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门牌号码的城市
据说,哥斯达黎加首都圣何塞有许多与众不同的地方,其中之一就是它独特的建筑方式——铁皮屋顶。这里几乎所有的老式房屋的屋顶都是块块的铁皮斜着搭下来,上面既没有瓦,也没有水泥。每逢下雨,铁皮叮咚,仿若天籁之音从天而降。
有人介绍说,这是接受原来的首都卡塔戈被毁灭的深刻教训的结果。1932年,伊拉苏火山爆发,把古老的卡塔戈压到了下面。当时的屋顶大部分是石砖建造的,沉重的屋顶造成了大量的伤亡,从此以后,哥斯达黎加政府决定以后盖房子要采用轻型的铁皮屋顶。
圣何塞的奇特还在于它本来是一个没有围墙的城市。若干年前作为防护措施的只是在每个房间的窗子上安装栅栏,院子里的花往往通过栅栏一直开到房间里。门外一般还有一个小栅栏,很矮很低,透明度很高,隔很长一段距离才竖起一根木头。但是,就是在上个世纪的70年代到80年代,由于中美洲同时有几个国家发生战乱,从此哥斯达黎加的栅栏开始多起来了,而且由木质向铁质发展,同时也越做越高。圣何塞城另一个独特之处,是这座首都城市曾经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没有门牌号码的城市。近年来城市周围的一些新建筑虽然有了门牌号码,但是市内大部分街区仍保留着原来的格局。
据说,坐落在市中心中央大道旁的圣何塞邮局是哥斯达黎加国最早的一家邮局。每天清晨6点整,国家总局的邮车准时把来自世界各地的邮件送到这里,再由这里送到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哥斯达黎加全国共有92家邮局营业厅。与世界其他国家不同的是,邮局里挤满大厅空间的是一排排排列整齐的邮箱。据邮局工作人员介绍,圣何塞就有1万4千个邮箱,这个比例在人口并不多的哥斯达黎加来说,是一个十分惊人的数目。市内大部分家庭的邮件往来,只能靠邮局内部的邮箱来收取。而另外一些没有邮箱号码的信件,就要靠这里神通广大的邮差们去送了。
在我们去的一家邮局里,有15名被称为活地图的邮差人,他们每天要把数千封没有门牌号的信件分类,并亲手送到顾客手中。今年25岁的米盖,做邮差已经5年了,和其他邮差一样,他每天要用四五个小时的时间,步行10多公里,挨家挨户地送信。
米盖向我们演示了送信的经过:“这封信就是一个没有门牌号的信件,它是从厄瓜多尔寄来的,上面写着收信人的地址:太平洋铁路往前走200米,一家汽车销售部。这种信我们每天收得特别多,对我们来说都已经很习惯了。这里,你看,就是这里,前面就是他说的那条铁路,这里是汽车销售部,其实是很容易找到的,只是今天这里没有营业。我可以按规定给他留个条子,让他到邮局来取。”
真可谓“习惯成自然”,对圣何塞市民来说,没有门牌号似乎对他们正常生活并没有影响。在街头我们得到了一些有趣的答复.“我住在利奥公园南方320米的地方,那以前就住在巴拉类那酒店的对面。”“我住在粉场东门往前走200米的地方。”“你知道那个大教堂吗?我们家的地址就在大教堂往里走20米。”
看来,在圣何塞要想找到一个地方,首先要有一个明显的参照物才行。比如我们的新华社驻哥斯达黎加分社,标准位置是在哥斯达黎加电视七台往北150米的地方。我们新华社在哥斯达黎加的门牌号是150号,不过,这150号只是我们的自编号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