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
我倚着半身货柜双手抱臂站在她对面，橘色基调的暖黄灯光从木质灯罩的缝隙中挣脱攀上她的脸颊，吻在略带上挑的睫毛上。她的眼廓温润，眼角细而略弯，眼尾略长，一笑起来便让我想起消融荒山旷野萧寂的月牙，转头去看时两侧的挂髻便向前散开，脖颈挺拔，面部轮廓硬朗，身上带着淡淡的辛香。她未带口罩，灯光下我甚至能看清白皙脸颊上的绒毛，她看我的时候我也在看她的眼睛
失神 回神 我先错开目光
“是这样的。”

“我这辈子都在前行中不断回头。”

“岁安，我后悔了，无关情爱、交友、生活，是所念、枉思、态度。我以为，我原以为我可以安然度过这一生，但到头来终是如你所说，这又跟错过、选择、决定无关，是前路荡着稠的暗，在撕咬我的皮肤，拉扯我的躯体，灌入我的双眼，每每呼吸一口就要被干燥灼热的氧气逼的捂住口鼻，我还不能回头。八年后的今天我以为仍在‘二择一’中反复徘徊，但现实是我做出选择已经走出好远，越到后来越难，我仍不如你透彻，非得大彻大悟便无法劝我回头，救赎之路仍要‘自救’，我在等，等不知何时才能出现的路标。岁安，你是对的，从头到尾我都没有逃离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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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还是庸俗，二择一”
“庸俗吧，孤独太难熬了”

“为人孤寂，善言辞不善交际，特立独行”
我皱眉
“华盖局？”
周远嗤笑一声，挑眉看我
“他也配”

“爱人如养花”
“换句话说，养花如爱人”
“我总要挑挑拣拣”

“我什么都可以回答你，你的困境你的难题你的疑惑你的所思所想”
“但你不能问我爱不爱你”
“亲爱的，这太难了”

“我从来都是念旧的人，从来都是”

“我的开心并不汲取于事件，收获，夸奖”
“是你微醺是连着叫我的名字”
“是我第一次叫你姐姐”
“是你第一次叫我弟弟”

“主动的靠近就会被曲解为情爱，事事想她便被理解为惦念”
“他们从来不懂我的心境，也不会理解我内心的想法”
“我印象最深的仍是第一次与她小酌，她看我夸夸其谈的眼神，像在看自己教出来的弟弟”
“没有情爱”
“但惦念掺不得一点假”

“谁说后人不应感激前人”
“不过是她替欧阳多享点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