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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运第四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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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3-02-02 12:46回复
    【第四幕】
    时间:景治六年三月
    地点:雍王府
    人物:爱新觉罗序功(4)、爱新觉罗序英(2)
    内容:雍王开始先布局两江水运事,吏部堂议时推举张厚翎为清江知县。郑王序英并不知晓雍王对两江、乃至于东南东北的筹谋,只觉得雍王作风不同于吏部用人的一惯审慎,有意提点。堂议后,雍王只称欣赏张厚翎的执意自荐,有能吏的有才胆大一根筋等特征,并未谈及瓜尔佳硕隼实探情况已经佐证张厚翎的水文数据可用。雍王以郑王初入吏部,尚需磨砺,无意拉郑王入局,却被郑王理解为兄弟间的疏远。
    (暗线)而张厚翎的水运改制方案[3]需要户部拨款来加强两江水汛建设,雍王先探户部口风,因与供职户部的睿王钊臣(见钊臣亲王本)政见不同,恐受掣肘,决意先下手为强。
    [3]张厚翎的水运改制方案:内核是水运方向的保障,推动商品经济流动,通过对各个河段的水速、水深,事故频次等记载,确定救助船只的位置点,增加拨款保证救助船只的数量、并定期维护,救助人员以保甲编户形式统一管理;以塘汛机构为基础,建立完整的水运防护流程及体系;河道疏濬事务详细记录,为商业市镇提供有力保障。


    IP属地:北京2楼2023-02-02 1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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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贡的玉版纸为绍兴物产,它莹洁如玉,刚好誊写下一篇《书上元夜游》。我实非闲人,吏部关于张厚翎的非议甚嚣尘上,他本为微末小吏,今朝名讳却屡现于公侯之口,皆因此人系我一力举荐,且吏部恪恭守礼的夫子们,在十数年间头回经受这等无名小卒的谩骂】
      【若说苏子作《书上元夜游》时尚能乐天知命,我辈勋贵却难持一副澹然心性,夫子们的傲骨平时未显,此刻却将德行尽抛,与人争一时短长来】
      【短篇誊写毕,又闻郑王至,他同我皆览过张厚翎所呈递的水文集册,经略远方非易事,我并未与他言明任用此人的缘由。园中笔墨皆陈,酒已置于热炉,同他叙起苏子文中所记】
      我昨日刚举荐了张厚翎,今日便未去吏部衙署,那些老郎中的胡子是不是又气飞了?十七弟来得正好,“民夷杂揉,屠沽纷然”,苏子要写热闹,还要写得失无定,尤是这几个字,我似是写得火候不够。


      IP属地:北京3楼2023-02-08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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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序英:(来到五哥家里,看到五哥气定神闲的写字,没事人一样)哦,哥哥终于和我说了啊?别人问我,我都还替你说话呢,说不确定,兴许没这个事
        3.序功:(他生气了呀,不想写字了,停笔了)看来不仅是他们生气了,十七弟也生气了
        4.序英:可能如兄长写的字,是我年幼无知,“火候不够”,哪里敢生兄长的气呢
        5.序功:(把温的酒舀出来,避了避他的怒气)苏子当年也没有怨别人,或者怨自己,这些事说大则大,说小是小,知道与不知道,日子还是一样过,有没有可能,你如果不知道还能置身事外?
        6.序英:(他还是不跟我交心啊)原来五哥是为我好(但我没信)
        7.序功:(哄不好了,罢了罢了,换话题)张厚翎这个人我还是欣赏的,痼疾难除,需要能吏,需要这样有才胆大一根筋的人。
        8.序英:他真的有才吗,可能别人可不是那么看的呢,像他这样的人很多,可是吏部那些老臣才是咱们要共事的人,五哥不要为了舍本求末了
        9.序功:(看来我的思路跟大家相差很大,但我肯定没错)大家都这么看,那有可能是大家都错了。
        10.序功:(五哥太倔了)力排众议用这样一个人,是有代价的,五哥一定知道吧,想必五哥都想清楚了,就不需要弟弟再说什么了。


        IP属地:北京4楼2023-02-19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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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夫子们濡染诗书多年,相较于孔夫子和孟夫子、朱子,他们对纲常的恪守更胜一筹,可也未见有传世之篇是出于他们的笔端。积年铨选,我并未力荐良才,也因俊才的文师也不过是腐儒,倒是教出了许多安虞治世下的循臣】
          【而天下危困如难消之痼疾,早为丹陛前的颂声所掩,四海升平的谎话,众人自知且自造】
          【非天下人醉而我独醒,不过是我少饮酒,又吹凛风,少了几个谀臣和妄幸。眼下我亦温酒,去探今朝变局】怎么生气了,我未尝妨害过十七弟,只是你缜密,年岁又轻。
          【倏而观酒,酒沫乍浮如雪】告诉你只会让你头疼。我本就有旧疾,我的头疼一疼也无碍,只是不曾想那些老夫子满腔愤懑,在抑郁不平的众人里,竟然还有你。


          IP属地:北京5楼2023-02-20 1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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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案牍固然累身,辑古也未必适然,积年所窥的文卷呈给后世功败垂成的叹惋,或悲苦寂寥,为一片凛冬的无名雪所欺。再观今时誊抄的苏子之文,他独豪旷,不过是一杆笔、几幅书稿,万里之域被他走得像辛稼轩披戈带甲的烽火岁月】
            【十七弟恪勤治学,颖异胜于常人,此为他的过人之处,而他母妃早故,这使他尤察精微,也易为风波所扰。早春饮酒宜温三成,余下留与渐长的天光,煦暖的春风,此为伺时而不夺时】
            【此时未与他争论,只避了他的愠怒,一壁又与人分酒,醇香尤带凛冽,正如京畿三月】苏子当年也没有怨别人,或者怨己,功过得失说大则大,说小是小,你昨日知晓与今日知晓,皆不会改易整件事情的脉络。庶务一向繁杂,张厚翎一事也是一场赌,你若不知细琐,衙署里的夫子日后骂人,还能将你绕过去。


            IP属地:北京6楼2023-02-20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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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我等非古人,难辨古籍中所载之巨细,而世事由因生果,欲拯民困、兴吏治,必得益于孤臣之勇,以此擎天架海,得振新风。世人所拜的神祗不佑苍生,到底是卓识者自救,如张厚翎记述水文流域,再呈与枢庭,便是他的救世之心】
              【而力排众议非同小可,我不欲引十七弟入局,因我尚可保全羽翼,他若因此担负惩责,自是我所不愿见。一时喟叹,不欲于此时解他心结,我信他的识见不囿于此,其中权衡日后他会知晓】
              【幸而张厚翎尚在地方,拈来他名姓以示宽慰】我亦阅过许多人,寒门贵门,笃学虔恭者皆有,张厚翎行事颇具非议,或许你又要讲,他与暗谋共生。可痼疾难除,唯有能吏能撬动这铜墙铁壁,需要博闻、才颖、胆如斗、棒打不回头的人。
              【忖笑向他】幸而,张厚翎算一个。若是我识人有误,也是我的过错。


              IP属地:北京7楼2023-02-20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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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我难以从鹤发中窥见新生,它像陈腐刻板的雕花座椅,一板一眼,承旧时陋规,却不容新时灼见。六部中不乏老臣,他们遍窥京畿的风云变幻,将作壁上观修炼得出神入化,看似此生投于社稷,实则是挥霍先人所造功业】
                【若见吏部的夫子们恼羞成怒,张牙舞爪的吹胡子瞪眼,倒是将他们的谦恭持正打破,始现殊异气性。非我自恃有识人之才、有欲在吏部再树新规,实是时机偶至,我断不会放任它无声消匿】
                【虽与众见有异,也不可人云亦云,人否亦否】
                【噙笑观他,似不以为意】人非圣贤,大家见解致一,也有可能是众人皆错,这算不得什么异闻。


                IP属地:北京8楼2023-02-20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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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兄长此时应提“运筹帷幄,虑思千里”才是——
                  (未如往日般上前自然而然奉墨予执,仿若一夜之前在兄长前的乖顺尽数消散,当然,这缪之朝夕应是他感得见得,数日来蹉跎与踌躇似是只在己身,一壁为其挡着唇枪舌剑,一壁拟将终果一分为二,总归为我等留得退路)
                  (却不曾想,满阖皆知之事,独我最后知晓,一奏举荐似耳光狠记,直直抽在自己脸上,旁人观我似不得人心的行鹰走兽,虽无明言,想来亦是讥诮——好一遭我本将心向明月,怎奈明月照沟渠)
                  也是,兄长筹策深远,思他人未思,虑他人未虑,又怎会与我托之诚言?只是说来有些可笑,此事风语频之,不知多少人切切于我前欲探欲觅,我竟还思量着各色缘由拨挡回去,要么让人吃软钉,要么玩一出欲言又止——谁曾想,五哥亦是这般待我,不,此事更甚,我竟是最后一个知晓的人。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23-02-21 2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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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若是粗枝大叶,便要落得一句难堪秘则,若是胸无城府,怕也是易被人窃敲要事,只是愚弟竟是未料到有朝一日缜密二字竟亦也成了错——
                    (目落其毫间,之有行云流水,若于往日应是技痒,便要立刻压宣执墨与其对骈一副,可此时再无此等心思,此间韶光斜至,堪堪落其肩上,恰似流光镀身,偏是这样一眼却让心头不免轻颤——我谓之三载所追所随亦是最为崇敬之人,却仿似自己从未认识过他。目光随之别过一旁,只轻嗤一声,似若自讽自嘲)
                    许是我年幼无知,难堪大任,逊其火候,只能怪自己不值得为信,又怎敢怪得兄长。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23-02-22 0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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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我辈岂是趋利避害,徒求太平之人?兄长上有母族需顾,下有同胞需护,亦有阖府牵绊,而我,过往不述,而今更是孑孑一人,了无牵挂,自是遇事全力而为,哪次未是一马当先?便就说此番,你未言未语,但山雨欲来,我又怎会真的独善其身置此方外?
                      (一盏至前,单是冷眼一扫,未拒却显然亦也未接,眼前人冠冕之词听的自己好生心寒——已是局中人,然未得坦待)
                      脉络由你而定不是么?王兄何等风光,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掌一人沉浮——
                      (疏离的将兄长换为王兄二字,面前杯盏亦以手背回推,抬眼觑其,未言先点了点头,如是自疏)
                      皆已是这等了,原还是要说为了我好。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23-02-22 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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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观千人亦不会有笃而确凿之事,唯有事无巨细,辩其真章与劣学,我亦知不拘一格降人才之事应存亦善存,可此人批选可记?水文可推演?印结可有章程?纵他要落位其上,也应流转铨选全程,方不得诟病,其位亦安稳,而今呢?
                        (只以一指连连点于案上,连有问诘,再不似宽宥棠棣。这次,不待他讲,便又抢先开口,只盯凝着他摇了摇首,似是替他驳了自己上一番话,语带讥诮,却言携苦涩)
                        而今他成脚蹬青云一遭飞升之人,你重其水文之道,可他所任力责却为一县父母,试问除却此技,他又如何掌得方隅太平?莫要说他真性情,此等心性早晚酿作大祸——怎就不可先以散佚招至,而后三两年,由其水文得利,再谋工部一职?其术业专攻,亦无需人际,怎非好事一桩?定要你这般铤而走险!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23-02-22 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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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我番滔滔怒意相比,他总是沉着自若,甚至语调都未曾变过,仿佛冷眼旁观着眼前的自己,只三言两语便将我的凿凿诘问和切切担忧尽数拂散)
                          力排众议之事无外乎两个结果,一则上青天,二则落云泥,这便是代价亦是赌注。兄长既是落子无悔,做弟弟的便也再无多言之理,唯盼张公锦绣,未果如他人语耳。
                          (几近要与他道是其未想至的善后和细末自己已在旁人不注之时悄做添拟,虽单著己名,却也可与旁人道是兄长教诲,其言吾书,但而今再无此念)
                          (成败是非,皆无干系,既难达济天下,便只得独善其身)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23-02-22 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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