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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发原创】在黎明来临之前(作者:中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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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萍萍断网,我荣幸代发这篇。萍萍把这篇文的的定义是LC无CP无趣文。对于这个“无趣”的文我的感觉却是甚好。


1楼2010-07-14 18:07回复
    在黎明来临之前,终结所有悲伤。
    ——题记
    小而温暖的橙色火苗跳跃着,仿佛是从暗夜深沉的心中开放出来的小小花朵。
    Sisyphus睁开眼时对于眼前盛开的橙色花朵感到迷茫,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他试图坐起身来,却感到自己的后背疼痛不已,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打算。
    空气里充斥着硫磺和燃烧的味道。那么,这里是卡农岛。
    仿佛专门为了验证这是一件多么显而易见的事情,火光中出现了Deuteros的身影。高挑挺拔的青年沉默地从熔岩中走出来,把食物和水放在他身边。
    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Sisyphus仍然会对着那张与Aspros酷似的脸失神,就像他还期待当年的同伴并没有死去,仍然站在双子宫的门前,眉宇间神采飞扬地对着大家微笑一样。但是他和Deuteros并不熟悉,尽管双子座的凶星弟弟是十二宫心照不宣的秘密,犹如灯笼里飞蛾投在灯笼纸上的影子。就算那影子再怎么纤毫毕现,连触角上每一丝细巧的羽毛状分支都清晰可辨,也还是隔了一层纸。
    但是射手座的青年总是能想出什么话来说:“……这么说,这里是卡农岛,多谢你,Deuteros。”
    Deuteros沉默地摇了摇头。他并不是健谈的人,离群索居了这么久,更是已经快要忘记语言这种交流方式。很久之后他才勉为其难开口,解释Sisyphus心中的疑团:“……我,捡到你。”
    他是在万不得已的外出时路遇Sisyphus的,那时后者伤重昏迷,权衡之下还是带他回到了卡农岛,因为他不想再踏入圣域一步。但是很显然,就算这样简单的经过和理由,他也不太会用语言表达了。好在Sisyphus并不笨。
    “谢谢,Deuteros。”射手座微笑着,每当他这样微笑起来,总是显出名不副实的温厚可靠,“是双子神。”他简短地附加了一句解释。
    很显然Deuteros也并不笨,这从迅疾抬起的眼帘就可以看出。火光倒映在他眼眸深处,迅疾的一瞥犹如闪电般明亮锐利。Sisyphus点了点头。
    “是的,Sage老师派我探查双子神的一些事情。”
    他试探地望向Deuteros,双子座的青年在听到教皇的名字时并没有太大的神情波动,如同听到了毫不相干的人,反而对着双子神的事情皱起了眉。
    “……伤很重。”Deuteros的性格并非难相与,考虑到Sisyphus目前的状况不适合过分劳神,他也就尽最大的努力利用语言来交流,“很危险——只有你一个人?”
    “这是意外,我实在是太大意了。”Sisyphus沉着地解释,后背的伤口及时作痛,似乎在嘲笑他的掩饰,“没想到双子神的一部分神识已经觉醒,而就算他们仅仅觉醒了这一部分神识,也足以使我重伤。神的力量终究是神的力量啊。”
    Sisyphus从不费心掩饰自己的失败和不能为之,或许正是这一点,反而令他无懈可击。不过福兮祸之所依,这一点究竟是好是坏,总得通过漫长时间的相处才能看出来,Deuteros对此不做任何评论。他只是对听到的事情点了点头,然后再次发问:“在哪里?”
    “在意大利,你也知道,Deuteros,雅典娜没有在圣域转生。”
    Sisyphus不需要再说下去,Deuteros已经对情势了然。雅典娜若有若无的小宇宙正是在意大利出现,只要是圣斗士都有所察觉。那么射手座担负的任务就不单单是探查双子神这样简单,应该还包括了寻找和保护雅典娜。想到这里,Deuteros把视线移到Sisyphus背上。借助厚厚的草药和卡农岛对于圣斗士得天独厚的疗伤优势,那道伤口总算没有刚开始那样险恶,但Sisyphus的脸色仍然十分苍白,果然神的力量就是神的力量。他向Sisyphus面前还没有动过的食物和水看了看作为提醒:“我知道了,你先好好休息吧。”
    他的目光让Sisyphus注意到自己没有穿上衣。这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算原本严谨整洁的衬衫没有弄得破破烂烂血迹斑斑,对于圣斗士来说只有圣衣才算是真正的正装,与之相比其他所有衣物都不算正装,所以如果不穿圣衣,穿什么衣服也都可以无所谓。真正让Sisyphus感到忧虑的是Deuteros同样随随便便地没有穿上衣,他举目四望,除了看到自己的圣衣箱安静地待在一旁之外,这里没有任何双子座圣衣的影子。也就是说,他的心头掠过忧虑的阴云,Deuteros并不肯承认自己是双子座的圣斗士。
    


    2楼2010-07-14 1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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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3 04: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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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euteros,”射手座的青年沉重地开口,慎重地选择着措辞,“关于……Aspros的事情,我非常抱歉。”
      对方的目光安静地望过来,虽然不能再维持那么平静的表象,Deuteros还是尽量平静地摇了摇头,声音略微有些嘶哑,于是他把第一个音符发了两遍:“不——不,你不需要道歉,Sisyphus。”
      Sisyphus并没有被这样的回答说服,方才道歉的话还能够看着Deuteros的眼睛说出来,接下来的话却不能再有那样的勇气,于是他稍稍偏开了眼睛,去看跳跃的火光。
      “不对,Deuteros。我自己所不看重的东西,在别人那里也许非常重要。我视若珍宝的东西随随便便就被别人弃如敝履的话,我也会非常愤怒的。我只考虑自己的感受提出来的拒绝,对于别人来说已经是一种伤害了。”
      他叹了口气,然后把目光转回来,看着Deuteros。
      “所以,当年的事情,我难辞其咎。”
      双子座的青年只是合了合眼睛,背光的群青眼睛里涌起些什么情绪,难以分辨,但那并不是轻松和释然,和原谅与接受也没有什么关系。然后他站了起来,动作沉稳流畅。听了这样久的话,含义简单的句子不再是他的障碍。
      “你的伤很重,好好休息,Sisyphus。”
      Sisyphus点头,看着Deuteros的背影以一种极优雅从容的样子离开,他缓缓长叹了一声,不可避免,并且难以抑制地想起了这样的仪态与曾经活着的双子座同伴是何等相像。
      Sisyphus和Deuteros并不相熟,何况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一个死去的Aspros。Sisyphus自己很清楚,这样的谈话实属冒昧,Deuteros会有这样的反应,他也完全理解。人们失去了最重要的目标和寄托后,会变得茫然并且愤怒,会不自觉地迁怒于他这样的当事人;但是要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费尽气力去捆绑、黏合,拼命推动,想要与之共同奋斗前进的人仍旧是一盘不为所动的散沙,他仍然不可遏制地感到挫败。
      过了一个小时,Deuteros回到了岩洞。卡农岛的疗伤环境需要人为引导才能发挥作用,如果Sisyphus再次陷入伤重的昏睡状态,他就需要旁人的帮忙才行。意外的是Sisyphus并没有昏睡,也没有休息(休息也有利于伤口的恢复),而是坐在那里望着火光发呆,身边的食物和水只动过了一小部分,而且是不足以维持他体力和思维的一小部分。
      “你在想什么?”Deuteros的眼睛十分平静。
      这次换Sisyphus摇了摇头:“没什么。”
      “你饿死,”Deuteros微微一笑,同时很诧异自己的微笑功能并没有退化,“别人会怪我。传说,我是卡农岛的鬼,会吃人。”
      Sisyphus并不掩饰自己疲倦而苦涩的笑容。
      “我只是没有胃口,Deuteros。——我保证,过一会儿如果觉得饿了,我就把这些东西全吃下去。”
      Deuteros沉默了一下。
      “自虐不好。”他最终选择了坦率地看着Sisyphus的眼睛说话,“饿死,不会改变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Sisyphus苦笑着叹息,“这些我都知道。我是真的没有胃口。”
      “就像老头子常说的那样,挑食是不好的习惯。”
      Deuteros和Sisyphus一起把目光投向岩洞的入口。火光照耀下,以多刺著称的巨蟹座圣衣每一根棱芒都泛出金色光芒,Manigoldo带着他一贯的歪斜笑容走了进来,站定之后他耸了耸肩:“老头子让我出来接人。抱歉,Deuteros。”
      他自顾自地把圣衣卸了下来,金色的螃蟹乖乖到射手座圣衣旁边趴着,然后Manigoldo从衬衫口袋里摸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若无其事地对他们解释自己的行为:“外面下雨呢。”
      Deuteros看着他,没说话。Sisyphus正要说什么,深知他的啰嗦,Manigoldo非常明智地选择了先发制人:“别跟我说你很好,Sisyphus,你现在苍白得活像一只鬼。”
      Sisyphus瞠目:“你们家的鬼不是绿色的吗?”
      “偶尔个把烧过头的鬼苍炎是白的。”Manigoldo信手捡起一根树枝,向火堆拨弄几下,小小的火光欢快地窜得更高了。他举手向火,把手指揉暖,顺手向Sisyphus额上探了探,“还好你没有发烧,不过我想冒雨带你回去不是个好主意。”
      


      3楼2010-07-14 1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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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烘干的蓝灰额发微微落下几缕在眉宇之间,Manigoldo转向一旁默不作声的Deuteros,钢蓝眼眸倒映金红的火光,仿佛熔炉里融化的铁水:“所以恐怕今晚要在你这里挤一晚,Deuteros。”
        “……好。”Deuteros轻轻颔首,向Manigoldo望了望,而巨蟹座像是知道他用目光代替了什么话,摇摇头,笑了笑:“我不饿,谢谢。”
        随后三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岩洞不算很大的空间里微微飘着硫磺的气息,和木头燃烧令人轻微醺然的味道。
        岩洞外是深沉的夜色。绵绵密密的雨丝从铁幕一样暗黑的天幕中落下,绵长得仿佛看不到尽头,仿佛黑夜没有尽头。
        Deuteros站在山的下面,海的前面,望着天空。银色的月光照射之下,广阔的天空中凝滞地移动着岩岩的云朵。
        脚下是火山光秃秃的岩石,然后是黑暗,岛上小小的村子在睡梦里打着呼噜,偶尔有一两点亮光,那是为夜行出海的渔船引路的灯塔。海浸染着月光的银色,风行于上,整片水域无可遏止地延展向天际的地平线。山峦被海洋隔断在另一侧。夜色勾勒出它们暗沉起伏连绵不绝的轮廓,直到渐渐在天际决然的黑暗里模糊,消隐。
        Sisyphus陷入了伤口恢复过程中必然的昏昏沉睡,Manigoldo暂时脱去了巨蟹座圣衣,那只金色的螃蟹现在正乖乖待在射手座圣衣旁边,而衬衫短发的巨蟹座安安静静地低下头去注视着火堆,火光映着他们平静的面庞。
          
        金红的光辉在天边喷礴,犹如朝霞的光辉,却是生命的最后绽放,用血染就的颜色,如同火光一般纯粹到极至,笼罩了一切,昭告着不可逆转和违背的宏大宇宙的法则。
        Sage的小宇宙继Manigoldo之后消失在遥远空间的时候,Deuteros默默走进存放双子座圣衣的岩洞里。
        Deuteros其实一直都希望有个机会能和Sage老师好好地说说话,从他还在圣域的时候就这样希望。有些话,或许别人不会明白,但是Deuteros执拗地认为Sage老师一定会明白。
        结果是Asmita来到了他身边。无论什么时候,Deuteros都讨厌被说教。这一次也许是例外,第一次例外,也是最后一次例外。
           
        没有谁会知道在过去的时光里Deuteros都思考过什么。Deuteros曾经在教皇厅那一场血淋淋的惨剧之后意识到自己必须承担起Aspros留下来的双子座圣斗士的职责,他也曾认真地感觉到自己终究只是一个可怜的影子或者说替代品。他曾经以为自己非常明了,命运注定他只能在Aspros死后才会成为双子座,或者就算Aspros死后他还是双子座的凶星;甚至现在更糟糕,Aspros的死完全是他的责任。他曾经不可遏止地追问:为什么就非得是他,Deuteros,被选中,来承担这样的命运呢。
             
        然而当他看到那样温暖平和的岩洞时,当他看到平静的,鲜活的,被光明和温暖照耀的年轻同伴时,他觉得一切都很释然。
        不用再去向命运询问任何问题,至少他还看到了黎明带来的崭新的一天。不像那些牺牲在战争中的其他人,他们甚至连黎明前的曙光都没有看到。
        深吸一口气,Deuteros略微惊讶于自己作出决定时竟然有如此意料之外的镇定。
        或许在可预见的临终之时,不知道被谁,在哪里为了这片大地的光明、正义和爱折磨到气息奄奄的他会在最后一刻想起圣域的辉煌与壮丽。
        他会想起高大碧绿的橄榄树所投下来的清凉绿荫,想起唯一一次站在Sage面前,那样不合时宜的时间地点和场合下,老人平静目光中因他而浮现的赞许与骄傲,想起Manigoldo歪歪斜斜却坦然清澈的笑容,想起Asimita流金的长发渐渐从身边消隐,轻而清晰的一声托付。
        携带着这样一点点可被名之为“家”的温暖步向死亡,他会在投入冰地狱永恒冰冷的怀抱前,涌起细微的眷恋吧。
             
        当曾经的世界和生活面目全非,当曾经的信仰和寄托残败如风中之烛,如果记忆里都不能拥有一个可以梦回的温暖之所,人真的会无以安身无从立命——Deuteros展开手掌接住缓缓飘落下来的白色羽毛,感觉不可遏制的战意在血脉中澎湃涌动,潮水般席卷全身。
        在黎明来临之前,让所有的悲伤终结。
        从生命和鲜血一般烈烈燃烧的金红色晨曦下方,跃跃腾起一轮朝阳。
        太阳出来了,天亮了。
        (全文完)
        


        4楼2010-07-14 1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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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篇在荆棘花园也看到过了~很有爱的说~唏嘘想起阿斯那句,很让人YY啊~


          IP属地:四川5楼2010-07-14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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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MAN又萌的Sisyphus


            IP属地:江苏6楼2010-07-15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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