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世界开出的玩笑通常并不好笑。
“关于那女BOSS总而言之——是个超——级大美女。”
引擎声呼啸而来,
“不知为什么好像总带着一只类似吉娃娃的狗。”
又呼啸地从身边掠去,
“另外,她在歌舞伎町里好像有个熟悉的洋人男公关……”
耳蜗里依然响着因为近在咫尺而产生的轰鸣。
枪支坠地的清脆。心跳的鼓噪。他看到什么东西在刺目的灯光下被曝光,清清楚楚。
也许到了最后,土方并不是为了谁和谁才这样歇斯底里,这里的愤怒怫郁恼火与他的还是他的计划无关,然而被背叛的惊讶怀疑难以置信却已因为这难堪而晦涩的处境而被挤压成了一滩谁也不愿意正视的鲜血淋漓。太狼狈了,谁也不能说。只好通过沉默和单方面虚张声势般的声嘶力竭去掩饰这场谁也不愿照面的狼狈,仿佛是场被动的酷刑。的确残酷。
那么让我们回头看看。
那时他还是正直而认真,令他羡慕的他。羡慕他的坚定执着,羡慕他的温柔傻气,羡慕身边有那群,吵吵闹闹的家伙作陪。
而他还是与黑社会,警察这些词语没有任何瓜葛的普通人。留下过夜的原因一点都不复杂,定格在文件上的视线问心无愧。
又或者,他是就算发着烧,却还是会在“特别的日子”把自己送到门口,意外婆婆妈妈啰啰嗦嗦交代一些日常的恋人。
而他即使要差劲那么一点,又笨了那么一点,以至于竟然没有及时察觉到他反常的原因。但那些百分百的信任,还有百分百的温柔,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着。真真实实。如同被体温熨热的金属物件,落进锁眼后令人踏实又安心的契合声音,可以触摸。
所以才接受不了现实,接受不了落差,接受不了一切能够令自己惶恐能够打败自己的可能猜想。唯有避开视线,躲开他脸上的温热痕迹,无视自己眼中的湿意,否定碰触的记忆和手,想将它们强行埋葬却畏惧。
所以才会,不知从何去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