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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虹】坏女孩虹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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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隔壁吧搬过来的,在这边发一份。
前排提醒:1、为了文艺处理可能有大量不符合人物阅历的对话出现,换而言之就是ooc啦
2、好孩子不要抽烟
第一幕
登场人物:伊地知虹夏(黄色侧马尾女孩)
山田凉(蓝色短发女孩)
后藤一里,或者说波奇(粉色长发女孩)
(地点是starry门口前,时间是圣诞节与新年之间,此时大雪纷飞,街上没有什么行人。但是starry散发着浓郁的喜庆气氛,在livehouse外可以听见里面的音乐与欢呼。读者诸君可以边播放一首欢快的乐队歌曲,边阅读这部剧本。)
凉:哟,在这大雪天但喜气洋洋的日子里怎么会有人在外面抽闷烟?还是在波奇埋了三只蝉的尸体的地方?
(虹夏没有抬起头来。她在尝试着点燃火柴。但怎么都点不着。)
凉:害怕的女孩点不着烟。我来帮你吧。
(凉拿过了虹夏的火柴盒,轻轻一划,凑到了虹夏的嘴上,用手挡着风。烟点着了)
虹夏:谢谢。手法很熟练。你抽烟吗?
凉:不抽。只是看电影学的。
虹夏:刚才你看了多久?
凉:看你抽了两支。
虹夏:不冷吗?
凉:没你冷。
虹夏:你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吗?
凉:指抽烟?
虹夏:对。
凉:倒不是,这件事还是喜多告诉我的。
虹夏:是吗?
凉:只能说阳角有一种神奇的观察能力吗?无论是你还是喜多。话说店长知道吗?
虹夏:不知道。这种事情不敢和姐姐说。
凉:(顿了一下)我从没想过你的烟瘾会这么大。这可不是我认识的乖乖女虹夏哦。这是第几根了?第三根?
虹夏:第三又三分之一根。
凉:你这样抽真的没事吗?
虹夏:这包烟是今年年初时买的。现在有点湿,点都不好点。(吸了一口)我这种抽法不过肺。
(虹夏蹲下,凉也随之蹲下,接着沉默。)
凉:你的不坦诚和店长真是一脉相承。既然你这么不高兴,为什么不去告诉你姐姐?如果是你的话,店长应该会放弃吧。
虹夏:我不高兴吗?我不高兴吗?(长叹)我不知道……但是因为我一个人原因就让姐姐放弃爱情……佐藤先生也是个很好的人啊。音乐玩得又好,人也很温柔,无论是对姐姐还是我,平时和他聊天也很开心。但唯独今天,唯独今天,我无论如何也不想见到他的脸。(停顿)今天之后姐姐就不姓伊地知了……
(此时的雪仍然纷纷扬扬,路灯下的丁达尔效应越来越明显,光柱笼罩着虹夏和凉。背景里人声在逐渐增大了。读者诸君可以把音乐调的大声点。)
虹夏:背景的人声好讨厌啊。就像操纵我们命运的人在说话一样。
凉:嗐,聊点什么?音乐?电影?文学?动画?游戏?
虹夏:不想聊。
凉:那算了。
(沉默)
凉:还是聊点吧,不如聊聊我们最近的歌?有什么意见吗?作词作曲都很少来问你的意见,想知道虹夏的意见。
虹夏:你知道吗凉,以前我们总是吐槽我们乐队的歌曲比较阴郁,渗透着一种伤感和悲伤。现在我觉得,某种意义上我们还不够悲伤。实际的悲伤无法被化作言语。在写下一句句歌词的时候,在琢磨一行诗句的时候,在编排音符的时候,悲伤就已经消失了。悲伤只会停留书写的动作,而作品完成后,创作者的悲伤已经传达不到了。
凉:今天的虹夏,有点攻击性。
虹夏:(声音颤抖着)对不起。
凉:没什么对不起的。反而是我这张不会安慰的嘴跑来安慰你。我作孽。我狗嘴吐不出象牙来。对不起,虹夏。
(凉抚摸了虹夏的头发。)
凉:虹夏,你,喜欢波奇吧?
虹夏的手猛地颤抖。
虹夏:为为为为什么突然会这么问?
凉:你这反应不是明显喜欢吗,真的是……那种眼神是遮盖不住的。和你相处了这么多年我还看不出来吗?
虹夏:……你是怎么想的?
凉:怎么想?没怎么想啊。你爱上波奇是你的事,又不是我的事。
虹夏:我以为你会生气……
凉:生气?这种事情怎么会?
虹夏:我以为你会嫉妒什么的……
凉:嫉妒?我没听错吧?你在开玩笑?不会觉得有人会对相处多年的好友出手吧?乐队人再怎么渣都不会对老朋友出手。况且你还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太平了。(凉摸了摸虹夏的胸)而且说实话看久了还觉得你的脸有点令人生厌。
虹夏:你!
凉:就算要玩周围的人也是先玩郁代哦。郁代和波奇才是宴席上的大肉排,你不过是饭后甜点罢了。
虹夏:山田凉我现在想揍你一顿!小心我把你的话告诉她们两个。
凉:如果揍我一顿你能开心的话,那你就来揍我吧,告诉她们两个也无妨。我只是希望,你能开心点……别太隐瞒自己的感情,无论是对店长还是波奇。(抚摸虹夏的头发)还是说出来心情好一些。如果波奇让你伤心的话,告诉我,我会揍她一顿。
虹夏:……谢谢你。
凉:道谢的话以后再说吧。哦?!这不是我们的罗密欧吗?
波奇从舞台的左边出来。
虹夏:波波波波奇酱?


IP属地:广东1楼2023-01-26 22:26回复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3-01-26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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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节
      直到我亲眼看到这幅场景,我才明白了喜多说的话。
      烟掉在了地上,余烬呻吟着,烟雾攀升。疲倦,苦闷,不甘,惊恐,与细雪和烟尘一道遮盖了虹夏酱的脸。那一瞬,连她身上的光柱都黯淡失色。我的心开始剧烈地搏动。那,真的是她吗?
      凉在虹夏酱旁边,看到我来了之后,仿佛自觉地站起离开,走到我身旁时还微笑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并向我竖了大拇指。别!凉,别走,留下来陪我。我,有点害怕。
      我走到虹夏酱身旁。我是应该站起来还是蹲着,是蹲着还是站起来。如果站起来是不是显得不太尊重?如果蹲着是不是一下把距离拉的太近?这种状态下的人是不是很害怕别人贴的很近?虹夏酱向左挪了一步我现在还不想和波奇酱靠的这么近两个人默默地喝着可可波奇酱想来说什么的吧她说呃呃呃啊啊啊我我我她低下头去抱歉波奇酱你先回去吧果然是被讨厌了吧对不起虹夏酱我什么都说不出来我真的很想帮你但是我做不到……
      “对不起,波奇酱,让你看到我这幅样子。你很失望吧。我还把这种事情隐藏了这么久。“虹夏没有抬起头来,而是深埋于双臂之间。
      “啊不不不,虹夏酱不用为此道歉哦。不如说,呃,不如说……“后藤一里快动动你的脑子,你平常写歌词的创造力去哪里了?快说出点话安慰虹夏酱,快快快。手烫的有点痛,嘶。哦哦哦对了对了。
      我把手里的可可递给蹲在地上的虹夏酱。
      “这这这是喜多酱盛的可可,还热着呢。“
      “谢谢。”虹夏酱伸手接过。
      我站立着,打开杯盖,可可释放出热气精灵,给人带来些许慰藉。徐徐喝下,暖流行走于四肢。虹夏酱小口抿着,手微微颤抖。每呼一口气,晶粒都在天空中翻飞、旋转。
      这不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吗?啊啊啊!在干什么啊!我从未像现在这样讨厌自己的コミュ障。为什么我连一点宽慰的话都说不出来呢?为什么?明明是对这么温柔的虹夏酱……
      “波奇酱,你想知道为什么我会抽烟吗?”虹夏酱先开口了。
      很难拒绝。
      “并不是因为我喜欢烟的口感和气味,恰恰相反,我最痛恨的气味之一就是烟味。烟味会让我产生一种生理性的厌恶。有一句话:不抽烟怎么开始思考,不喝酒怎么停止思考?但对我来说,抽烟是用来停止思考的工具。因为烟味会让我的脑子空白,只剩下抵触的情绪。只有情绪的脑子是没法思考的。只有抽烟的时候我的脑子才会完全放空,这个时候世界的洪流向我涌来。‘原来世界竟然是如此令人伤心啊‘抽烟的时候我总是在想。
      “爸爸为数不多回家的日子里,也总是点着香烟。姐姐曾经抽过一段时间,在我的强烈反对下戒了。结果现在我也抽,哈,真是巨大的讽刺。
      “烟成了一种器官,我用来感受悲伤的器官。现代人有很多很多的器官,烟是一种器官,架子鼓是我用来感受快乐的器官,手机也是,离开了手机我们还能生活在现代社会里吗?”
      就像我依赖网络一样,如果没有在网络上扮演“吉他英雄”,我会变成什么样呢?恐怕在遇上虹夏酱之前就抑郁地退学了吧。吉他是我的器官,没有吉他我就无法和别人交流。我是一个与吉他相连起来的人。不,不仅仅如此,我还和你们相连啊。特别是你,虹夏酱。我不想看到你这幅样子,拜托你。
      “虹夏酱,你……能告诉我你在忧虑着什么吗?拜托你,请虹夏酱说出来吧,我……我想帮上你的忙。”我是不是跪下更真诚一点……
      虹夏酱惊讶地看着我,光芒在橘红里流转。随后低垂双眼,转过目光,盯着空白的雪地。她的睫毛上沾着粉雪。雪形成诡谲的波浪,在无垠的地面推搡着。良久,她开口了:“对波奇酱来说还是个秘密哦,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波奇酱能陪我玩一个游戏。”
      “游戏?”
      “是的,游戏的内容是——陪我扮演坏女孩,时间一个小时。”
      坏女孩?又是一个很难与虹夏酱联系起来的词,令人丈二摸不着头脑。对你来说,坏是什么意思呢?道德的恶?叛逆?恶作剧?还是那个真实的你?
      “好,好的。”
      “好,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来,波奇酱。”虹夏站了起来,捡起地上的烟头扔进垃圾桶里,指了指方向。我跟随着她。雪渐渐小了,地上铺着薄薄一层积雪。我和虹夏都没有戴着帽子,行走一小会头发上就布满了白色的雪松。不久,到路口了。
      “波奇酱,你知道这里离下北泽公园有多少步吗?
      “4178步(作者边注:这数字是我瞎写的,我从未去过下北泽),以前我孤零零一个人放学回家的时候仔细数过。来,牵着我的手。”我握住她的手。好冷。你在外面呆了多久,虹夏酱?我这满是茧的手,会碍着你吗……
      “准备喽,3,2,1!”
      等一下,不会是要跑过去吧?哇啊啊啊……


      IP属地:广东4楼2023-01-26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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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四
        此刻如同梅花,
        在寒冷的黑夜里绽放。
        寒风略过双腿,掀起了
        衬裙的涟漪传递着温度。
        甜糯的饭团为我们让开道路。
        呼出的铅粉不再沉重,粉雪
        与之结合,化作芳香的迷雾。
        沉睡的付丧神为之欢呼雀跃。
        扰人的烦恼与压抑不在
        我们收集着欢快的果实,
        纵使肺叶直面强风袭来,
        也无法阻挡幸福的舔食。
        五颜六色的马群从两侧经过,
        远方的高山上挂起无数太阳。
        时间流转,石阶梯预示着光芒。
        到达了,重庆森林里的小湖泊。
        金阁寺大火温暖冬夜,望着我。
        想靠近,却怕被灼伤,一如以往。
        她伸出手来,无惧降临的灾祸,
        麦迪逊的舞步在水面上回响。
        在耶稣诞生后的第两千零二十三个冬天里,
        我们在钢铁的丛林里游乐,
        金属的气味令人不快、窒息,
        但幸好有那蔚蓝色的海面。
        海浪的喧嚣,海鸥的鸣叫,
        海风的轻抚,海滩的摩挲。
        将瘴气驱散,使幻夜破灭。
        丰饶的海啊,可幸遇见你。
        大火焚烧着痛苦与不快。
        恶作为你的燃料。
        我愿你不再黯淡。
        就如曾经驱逐黑暗那般光明。
        你可以洗涤我的痛苦吗?海?
        而我又如何表达对你的爱恋?
        我想知道你为何如此耀眼,
        正如我想成为你燃烧的源泉。
        今天,我存活于连膝头都打颤的哀伤中。
        今天,密布的乌云不再是独自一人承担。


        IP属地:广东5楼2023-01-26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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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022年:生成——动画
          “去死吧,下北泽!”
          “去死吧,东京!”
          “去死吧,日本!啊——好开心。哈哈……”虹夏大口地喘着气,“感觉我把这辈子说脏话的份额都用完了。休息一下吧,波奇酱。”
          两人找到了一处座椅,用手拍了拍上面的积雪,坐了下去。雪淅淅沥沥地下着,估计不久会停下。
          虹夏拿出了香烟盒,抽出了一支,犹豫了一下,又抽出一支。火柴一划,点燃嘴里的一根。
          “波奇酱,试过吗?”
          “没有。”
          “要不要试一下?”
          波奇接过了虹夏递来的香烟,放在嘴里。很干燥。
          “来。”虹夏抚着波奇的脸,用嘴上的火星点燃了波奇的烟。火星照亮了两人。一股辛辣涌上嘴唇,接着是嘴、气管、肺。波奇猛地咳了起来。
          “受不了就放弃哦,别勉强自己。”
          “没事没事……话说回来,为什么虹夏酱要用火柴点烟呢?打火机不是更方便吗?”
          虹夏挠了挠头。“只是为了很奇怪的仪式感,毕竟我抽的不多,今天第一次抽这么多。既然没什么机会点烟,不如把每次抽烟都做的有仪式感点。”
          虹夏抬起头来看着天空,烟雾和雪混作一团。
          “如果有一天我们乐队有钱去到法国旅游,一定要试试在卢浮宫里奔跑,四个人牵着手一起跑,一定要比九分四十五秒快十四秒。”
          “呃,我怎么有点听不懂?”
          “听不懂也没关系。话说起来,假如我们乐队以后名扬海外,波奇酱要取个外文名的话,会取什么呢?”
          “外文名啊,啊呃这……就就bocchi吧……?”
          “取艺名可不能这么随便哦,波奇酱。我倒是想好我叫什么。”
          “是什么呢?”
          “是个法文名字,叫Agnès。”
          “アネス?”
          “用法文的发音好听一些,Agnès,顶住上颚,Agnès,很美的名字。”
          “Agnès……确实很好听呢。”
          “对吧对吧?要不我给波奇酱起个外文名怎么样?”
          “虹夏酱的话,可以哦”
          “嗯,让我想想……不如叫你Varda怎么样?”
          “ワルダ……也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呢。”
          “那么Varda小姐,请问我可以邀你共享音乐吗?”
          “一起听歌?好啊。听什么呢?”
          “x japan。”
          “x japan?”波奇擦了擦额头,愣了一下。“x japan?”
          “是啊,怎么了?”
          “总感觉是一个很久没听过的名字了呢。原来虹夏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吗?”
          “那你觉得我喜欢什么类型的?”
          “比如ヨルシカ和YOASOBI之类的。”
          “这两支我也喜欢啊。”
          “呃……我只是,只是觉得x japan会不会有点太古典了些……啊啊啊我不是说虹夏酱的品味老土哦,真的不是……”
          “波奇酱你这种态度是不对的哦,”虹夏郑重地拍了拍波奇的肩膀,“所有的新事物同时都是旧的,正如所有的古典都是新的。而且波奇酱你不是喜欢AC/DC之类的吗?”
          “是这样没错……”
          “我记得上次在班里说我喜欢x Japan,结果同班人除了凉以外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不对,凉那家伙是以嘲笑地眼神看着我。啊不说了。x japan明明是日本的国宝啊,真的是……所以,听吗?Varda小姐?”
          “听!听!”
          虹夏从口袋里拿出了mp3和入耳式耳机。
          “对不起哦波奇酱,只有一副耳机。”
          “没事的。不如说能和虹夏酱一起听歌,特别开心呢……”
          虹夏的脸好像红了一下,波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这样吗……咳咳,总之听歌吧。”
          虹夏翻着歌单。
          “就这首吧,Rusty Nail”
          电音响起。
          冬天的东京是寂寞的。在这座小小避难所里,也看不到什么生气。干枯树枝覆盖着白白的骨灰绝望地伸向天空,在原先的草地上,还能依稀看见几根泛黄、脱水的细草。原先裸露的地面铺展着白色的地图,裂缝中填充冰与雪,使之坚硬无比,用力不注意,鞋子便轻易打滑。
          序章に終わった週末の傷忘れて
          流れる時代に抱かれても胸に突き刺さる
          Oh-Rusty Nail
          长椅的木板油上一层褐色的漆,但是还能清晰看见上面的木纹和痕迹。在路灯下,甚至还能看见木斑,外围一共有7层木纹。从外往内数第二条木板上有一条明显的裂纹,或许是某个体重过大的人造成,或许某个流浪汉经常关顾此处,或者干脆就是年久失修。
          素顔のままで生きて行ければきっと
          瞳に映る夜は輝く夢だけ残して
          朝を迎える孤独を忘れて
          赤い手首を抱きしめて泣いた
          夜を終わらせて
          雪停了,残雪依恋在衣服上。靠近裸露皮肤的雪开始融化,在附近的衣料上留下暗色的痕迹。运动过后的汗水很快挥发殆尽,带着热量飞向空中。呼出的每一口气化作各种各样的形状,气团借着水蒸气的凝结显露其面貌,如面纱,如幕墙。血液在裸露皮肤处加速。红土地,白土地。烟雾随意伸展着。
          何处まで步いてみても
          泪で明日が见えない
          苦しくて心を饰った... 今も
          あなたを忘れられなくて...
          虹夏长长地叹了口气。
          “还要听吗?Varda小姐?”虹夏看了看mp3上显示的时间,“还有时间哦。”
          “原来你真的有在记时间吗?”
          “那当然啦,信守承诺可是很重要的。”
          “那再来一首。”
          “坐着冷了吗?”
          “刚跑完步跳完舞的也算不上多冷吧……好吧确实感觉有些冷了。”
          “要不站起来走走?”
          “那,要怎么听歌呢?”
          “外放。”
          “外外外外……外放?”
          “对啊,怎么啦?没事的。反正现在街上又没有什么人,影响不到别人的。”
          “不是,唔,怎么说呢?……算了,走吧。”
          虹夏和波奇离开了座位,将烟头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那就这首吧,紅。”
          每一步,每一步都要很小心。回想一下心有余悸,敢在这样土地上跳起舞来。要去哪?不知道,只清楚要走着。虹夏在前面领路,波奇在后面跟着。虽然下北泽已经来了很多次,社恐的波奇对下北泽的了解肯定不如虹夏这个原住民,不一会,波奇就不认识自己的所处之地。天空漆黑一片,丝毫看不见星光。前方是一条街道,有几家餐厅还在开着。呼吸加快,眼神游离,头开始习惯性的低下来了。但在尼古丁的作用下,似乎没有以前这么害怕了。
          岚吹くこの街がお前を抱く
          吹き抜ける风にさえ目を闭じる
          お前は走りだす
          何かに追われるよう
          俺が见えないのか
          从雪层挖起一团雪。多面体反射着远方传递而来的灯光,暖灯与白雪相衬,如同鸡蛋和在面粉里。外表凹陷,凸起,再凹陷,像一块怪异的石头。
          “注意啰,波奇酱!”
          “诶?”
          一个雪球冷不丁的打到波奇脸上。飞溅的雪波及到鬓角处,内侧的头发都沾上了。
          「虹夏ちゃんずるいい、いきなりに…」
          擦了擦脸上的雪,她看见了虹夏的笑。脸上的雪好像没那么冷了。
          「じゃ、ぼっちちゃんも一緒に楽しましょう。」
          「気を付けろよ。」
          爱のない一人舞台
          もう耐えきれない
          All of you in my memory
          Is still shining in my heart
          擦了擦身上的雪,她们继续走。
          “波奇酱,你说,我们要是能够像x japan一样能出道不到一年半就登上东京巨蛋的舞台那该多好啊。”
          “是啊……”
          “如果吉他英雄能动员起你的粉丝,这个愿望很快就能实现了吧。”
          “……那还是免了,这么一想还是不要登上这种舞台好。”
          “话说我们翻唱x japan的歌怎么样?来点怀旧的歌也很能增添节目效果吧。”
          “喜多酱的嗓音,好像不太适合这种曲子呢……”
          “说的也是。”
          餐厅的灯光照亮了她们的侧脸。
          “波奇酱有想过我们乐队会解散吗?”
          “想过。”
          “那波奇酱觉得会是什么样的理由呢?”
          “各种各样吧,本来乐队解散的理由就千奇百怪,音乐趣向不同、情感、生活、车祸、进了邪教……”
          “吸毒……”
          “感觉像是凉会干的事……哎呀,千万不要和她说。”
          “放心吧,我可是守口如瓶(草)~”
          闭ざされた爱に向かい
          叫びつづける
          红に染まったこの俺を
          慰める奴はもういない
          Oh, Crying in deep red
          玻璃窗里的人脸在雾气里变形,像是颜料桶被碰倒了,各种颜料渗透交融。虹夏从口袋掏出烟盒与火柴盒,抽出了一根烟。波奇接过了火柴盒,火柴头划过红磷,点亮了。左手护送着,波奇点燃了虹夏嘴上的烟。吐了一口,虹夏用烟指着餐厅里面。
          “波奇酱,你说,那个人在想着什么?”
          一个人独自吃饭,桌上摆着几个盘子。
          “嗯,可能是圣诞节被女朋友甩了,在一个人吃焖饭?”
          “也有可能是在年末好好犒劳自己。那么那一对呢?”
          一对男女边吃着饭边看着手机。
          “他们有可能是情侣,大概是处于冷战期了?”
          “说不定他们是母子,但是彼此之间不知道聊什么。”
          “也有可能是他们都很害羞,只敢用line交流。”
          “哈哈,也有这种可能呢。那么那个旁边放着很大黑盒子的人呢?”
          那个方向雾气较淡,可以看见那个人面无表情。
          “感觉有点悲伤,像是工作完后十分劳累。”虹夏说。
          “但如果盒子里放着的是给女儿的新年礼物,反而他会觉得很开心,不过幸福的感觉要在外人面前藏起来。”
          “那,如果盒子里放着的是工作器材?”
          “那就是社畜的麻木了。说不定想着跑到什么地方扔掉这个盒子”
          “如果是吉他呢?”
          “等待一个拯救他的人。”
          虹夏看向波奇,随后侧过目光,重新叼起烟。
          波奇抬起头来看着路灯,不知道最近是不是游戏打多了,灯光有点化作光团,一簇簇的针刺破球而出。果然游戏不能多打啊。
          她们继续走,脚印跟随着。


          IP属地:广东6楼2023-01-26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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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春天,大树玫瑰和勒杜鹃开的烂漫,梨花优美温煦,不认识的花也愿意告知我姓名。
            但我看到了白雪覆盖着地面,乌鸦在上面觅食。
            黑色群狼袭击了她,她推走了我。一串红、一串白。花瓣飘到了脸上。希望与惊慌联系在一起。
            红色菊花盛开着,野草繁花的深渊覆盖着层层白木。它们凋零,分作粉雪。
            我被飘落的樱花带到了冥河、三途川、忘川,在流水上飘荡九圈。这里既没有火鞭,也没有铜汁,红色的彼岸花连绵不断。太久了,以至于渡河人都厌倦了。“你在这里下船吧,小鬼,有人来见你了。”一个带着面具的人。
            “有人献祭了自己的心脏——很标准,三百克——要带你出去。但代价是亏欠,两人共用心脏。不用再问,现在,走吧。”
            水流的方向改变了。两岸是层层叠叠的螺壳,用红色的丝线牵连起来。过去遗留在了灵薄狱。岸上钟楼敲钟,完美的十二下。
            九岁,我苏醒了,还是下北泽,蝉鸣不断,蚊子骚动。我无法向他们述说冰与雪。但是金发的野兽带我走遍了草原,湍流下端的喧哗带走我的思绪。
            下雨了,洪水冲去下流的所有遗迹。
            是我吗,唤来了群狼与雨的人?使得她失去心脏的人?
            你已经猜到了原因吧。
            猜到了,或者说见面的一开始我就意识到了。只有我这种笨蛋才需要你亲自说出。
            对不起。
            我这边才需要说对不起吧。明明是我主动……被喜多酱叫来安慰你的,结果反而被你安慰了。和虹夏谈话总是这样,好久好久,没试过像这样不结结巴巴地说话了。说不定,我也能说出来。今晚我还能再多说一些吗?作为交换,我也来讲故事吧。
            你的故事……
            我的过去是白色的虚无,漂浮着的记忆就像散乱的肢体:没有颈项的脸、失掉肩膀的胳膊、缺失前额的眼睛。甚至能直接用来回忆的事件也少的可怜,余下的只有延续自过去的一个个习惯。记忆中的我在哪里?很难说清楚,或者说一开始就不存在,只有一个个的习惯,一个个习惯凝聚形成的被动的我。遑论过去,即使是现在我也在我的想象中找不到我。
            我是什么呢?后藤一里这个名字?吉他英雄?或者说只是一吹即散的假象吗?
            好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
            我仿佛一开始就被世界所排斥了,周围所有的人淹没在世界的背景里,舞台上只有我一个人,上演着一出默剧。我并不与别人分享着同样的良知与常识。我知道我是演员,但我不知道我扮演的角色。演员看不到台下观众的反应,但她知道在黑暗里总是有着眼睛看着自己。她要做出什么反应,他们才会兴奋鼓掌呢?她能相信着那背后的人吗?真是出累人的戏剧。
            我的习惯是什么?或许是恐惧吧。
            那我也继续讲故事吧,第二个故事。
            那是初三的时候,上午9点半。在我们学校里,一个女生从六楼跳了下来,肝脑涂地。她摔落的时候脸是朝上的。没有闭上眼睛,直直地望着天空,安静、深不可测、令人难以忍受。黑色的血从背后流出,像是末日时的潮水,淹没水泥地。
            后来听说她家里是很严格的家庭,学校里的人际关系也不好。
            我不曾和她有过什么交集,但很奇怪,我一直无法忘记她的脸。
            原来人是可以死得如此绝望且安详。
            我还记得我月经初潮的日子。一种无以名状的痛苦从肚子蔓延。我好像被强制按在椅子上观看着一场悲剧。在我脑袋下方几十厘米的地方发生着翻天覆地的事。脑袋昏沉,胸口发闷。第二天醒来后,内裤上沾满了血。尽管之后再也没有像那次疼痛的过了。
            胃酸灼烧食管,闪电般袭来的心脏疼痛,冷汗直流,颤抖软弱的双腿,撕裂的后背,发麻的头皮,重浊的呼吸。紧张的时候我都经历过。
            原来连我的身体都是不能信任的,我的身体也是我恐惧的对象。
            但我的身体留下了时间的痕迹,身高,胸部,头发,一切都随着时间在变。但,我的内心呢?在进入結束バンド之前,我的内心可曾变过吗?
            小的时候我很喜欢收款单据的纸,在上面写字可以在第二面上留下同样的字迹。看着自己的字能够自动地在纸上留下痕迹,对小孩子来说无疑如同草丛里的蟋蟀、天上飞的风筝一样神奇。那个时候还没有智能手机,单纯的抄写都能带来如此快乐。
            长大了以后我也有记账的习惯,家里的收支,凉的收支,我都会记上一笔。看着这些记录,我会有一种莫名的快乐,似乎只要通过账本,就可以透视过去的活动。
            那天我偶然找到了一本记账本,是starry的账本。很奇怪,这年头店铺的账单居然还以这么古旧的方式记录在纸上,用excel不是更好吗?
            我知道了starry从建立开始所有的收支记录,知道了建立伊始时严重的入不敷出。我想起她那段时间每天都很晚回家。我想起姐姐和爸爸电话里的激烈的争吵。我想问她和爸爸在争吵着什么,但我没有勇气。
            不,或许在那件事情以后她就一直和爸爸处于冷战状态了。
            上面记下我的一笔账。
            我害怕记账了。
            你有收集广告单的习惯吗?我家里有厚厚的一叠广告单。虽然我平常很少出门,去上学也会选择一条人少的道路,但还是避开不了分发广告单的人。
            我要怎么拒绝那些发广告的人?不知道。接过广告单的时候,是我为数不多与别人对视的时候。别人的面孔是多么可怕啊,就像一个黑洞一样,把我选择的自由吸走了。我无法承受他们的眼神。我是一个害怕着选择的自由的人,哪怕这种选择自由是天赋的,哪怕别人希望我行使这种自由。我知道,他们为了打工,为了生计,干着一些他们都讨厌的事。但,原来世界潜藏着这么一些悲伤的人吗?为了工作,把别人所不希望的东西塞给别人。拒绝他们,会不会让他们失望,会不会让他们伤心呢?拒绝他们,会给他们带了新的负担吗?
            收到广告单后,我也不敢丢掉,因为这也是别人的成果。有打印,也有纯粹手写的。不少设计得十分精美,就像五彩斑斓的蝴蝶一样。甚至平常写词没思路的时候,我都会翻出来看看,参考一下。但是这些文字是死的,是除了我以外没人愿意去多看一眼的文字。这是文字的尸体,尸体的文字。
            我陷入了一种恐惧,恐惧着选择,恐惧着丢弃,恐惧着在广告单背后的别人的面孔。陷得越深,越不想去除,甚至想逗留在里面。
            你有看过我们发的视频下面的恶评吗?虽然平常的时候我会提醒你们不要去在意,不要特地去看那些评论。但有的时候人就是口是心非。
            真的感叹,为什么人能够产生这么多的恶意。性骚扰的,恶意解读的,污蔑的,什么样都有。先于我们运营网络账号的你,有没有经受过这种否定呢?
            是的,我会去安慰自己,这些都是一些无聊之徒制造出的话语。
            但那些切实的批评是无法忽视的。针对着演奏技术,针对着歌声,针对着编曲,针对着歌词,也有直接针对人的,针对我的。是的,他们说的是对的,那些都是现实的问题。
            但这些批评我从来没有和你们说过,一次也没有。那好像是我想盖过去的部分,至少对你们来说。


            IP属地:广东8楼2023-01-26 2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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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部分有一半被吞了,想看的话可以点进主页看我发在隔壁的帖子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3-01-26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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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3-01-27 1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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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过逃进吉他的世界里。虽然最开始练习吉他是为了能够想乐队人一样在舞台上熠熠生辉,没想过献身给音乐之类的宏大理想,但我确实感受到。在音乐里,我可以直接听到世界的声音,我可以直接深入到世界的内核里。吉他的世界是唯一的,是最好的一个。
                  但没有用,当我摘下耳机时,现实世界的窒息感有铺面而来。原来周围的一切和我是如此的不同。我和幻想世界的接触只有练习的几个小时。
                  不仅仅音乐,包括游戏、漫画、动画,甚至是自己的幻想,都是有着无限可能的世界,至少比我脱下耳机睁开眼所看见听见的世界好得多。
                  我想过把吉他作为一种信仰看待,一种带我逃离的信仰。借助它,我就可能真正的成为我自己,我终于可以不用在意现实世界了。吉他英雄这个账号也是为此而创立的。但是我后面还是意识到了,我可能就没想着逃离,吉他不是逃离的路径。我始终在现实世界的泥沼当中。我始终想的是得到现实世界的人的认可,这样的我才是我所认同的我,才是有价值的我。我害怕他们的面孔,却始终想要他们的赞美。
                  我抓不住我自己,我讨厌这样的生活。
                  我曾听说过一个理论,当我们仅仅凭借感官观看太阳的时候,会以为太阳在我们头上只有两百米的距离。即使我们知道太阳离地球有1.5亿公里之远,我们也会习惯地去想象太阳距离我们很近。这是人的习惯性错觉。而且太阳光是在经过大气层的多重折射后,才到达地表,我们眼中的太阳实际是个假象……
                  够了!够了!
                  诶?
                  就算太阳是假的又如何?我不想听你说这些话。为什么这些话偏偏是从你口中说出来……
                  抱歉,抱的有点紧,能稍微松一点……
                  不要,不要,我选择不要。真假问题真的有重要么?重要的难道不是它的价值吗?即使是假象,对很多人来说,比大部分真实的东西都重要。你有想像过没有太阳的大海吗?没有太阳的大海从来不会是蓝色,只会生活着鮟鱇、尖牙鱼这些一辈子都接触不到阳光的鱼,只有海底熔岩才能勉强带来光亮。是太阳赋予了大海美丽。溶有太阳的大海才是永恒的。
                  ……我应该说一句谢谢吗?
                  我不想听到那带有愧疚感的谢谢。
                  愧疚感……吗?
                  是什么时候开始充满愧疚感的?为什么变得和我一样?
                  ……不知道。
                  真的变得和我一样了呢,连不知道也是。
                  “我们回去吧,从这里走回去也要不少时间。”
                  “好,好的。”波奇松开了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波奇酱又变结巴了呢。”虹夏半笑着。
                  “虹夏酱变得和我一样不坦诚。”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3-01-27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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