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睡到晚上十一点,晏之聿是被持续的敲门声吵醒的,本想坐起身查看,数几个小时未活动的腰哪能让他称心如意,用疼痛彰显自己的不满。
“那个知知姐姐,你今天早上给我讲的题我还没有搞明白你可以再讲一遍吗?”
沈知宁看着门外畏畏缩缩的顾晟霖,不由得勾起了嘴角,顾晟霖是沈知宁舅舅的小儿子,从小千娇万宠长大,却为她的好闺蜜殷兰舒折了腰,这小男孩为了追殷兰舒这位大摄影师百般讨好自己,自从这次高考结束考到了京大向自己爸妈要了沈知宁的地址之后时不时上门,因为虽然沈知宁经常是独居,殷兰舒偶尔拍摄结束就会来沈知宁家里休息,要不就说是问题,要不就说是社团有事。
作为新一届的理科状元顾晟霖都不会的题其实交给沈知宁他也不一定解得出来,而沈知宁是学生会副主席,学生会的事都足够她焦头烂额了,哪还有闲心加入什么社团呢。沈知宁每次也不点破,心领神会他的这些小伎俩。
“是阿霖啊,进来吧。”
晏之聿听到沈知宁对另一道陌生男音的亲密称呼当即坐不住了,也不管自己的腰伤,狠狠用拳头锤了两下。沈知宁要是看见晏之聿此时的动作怕是又要好好责骂他一番,只可惜爱人此时不在身侧,晏之聿糟践起自己的身体也更加起劲。锤了好一会,感觉到自己终于能从床上起来了,晏之聿缓步走出房间。
这时客厅里的沈知宁和顾晟霖已经讲完一道题了,沈知宁不得不说顾晟霖最近的演技真是越来越好了,他拿来的这些题不算难,也在沈知宁的能力范围之内,不过她也能清楚地知道这些题顾晟霖绝对不可能不会。因为讲题的时候,这位“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小学弟全程眼光都没有落在沈知宁脸上,到处寻找那道艳丽的身影。
讲完题沈知宁悄悄在他耳边说:“今天舒舒有摄影作业去外面采景了,晚上我和她吃饭你也一起来吧。”
顾晟霖听到要和殷兰舒一起吃饭当即就红了耳朵,支支吾吾地说:“谢谢知知姐姐。”
刚从房间出来的晏之聿听到这称呼挺了挺腰,走上前去,“阿宁,这是谁啊,也不介绍介绍?”手不安分地楼上了沈知宁的腰,沈知宁瞧出他苍白的脸色,稍稍推开了他。
“怎么自己出来了,腰疼?”
看着沈知宁的手在自己腰间揉搓,晏之聿的心也不由得软了下来,“阿霖,你先回去吧,记得晚上的时候来。”顾晟霖也并没有停留拿着书匆匆离开了。
晏之聿听到沈知宁还约了顾晟霖吃晚饭心里有些酸涩,想开口又觉得自己如今也没有资格质问沈知宁。只能出神地望着顾晟霖离开的方向,他应该不是像自己这样的病秧子,应该很招沈知宁喜欢,晏之聿不知不觉开始自我厌弃自己的身体。
沈知宁见晏之聿没有回答自己,狠狠皱了皱眉,“疼得厉害?”晏之聿苦笑,“没事的阿宁,只是旧伤,每次起床腰都僵得厉害我缓缓就好。”
沈知宁当然清楚他说的旧伤是什么,是她离开后那次车祸。“那你躺下我给你揉揉,把僵着的肌肉揉开。”晏之聿听话地躺在沙发上,任由沈知宁的手在他腰上按着。
“嘶…对对,就是这阿宁,这处僵得厉害,大力些。”
“啊…疼…阿宁,别揉腰椎,疼得厉害,嘶啊…受不住啊…啊腰要断了。”
沈知宁看他如此痛苦也顾不得还未和好的这件事,放轻了声音在他耳朵说,“阿聿,我帮你按按等会能好受些,你忍着些好吗?”
晏之聿听到这熟悉的许久未曾听到的称呼,红了眼眶,忍着痛让沈知宁继续按摩,他想沈知宁一句阿聿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他啊,一辈子都栽在沈知宁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