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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月:吾生梦幻间,何事绁尘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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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恋/古原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3-02-08 01:38回复
    女儿人设
    -
    姓名:李文月 号玄云
    性别:女
    年龄:21
    身份:清都观女道士
    立场:显帝
    风评:【同龄人、道观外的人】总得来说是一个浪漫风流的女人,动静之间仙风凌然。与李文月交流、同行是件很有韵味、很惬意的事情,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都会直接开口,很会说话,口灿若莲,与之交往虽然比一般的女人香艳但却不露骨、虽然浪荡但也不秽乱。
    【道观里的人】情绪很稳定,除了在修行、幻想成仙一事上有些过于偏激,但总得来说心绪还是比较平和的。云淡风轻,感觉除了她所想要得到的目标之外,对任何事都不怎么在乎、随遇而安,条件不好时能吃苦,有钱时也能一掷千金、骄奢一把。
    性格补充:口吐佛偈但心境冷淡、无心无爱。虽然去欲闭情,但仍然重欲、重绮念。爱欲并不能影响自身,纵容酒肉风流只为洗却浊身得道成仙,有种破碎感的偏执(就是明知道得不到的东西,仍然执着在此),一根筋。
    喜恶:唯独非常讨厌吃猪肉、有关猪的一切,不喜欢长得丑的任何东西。尤其喜欢蝴蝶、喜欢紫色。
    重要人物:①庄子…:其思想使得李文月在道观修行时无欲无求、修道从修心来。②金容郡主:看得很透的一位女人,其风流浪荡的性格影响了李文月,使得李文月在苦修和欲望之间徘徊。③清都观主:酒肉穿肠过,佛祖也不留心中,告诉李文月识遍三千要从尘世间去,从烟火里去。
    经历:【基于唐代女冠背景】
    李文月,其母金容郡主是元帝庶弟之女,元帝时期自请削去郡主封号,不受天下之租赋,入洛阳清都观修行。看似以郡主之尊入观修行,实际上只是为避和亲、下嫁而所行的良策。此后金容时常邀请文人士子入观,花前月下饮酒作乐。
    不知道是哪一次风月,金容在清都观内为一位少年将军诞下一女,此后将军不知所踪,道观为替郡主遮掩,谎称是金容从道观门外捡到的弃婴,取名为李文月。
    洛阳清都观,素有风月道场的艳名,是朝中不愿早早成亲或是风流成性的高门贵女们的桃源,在这里每日会有无数的入幕之臣、红粉知己。笙歌燕舞的三清像前,只有李文月的身影,她致志黄老之学,妄想从道观的书本里、民间成仙的野史间窥得成仙的机缘,从此一片冰心,呈苦修,食清淡,奉行收心断缘,无欲无求,每日卯时一定会在三清像前诵读道集,真正做到崇仙尊道。竹帘外的烟火与她无关、放浪的金容也与她无关,闻鸡起舞、悬梁刺股不足以形容她的决心。
    16岁,清都观主得金容授意,前来劝她:历经三千与大千,该去世里振衣,尘中濯足,去看遍万象,体验过爱欲,才能无牵无挂大道得证。这句话似乎是点醒了李文月,她开始尝试与观里的女人们一起在宴席上见那些词人名仕,与他们共诵风月章,共饮千金酒,共度春宵夜。
    一度春宵月夜。当李文月在喝醉后与一位陌生文人床帷相亲时,她陌生的欲望、陌生的欲火一度将她的理智扑灭,她与文人缠绵三日不曾下床,她这才觉得原来自己也不是一个清苦的游僧,她有那么一位浪荡的母亲,而自己也很不幸地继承了她风流的血液。
    从此清都观最后一位女道士也消失,只剩下梦魂颠倒、令无数文士驰往的风月场。
    宪元一年,显帝登基,除了将亲近太子演的宗室子女流放或贬谪外,为了获得其余宗亲的支持,要对他们进行复位或赏赐,而意外的是并不算宗帝一脉的金容亦在其列。只因为此时与显帝合谋的上将军就是当时那位不知所踪的少年将军,因愧疚、要堵住金容的嘴,才有他求情,显帝将恩泽也算在了金容头上。但此时金容沉迷声色犬马已久,她已经不沉溺在当年的往事里,也不认为再度拥有郡主名号是一件更好的事情,她仍然在清都观做风流道人,只是将这个赏赐给了李文月,让李文月还于俗世,去游历、去真正见遍世间万象,而显帝也同意,仍以道号作封号,为玄云县主。
    时游历金珍岛,与琼姻相识。
    皮相:万茜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3-02-08 0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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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场
      -
      李文月
      泥佛、烟火。
      云中古道迢递雨,木篱秋月,黄沙掷千仞,立身朝阳之背。荆襄城里四无尘,连宵雪、夜如昼,满帘红椒万户新。金陵水庐春犹少,一观咫岸斗水星纹,在虹夜婆娑外、酒肥花天中。料想此时洛阳也将把盏拟荷,竹香溪中载舟荡,罗扇要比女子的纱衣还轻,而清都观内一半回廊一半霞、回廊层层霞如泼。
      在琼珍岛,写诗的人比太华山的石壁要多。
      李文月的紫纱湿不到滢腕,而此处交拱的那一段长长白绸,也不必再添拂尘,羽帔俨排尽有情,就只需要占有一柳腰尾的领地。玉佩、流苏、还有丛丛紫霭的裙摆,从掀开香帘的动静间垂披下来,迭复倾倒,悉数惊扰其上的云间鸟、江心舸,燃烧着足下鹤履。莲花衬玄冠,而一朵鲜活的芍药花更在冠座旁,曲水淙声不停、遗落银冠花簪之下的长发也不停,漆发雪练无人管,两相狎交,着色了阴阳一卦。山栀的纯白总是隐晦,要从半开的、香汗流徙的交领里去解惑,燕肩平展,它们就附色在水濡滞缓的锁骨两湾。
      空山奇辉,水灯花开,洪流身外、潮澜屏前,热炙如莲业火,而白绸似踏雪过、澄明一声凡情。
      “文士莫辞酒,惜取琼珍一片月。李文月,另有道号玄云。”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3-02-08 0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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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更到这吧!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3-02-08 0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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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我们独树一帜的官宣图……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3-02-08 0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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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速更


            IP属地:湖南6楼2023-02-13 1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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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存档哈哈......等官方复盘吧!先放杀青


              IP属地:重庆7楼2023-02-14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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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文月·洛阳花》
                -
                壹 帘中金玉
                太垣星辰,禁阶烟火,经卷撞洪钟。
                遗去郡主的冠名,借万民粟米脂膏以供养、珍馐丛围里举父王万千珍爱的少女,不必失散于兵荒马乱的州府,也不必颠沛于困蔽遗憾的市井,将还复的业债褪去,金容携一身花裙、两坠耳珰、三千风露,从容地走进清都观。
                金容去时十里的春风柔情,而清都观内的夜月更着一帘幽梦。
                红稠拭血,中州外一柄奇来的孤绝剑客,试剑江湖的酒还未喝够,就醉在拔步床轻绡的灵歌声;清儒从来天下脊,朝堂之下,民生之上的文论又与谁争,折枝裙摆的红芍药就流泻在兰台仕子们的玉壶高学里;彩笺翻作文章,洗墨池上的水不临兰亭,反而去涓一笔鸿雁云水,将古道文人漆成一地相思著。
                水流泉滴的更漏,松花香铺的毛裘,女儿骨酥的官柳,十万沉木火,十万灯香烛,肃慈的三清像后列罗绮珠玑。
                檀匾裹灰帘,明明是豪奢禁的莲地,偏偏众女相乘醉凤池、归去霞梦。
                这里朱门宮御的贵女、高官豪绅的女妾,她们头戴莲冠,阳明道衣也褪不去半徜沧浪的雪肤。
                这里的清都观,是女儿香冢,是风月道场。
                那一年,少年将军的骏马驻留清都,那一年,西风雁行,金容赖一支梨花簪发,酴釄开尽在将军与她的清谈席,同样是那一年,洛阳的花谢得很早,李文月缀成净洗千里的明珠。
                -
                贰 莲下蓬心
                仍然是十万沉木火,仍然是十万灯香烛,肃慈的三清像前,徒来一仗斗秋的中脊昂正。
                李文月出生时曾裹一袭黄裙帔䙱,而今李文月亭亭初立,仍旧裹一袭黄裙帔䙱,交领之上是削俏的颌,澹目之上是疏霭的目。
                奔袭高遥的隐弅之丘、奔袭坦远的狐阕之谷,游乎太虚,至精百化,《知北游》的惛然绢页堪堪摩挲千日,李文月窥齧缺问道的路走不到一半。她翻开《列御寇》的第一页,天生覆、地形载,世事往复,有无皆忘,所以情与欲一朝俱空。《齐物论》里的的周生蝶梦,不独立人寰天地,要去寻清都玄云,幼童生烈的血癯里、络绎的骨脉间,生生翻种一片兰雪忘机、一座青山有思。
                李文月便致专庄惠、便独念黄老,便从道经书卷和野史秘闻里窥成仙的机缘,呈苦修、食清淡,收心断缘、无欲无求。
                一满鹤羽扬的灰布帘,帘内歌谑诗狎,休卧的莹肢虬臂、溶湿的襦纱冠带,是悬而未离的一夕风露,而帘外偏见孤光萤,红靡的一点丹朱不从唇心,从焰蜡、从芝兰阶上的众相眉簇、从风吹木鉴,却始终吹不灭的高栏烟火里燃烧,疏疏漏漏,俱都散作满文一天星。
                此时层层庭前的一钟铜绿焚起梧桐火,梧桐叶上若问三更、四更、五更雨,叶叶声声是冰心。
                -
                叁 玉府瑶池
                一年秋,洛阳城又飞过第十六道新雁,三清像前竟久违地掀动那层灰帘,那位清都观主,仍半欹道衣,莲冠下肆意斜来的发丝,氤香铺遍了陋檐。
                她说,历经三千与大千,该去世里振衣、尘中濯足,看遍万象,体验过爱欲,才能无牵无挂,才能大道得证。
                她说,玄云啊,岂住空空里,空空亦是尘。
                那一年,洛阳的秋暮来得很晚,乱花齐相绽放,俯仰曲池之上的李文月,明珠飞翮成了最烈浓的洛阳花。
                在这一场名叫风月的证道里,玉堂传语,情爱裹茧缕,清都观里仍然是夜灯如昼的满渚花、满瓯酒,情思和欲波在万顷的斜月里竟相自由。
                而飘然而去的李文月,第一次阅遍名士象笏,折章入鬓流、檄辞对酒令,第一次听诗缥缈、词呕哑,不及文客纂笔生宣之上,占断那一仄白璧的薄茧,也是第一次知道塞外的一支铁笛,能将关山变奏红楼,晚日生杀的音阑里只惹一支步摇晃荡。
                从此,清都观最后一位女道士也消失,金容的风流血伏脉此间,隔断仙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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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云·月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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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 人间迹
                腕下华绸,胭菲凝纤,徐徐澄流波目。
                李文月第一次走出清都观时,正是晴方春好。
                清都观外,是洛阳街,而洛阳街外,是无数城州。
                李文月第一次去云中,世外黄沙,僧游古迹,一片快马恣肆过秋畤,很远的山,很软的径,蜒延的蛇形肠路更留她一晚借宿。
                李文月也是第一次宿尘世,恢峨城门下的狮口铜环也曾帖一卷经书的指墨,很晚很晚的夤宵,袄衣放马,铺城的鹅毛雪落在万户红椒尖,而书里说,瑞雪兆丰年。
                名动千年的秦淮河又是怎样的呢,李文月又孤身、又孑影,骏马涉官道千重,紫衣伏渌波万泽,往鼎沸去、往烟火去。夏虫几折高诵,她终于在波荡的静水岸,往来无数柔和的船与灯,水灯荜剥、铄铃琮欸,青蓬垂拱起的二十四桥明月,照金陵不夜。
                -
                贰 金珍柳
                一季晚夏。
                八月十六,酉时三刻,绛阙犹金。
                三清会可见这场轶闻吗,那一支酒觞未泯的青柳,那一夜遥帖胸膛的茉莉,那一蔓花千架,吾侪不才,让花灵和月神也掩云羞面。
                李文月行于尘世,所遇良交、善友、雅贵王孙数不胜数,清都经诫太恒常,砚山水下用来誊抄篇卷的竹墨经年不散,所以人世相交,知和许都浅薄、所以你情我愿,爱和恨都淡薄。聚散匆匆,东风从容,是以不必青门相送,也不必作乡陌遇故交的美谈,世间栩然,有缘也不再见。
                所以她说,
                :天竺小乘的涅槃,是为灰身灭智、捐形绝虑,而在玄云心里,有比这更美的意象,道生一、一生二、三生万物。盼他日姑苏寒山,锦官繁花,再与君相逢。
                郎君,此时来与去路俱都是好时节,姑苏乡的灰山石桥,正垂头浣溪的湘女还在等你问路一声,锦官城的萍洲潇湘,那里的蜀锦如屏画,去衬一袭江东君子倚世独立罢,今年春胜去年久,你不要与我同行,若侥幸明年春更浓,那时再相期一句,落花时节又逢君。
                此时吻未竟,东方白。
                此时柳尚青,金珍空。
                其心金与石,其道砥与弦。
                于是更有,
                :江逝水,休念逝水、早悟兰因。
                郎君,书至此处,应是玄云错写,即刻匡正为:仍念逝水,仍悟兰因。
                你同我走,我带你走。
                -
                叁 不逝水
                东海之下有鲛人,鲛泪能化明珠,东海之外有仙山,仗月观蓬莱,一时风与海汽舒卷,东海之滨,有李文月和江逝水。
                他们仍然去过姑苏,仍然留宿锦官城,仍然在广陵河撑竹筏而远行水际。
                在凉夏城与城的风野,听此间笑声蝉声,诵花棚、吟石桥,在他们的打油诗里月亮也被戏作忠贞的东君。
                水楫波伏,无数的人肩搭成一座七夕的鹊柳,李文月和江逝水被挤在来来往往的少男少女间,顺着人潮而动,隔嚣声,两岸的琼灯将夜晚烧成喧延的清昼,此时抬头,便是飞星冉冉,彩线绕结云边。
                李文月还是会念起书里的《黍离》,这一次长安城外的秋日农忙,她亲眼见到彼黍离离、彼稷之实,她也仍然篡改后半句:知我者,谓我心悦。
                九华山顶百丈绝,下趾万寻悬。
                霜雪辽远,风夯着云涛,此处衣角与极天阳激缠,仙神坠下云梯,她伸手,梦与雪粒俱溶。
                满都城的风雪之下,极目的江海别、山川滞,二十年青鸟的信尘一朝断,李文月低头,茫然地想与故人长绝。
                但是寒酥陷落一身紫氅,狐裘太软、新雪太软,李文月没有再往前走了,她回身饲风,裙角在高峰之上澈扬,她紧紧拥抱着江逝水,此时风雪亦不绝,她与他两白头。
                春风不肯停仙驭,却向蓬莱看杏花。
                今年冬雪已降,来年春华浪漫,郎君,我同你做山人吧。
                ——


                IP属地:重庆8楼2023-02-14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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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示一下一部分图......除了第一张全是对面约的,还有somany






                  IP属地:重庆9楼2023-02-14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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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惹来惹我的李文月复盘终于姗姗来迟


                    IP属地:重庆10楼2023-03-18 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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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文月
                      仍紫袍博带,仍玄玉轻莲。夜蝉不必醒酽酒,李文月不请自来,高扬一袭白绸,本想畅然地从他颈项指摘,又无力,霜滑落他肩骨一展。“三清说,杀人证道,我觉得用冯卿此人尚好。”
                      -
                      冯自鸣
                      他又佯作不懂,“一介罪臣,怎担得起这声冯卿。”
                      “您不妨说说,杀是须杀什么人,证是得证什么道,维庸愚钝啊。”
                      -
                      李文月
                      收束、摔缎,绢纱没过手掌,她对冯自鸣作个噤声。“冯卿是官场人,玄云不是,所以玄云这声,是唤卿卿的卿。”
                      卷舌过花汁,她移下的手指蘸取一些胭脂的芳香。“维,庸,看起来不比卿卿好听啊,我这里有一页杀夫证道的因果,不如卿卿帮我全了吧。”
                      -
                      冯自鸣
                      将来人让进室中,左腕的护甲初卸,窄袖未藏刀器,门扉也大开。一声卿卿,说狎昵不狎昵,他处之泰然,如无其事,不睨她唇上胭脂,调声却轻浮,笑里又狡猾。“亲卿爱卿,是以卿卿,玄云杀夫证道,可见道心也为凡欲所扰。”
                      他不慢待来客,粗瓷杯里却只余冷茶,一掌宽覆其上,双睛半抬不抬,似笑非笑地,“虽不在朝,维庸倒愿为县主,再当一回李氏的王臣。”
                      -
                      李文月
                      “是也是也,我便是一见卿卿就动的凡欲。”李文月身上所披轻纱、霞缎、丝绦犹多,动静之间都绞付裙腰之下,唯独玉腰之上,一柸芳菲长颈,不嫌凡俗,也斟群花,向他遥敬一杯秋瑟晚来茶。“冯自鸣,你心不诚。我看你想做王臣不假,倒不是为了本县主吧,你说我证道,须知世间万千道,你同无情道差之千里,又于有情一道百无一成......”
                      渭水生秋风,时态便翻覆冷雾,只是金珍一晃热炙的署夏,何来秋风,何来渭水,后来便只有风月女冠朝冯自鸣折指一勾。“如今玄云有情道赠你,冯公子愿是不愿呐。”
                      -
                      冯自鸣
                      百听蓬庐疏滴,却不问金珍风月,长夜是用以待接御鸽飞信,他不耽情事。女冠投怀之时,冯自鸣手抚她柳腰长颈,且就纤手饮下半盏冷茶。宽掌自她后脊起始,滑至尾骨方停,将片缕解落,留证道者全然赤裸之身,他却坐怀不乱,邃眼勾刀直望玄云,只将丝毫间的动或滞尽收眼底。
                      他居高临下,窄袖一扫,粗瓷茶具坠地,寻得这一片镂雕檀木,供她离境坐忘的修炼地。钳起她瘦纤踝骨,指探甘泉幽地,常年提剑握刀,旧茧新疤,全然在赐褒她的探或磨之间,留给女冠一人享知。“有情生无情,无情生有情,到最后留情或断情,消解情字,只剩有无。”
                      衣衫不乱,甚至吝惜爱抚亦或唇齿的交缠,说是侑欢也可,道是玩弄也罢,任玄云的肌体在凉夜里发着冷,又再一遍磋磨使她热,抽手时神情没什么波澜,拭手的锦帕飘落在尘地里。他这才掌覆玄云的颈,拨她额顶的发,“玄云有情道赠我,我帮玄云将情灭了。”
                      “县主说,冯某算是不算下犯上?”
                      -
                      李文月
                      “我说,卿卿你该死啊。”
                      星光全在水,而绮念映浮天,一句胁词,叫李文月沉在他耳边低低一念,仿佛又似段悠远的小咒。洛阳清都观,有世间最如意的女子们,才子、功勋,都是各位女冠们裙摆之上垂伏的花朵,争抢着,极静却又极浮嚣的、红尘一角的烟雨庐。李文月有时在蒲团之上,迎着三清的慈悲,错想那些天青雨、斜阳水、湿过一场双屐雨,她仍然静坐在庭烟之上,烛火吹不动眉目,她再叩首,敬奉一支谅悔香。是以当满顷湖光真正见天色,斗秋似的中脊织起了世间最纯白的茧,浇桃穰、哺红豆,三清啊,她从不后悔。
                      燕肩微动,李文月自一派溶融的衣纱间、一簟榴花的午梦间,抬起半截玉臂,半身犹然陷落在锦幄初温的淤尘,而半身从泉泥销骨,神情仍同来时一样,还是半支香雪催人清冷。
                      “死前我应劝你,尝过有情才识无情,而有情如何灭?三生万物、生生不息。尝过你这世间男儿,才好飞升而去,冯卿,你辈当任重而道远——外衣予我。”


                      IP属地:重庆11楼2023-03-18 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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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逝水
                        虽无艳态惊群目,幸有浓香压九秋。一如既往,饮酒后喜闻茉莉花香,然而席间以花入酒、尽数消磨了,几方探问之下才知晓一宝处,遂欣然前往。柳下桃蹊门前,作揖问声:“江某贸然打扰,还望玄云居士莫要怪罪,可否借院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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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文月
                        一际夜海月散,银烛屏里有双影缠结灯芯。李文月推开花门,仍然是紫色的纱褂,仍然是冠座的银莲,但垂绸换成了一帔黄丝绢,随着李文月展臂的动作而浮动幢幢朱户鹤云。“借你……玄云要去何处呢。”
                        倚来云缎一处滑腻的径,李文月将花钥一柄琉璃漆,悉数摔给江逝水。“郎君该说,与玄云一同观赏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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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逝水
                        花钥接在掌心,面上浮现歉意,连连告罪:“是某失察,那就请玄云小移尊驾、同游共赏了。”轻巧入门,跟随在李文月身后半步处,清风朗声,徐徐道来。“听闻柳下桃蹊内奇花异草众多,其中便有一茎宝珠茉莉,某从未见过,实在想为之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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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文月
                        园圃横斜,周围更有水溪幽流,清沟绕渠,细雾洇花,阶前水,月中断,她此时低身掬一把水。“是你失察不错,这次叫你长个记性。”
                        五指弹张,水珠熏笼着一帧帧花香尽数点湿江逝水的眉、眼。唇,而时有炎暑气,水蜒湿李文月腕下的绸、纱,随即落拓成一种更深邃的紫色,她笑着,“宝珠茉莉就在此园,但要玄云说,它却难及席上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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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逝水
                        水珠跳跃奔腾而来,越过睫根、迈过眉尾,沿着面骨向衣领内落去。清凉袭来,并未用手或袖拂去湿润处,只轻舔唇上池水,生受此罚。月轮倾泻下,但见莹光流转,他如劲竹挺立,不急着采新花奇草,只轻言作声:“一支柳也能得玄云青睐?那真是柳之大幸。”又以指点额,问:“未知它今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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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文月
                        “郎君,你非要玄云直说?柳何处没有,只有郎君送的那支,最为珍贵。”
                        李文月夜晚并未点抹唇脂,但此间莹辉怜爱,徐徐地覆盖唇峰之上,是怀念、还是回味,总之李文月用尚还滴水的手指往唇角一抹。“和着酒,喝掉了,又或者是和着菜,吃掉了。玄云得再问郎君要一支,这支一定日日颂香,盼它早日成柳仙,留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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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文月
                        偏把一笔软眉挑,满目春酣,端的道势倒是玄之又玄,“能留当留。夏夜有时无月,郎君还当看看月下飘云。”站看群花台,清光泯去了那处最显眼的白,于是李文月只能从它花瓣,摸去花茎,交指错折,贞白琼英便油然生在她两处指尖。仍然是笑音,折断的绿茎尖头就像经李文月打湿的衣袖,缓慢地溯成了花簪,她不别发,也不递人,唯独往江逝水交领去,缀在一层外衣与中衣的砥弦间,她赞:有美公子,清扬婉兮。“是明月,是飘云,还是文月,还是玄云,道家讲究万物自然,小郎君,这支莫离赠你,我便非要勉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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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逝水
                        三分月色,七分响溪,他有些迷离、看不分明了。那素白的宝珠茉莉如今就别在他的衣襟,只肖一低头、一垂眉便能近观,丝丝缕缕的清香混着方才刹那交会中她的气息一同钻入肺腑,说不清谁能多些。悬神而凝气,飞去偷笑的一眼,他当有一句:“邂逅相遇,适我愿兮,茉莉、莫离,多谢玄云,江逝水今夜尽可安枕了。”而后有礼告别,归己院。


                        IP属地:重庆12楼2023-03-18 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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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和山
                          收拾打扮一番,骚包地出来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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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文月
                          半步落絮,时日初高、天初暖,李文月的唤声就随一缕清淡的沉水香而来。
                          “你就是清都山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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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和山
                          他一顿:“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这时才侧首,乘光看她:“臣见过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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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文月
                          “褚郎君,我叫玄云,实则唤我文月也无事,今日你那句且插梅花醉洛阳我很喜欢,清都观里的三清们也同我说:玄云,此子甚好。”姿身轻如朝来叶,开口犹叠长满情,李文月且转眼,暖玉笙笙,温彻面颜粉透。“可他们不知,我亦欢欣在此。”
                          李文月今日穿黛紫华裙,西风吹换世,亦催动腕下覆拱的一袭鸦青长绸,它们缠上褚和山的左手臂弯。“郎君,芦苇太高,玄云不愿与郎君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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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和山
                          他看李文月瘦眉两弯,再探澄湖两枚,琼鼻朱唇,笑着摊开掌心,以帕覆之:“县主,褚某惶恐。”便执其皓腕,欺霜赛雪,再思前言:“欢欣在何?是欢欣清都山水郎,还是欢欣芦苇深处的翡翠屋?”
                          他几乎不改面上笑容,走得也坦荡,虽然脚下笃定,但其实找不到路,随便乱走之:“褚某赠了县主一句诗,不若今日要题的诗便县主来题,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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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你们不辨东南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呀!我的螃蟹!”一箩筐无肠公子举钳投戎,张牙舞抓地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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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文月
                          雪帕皎洁,当同鸦青水缎纠缠到一处,于是李文月徒剩半副手掌接留这一处白与暗,还剩半副指节引申,去找它十指相扣。
                          “那我题,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风不尽,玉无穷,此间絮叶荻花、琉璃蓬塔,她将两双手掌交拱处的空隙收紧、再收紧,牵引这一处去点远处肥蟹。
                          “但此诗不算应景,改作金风玉露一相逢,海龙王处也横行。褚郎君,玄云想吃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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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和山
                          莫说褚郎君,就是褚氏满门子弟在此,也没有能上去同无肠公子一战的,河东褚氏诗书世家,只教他在虾兵蟹将前如何风度翩翩,褚和山矜得身姿挺拔:“李娘子,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今日放他们荣归滩涂,自有他的蟹子蟹孙来报答玄云,可是如此?”
                          但看二人执手,他自觉不妥,再略一转神:“若是玄云今日就想吃,倒放了褚某,让褚某去寻他们问问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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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文月
                          道说万法自然,道又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李文月紧扣住的一双指节分明修长而饱满,它们轻而易举地就贴合了锁与扣的形状,但世事是不按预定的规则走的。正如此刻,李文月不仅即时的、轻而柔地松开了与之相牵的手,一段白绸还未卸尽,便叫李文月把褚和山往前一推,芦苇萍荡,蟹不见踪影,得让褚和山去探,但嘴里却要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也对,今日玄云便放郎君自由,余生只盼郎君重整蟹兵,一统澄湖了。”
                          哀哀戚戚,李文月析分成两幕,一折说山无棱、天地合,一扇却含情带笑,指着空无一物的远处,嘴里口型是:快去!
                          -
                          褚和山
                          褚家重礼,他自幼克己慎行,叫他执过李文月的手这半晌,让褚和山好生僵了片刻,这回松开了,褚和山才复成开屏孔雀,不慌不忙地走到刚刚惊叫的人面前:“姑娘,可还有螃蟹?我出五两买下,童叟无欺。”
                          -
                          褚和山
                          状元郎也不端架子,低头开始捡螃蟹,被夹得头晕眼花收了小半筐:“其他的还是请他们荣归滩涂吧,玄云意下如何?”
                          -
                          李文月
                          篆笔刀,书千文,李文月看着褚和山被夹得红淤的手指,非但不怜,更有违此情的笑起来。“螃蟹也懂面相哦,非要挑状元的写字的手去咬,郎君你看,与玄云牵万事大吉,与螃蟹亲,自损三千呐。”
                          藤筺便让褚和山背了,状元郎虽只须阅文断章,这体力活也不好让仙子来背,于是李文月又只扬动白绸,二人回去做蟹。


                          IP属地:重庆13楼2023-03-18 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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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文月
                            南苍北白之观,当称是峭仞十里,而李文月倚在山腰一颗吞吐庞然的桃树下,山风鉴临,此时该适合一些迷奇的颜色,它们随着李文月绛紫丝绦的扬动,像一朵不留俗念的雪上花。“百夜雪。我昨晚席上见你,便给自己起了个小字,皑皑,你觉得如何。”
                            -
                            百夜雪
                            人面桃花相映红,更有树影婆娑,错落地同一双人影映于苍石之上。百夜雪对着碎影出神,适才扬起眉目:“玄云两字虽好,意境却太迢遥,好像要同浮云山霭般地,倏忽远去了。”
                            “涉积雪皑皑,更肖像仙客风流,自在人间。”他重新看向交叠的人影:“譬如,就像这样立身于我面前。”
                            -
                            李文月
                            “那我该持玄云二字飞升,仙神问我,我就答:此人间一行,世事交浅,唯独寄念无名山雪。仙神便让我再携皑皑归来,了断尘缘。”
                            群峰仍在高处,逶顿的紫纱点缀一泓平草,谢却云间絮,它们仍然不知疲倦地吹动李文月之下的裙摆。而白绸也呈两尾自由的鱼,游行天地间。风亦归来。
                            “我亦归来。”
                            “我亦归来立身于你面前,仙神错卜这一卦,尘缘断不了了。”
                            -
                            百夜雪
                            “皑皑苦修数载,飞升之机难得。我更愿做山巅处的一捧薄雪,百岁千岁,万世亘古,竭力追玄云而去,方不空负你多年道行了。”
                            “只是,归来时……”目光落定于灼灼桃华,摭取一朵,轻笑道:“如若此生便是归来,我欲亲手簪花髻上,可多留得住仙客几晌尘缘吗?”
                            -
                            李文月
                            衣领渐有风的侵袭,像一丛火星扑进一宿烈烈的山石,炸起无数起飞的鸳鹭。
                            “百夜雪,你可莫学我一起胡诌!我即便是要飞升,也得先见遍这世间我最喜爱的男儿们。”
                            莽撞得很似淤在泥坛里,遍经整个冬天的酒气,引颈、伸出今日的莲花银冠,轻纱飘飒,她再展臂示人,意往更高处去。“今日正好未簪芍药,想必是冠座有灵,它读懂了皑皑的心,特地为你留着的。卿卿、好卿卿,带我去绝峰顶处,再问仙神算一卦吧。”
                            -
                            百夜雪
                            摇头道:“照我所识所见,人世间最不缺的就是春风骄马、五陵年少。寰瀛辽阔如此,真人多情,看来要多在红尘中蹉跎几年了。”
                            “我恐登临绝峰顶处,条风惑人,皑皑便要同仙家远去了。”将一支桃灼插入略显清寥的冠座,先顺由轻挟住她一截骨肉匀亭臂端:“我御力同皑皑临极顶、问神佛,蹑空蹈虚之前,可千万要扶稳。”
                            -
                            李文月
                            该行千里之远,以举其大,该登千仞之高,以极其深,李文月试看崖头落石,亦以落石决然坠落的姿态,而回复百夜雪。“那又何妨,正好借此一解皑皑心中疑惑。”
                            苍石青毡,轻纱之下是云山千嶂,武陵桃色以其绝妙而又轻盈的姿身迎来,五瓣花信寄于人间,而双目所及之处,则是北面一溪雪,是掌心一溪雪。李文月所披长绸极轻、极柔,就在百夜雪挟抚的那只手腕上很松地缠绕了十一圈,“这样便很稳当,皑皑既不会同仙家远去,亦不会坠落此间,”她要覆上百夜雪的手背,余下的绸缎就从二人迭复的肢体间再笼上最后一环。“十二是圆满之数,九天之上的神仙也当怜我诚心,必定予我圆满答案。”
                            -
                            百夜雪
                            双足在苍石上纵意一点,履踩青平风,飞身而上。凭空拔高数丈之后,好风借力,稳稳落身于千嶂之巅。足下是林丛渺然,头顶则是飞云淡淡——泰宇元虚之间,不过两人而已。定目再观,就是相阖的双掌和缱绻缠络的绸缎了。
                            “十二是圆满之数,于我而言,圆满两字难得,此间高远,更该笃诚感遇了。”无去无来,非空非相,妙意超形色,这便成全了一个异常圆全的午后了。


                            IP属地:重庆14楼2023-03-18 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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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文月
                              千光灯束,万支花焰,时李文月正踟躇在一随行车摊,掌心展一张黄蓝的狐脸面具,她一转身,便从今日仍束戴的莲花冠下看清一张獠牙的青狼面,系绳从耳后结,反倒扯住了李文月为度元宵、所特地配的珥珰。她把面具照映在来人的脸上,从脸上、手上两双漏空的眼珠里去比较。
                              “这个怎么样,我请客,贺你中秋喜乐。”
                              -
                              百夜雪
                              飞镜重磨,一轮秋影转金波。月下人潮涌动,灯盏无数,便撤去轻笠,漫步花燃道中。
                              应声为是,同祝:“中秋喜乐。”顺势矮身,贴上狐狸面。从面具的漏空处四目相对,眉尾眼梢微微一挑:“此处无镜对照,按皑皑说,好看吗?”
                              -
                              李文月
                              李文月的脸隐在面具下,而不贴服的油彩面具使得这一段黑窒的空腔里,唯有前路、咫尺、百夜雪瞳珠之上一点熠熠的、突兀的孤光。新奇的烟花正蹭蹭地窜跃,行人笑语连天去,欢歌也不止息,在浮动的夜里下一句衬的格外的轻。“我说......阁下犯规了。”
                              束绳耷在狐狸面的两侧,李文月倾身,系在他乌沉的发后, 成环拥的一双影便在万象喧沸中静止。“听到了吗,长街叫卖、桥头舟漪,俱都是在为阿雪喝彩,好看至极。”
                              -
                              百夜雪
                              他靠前半步后,月动影移。从额前到颌上,狐狸面和青狼面一碰,太近,近到他看得清面具之下,李文月两簇微垂的郁密睫羽,寸阴尺璧之后,重新恢复到照常立谈的姿态。任谁也说不清,方才相碰的究竟只是一对面具,又或是隔着油彩面绘的双额、双颊,更或者是他在尘嚣之中、姣面之上,恍然留下了蜻蜓点水般的轻吻。
                              只好寻两句轻飘飘的托词:“街衢哗噪,这一片优喧粉笑……”总之,总之:“乱我心曲,失礼了。”
                              -
                              李文月
                              今夜骤起疾风,油纸灯笼下续的灯焰也将吹灭,呼噜糖画的匠人也哑下了声,此条长路鼎沸俱都寂静,然后百夜雪说街衢哗躁。何处疾风、何处寂静,分明是道中莲,莲上心。
                              李文月放声大笑,俗世女子大概都要笑不露齿的,于是她也把手覆在怒张的腥口前,穷凶、乖违,它们不减笑声清脆。“此时正好人、月两团圆,阿雪阁下,快随皑皑看遍浮世灯花吧。”
                              她意指两人,又望圆月,最后落定在一处绛紫的莲花灯前,“是不是可以对着它许愿,我第一次观灯会,阁下莫骗我。”
                              -
                              百夜雪
                              在一阵笑语欢声中答:“耍诈捣虚之事空费心神,我便算了。”
                              桂魄澄辉,万盏花灯罗列,最终停步在绛紫色的那盏旁,购入两只:“听说将莲花灯放入水面,让它随湖上轻风飘去,才最最显灵。我想共十里江波,一同闻听皑皑所思所愿。”遥相一指:“长街尽头处正有一池苑,今夜归途,便往那里同去吧。”
                              -
                              李文月
                              临水岸边。
                              笔墨要比口舌催生的声音更快,第一盏花灯要献给最挚切的河神,李文月知道,这不能撒谎。
                              所以花灯之下,她写:我欲得道,借风飞去。
                              每一只随水而远去的花灯,它们蠕动河流,攀噬月影,每一只每一只都宛如奔赴一场刑罚,而李文月的罪名依然是:欺骗神灵。
                              因为她说:“我写的愿望是,希望皑皑同阿雪,再多团圆一次。”
                              刑罚之上,让血肉归神灵,让心属于玄云,而耍诈捣虚之事,她也不会做。
                              “阿雪阁下,你会写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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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夜雪
                              他同样提笔,黑云拖雨,一线淡痕晕开。花灯随流水同去之前,几笔墨字清晰可见。百夜雪写下的是:平安。
                              “有上界神仙,乘风来往,问我翕然否。”他并未深究李文月所言、所书,只矮身将花灯放下水面,且待它飘得迢远,消散在重重江波、月影之后,直至一点形影也不见了。百夜雪答过今夜的最后一声:“天语赐平安,彼时椒觞取醉欢,那便是我同皑皑的下一次团圆了。”


                              IP属地:重庆15楼2023-03-18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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