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望月，怎么知圆缺？”
沈菩玉，行十八，祖父正一品吉林将军沈观陵，父轻车都尉沈明诲，母觉罗氏。
神应十三年惊蛰，归梧山，https://tieba.baidu.com/p/8154875064
阳和启蛰，千株含露，修葺新居，https://tieba.baidu.com/p/8185565489
景治三年谷雨，九品定娴，https://tieba.baidu.com/p/8209951198
同年芒种，八品合婧，https://tieba.baidu.com/p/8214685387
四年立春，七品容姝，https://tieba.baidu.com/p/8222752958
同年大寒，六品纯嘉，https://tieba.baidu.com/p/8232435357

呜呜呜，我真的一点都不委屈，大家别骂叶何司旻这个渣男了。

懂了，就是要我们骂司旻。

【初二逛花市，从街头挤到巷尾，来往行人络绎不绝，此行漫无目的，就为凑个热闹。反倒是穆松，似是目标明确，大步往前迈，稍不留神主仆二人间就混进几人，叫不住他，便作罢。忽而听见一旁花铺传出蹩脚的官话，像是岭南一带的口音，甚是有趣，便让旁边人稍稍，挤到那花铺前】
【他家铺面倒是有意思，旁的卖花都是按盆，他们家论棵，还别说，满枝的桃花，挂上红纸，耀眼夺目，格外喜庆。掌柜见我盯着桃枝瞧，熟络上前介绍。顺势问他，这桃树有什么说道？他官话说得带口音，但流利得很，滔滔不绝。与他谈得兴起，手一挥，买入两株】
【遣他派人一株送回公主府，另一株就跟着我，往沈府去】

【今岁的海棠花又要等到何时开呢？沈八格格支开花窗，伏在窗前茶案以手支颐。虽说每岁的海棠皆乖巧按时开放，花匠精心莳花的结果，但造物有意海棠绽放枝头有早有晚，让心里头有了盼望，譬如现在，就从花窗望去，枝头覆薄雪，不见丝毫嫩翠，梧山入了冬也是枯荣。】
【阿父曾言梧山只这一株海棠未免过于单调了些，问我要不要栽植什么树来，松柏翠竹皆可思量。我摇了摇头，只言还不曾想好栽植什么树，待日后想了再言罢。于是沈八格格的梧山至今都只有一株海棠。】
【春寒依旧，我抬手欲要关上小花窗，却在闭合之际从缝隙里见着叶何司旻的身影，这会儿来作甚么？自顾自关上窗，穿过屏风，立于屋前。】
怎有空来啦？【探看他身后。】那是什么？

【所幸赌了个准，她没出去看花灯，指挥着人把树先搁旁边，领了赏钱便让他们回去交差。挑了株店里最大的桃树，也是奇，这大寒天，竟打了花苞开了花儿，掌柜是有点手段在身上】
没瞧出来吗，一棵打满花儿的桃树，掌柜说这寓意“鸿运当头”，是我给你的贺新礼。可还满意？
【这枝桠上本是挂着红封的，但抬来时不方便，就都先取下，待我挖好土坑将树种下，再给她挂上去。这事就是一时兴起，买的时候就想到了她，便顺手带这一份，省得年后她再跟我讨礼来】
院里哪还有空，给它个位置待着。

【他进来时身后跟着一众小厮，阵仗颇为壮观，为首的扛着一株正灼灼生机的桃花，这才岁初梅花开得耀并不稀奇，可这桃花竟也能在寒天绽枝头，我抬脚跨出了如春暖和的闺阁，至他身边，又复院落桃花树旁。】
这是真花还是假花——【说罢抬手摸了摸枝头粉嫩，惊呼。】这居然是真桃花！
【我仰观桃树，与我庭中枯荣覆雪的海棠有着鲜明对比，不亚于沈邸后园的红梅。】满意满意，也是稀奇。
【再环视周遭，手抚下颚，认真思忖一番，微微扬了扬眉。】呐，就东边廊庑旁吧，可别栽海棠边上，万一海棠瞧了心生嫉妒，来年不好好开花就得不偿失了。

【瞧她反应，心里也欢喜】卖花予我的掌柜是个岭南人，许是有什么特殊的办法能让桃花在雪天里开，见着这支桃花我便想起你来，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她刚指了地方，穆松便从外进来，赶巧了，还以为他沉浸花市里不自知，还挺有自觉，知晓要当帮手来。这树根底下裹着厚厚一层土，只需挖出合适的土坑种下即可，他既来了，这活计便自然交给他。交代完事情，回头见她仍立枝旁，行动比想法快，再想停下时，手早已从枝上摘下开得最艳的，簪到她头上，衬得她面容如雪】
【突然想起三姐说的那些话来“司旻，你是不是喜欢菩玉啊？”“你是从哪里窥见如花似玉的沈菩玉有热血男儿的气概”，不论旁的，这句如花似玉的评价确是恰当。当时听来也没见脸红心跳，如今回想耳朵却发起热来，不知从哪来的胆儿，牵起她手按到胸口】
玉儿，不知怎的，它跳的极快。

【拢了鹤氅毛毛领更贴近脖颈，让狡猾的寒风无机可乘。他说以桃株为贺岁礼我倒也欣然接受，何况盛开在新岁的桃株确然有几分所言的鸿运当头之感。最为主要的是今岁的礼可不是我追在他身后讨要出来的，难得是在年初二就送上沈邸的。】
喜欢喜欢，今岁的礼也算是你肯花了些心思，往常不是簪子就是镯子的。【并非嫌弃之意，只是不肯用心应付了事罢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每当叶何司旻有这番大动作时，花花肠子必定是九曲十八弯的在琢磨些甚麽来，譬如眼下。】等等——
【岁里冬天的烂漫一半来自于热烈且不多见的桃花，还有一半来自于因桃花而盛放的情绪。手贴在膺前感受强劲有力的心跳，周遭静谧毋须我凑近及可聆，欲要质问他是否怀揣坏心思的话被这举动硬生生的咽下，化作绵软的一句。】
可是匆匆来得太急？

【说话时声儿是颤的，极力忍住，不想叫她看出我是紧张。手还覆在她手背上，软若无骨，想握住仔细摩挲，但刚提起的劲儿已用完，这时还不敢继续动作。在三姐面前兴许还能狡辩一二，说只当兄弟相处，但此情此景，便看明白是掩饰心底的秘密罢了。突然后悔，本不该如此冲动，之前也能压住那点冒头的火苗儿，今儿怎鲁莽起来】
【见她要张嘴，想打岔，没来得及，好在没说什么，顿时松了口气】兴许是，在花市里见到觉得新奇，就想快点让你看到，跑着来的。
【不想松手，却找不出更好的借口，想说天冷让她握着给我暖暖手，可掌心沁出的汗就能拆穿我这谎话。还想说这趟走过来有点费手劲，但刚才她也瞧见，树不是我抬，现今铁锹也不在我手，这个借口又未免好笑。正琢磨着，身后“哐当”响，回头见是穆松掉了铁锹，正看着这边憨笑。随即放开，手背于身后】
这桃树比平常所见的要矜贵，日后你好生照料，可别过了花期就掉得光秃秃。我让人也栽了一株在我窗前，你若想看，得空来瞧瞧。

【依旧是万籁俱静，只闻得风吹落枝上遗留的积雪簌簌轻响，他掌心温热传来时我的手指是蜷曲着，倒是比另一只袖中拢着的小小八角缠枝莲手炉更为暖和，如此观来竟觉得今岁的冬偏生比去岁添了温柔，如似旧岁的吵闹、生气、拗哭都化作桃枝上已然凝固的雪，俟翌日暖阳升起融化、消逝与沉寂。】
【再观司旻耳朵通红，我并未在廊庑下吹得凉风，难不成是我自己捂得忒严实？他松开手的刹那，我顺势抬手摸了摸他的耳朵。】吹凉了？怎么这般红？【触耳温热。】不对啊，耳朵是暖和的，不是风吹凉的。
【穆松站着的地方背后就是那棵在冬日显得干瘪的海棠树，浸润在更迭与岁岁的轮转里。】好生照料？你这是送礼还给我送了一“祖宗”？【摆摆手。】平日里莳花人是一人，大不了再添一人来照料。
【复聆及最后一言，笑意盈盈。】两株？你这是要睹物桃树思人？

【有些话似已递到嘴边，但又说不全乎，有那么一两回停顿，便很难再找到恰当的时机。我总犹豫，但凡犹豫就会开始琢磨，这心里所想到底真不真，还是习惯使然。她突然触到耳朵，身体一僵，稍偏了偏脑袋，躲开】
【下意识抬手摸着她刚才碰到的地方，随后两只手把耳朵都揉搓一通】是有些热，还有点痒，可能是花市里沾上了花粉，不碍事。
【见着穆松一人忙活，左右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我临时起意，反倒折腾了他。这会儿与她并肩站着，多少也有些不自在，借口去帮穆松，与她拉开了距离。其实也没帮上什么，就是扶着桃枝，他将土埋上】
【恢复嘴硬模式】别多想，两件八折，顺手罢了。

【我好似从未听闻司旻有花粉过敏的毛病，至少他从未提及。】噢，那你回去上些药膏缓缓。
【他倏尔退后疾不，又折身去帮穆松栽种桃树，他的离开让杪冬里不多见的扶光从厚积的云层里露出一角来，落在檐下风铃、打在垂下的冰棱，更是撒金光于盛开的桃花枝头。我顺着檐廊靠近，只是他站在廊外壤土，而我手扶着廊栏，探出泰半的身子，眼底藏匿星光。】
当真？【手中紧抓着栏，身子依旧探着并无缩回去的迹象，轻声。】也不见得你送给其他姐姐妹妹的。

【抬眼看她，立于廊下，从未以这个角度仔细看过她，从前只想着以兄弟相处，不曾留意她身形已显婀娜，杏面桃腮，比之画舫那时，眼中星光灵动至极。嘴巴一张一合，但没发出响】没有其他姐姐妹妹，你是独一份。
【说完瞬间偏头看向别处，确定她是听不见的，但心里也犯怂，冷不丁吸进凉气，喉咙生痒，猛地咳嗽好几声才能舒坦。假意催促穆松加快手脚，埋好土，将红封挂上枝头，满树星红，确实喜庆。拍净手上的灰，才走回她面前】
这又不便宜，哪能那么阔绰送各家妹妹，我这也忙活小半天了，你如何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