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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运第二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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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3-02-02 12:45回复
    【第二幕】
    时间:景治六年三月
    地点:雍王府
    人物:爱新觉罗序功(2)、瓜尔佳硕隼(1)
    内容:二等侍卫瓜尔佳硕隼曾督办各地造像事(景治四年十月,天字号任务),眼下正值汛期,雍王暗使侍卫瓜尔佳请巡两江水汛建设事,以观地方处理水运风险的能力。待瓜尔佳归京,亦带回现存的地方商帮的发展仍受到水运制约、官府在进行河道修濬后仍缺失公信力等问题,雍王以为两江商业繁荣赖于水运的发展,更在于官府与各地商帮的联系,能臣选拔等等。瓜尔佳建议雍王请旨领两江水汛建设的差事,雍王以天子之心不会偏袒自己(关联雍王刷脸本,已经降低景治帝的好感度),恐会将差事交给其他皇嗣,有意推举颇受争议的张厚翎,令其在当地实现自己的计略,先改进需求日益增加的水网,再助益于经济民生。


    IP属地:北京2楼2023-02-02 1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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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城南|正阳门外]---谦祥益绸布店
      https://tieba.baidu.com/p/7625572296


      IP属地:江苏3楼2023-02-06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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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煦初临京畿,田间躬耕的农人与衢市间的纷纷行客终究有别,前者即便是荷锄停歇于坊间小摊,也在炽阳下诚朴毕现,古来枢庭皆重农,也因垄作生万物,其中劳苦亦锻人。商者便不同,兵者诡道,商者亦然,若天下是一张密实的网,一半由披坚执锐的兵士来织,另一半便出于商贾、谋士的手,农人则栖于厚土,他们是本源】
        【我窥荷锄农人,方知是至了谦祥益绸布店前,过眼的绸绢不在少数,再多窥一眼绸绢,也等同于与制造局的人再会晤一番,可延英不同,一时睨人,略生疑窦】谦祥益,就是这儿?
        【此地距正阳门不远,却鲜少亲至,至多遣人往鲜鱼口携几尾活鱼吊汤】你往南边走了一趟,竟然还惦记着京城这几家小铺子,按理说他们以农桑为业,丝织品第一,水网稠密,常过水路趸货,就连人家的鲜鱼都是饮江水,能做几道大菜招待宾客,不像咱们这儿的鱼——刺儿多唬人,只供吊汤了。


        IP属地:北京4楼2023-02-10 0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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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不错目的神情在一榻花素软缎中擦过,耳廓业已将这五大爷“呱噪”——抑或说“挑拣”的说词听尽。彼时正觑着一缎缁色的缂绣,头也不抬地杠他一句】
          怎么着,您贵人眼高瞧不上这店面?
          【我晓得今遭能将他诓到这儿来,泰半因他掖着踅摸两江水汛的心思。这雍王一门心思,却镇日敛着两门公差的态势,一个心思惝恍就得教他拴进套儿里,遂也不搭理这意在言外的赘话,径自打牙犯嘴地攀扯些不着调的】
          正因为往南边走了一趟,天高水远,还折腾得灰头土脸的,才更要到这儿来改换一番头面。你知道,我可从来不做甚么亏本的买卖,如今我劳心劳力替你跑了这一趟,却只换你几块碎银,便宜你了。
          【捡定掌下这一匹绸】鱼要吃,料子也得挑。瞧瞧,这色儿衬我怎么样?


          IP属地:江苏5楼2023-02-10 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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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来造办的差事皆任用亲贵,他们势出京畿,却连结地方,寻常小事撼不得他们分毫,造办织物如此,细瓷、金银珠玉亦然。我从绞罗中得窥权贵相绞,结势成幅,可不敢承他一句“瞧不上”】
            【趋步哂笑,一壁也观店面中所陈】一条街的金字招牌,各家都有逸闻在坊间流传,可不敢瞧不起。
            【若两江局势当真如张厚翎所言,便是文师欺我,并未将辖制一域的关窍呈递与我,又或是我眼中的关窍不过是疆臣眼中的寻常事,如民生疾苦常有,灾祸常有,都不妨碍一人册勋】
            【搁下手中绫罗,侧首细窥他言外之意】江南遍地锦绣,那可是肥差,有的是人想去。难不成两江总督的治绩有虚,你怎么像走了一趟西域的商帮,这一路缺衣少食。
            【待见他所择的绸缎,也应方才信口所言,将此绸在人身前一试】你挑的料子颜色深,见过万里海域吗?海水明明无色,铺开却是暗沉沉的夜影,得是性子沉稳的人才合适。你得来一匹赭石色的料子,喜庆。


            IP属地:北京6楼2023-02-10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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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江督可是你的业师,辖制江南数年,我还敢说他治绩有虚?只是我确实也琢磨不明白,分明你一纸书信、快马加鞭就能打听清楚的事儿,干什么就非得我大老远走这一遭?
              【话中尽是不讲情面的埋汰词,一璧抬臂比着这铺锦列绣的软缎,孰料打谅着挑拣半晌,却怎么瞧都差点儿意思。辙就毋可聊赖地往他身上一衬,贴着雍王半刻也不改端严的面色,更将“霜气横秋”一词描摹至极。忒不称心地撂了缎料,神叨叨地将喉管一压,心中靡靡谈言就谄附在他耳廓】
              王爷须知江南虽好,走得多了,却也着实让人体虚啊。
              【此际话锋一顿,就抬首曝露出一副餍足“金齑玉鲙”的神情,识海中咂摸着这两遭南下的脔云,可谓七分睠顾、八成流连】
              【实则兜着脑袋诨扯,倒也不敢诡说个中细目,潦草地带过江南事。立时抬步往周遭游走,话中再揭前章】照你这意思,是觉得我不够沉稳呗?


              IP属地:江苏7楼2023-02-11 1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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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为锦绣之地?金银古玩名园随处可见,不及绸布店外荷锄的农户,诚朴刚直之人都要在锦绣从中磨掉本性,或者便如冒进的张厚翎,不远万里要投来一份豪赌】
                【两江的水运关乎商贸,而水汛便是截断通商的一柄利刃,或许也只有恣睢无礼的张厚翎,纯厚刚直的瓜尔佳延英能撬动其中关窍,而文师——浸润两江风物久矣,怕是要见黑为白,见枯为荣】
                【隐过巨细,只论人的胡子是黑是白】海旁蜃气象楼台,广野气成宫阙然。你怎么就觉得,眼见就为实呢?我不要看信札里写的,得听你絮叨出来,毕竟你说谎的时候眉毛都是绷着的。
                【既言两江之水,便择了一匹江崖海水纹的青蓝色绸布】水生天下财帛,却又阻之,我倒不信是什么天意,再拜什么水神。无非是由因生果,还要归结于吏治。【倏而摇首,一域富庶可致赋敛有度,继而充盈官帑】
                【拍其肩头,应他所言的沉稳】那你这肩膀要先负两座山,或者两条江,届时就成了稳重寡言的士。


                IP属地:北京8楼2023-02-11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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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稀得学那谔谔以昌、梗脖相辩的铁冠宪司,更也不以跳脱的脾性而心生愧馁,待闻他将札手舞脚的高帽扣于颈上,自也毋有半分介怀地欢然而应。此际手边堪堪拾到一缎赭石色的绸,顿就现出满面视如敝屣的厌色,话中也煞为讨嫌】
                  稳重寡言有什么好,我又不是那佛寺中的僧人、庙观里的道士。倒是你——
                  【就似攥着条丑虫般,捏着一角赭石色的缎,遽然丢挂在他肩周】我瞧你这两年越发地板正了,哪还有小时候的灵性。仔细书读得多了,脑袋也攒成疙瘩了。
                  【自顾自地揩一揩捻过软缎的指腹,衷心地向他谏言】我自来是不会诓你,可你也要知道,你挂心的两江这桩事,那就不是我这一双眼一张嘴能看得过来、说得尽的。河道、商帮,每一茬都能闹出不一样的名堂,再掺着江督治下那伙子老东西们,更是棘手。你这么忙前忙后,倒不如请一道圣谕,光明正大地南下去瞧。
                  【再打谅一遍他这通身的配色】这料子不衬我,配你倒挺不错。


                  IP属地:江苏9楼2023-02-11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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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若为民人,应不会跻身仕途,诗书致用是最大的错谬,危楼千尺,究竟能容几人,又当以何物为筹码?市衢百年如一日的喧嚷,留名史书者却寥寥,终究是随着当初引以为傲的机谋殒没,人间不予其半点声息】
                    【而他所言的修行者,五蕴六识皆空,也罔顾尘世一遭,是以世间士子、修行者皆不及农人,后者因春种得秋收,劳便有得,而我牵念两江,且不论声绩归于谁手,地方盘结常引生枝节,恐会贻误两江之局势】
                    【抬首窥了一角赭红,它本张扬如火,在被迫塑成了世人心中吉庆的色泽】是你自己不爱瞧书,侍卫处才用得到这些,你莫大意了。
                    【他正是因为对枢庭内棋局不闻、不见,才得君王钦信,而缜密者常为人忌惮,恐其先一步窥得局中之变】虽窥一隅,但可推测一域,总会连结出全貌的。此事你不明内情,若是由我自荐往两江,反倒是碰也碰不得了,泰半还会落在别人手里,这是自伤一千,还悉数送人了。
                    罢了,你不懂。我躬亲庶务不假,却可请一尊神来震慑,此人名叫张厚翎,颇有些神挡杀神的气势。只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我得往医馆走一趟,提前备一些坊间医头痛的偏方。


                    IP属地:北京10楼2023-02-12 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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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既瞧不上他拣选的赭红,也甚不中意适才入目的缁色,兜着袖口就这般打转了一遭,本已缭乱的神光倒教铺中镂金铺翠的料缎,逼得难以暇接,却饶是半分毋有所获。一时心腑内苦水贲张,恨不能往槛窗外捉个识货的小娘子来佐以掌眼】
                      【又闻他挑拣说法,彼时腕骨恰拄在一匹青粲色的缎面上,就势抬首添个恫疑虚喝的愠色】雍王爷再这么说教我,两江的所闻所见,我可就不与你说了。
                      【业已教眼帘中浮翠流丹的光景催得意冗,更兼雍王聒噪着公差,久了也满心耐力尽缺。以至莽裂心思一冲灵台,忖也未忖地,就直截命小二拾掇了臂下这一水的石青缎,须臾间,目光与小伙计乍然衔会半空,却观他神情中似有十分迷罔,立时禁不住腹诽这娃子少见多怪】
                      我确然是不懂,只觉得你每天就藏着这一肚子弯弯绕绕,累不累得慌?
                      【一挥而就剜回个厉色】要我说,你若真惦记这差事,就自去请旨,且不说你雍王的身份尚且摆在这,便就是单论才情与手腕,这朝堂上还有比你更合适的?


                      IP属地:江苏12楼2023-02-12 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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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择中的石青色不肖京畿的春,这春意雀跃得过头,几近不识世间浮沉的天水碧,而京畿的春是经过长久蛰伏的,它从凛霜厚雪里蕴势而出,应肖晴山蓝】
                        【我知他定会将两江见闻诉与我听,尤是在我道出圣心难测,但大抵不会属意于我】我不去,你若是再劝我,这些花花绿绿的缎子就都送你宅子里去。
                        【鲜少闻他道起族中事,他不提及,我也无需多问他,只觑向前门街衢的至远处,此处确实是望不见西山的】我汗阿玛是待我好的,封赏亦未少过其他兄弟,可是亲疏二字是不必言于口、落于旨意中的。
                        【又见道人行路,偏又忆起三年春月里的造像事】我也不愿想这些,可习文法之人惯是敏而多思,想内精而外钝?那火候还不够,待你多帮我跑些地方,应是机缘当至。


                        IP属地:北京13楼2023-02-12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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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惯来倚仗着交情,甭论哪般大肆厥辞也胆敢恣睢无忌,但今次铮铮已定拷语,倒也不全是藉由私情而捧戴他,实则更掺着七分臣下的赏识。但我纵也熟稔于雍王的材优干济,却不会不晓得这小子欠缺的揣时度力。待两遭相劝未果,就已遽然明了——有人揣了顽石梗拗在心,甚么箴言赖话,皆捂不化他。遂而也罢了再多赘言的心思】
                          合着你这是话中有话,成心在这儿点我呢。
                          【坐馆的伙计贼眉鼠眼地觑着我,我则识趣地再示意合该“宽绰”的五爷】但我可跟你说,且不论你终究是皇上的儿子,偏宠再少也早已赛过外人一大截了,何况退一万步讲——便就算是有时候君父苛责了些,你这做子臣的,怎么还能同天子别扭么?
                          【也实在毋能交口荐誉他这怪诞的执拗心思,仍将话锋压下这一劝。而待一脚蹬出门槛时,话锋已改】
                          行罢,我也不多劝了,只盼这张大人能不负你的厚望,替你了却这桩事,也不枉你这些日子的劳心劳力了。【——那一腔难以抒平的情急叵奈,便皆一一留诸这百年老号,谦祥益了】


                          IP属地:江苏14楼2023-02-12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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