在没时间告诉你原因！快去！”
     “在，在下明白了！”
     尽管对重伤的兰奇亚放不下心，但在他的极力要求下，巴吉尔只好追着艾尔?艾斯跑了出去。

     “什么！带我到这个地方干……喂，快放手！”
     一个极不情愿地被阿莉莎用力拖着带过来的是刚起飞不久就和兰奇亚他们发生摩擦的老人——法巴罗罗。
     “法巴罗罗博士！”
     “唔！你是刚才那个没礼貌的壮汉啊！把我带到这里究竟是为了……”
     “请看这个！”
     没等法巴罗罗说完，兰奇亚就指着那个疑似炸弹的物体给他看！
     “什……！”
     法巴罗罗顿时脸色大变。
     “这是……”
     “果然是炸弹啊？”
     “别说得好像自己什么都懂似的！情况远比你想象的糟糕！”
     “……什么意思？”
     “这个炸弹已经启动了！”
    
     在听到枪声之后，巴吉尔朝美羽所指的方向——机长室跑了过去。
     “！”
     他看到的，是最糟糕的情况。
     “怎么会这样……”
     两名男子倒在地上。其中一个，巴吉尔见过，就是挟持事件发生的时候出现在客舱里的机长。这么看来，另一个人应该是副机长吧。
     站在他们面前的，是拿着手枪，呼吸急促的艾尔?艾斯。
     “哼哼哼……这样一来，一切都结束了。”
     “啊……你是……”
     “北意大利最强的兰奇亚也要完蛋了！和这架飞机一起！哈哈——哈哈哈哈哈！”
     砰！砰！
     艾尔?艾斯狂笑着，朝操纵席的仪器上开了几枪。
     “你在干什么！”
     巴吉尔回过神爱，立刻朝艾尔?艾斯扑过去。
     “别妨碍我！”
     双眼充血的艾尔?艾斯用枪指着巴吉尔。

     法巴罗罗立刻开始了行动。
     在明白离炸弹爆炸的时间所剩无几的瞬间，他立刻开始了拆弹工作。
     “还来得及吗？”
     “少废话！如果没办法的话，我和你都得死在这里！不过，对我这个天才来说，没有办不到的事！”
     法巴罗罗不客气地回答着兰奇亚，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他依然是一副了不起的样子，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比他更可靠。
     这时——
     “！”
     飞机出现了摇晃。
     机体突然向一边倾斜，失去平衡的法巴罗罗即将倒在地上。
     “呃！”
     兰奇亚迅速扶住了他。散乱的货物一个接一个地滚了下来，兰奇亚用自己的身体承受着。
     “你……”
     “别停下来，我会保护你的！快把炸弹拆掉！”
     “你，你这自大的壮汉！不用你说我也会去做的！这种小事，对我这个天才来说根本没什么难度……”
     法巴罗罗继续拆除炸弹。尽管飞机不安定地摇晃着，他的动作却丝毫不乱。
     （我一定会坚持住的。所以，别让我失望啊……巴吉尔。）
    
     “啊……！”
     艾尔?艾斯的身体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艾尔?艾斯的巴吉尔，以精准的一击命中他的要害，使他当场昏迷。
     在与兰奇亚的战斗中就几乎耗尽所有体力的艾尔?艾斯，已经完全无力与巴吉尔战斗了。
     “你没事吧！”
     艾尔?艾斯倒下后，巴吉尔急忙跑到机长身边。
     “这是……”
     巴吉尔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由于大量出血，两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哇啊！”
     飞机失去平衡，正从高空往下坠落。由于艾尔?艾斯的枪击，紧急自动操作系统也失去了作用。
     现在正可谓是无计可施的状态。
     “事，事到如今……”
     为机长进行紧急护理的巴吉尔心中的绝望感不断地扩大。
     机体失去控制，坠毁只是时间问题。
     客舱中，传来陷入恐慌的乘客的惊叫声。
     人们哭泣着、 叫喊着、咒骂着。
     其间不时有乘务员呼吁大家镇静，可是，乘务员自己都在发抖，呼吁自然是完全没有效果。
     有的乘客大叫救命，但完全无人回应。
     人们陷入越来越强烈的恐慌中。
     “呃…………！”
     巴吉尔不禁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自己难道什么也做不了，谁也救不了，就这样完蛋了吗？
     “该怎么办……在下该怎么做才好……”
    
     ——各位，请冷静！
    
     就在这时——
     一个熟悉的声音，通过广播传到巴吉尔的耳中。
    
     ——本机正由热心人进行着修理工作！他们两位都是勇敢的人！请大家相信他们，也相信我！
    
     “……阿莉莎……小姐？”
     温暖人心的广播让巴吉尔的心激动不已。
     “阿莉莎小姐……你……”
     绝望逐渐消失，巴吉尔的心中正充盈着温暖。
     阿莉莎——正在战斗着。

     兰奇亚阁下也一样。
     “在下……怎么能轻言放弃！”
     他自语道。
     巴吉尔的目光已经不再迷茫。
     “在下也要做自己能做的事！”
     巴吉尔站了起来，坐上了机长席。
     接着——
     “…………在下能行！”
     说着，他用力握住了操纵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