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手机响起,Derek正在开车,他扫了一眼手机,发现正是那个忍不住的家伙便接通了电话,不等对方先开口就说道:“哦,Dr.Burke,你好,恭喜你得了奖。”“谢谢,Dr. Shepherd,我只是,只是很想念大家,你们还好吗?”显然,Burke吞吞吐吐的样子已把自己出卖了。“我们很好,是的,很好,但其实,也没那么好,你是知道的,西雅图的女人们。”Derek想到Mere和Cristina的时候一点儿都不像主治医生那么自信。
“哦,对不起,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该怎么开始,我其实,其实就是很想念你们,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Burke始终无法将那个名字说出口。“是吗?你真是个好人,那么好吧,让我告诉你,我们都很好,又都不算太好,我是、George是、Izzie是、Alex是、Mere……Mere也是。”Derek故意没有说出Cristina的名字。
“那么她呢?我是说她?哦,见鬼,你知道我说的是谁。”电话那端的Burke已经忍无可忍的开始对着电话叫嚣起来。“哦,你说谁?我忘记了说谁?哦,我想起来了,Dr.Bailey,她自由了,他丈夫给了他自由。你知道,自由,这很好。”说这话的时候Derek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能想象的出Burke抓狂的样子。
“哦,自由?!谢谢你,Dr. Shepherd,请你不要再这么对我说话好吗?我只想知道她好不好。”Burke几乎已经开始央求Derek了。“哦,得了,我不知道,Dr.Burke,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在获奖感言里提到的名字我都说了,我还忘记了谁吗?我真的不记得了。”转过路口,已经到了Derek住的地方,Derek停好车,继续等待Burke还能问他什么。
“哦,上帝,你要把我逼疯是吗。”Burke攥紧拳头开始捶打自己的额头,“好吧,Cristina,我是说Cristina她还好吗?你最好能快点回答我。”“哦?!哦?!你是说Cristina。”Derek故意在说Cristina的时候提高了嗓门儿。“见鬼!你能不能不重复我的话,你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说话。”Burke已经被Derek耍的彻底崩溃了。
“对不起,我不能。”Derek停顿了一下接着说:“Dr.Burke,你可以自己给她打电话,你可以回西雅图,总之你有很多办法可以自己弄清楚,好吗?晚安。”挂断电话,想象着Burke着急发疯的样子,Derek似乎没有那么难过了,只是,Mere,Mere还好吗?
西雅图的夜色很美,很忧郁,像极了辗转的思念,如影随行。你可以在白天把自己伪装的很匆忙,用专注掩盖住一切可以用来回忆的时间,那么午夜呢?当曲终人散的时候,回到某个密闭的充满过去味道的空间,随之而来的恐惧折磨着脆弱的神经,无论你愿不愿意,它都会如期而至,你只能承认,思念谁。
Burke的公寓里,Mere和Cristina窝在床上彼此依靠着,客厅里堆满了婚礼上大家送的礼物,小山一样。
“主任今天找过你了?”Mere搂过Cristina让她舒服的靠在自己的怀里。
“表格,他把我叫去填表格。”Cristina掩饰不住内心的绝望和委屈沉沉的说。
“哦,我们都填了那张该死的表格。”Mere只要想到Derek也许会在表格上写下Rose的名字就无法忍受。
“主任把我叫进办公室填那张该死的表格,众目睽睽之下,在所有都已经改变以后,在Burke离开以后,让我写下Burke的名字,你知道,这一点儿都不难。”Cristian已经开始有些哽咽,Mere轻拍她的后背让她可以轻松的说下去。“我很好,Mere,我没事。你知道,医院里每个人都能随时站在我面前冷言冷语的讽刺挖苦,尤其是Hahn,我不在乎,我愿意去太平间,我可以不做手术,我愿意解剖尸体,因为,因为我可以大声的唱歌。就算是没有手术,我还是可以安静的思考。Mere,你知道,我曾是他的双手。”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下,Cristina在Mere的怀里哭的像个孩子。
“他因颤抖而恐惧的时候,我是他的双手,是我一直站在他的右边帮他完成手术,帮他保守秘密,帮他维护尊严,帮他捱过每个痛苦煎熬的黑夜。是我,是我……是我放弃了曾经那个如此骄傲的Cristina,变成Perston Burke期待的那个善解人意的Cristina,这一点儿都不难,他改变了我,可是,可是,他却走了,他得了奖,在荣誉的幸福里他彻头彻尾忘记了我,他让我活在他的阴影里。”Cristina泣不成声,浑身颤抖。须臾,她继续说道:“可我竟然不恨他,我怎么可以那么的想念他,我怎么可以让他带走了我的灵魂,我怎么可以允许自己那么的爱他?而他,他却根本就不想知道。我怎么可以把所有的验孕棒都变成蓝色却一点儿都不在意。这一点儿都不难,是难以忍受!Mere,是难以忍受。”
也许在午夜,我们根本无须忍住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