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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戒中文版——第一部《魔戒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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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06-02-07 18:16回复
    序幕 
    关于霍比特人

    这套书大部分是关于霍比特人的故事,从这套书中读者可以了解他们大部分的人格特质和一些有关于他们的历史。这些故事来自于《红册》中,由比尔博(应该也是第一位闻名世界的霍比特人)写成的。

    比尔博将书取名为《去而复归》。在这本书中,记述了他来去东方的旅行。其中包括了所有和霍比特人有所关联的大事件及故事。很多人都希望一开始就能够多了解这个不寻常的人,对于这些读者,这里提出来自霍比特传说中几点比较重要的注解,并且稍微回忆一下第一个冒险故事。

    霍比特人是一个很不起眼但是非常古老的民族,以前的数目比今天多很多;他们原本就是爱好和平及闲静的族类,有完善的规划和良好开垦的乡间是他们最喜爱的活动场所。他们不喜欢也不了解任何比融炉、风箱、水车磨坊、手动织布机更复杂的东西,虽然他们对于操作这些东西很有两把刷子。在古代,他们如同律法规定一般,害怕见到“大种人”——他们这样称呼我们。现在他们也尽量避着我们,很难发现他们的踪迹。他们的听觉灵敏,眼光敏锐;虽然现在体型肥胖起来,但他们仍然保有敏捷而动作灵活的身手,非紧急状况绝不匆忙。打从他们出现开始,他们就拥有迅速安静地消失的绝技。当他们碰上了他们不想遇上的大种人族类时,就是施展身手的时刻。在人们看来,他们所发展出来的这种绝技是十分神奇的,但是霍比特人实际上未曾学过任何魔法,他们难
    以捉摸的绝技也仅只是来自天赋和练习的技巧、对环境长久以来的了解而发展出来的。这是其他较大且笨拙的族类所难及的密技。因为他们是矮小的族类,比侏儒更小,而且他们没那么粗壮结实,所以就算实际上没那么矮,远远看去也不会多高。他们的高度不定,以我们的度量标准来说,约在二尺到四尺之间。他们现在很少到达三尺的,但是据他们说,他们是日渐变小的,古时候,他们是更高的。根据《红册》的记载,班德布拉斯。图克(咆牛),伊斯格林二世的儿子,有四尺五寸高,还可以骑马。他打破了所有霍比特人的记录,除了记载中两个很久
    以前的人以外。这件不寻常的事情在这本书中也有所记述。

    对于夏尔国的霍比特人来说,这些是有关于他们这个幸福民族的和平与繁荣时期的寓言故事。他们以色彩来装扮自己,极为喜爱黄色和绿色。但是他们很少穿鞋子,因为他们有坚硬如皮革般的脚掌,上面并长有浓密卷曲的毛发,看来很接近他们通常是棕色的头发。因此,做鞋子是他们之间惟一很少用到的技艺。但是,他们长而灵巧的手指能够做许多其他实用、精致的东西,他们长得并不漂亮,但是面目和善:有着宽广的脸颊,明亮的眼睛,红红的双颊,爱笑、爱吃的嘴巴。当他们吃喝的时候,总喜欢一边说着简单的笑话;一天吃六餐(如果有东西可吃的话)。他们是好客的,喜欢派对和礼物,到处送礼物,也很希望别人送礼物给自己。霍比特人的确是我们的亲戚,虽然现在看来好像关系遥远,但实际上是简单明了的:他们比小精灵或者是侏儒和我们之间的关系要近得多了。很久很久以前他们也使用人类的语言,当然他们有自己时兴的用法,也和一般人类一样喜欢或讨厌同样的东西。但是两个族类之间的明确关系已无法再寻回确切的证据了。霍比特人出现在更久远以前,那些早已遗失及被遗忘的日子。只有小精灵族类仍然保有那些逝去时间的记录,据说小精灵所保有的传统就是他们历史的呈现,那个人类几乎尚未出现、霍比特人未曾被提及的时代。但显而易见的,霍比特人在其他的部族察觉到他们的存在之前,已经安静地住在中原很多很多年了。世界在这段时间中出现了不计其数的生物,相较起来这些小人似
    乎非常的微不足道。但是在比尔博的时代,他和他的继承人弗罗多突然间变得非常重要且知名。这绝非他们自己情愿,而且也带给那些有智、有识的人许多困扰。中原第三纪的日子已经过去很久了,所有陆地的形状也都有所改变,但是霍比特人信仰的宗教却无疑地一如往昔,信仰崇拜着旧世界的西北方,海之东。在比尔博记录的时代里,最初霍比特人的家里是没有保留知识的,对学习的热爱(族谱知识以外的学问)在他们之中是不寻常的,但是在较古老的家族中仍然有一些人学习着他们家传的书,甚至搜集古代的及来自邻近岛屿、小精灵、侏儒、人类的手卷。他们自己的手卷记录在迁徙到夏尔国来后才开始,他们最古老的传说时间不会比他们那些四处迁徙的时间更早。由这些传说,及他们使用特别的字句及风俗看来,如同其他许多部族一样,霍比特人在很久很久以前是向西迁移的。这一点十分明显而不容怀疑。他们最早的寓言故事似乎指向一段他们住在安杰因河谷上方,在大绿林附近和云雾山之间的时间。为什么他们后来自险峻危险的山脉叉点进入埃里亚多,已经没法子确定。他们自己的解释认为,由于人类在这块土地上繁殖,及投射在森林上的阴影的关系,所以那儿变暗了,因而更名为黑森林。在抵达山脉的叉点之前,霍比特人已经分成三支有些不同的血统的支族。哈尔富特人、斯托尔人,和法洛海德人。哈尔富特人皮肤呈褐色,体型较小,较矮,他们无须且不穿鞋子;手脚十分整洁且敏捷,喜欢高地及山。斯托尔人的脸较宽,他们比较笨重,手脚较大,较偏爱平地及河岸边。法洛海德人肤色及发色较淡,他们比起其他部族来较高也较纤瘦,他们爱好树及树林。


    2楼2006-02-07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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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1 18:3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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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尔富特人跟侏儒在古代很有关系,久居在山脚下的丘陵一带。他们早期向西方迁移,漫过了埃里亚多,达到气象顶,正当其他族仍然在大荒野停留时。他们是最标准、最具代表性的霍比特人的一支,而且是数目最多的。他们最倾向于集体搬迁到一个地方居住,保存他们传统的生活习惯,居住在地道及地洞里的时间最
      长。

      斯托尔人在安杰因大河逗留一段十分长的时间,较不怕人类。他们在哈尔富特人之后也随之西进,并且跟随河谷的路线往南前进。在他们再次北移之前,有许多人长居在撒巴德和杜兰德的边界之间。

      法络海德人,人数最少,是较北的分校部族。他们和其他的霍比特人比起来对小精灵较友善,在语言和歌曲方面比手工技艺来得行,他们喜欢打猎,从古到今皆然。他们翻越了利文德尔山脉的北面并且来到哈尔威河。在埃里亚多他们很快的和其他在他们之前抵达的种族融合,在哈尔富特或斯托尔人部族之中,因为他们比较大胆,富冒险性,常常被选为领袖或是首领。即使是在比尔博的年代,强烈的法治海德的血统倾向仍会在
      较大的家族中被注意,如图克族及巴克兰的主人。

      埃里亚多的西部陆地,在云雾山及群山之间,霍比特人发现了人类和小精灵的存在。的确,仍有些人留居在杜内登,人类的王渡过海离开韦斯特尼斯所到达的地方。但这些人快速的减少,而且他们的北方王国的陆地很快的陨落崩解。但其他的陆地仍有剩余空间给移入者,不久霍比特人开始移入已成气候的现成社区。大部分早期的迁徙痕迹已不复存在,也已被比尔博时代的人所遗忘,但是其中最重要的一次仍然维持着,虽然规模已逐渐缩小;这是在市理及其周遭环形的区域,有些则在距夏尔国四十里远的地方。在早期时,无疑地,霍比特人发明了他们自己的文字并开始以社内登人的方式书写,社内登人很久以前就自小精灵处习得了这种书写的方法。在那时他们也忘记了以前他们所使用的语言,并仿照一般当时流行的语言,现在所有的陆地自尔纳到贡多,及从比尔法洛斯到路思所有的海岸都使用这种语言。但是杜内登人保留了几个他们自己的字,及他们自己的名字,月份及日期,以及一家保留着所有从历史中挑选出来人名的商店。大约在这个时候,霍比特人之间的传说首次成为有计年的历史。

      那是在第三纪的一千六百零一年,法洛海德兄弟一马可和布拉可,自布理出发,他们带着许多霍比特人的跟随者穿越了棕色的巴拉杜因河。他们穿越了石弓桥,那是在北方王国的权力时代所建造的,然后在河流和远丘之间的土地居住。他们所想要的是修复一座大桥,及其他所有的桥和路,以加快王的讯息传达,并且感激他的统治。自此开始了夏尔国的纪年时代(S.R.),在穿越白兰地河的这一年(霍比特人定的这个名字)成为夏尔国的第一年,自此之后的所有日期都由此开始计算。在同时,西方的霍比特人爱上了他们的新土地,他们留在那儿,并且很快的再次超越了人类和小精灵的历史。此时在名义上他们仍接受某个王的统治,但是事实上他们是受到他们自己酋长统治的,并且完全不介人外面世界的任何事件。对于弗那斯特和安格摩尔巫师的最后一场战役,他们派出了一些弓箭手帮助王,如此他们算是尽了力,虽然没有任何人类的故事记录下它。但是在那战役中北方王国终结,之后霍比特人接收了那块土地,并且选出了他们自己的领袖以维持失去的王的威信。有一千年的时间他们很少受到战争的困扰。他们在黑死病(S.R.37)之后繁盛兴隆直到长冬灾的灾难及其后的饥荒。有好几千人死亡,但那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直到那时霍比特人才能够再次习于丰足、土地肥沃,虽然当他们来到这里时,这块土地已经荒置很久了,但是这块土地也曾经丰饶过,在这块土地上王曾经拥有许多田地,玉米田、葡萄园,以及许多木材。

      从狐丘原到白兰地河大桥共有四十个联盟,而自四方荒野到南方沼泽共有五十个联盟。霍比特人叫它做夏尔国,具有权力的领土,及组织良好的商业区域;在世界这个令人愉悦的角落,他们有完满的生存现则,但在他们愈来愈不注意这个世界之外的地方的同时,黑暗的事物正在移动着,直到他们开始注意到和平和丰富是中原的规则及所有明智理性部族的权利。他们忘记了实际上对守卫这件事的所知是多么少,同时亦忽略了那些维持夏尔国长期和平的功臣。霍比特人实际上是被保护的,但是他们已经不再记得它。任何一支霍比特人都绝不好战,他们也从未彼此征战。在以前他们当然有,常常必须在冷酷的世界为保护他们自己而抗争;但是在比尔博的年代,那是非常久远的历史。
      


      3楼2006-02-07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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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场战役,并且是绝对惟一一场在夏尔国境内引发的战事:格林丘原之战(S.R.1147),在这场战役中班德布拉斯。图克击溃了妖怪的入侵。不过随着气候变得温和,狼会在酷寒的冬天里往北方掠食的往事,在现在看来只不过是个祖父时代的寓言故事一般。这场战役亦然,它只存在于记述之中,没有一个活着的人记得、亲身经历过它。所以,虽然在夏尔国仍有些武器店的存在,不过其最大的用途仍是作为吊在炉边或是墙上的纪念品,或是集中在米歇尔德尔文城的博物馆里。它被叫做“没啥之家”。对于霍比特人而言,没有立即用处的东西,他们也不愿意马上丢掉的,他们把它叫做“没啥”。他们的住处变得因为“没啥”而拥挤起来,许多经手的礼物就一直维持原本的样子,随着时间而存在。虽然和平的好日子已然过去,这些部族们仍然会坚强的过日子。就算不幸发生,他们也很少因恐吓而屈服或是被敌人杀害;他们喜欢美善。当恶劣的天候毁灭其他自以为是、只求自保的族类的同时,他们却可以活下来,也可以逃离敌人的魔掌,死里逃生,只要他们愿意。他们不擅于与他人争论,不会为了休闲活动而伤害任何活物,他们在狗吠声中仍然勇敢,在危难中仍然会奋力一搏以求生路。他们是弓箭能手,因为他们眼光锐利并且瞄得奇准无比。不只是使用弓和箭,当霍比特人弯身抬石时,快去找掩蔽物吧。野兽们非常了解这一点。

        所有的霍比特人最初都住在地下的洞穴中,他们觉得如此的居住方式最舒适,但是随着时间的演进,他们也必须要适应其他方式的住处。在比尔博的年代,如同夏尔国的法律条文般,只有最富有及最贫穷的霍比特人继续维持这样的古老生活方式。最贫穷的仍然住在最原始的地洞里,只有洞而已,仅有一扇窗或是什么也没有。而富有的人则会建造比古老地洞奢华得多的地穴。但是适合挖掘如此庞大而错综地道(他们叫它做“洞府”)的地点不是每个地方都找得到的;在平地及低地区域,霍比特人由于繁衍日众,开始在地面上建造房屋。的确,即使是在丘陵区域或是在老村庄,如霍比屯或塔克堡,或是夏尔国的主要市区——位于白丘原的米歇尔德尔文城,现在有许多由木材、砖,或石头建成的房子。这些材质的房子尤其受到磨坊主人、铁匠、绳匠、车匠等工匠们的喜
        爱,即使他们有地穴可以住。霍比特人们却早已经习惯于建造小屋和工作室了。据说建造牧场房舍及谷仓是由白兰地河附近沼泽区的居民开始的。那里的霍比特人位于东边,体型较大,腿也较粗,他们在恶劣的气候里穿着佛儒用的高长靴。他们因为血液中有大部分是斯托人尔的血统而著名。的确,在河之东,他们后来占领的地方,如马里什沼原和巴克兰,后来成为夏尔国南进之后最主要的部分;他们仍然保有许多在夏尔国其他地方找不到的特别名字及怪字。

        很有可能,建筑的技艺如同其他的许多技艺一般,是来自杜内登人的。但是霍比特人很可能是直接师法自人类部族年轻时代的老师——小精灵那儿。因为高地的小精灵还没有放弃中原,当格雷黑文斯人移往西方时,他们仍然居住在原地,及夏尔国境内的其他地方。大古世纪建成的三座精灵塔仍然耸立于朝西方行进的路中。它们在月光中遥远地闪亮着。最高最远的一座,在一座绿丘之上孤立着,西方的霍比特人认为站在那塔顶上可以望见海,但是据知没有霍比特人曾经爬上去过。其实,很少很少的霍比特人曾经看过海或是在海上航行,而更少更少的人曾经成功的回来报告这样的经历。大多数的霍比特人即使是对河流和小船也怀有深深的戒惧,他们之中没几个人会游泳。随着在夏尔国的日子增长,他们愈来愈不和小精灵说话,并开始害怕他们,甚且不相信那些和小精灵打交道的人。海在他们之间变成一个代表害怕的字,及死亡的可能。所以当他们在西方的山丘上位立时,总会将脸孔别开。建筑工艺可能是来自小精灵或是人类,但霍比特人以他们自己的方法来使用这种工艺技巧。他们并不会建造塔。他们的房子通常狭长,矮而舒适。最古老的样式是完全仿造自“洞府”的,以厚厚的草或是稻草覆盖,或是屋顶以草皮覆盖,有着有点儿膨出的屋顶。阶梯则是夏尔国早年的样式,霍比特人的建筑有很多的改变,学习自侏儒,或是自身的再改进。对于圆形窗的偏爱,甚至是圆门,则是霍比特的建筑主要保持不变的特性。
        


        4楼2006-02-07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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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中的一个岩石岛上。戈伦姆用他又大又平的脚划着小船,用他发亮的眼睛瞪视着前方,用他长长的手指补捉盲鱼而且直接生吃。他可以生吃任何活的东西,只要他能够捉住妖怪,他也可以不费力地把他们勒死,吃掉。在许久以前,当戈伦姆还住在有光的地方的时候,他得到了一个宝藏,一个使人可以隐形的魔戒,那是他的珍宝,而且不管他有没有带在身边,他都会跟魔戒说话。除了他去猎杀或着是侦察在矿坑中的妖怪的时候之外,他都把魔戒藏在岛上一个安全的洞中。假使他遇到比尔博的时候有带着魔戒,他也许会攻击比尔博,但是他没有,而且比
          尔博当时手上拿着一把小精灵的刀。所以为了拖延时间,戈伦姆要和比尔博玩猜谜游戏,如果比尔博没有答对戈伦姆的问题的话,他将杀了比尔博并且把他吃了,但是如果比尔博赢了戈伦姆,戈伦姆得完成比尔博的愿望,带他走出隧道。比尔博已经没有希望地迷路在黑暗中,既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比尔博接受了戈伦姆的挑战;他们互相问了对方很多谜语。最后似乎是靠运气而木是机智、比尔博赢了这项游戏:当比尔博在最后木知道要问什么谜语的时候,他的手突然碰到了那只他把它捡起来放到口袋里的魔戒。他大声叫道:“我的口袋里有什么东西?”戈伦姆猜了三次,都请错了。如果照这个游戏的严格规则而言,最后一个问题仅仅是“问题”而不是“谜语”,但是戈伦姆既然已经接受它成为一个谜语并尝试猜出答案,所以他就必须遵守他的承诺。比尔博强迫戈伦姆履行他的承诺,虽然对戈伦姆来说,诺言非常神圣,而且连最邪恶的活物都会对不能遵守诺言感到心虚害怕,比尔博还是感觉这个邪恶的生物会欺骗他。经过了在黑暗中生活了许多年,戈伦姆的心已经变得非常肮脏且不诚实。戈伦姆逃回他的岛上,对于这个在黑暗水中的岛,比尔博一无所知。戈伦姆想:在这个岛上有他的魔戒。他现在非常地饿而且非常的生气,但是只要他拿到他的魔戒,他就不会惧怕任何的武器了。但魔戒不在这岛上,魔戒不见了。他大声尖叫,那声音速比尔博都打了个寒颤,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口袋里有什么?”戈伦姆大喊着。戈伦姆最后清出了真相,但是大晚了。他眼中闪着鬼火般的光芒,似乎急着想杀掉比尔博并夺回魔戒。比尔博那时发现自己身处危险之中,他急忙地从湖边逃离,再次地,他的运气拯救了自己。当地逃走的时候,他把手放进他的口袋里,魔戒滑入他的手中,比尔博隐形了起来而戈伦姆也就看不到他了,也因此帮他杀出了一条出路。戈伦姆跑到路口看着,惟恐比尔博这个贼会逃掉。戈伦姆一边跑一边咒骂而且不断地哺南地说着魔成的事,而在这时比尔博小心地跟着戈伦姆,并且从他的自言自语中知道了魔戒的作用。逃离隧道的希望在黑暗中重新燃起。他不但得到了一个奇妙的魔戒,同时他也发现逃离妖怪和戈伦姆魔掌的机会。最后他们在一个比尔博没有见过的通道口停了下来,这个通道可以通向山东侧的一个矮门。戈伦姆在那儿蹲下听着、嗅着,比尔博想趁此机会用剑把戈伦姆杀掉,但是他的怜悯之心使他停了下来而没有下手,虽然他可以用这个魔戒在戈伦姆毫无防备的时候将他杀掉,但他并没有使用魔戒杀掉邪恶的戈伦姆。最后他鼓起勇气,跃过了戈伦姆,从黑暗的走道逃走。
          他的敌人们发现了他,在背后追赶着,忿恨而绝望地大喊着“小偷,小偷,你永远被诅咒!”说来有趣,这并不是比尔博起先告诉他的同伴的故事。他告诉他们,如果他赢了比赛,戈伦姆答应要给他一个礼物;但是当戈伦姆回去他的岛上要拿戒指时,却发现戒指已不见了。这个戒指是戈伦姆很久以前的生日礼物。比尔博猜想这就是他发现的那个戒指,既然他已经赢了比赛,那么戒指自然就是他的了。在那样险恶的环境下,他并没有提到他已经拿到戒指的事情,而使得戈伦姆以指引出去的路为替代的报酬。比尔博一直这样记得,他似乎未曾想要改变这样的说法,即使在埃尔伦议会之后亦然。明显地,在最初的《红册》中是这样记载的,在其他几个复本和摘录中亦如此显示。
          


          7楼2006-02-07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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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久盼的聚会

             住在巴根洞府(是之前所谓的“袋底”)的比尔博。巴金斯先生宣布要举行一个有
            特殊意义的聚会,庆祝他一百一十一岁的生日。这一下,在霍比屯的人们纷纷兴奋地议
            论开了。
             比尔博很有钱,又很古怪。自从他那次奇异地失踪然后又出人意料地归来后,这六
            十年来他一直被认为是夏尔国的一个奇人。他从外乡带回来的财富如今成了里巷皆知的
            传闻,不管老人家怎么解释,大家都相信巴根洞府所在的那座希尔山里面全都是塞满了
            珍宝的隧道。
             如果这还不足以令他出名的话,那么还有他历久不衰的蓬勃精力也令人惊羡不已。
            尽管时间不断流逝,但对于巴金斯先生好像没有什么影响。他九十岁的时候跟五十岁的
            时候差不多。九十九岁的时候,人们开始说他“保养得很好”;其实如果说他“毫无变
            化”可能更准确些。
             有些人甚至摇着头,认为这也大过份了——有人竟能同时拥有(显然是)、永恒的
            青春和(据说是)用之不尽的财富。
             “这是要付出代价的,”他们说:“事情太不合理了,跟着就会有麻烦出现的!”
             但至今尚未有麻烦出现,巴金斯先生在金钱方面慷慨大方,大多数人都愿意原谅他
            的古怪行为和好运气。他跟亲友们仍然保持着来往(当然,萨克维尔。巴金斯家一定除
            外),此外,他在霍比特的穷苦人和平民百姓中还有许多热情的崇拜者。但是他没有什
            么亲密的朋友,直到他的小侄儿们长大成人。
             他的侄儿当中最年长的,同时也是比尔博最疼爱的一个,就是小弗罗多。巴金斯。
            比尔博九十九岁的时候,立了弗罗多为他的后嗣,把他带回巴根居住,于是萨克维尔。
            巴金斯一家的希望终于被粉碎。比尔博和弗罗多碰巧同一天生日,都是九月二十二日。
            “你最好搬来这里跟我一起住,弗罗多我的孩子,”有一天巴金斯说:“那样我们以后
            就可以舒舒服服地一起庆祝生回了。”那时弗罗多才是个“二字头”,这是霍比特人对
            介乎童年与三十三岁成年之间不负责任的二十来岁这个年龄的称呼。
             又过了十二年。每一年,巴金斯家的这两叔侄都在巴根举行热闹的联合生日晚会。
            但现在大家都明白,今年秋天有点格外不同的东西,现在正在筹划。比尔博就要一百一
            十一岁了,111 ,这是一个奇特的数字,对于霍比特人来说,也是一个令人尊敬的年龄
            (老图克本人也只活到一百三十岁;)弗罗多则即将满三十三岁,33,一个重要的数字
            :这是他的“成年”之日。
             在霍比屯与河滨一带,人们议论纷纷,关于这未来事件的谣言不胜而走,传遍了整
            个夏尔国。比尔博。巴金斯的经历和性格再一次成为街谈巷议的话题;老人家们突然发
            现他们的回忆录变得抢手了。
             人们特别留心地倾听哈姆。甘吉的话,大家都管他叫“老爷子”。
             他常在一家叫做“常春藤”的小客栈里滔滔地发表讲话;他的话有一定的权威性,
            因为他打理巴根的园子已经有四十年之久,而且在此之前他当老霍尔曼的助手时也是做
            同样的工作。现在他年纪大了,关节僵硬了,这工作就由他的小儿子萨姆。甘吉接替了。
            两父子都跟比尔博和弗罗多保持着非常友好的关系。他们也住在希尔山,在巴梢路三号,
            就在巴根的下面。
             “比尔博先生是一位说话和气的好绅士,我总是这样讲。”老爷子说。这话可是千
            真万确一因为比尔博对他总是非常有礼貌,称他为“哈姆法斯特先生”,而且经常向他
            请教蔬菜栽培的问题——关于“块根类”作物,特别是关于马铃薯,他是这方面最高的
            权威;这是邻近一带街坊一致公认的。
             “但是那个跟他住在一起的弗罗多又怎么样呢?”家住河滨的诺克斯问道:“人家
            说,他是姓巴金斯,但其实有一大半是布兰迪巴克家族的血统。我真弄不懂,为什么霍
            比屯这里的巴金斯家的男人一个个都要到巴克兰那儿去找老婆?那边的人脾气都怪怪的。”
             “他们脾气当然怪了,”“两脚爹爹”插嘴说(他是老爷子的隔居邻居):“谁叫
            他们住在白兰地河的那一边呢——这条河的两岸一边好一边坏,正对着大老林子的那边
            


            9楼2006-02-07 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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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坏的一边。那是个黑麻麻的鬼地方,如果传说的故事有一半是真的话。”
               “你说的对,爹爹——”老爷子说:“不是说他们住在大老林里面;而是他们这一
              族似乎生来都有点怪。他们常常弄艘小船,在那大河上四处游荡——总让人觉得不对劲
              儿。我早说过一定会出事的。不过说虽这么说,弗罗多先生倒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好小伙
              子。非常像比尔博先生,而且不单是样子长得像,毕竟他爸爸是巴金斯家的。德罗戈。
              巴金斯先生是个庄重、可敬的霍比特人,以前对他传闻甚少,后来他淹死7O”淹死了?
              “几个人异口同声地问。当然,他们以前也听说过这事,还听过一些别的更悲惨的传闻,
              但是霍比特人对于家史一类的事特别热衷,他们都愿意再听一下。
               “喔,听说是这样的,”老爷子说:“你们知道的,德罗戈先生他娶了普里穆拉。
              布兰迪巴克小姐为妻。她是我们比尔博先生的第一代表姐妹(她的母亲是老图克几个女
              儿中最小的一个);而德罗龙先生则是比尔博的第二代堂兄弟。所以,如果你们跟着我
              推算一下,按一般的说法,弗罗多先生就是比尔博先生的第一代与第二代旁系亲属结合
              产生的第一代后裔。德罗戈先生婚后常常住在白兰地堂,跟他的岳父戈巴多克首领在一
              块儿(因为他偏爱美食,而老龙巴多克的餐桌长年丰盛),后来他出外到白兰地河上划
              船,夫妇双双遇溺身亡,当时弗罗多先生还是个孩子。”
               “听说他们是晚饭后在月光中泛舟河上,”老话克斯说:“小船沉没是因为德罗戈
              的体重太重了。”
               “但我听说是她把他推到水里,而他又把她拉下去一起淹死的。”
               桑迪曼说。他是霍比屯的磨坊主人。
               ‘你不要听到什么就信什么好吗?桑迪曼。“老爷子说。他不大喜次这磨坊主。”
              根本就没有理由讲什么推呀拉呀的。对于那些呆呆坐着、预见不到出问题原因的人,小
              船本来就是够危险的。不管怎么说,这位弗罗多先生就这样成了孤儿,也许你会说,被
              撇在那些古怪的巴克兰人中间,好歹总算在白兰地堂被养大了。老首领戈巴多克在当地
              少说也有两、三百个亲戚。比尔博先生做的最有爱心的一件事,就是把这孩子带了回来,
              让他跟正派的人们生活在一起。“
               “但我猜这对萨克维尔。巴金斯家那伙人倒是一个可怕的打击。那一次比尔博出了
              门,人人都以为他死了,当时他们还以为可以得到巴根洞府了。后来他回来了,命令他
              们离开;他自己在那儿继续住下去,一直住呀住,这么多年一点都没老,上帝保佑他!
              现在他突然又冒出了个继承人,各种证件一概齐全,萨克维尔。巴金斯家的人永远也见
              不到巴根洞府里面的样子了,或者说不用指望能看到了。”
               “我听说那里面可是塞满了不少钱,”一个陌生人说。他是从米歇尔德尔文城到这
              儿来办事的。“你们这小山的整个山里面都是隧道,塞满了金银珠宝,我听别人这样讲
              的。”
               “你听到的比我能讲的还要多了。”老爷子回答说:“我还没听说过有珠宝。比尔
              博先生花钱很松,看来他不缺钱,但是我从来没听说过有挖隧道的事。比尔博先生回来
              那时候我见过他,那是六十年前的事了,那时我还是个孩子。那时我来跟老霍尔曼当学
              徒还没多久(他是我爸爸的表弟),但是那次举行拍卖的时候,他让我在巴根帮着他阻
              止人们在园子里到处闲逛和践踏。就在拍卖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比尔博先生就上山来了,
              带着一匹小种马、几个很大的袋子,还有两、三个箱子。我想无疑地,那大部分是装满
              他在外地捡来的财宝,他们说那些地方有整座整座的金山,但他带回来的那些东西,用
              来填满隧道可是不够的。不过我儿子萨姆对这事会比我清楚些,他常在巴根出入,他对
              过去时代的故事喜欢得人迷,关于比尔博先生的故事他全都爱听。
               比尔博先生给他传授过自己的学问一他没有恶意,你知道的,而我希望这件事不要
              落个坏结果。“
               “‘什么小精灵呀、巨龙呀,’我跟我儿子说:”白菜和马铃薯对你我更合适些。
              


              10楼2006-02-07 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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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搅和过你东家的事情里去,否则你会吃不了儿着走。‘我对他说,我对别人也会这
                样说。“他一边补充,一边看了一眼那陌生人和那磨坊主。
                 但是老爷子没能说服他的听众,关于比尔博的财富的传说已经在年轻一代的霍比特
                人的脑海里牢牢地扎下根了。
                 “啊,但是除了第一次带回来的东西之外,他很可能会有其他的东西添加进去呢—
                —”磨坊主争辩说。他讲出许多人共同的看法。“他常常出门。还有你瞧那些来找他的
                外邦打扮的人物:那些总在晚上来的价儒们啦,还有那个跑江湖变戏法的老头甘达尔夫
                啦等等。你爱怎么说都行,老爷子,但是巴根可是个怪地方,那儿的人又比那地方更怪。”
                 “你也是,爱怎么说都行,还可以讲那些你根本不知道的东西,就像你刚才讲的划
                船的事那样,桑迪曼先生。”老爷子回敬道。他觉得比以前更讨厌这磨坊主了。“如果
                那样就叫做‘怪’的话,我们这里还有人行事更怪一点呢。我们眼前不就有这么些人,
                一口啤酒都舍不得给朋友,哪怕他们自己住的洞穴连墙壁都是金的。可是巴根那两叔侄
                为人都不错。我们萨姆说了,生日聚会的时候,所有人都会被邀请去参加,而且还有礼
                物,你要知道,所有人都有礼物——就是这个月内的事。”
                 那个月就是九月,天气非常的好,一、两天以后又有传闻(可能是见多识广的萨姆
                讲出来的),里巷皆知,说到时还要放焰火——焰火,要知道在夏尔国差不多已经有一
                百年没放过焰火了;自从老图克去世后,就真的从没放过。
                 日子一天天过去,好日子越来越近。一天傍晚,一辆样子古怪的运货马车,载着一
                些样子古怪的包里,驶进了霍比屯,又吃力地拉上了希尔山,来到巴根。霍比特人都吃
                了一惊,纷纷从已经掌灯的家门口向外面探视,目瞪口呆地看着。驾车的人一副外地模
                样,唱着陌生的歌谣一是一班长着长胡子、戴着高头巾的作德,其中有几个在巴根留了
                下来。九月的第二个周末,一辆马车在白天从白兰地河大桥的方向经过河滨驶来。一个
                老人独自驾车。他戴一顶蓝色的尖顶高帽,披一袭长长的灰色斗篷,佩一条银色围巾。
                他长着长长的白胡子,一副浓眉伸出帽子边缘之外。霍比特小孩们一直追着车子走过整
                个霍比屯,再爬上小山。人们猜得没错,车上装满了焰火。在比尔博家大门前,老人动
                手把货卸下来——有大捆大捆各个品种、各种式样的焰火,每捆上都有标签写着一个大
                大的红色的G 字样和小精灵古文字。
                 当然喽,那是甘达尔夫的符号,那老人就是巫师甘达尔夫。他在夏尔国名声显赫,
                主要就是因为他在火、烟、光这方面的高超技巧。他真正的工作要比这困难得多也危险
                得多,但夏尔国的国民完全不知道。
                 对他们来说,他只是这次聚会的“吸引力”之一。霍比特小孩们这一下可高兴了。
                “G 的意思就是‘干得棒’(Grand )!”他们喊道。老头儿听了笑笑。他们认得他的
                样子,虽然他只是偶尔到霍比屯,而且从不长住;但无论是这些孩子还是别的霍比特人,
                除了年纪最老的老人之外,谁也没有看过他的焰火表演——那已经是属于民间传说中遥
                远的往事了。
                 老头儿在比尔博和几个侏儒的帮助下卸完了货,比尔博付了几便士的车钱,但是连
                一个小爆竹都没有点过,令围观者大失所望。
                 “好了,走开吧!”甘达尔夫说:“到时候你们会有很多的。”说完他就跟比尔博
                一起走进去了,门也随之关上。小霍比特们白白盯着大门看了一会儿,才动身走开,觉
                得聚会的日子似乎遥遥无期。
                 在巴根洞府内,比尔博和甘达尔夫在一个小房间里,坐在敞开的窗前,朝外边俯瞰
                着西边的花园。午后的阳光明朗而宁静。园里花朵有的大红、有的金黄,开得一片灿烂
                ——那是金鱼草和向日葵,还有早金莲在墙上四处蔓延,直伸过圆形的窗户来。
                 “你的花园看上去多漂亮!”甘达尔夫说。
                 “是呀,”比尔博说:“我也真的挺喜欢这花园,也很喜欢这整个古老的夏尔国,
                


                11楼2006-02-07 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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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1 18:2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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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时间则只是有许多人在吃喝——从午餐前的点心开始不断地吃,一直到六点半,这时
                  焰火表演开始了。
                   焰火由甘达尔夫一手包办——不仅仅是由他带来材料,而且是由他设计和制作的;
                  那些有特别效果的、成套的、放飞火箭的,还得由他亲自燃放。不过,还有许多别的品
                  种分发给众人燃放——小爆竹啦、大爆竹啦、二踢脚啦、烟花炮啦、火炬炮啦、“侏儒
                  蜡烛”啦、“精灵喷泉”啦、“妖怪吼声”啦,还有“雷霆霹雳”啦等等,全都棒极了。
                  甘达尔夫的技艺老而弥精。
                   有的火箭飞起来像闪烁的小鸟,一边飞一边用优美的嗓子唱着歌;有的像绿色的树
                  木长着浓烟的树干——它们的绿叶绽放时就像整个春天在一瞬间展现在人间。它们明晃
                  的枝条上掉落下发光的花朵,落在那些受惊的霍比特人头上,正要碰到他们那仰起的面
                  孔时,就消失了,只留下一股清香。有的像无数的蝴蝶,如喷泉般涌出,一闪一闪地飞
                  入树中;还有七彩的火柱拔地而起,然后化作飞鹰、或航船、或一群密集飞行的天鹅;
                  有的像一场红色的雷雨,或者像一场黄色的阵雨;还有些好像一支支银色长矛组成的森
                  林,随着投入战斗的土兵齐声一呼,突然之间刺向空中,然后又像上百尾火蛇一样降落
                  下来,发出滋滋声窜入沃特河的河水里。最后还有一个最大的惊喜,是为了表示对比尔
                  博致敬的,正如甘达尔夫预期的那样,令霍比特们分外吃惊。先是一阵发光,然后升起
                  一大团烟雾。那烟自动形成一座远山的模样,山顶上开始放出光来,然后喷出翠绿和腥
                  红的火焰,从山里飞出一条金红色的巨龙,没有真龙那么大,但栩栩如生,嘴里喷着火
                  焰,双眼向下怒视着,还有吼声,那巨龙嘘嘘地响着,从众人的头顶掠过三次。他们纷
                  纷躲闪,有的人甚至仆倒在地。那巨龙像一列特快列车那样飞驰而过,翻了一个筋斗,
                  在河滨的上空爆炸开来,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那是吃晚饭的信号!”比尔博说。忧虑和惊慌一扫而尽,那些匍匐在地的霍比特
                  人一跃而起。他帮每个人都准备了丰盛的晚餐,也就是说,除了那些应邀出席特设家实
                  之外的人也有晚餐可吃。家富在那个有一棵树的大帐篷里举行。应邀出席的人限于一百
                  四十四人(也就是十二打,这个数目霍比特人也称为一“萝”这个词儿被认为不适合用
                  于指人),这些客人都是从比尔博和弗罗多有亲戚关系的人家挑选出来的,再加上少数
                  没有亲戚关系的朋友(如甘达尔夫等)。其中也有不少年轻的霍比特人,在父母的同意
                  下来出席家宴。霍比特人对小孩晚一点睡觉这件事比较宽容,特别是有机会让他们去免
                  费吃一顿的时候。
                   养大一个霍比特小孩可得花不少食物呢。
                   来宾中有巴金斯一族和博芬一族的,也有图克一族和布兰迪巴克一族的;有格拉布
                  家族各房的(他们是比尔博祖母那边的亲戚)和查市家族各房的(是他外祖父图克家族
                  的亲戚);还请了一些胜巴罗斯的。
                   性博尔格的、姓布莱斯格德的、姓布罗克豪斯的、姓古德博迪的、姓霍恩布洛尔和
                  姓普劳富特的等等。这些人有的跟比尔博只是很远的远亲,在这以前可能从未到过霍比
                  屯,因为他们都住在夏尔国一些遥远的角落。
                   他没有忘记邀请萨克维尔。巴金斯一家。奥索和他的妻子洛蓓莉雅应邀出席。他们
                  不喜欢比尔博,更讨厌弗罗多,但是请柬这么辉煌,字都是用金墨水写的,他们觉得难
                  以拒绝。此外,他们的堂兄弟比尔博素来精于美食之道,他的筵席可是享誉返途的呀。
                   那一百四十四位来宾都盼望着一席欢乐的盛宴,但他们又有点怕宴会主人的饭后演
                  讲(这是必不可少的节目)。他常常会牵强附会他硬扯进几句他所谓的诗,有时,喝了
                  一、两杯酒之后,他又会嘲讽地谈起他那次神秘旅行中荒唐和冒险的事件。
                   客人们没有失望:他们享用了一席非常愉快的盛宴,真的是一件引人入胜的乐事—
                  —味美、量大、品种多、时间长。接下来那一周之内,整个地区几乎没有人买食物;但
                  


                  13楼2006-02-07 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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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比尔博的采购已经把周围一带远远远近近大部分的商店、地窖和货栈中的库存食品
                    全买光了,现在没人买也没什么关系。
                     等到宴会进行到一个段落,大家差不多都吃饱了,演说于是开始。
                     然而这时的座上客已经处于很有耐性的情绪之中,正在一个他们称之为“连角落都
                    填满了”的可爱状态。他们或在一点一点地喝着喜爱的饮料,或在小口小口地吃着喜爱
                    的美食,已经忘记了害怕。他们已经准备好倾听任何东西,并且在每一段完结时发出欢
                    呼。
                     “各位乡亲,”比尔博站起来开始讲话。“听着!听着!听着!”大家发出喊声,
                    回音不断地回响,好像不大情愿地附和着自己的声音。比尔博离开了座位、走到那棵张
                    灯结彩的树下,站到一张椅子上,灯笼的亮光照到他笑咪咪的脸上,刺绣的丝绸背心上,
                    金或扣在闪闪发光。
                     大家都看见他站在那儿,一只手在空中挥动,另一只手插在裤袋里。
                     “亲爱的巴金斯家和博芬家的亲人,”他开始说道:“还有图克家的、格拉布家的、
                    查伯家的、巴罗斯家的、霍恩市洛尔家的、博尔格家的、布莱斯格德的、古德博迪家的、
                    布罗克豪斯家的和普劳富特家的。”“是普劳费特!”(译注:苦劳富特“Proudfoot ”
                    和普劳费特“Proudfeet ”字面上拼为“自豪的脚”之义,前者为单数,后者为复数。
                    这位霍比特人这样插嘴是为了开玩笑。)当然啦,这位是姓普劳富特的,而且的确名符
                    其实——他的双脚很大,并且长着特别浓而长的毛;他把两脚都搁在桌子上。
                     “普劳富特,”比尔博重复遭:“还有我的好萨克维尔。巴金斯家人们。我终于把
                    你们请到了这巴根的家里来,今天是我的一百一十一岁生日——我今天一百一十一岁了!”
                     “乌啦!乌啦!祝您福寿元疆!”众人高喊着,一边兴高采烈地敲打着桌子。比尔
                    博讲得真棒。这正是他们喜欢的那种演讲——言简意赅。
                     “我希望你们大家跟我一样玩得高兴。”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喝采声。有的喊“对
                    ——”(有的喊“不对!”)还有喇叭声和号角声、萧声和笛声,以及别的乐器声。前
                    面讲过,有许多年轻的霍比特人参加宴会。还放了数以百计的音乐爆竹。这些爆竹上多
                    半打有“戴尔城”的印记;霍比特人不大清楚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们一致公认这爆竹
                    妙不可言。它们里面都装有乐器,体积很小,但制作极其精美,音韵迷人。
                     实际上,这时在会场一角有些图克家的和布兰迪巴克家的年轻人,以为比尔博大叔
                    已经演说完毕(既然他已经清楚地讲出所有需要讲的东西),于是他们组成一支临时乐
                    队,奏起欢快的舞曲。埃费拉德。图克少爷和梅莉洛特。布兰迪巴克小姐登上一张桌子,
                    手里拿着铃档,跳起了“青春铃舞”——一种很优美的舞蹈,但相当活泼。
                     可是比尔博还没有讲完。他从身边一个年轻人手里抢过一支喇叭,很响亮地吹了三
                    声。噪音平息下去了。“我不会占你们很长的时间的,”
                     他喊道。会场上有人发出喝采声。“我把大家召集起来有一个目的。”他这句话的
                    讲法里有某种东西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会场上几乎鸦雀无声,一、两个图克家的人还竖
                    起耳朵听着。
                     “其实,是有三个目的——首先,是要告诉你们我非常喜欢你们大伙儿,告诉你们
                    生活在如此杰出、如此值得赞美的霍比特人中间,一百一十一年是大短暂的一段时间。”
                    会场爆发出一阵强烈的赞许声。
                     “我只认识你们当中不到一半的人,即使对这些人,我也还没有熟悉到我想熟悉的
                    程度的一半;我只喜欢你们当中不到一半的人,即使对这些人,我也还没有喜欢到你们
                    值得喜欢的程度的一半。”这话有点出乎意料而且深奥。有一些零星的掌声,但众人多
                    数还在努力理解这句话,而且想弄明白这是否代表演说结束。
                     “其次,是庆祝我的生日。”又是一阵喝采。“我应该说,‘我们的生日’。因为,
                    当然呷,这也是我的继承人和侄儿弗罗多的生日。他今天成年,正式开始继承。”一些
                    


                    14楼2006-02-07 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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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发出敷衍的掌声;而有些年轻人则高喊:“弗罗多!弗罗多!快活的老弗罗多!”
                      萨克维尔。巴金斯家的人则绷着脸,不太明白“正式开始继承”是什么意思。
                       “我们这里有一百四十四人。我把你们的数字选到刚好符合这个极好的总数——一
                      箩,如果我可以用这个字眼的话。”没有人喝采。这有点荒谬可笑。来宾中有不少人,
                      特别是萨克维尔。巴金斯家的人,感到受了侮辱,觉得他们只是被请来凑齐那个预定的
                      数字的,就像包装货那样。“真的,是一箩!一个粗俗的字眼。”
                       “这也是——如果允许我提起古老的历史的话。这也是我骑着酒桶漂流在长湖上那
                      一天的周年纪念日,尽管在当时的情况下我完全没想起那是我的生日。我那时只有五十
                      一岁,生日显得并不那么重要。不过,当时的宴会倒也很盛大,只是我当时得了重感冒,
                      我记得,只会说‘非查嘎谢’(译注:原文为Thas you very buch,系模仿感冒鼻塞时
                      之发音)。我现在要用准确的发音再说一遍——非常感谢各位光临我这小小的聚会。”
                      人们顽固地保持沉默。大家都在担心这时恐怕就要唱一首歌或朗诵一首诗了,他们觉得
                      厌烦。他为什么不能就此煞住演讲,让他们去为他的健康干杯呢?但比尔博并没有唱歌,
                      也没有背诗。他停顿了一会儿。
                       “第三件,也是最后一件,”他说:“我有点事要宣布。”他这最后一个词儿讲得
                      这样响亮而又突然,会场上凡是能站得起的人都站起来。
                       “我很遗憾地宣布,虽然我说过,跟你们在一起度过一百一十一年是大短暂的一段
                      时间,但这段时间就要结束了。我要走了。我马上就要离开,再见!”
                       他从椅子上走下来,消失了。只见一阵耀眼欲盲的闪光,所有来宾都眨了一下眼睛。
                      待他们重新睁开眼睛时,比尔博已经无影无踪了。
                       一百四十四个大吃一惊的霍比特人一言不发地重新坐下来。奥多。普劳富特老头儿
                      把双脚从桌上收下来,在地上跺了一下。然后是死一般的沉默直到突然之间,经过几次
                      深呼吸之后,每一个巴金斯、搏芬、图克、布兰迪巴克、格拉布、查市、巴罗斯、博尔
                      格、布莱斯格德、布罗克豪斯、古德博迪、霍恩布洛尔和普劳富特,全都一下子开始讲
                      起话来。
                       普遍的意见是认为这个玩笑开得很没意思,需要更多的食物和饮料来补救客人们的
                      惊愕和不快。“他疯了,我早就说过。”这可能是最普遍的评语。甚至连图克家的人
                      (除了少数例外),也认为比尔博的举止有点荒唐。暂时来说,他们大多数理所当然地
                      认为他的失踪只不过是开一个荒谬的玩笑而已。
                       但是罗里怖兰迪巴克老头却觉得不那么肯定。无论是一大把年纪还是一大餐盛宴,
                      都没能使他的睿智失去光辉。他对他的儿媳妇埃斯美拉达说:“亲爱的,这其中必有蹊
                      跷!我相信巴金斯那个疯子又走了。
                       老傻瓜!不过何必担忧呢?他又没有把这些吃的都带走。“他大声喊着叫弗罗多再
                      给大家到处送酒。
                       弗罗多是在场惟—一个一言不发的人。他在比尔博的空位子旁坐了一会儿,对所有
                      发言和问题一概不予理会。当然,他欣赏这个玩笑,尽管他事先就是知情者,看着那些
                      来宾们一脸的惊讶和愤慨,他觉得很难忍住不笑出声来。但同时他也深感麻烦——他突
                      然之间明白自己深深爱着这个老霍比特人。客人们大部分还在继续吃喝,同时谈论着比
                      尔博。巴金斯的怪诞行为,包括过去的和现在的;但萨克维尔。巴金斯家的人早就已经
                      愤怒地离开了。弗罗多在这聚会上已经没什么想要做的了。他叫人再给大家多拿些酒上
                      来,然后他默默地喝干了自己的酒杯,祝比尔博身体健康,跟着便溜出了那个帐篷。
                       讲到比尔博。巴金斯,他演讲的时候就已经用手指头摸着裤袋里那枚金戒指——那
                      枚他秘藏了多年的魔戒。他从椅子上走下来时,就把戒指套上了他的手指,于是霍比屯
                      的所有霍比特人就再也看不见他了。
                       他轻快地走回他的洞府,站了一会儿,微笑地倾听着大帐篷里那一片喧嚣之声,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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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场地上别处的寻欢作乐的声音。然后他走了进去,他脱下晚会的服装,把绣花的丝绸
                        背心折好用棉纸包起来放好。然后他很快穿上一些老旧、破烂的衣服,在腰间挂一条破
                        皮带。皮带上挂着一柄短剑,插在残旧的黑皮剑鞘里。他从一个锁着的、有一股樟脑丸
                        气味的抽屉里取出一套斗篷和头巾。它们一直被当作宝贝一样锁起来,但是由于久经风
                        吹日晒雨淋,又打了不少补丁,它们原来的颜色都已很难辨别了——可能以前是深绿色
                        的吧。它们穿在他身上显得大大了。然后他走进书房,从一个坚固的大箱子里取出一捆
                        用旧布包里着的东西和一本皮革封面的手稿;同时还有一个巨大的信封,他把那本书和
                        那一捆东西塞进一个沉重的袋子的最上层;那袋子立在那儿,已经快要装满了。他把他
                        那枚金戒指连同上面的细链放进那个大信封,然后封起来,写上“致弗罗多”的字样。
                        起初他把这放在壁炉架上,但突然又把它拿下来,塞进自己的口袋里。就在此时,门开
                        了,甘达尔夫走了进来。
                         “你好!”比尔博说:“我正在想着不知道你会不会来呢。”
                         “很高兴看到你现形,”巫师回答道。一边在椅子上坐下来。“我想赶上你跟你讲
                        几句话。我猜你一定觉得一切进展得很顺利,且全都依计而行了。”
                         “是的,我的感觉正是这样,”比尔博说:“虽然那闪光令人惊讶——连我都吓一
                        跳,更不用说别人了。我猜那是你自己的一点小小补充吧,是吗?”
                         “是的。你很明智地把这戒指的秘密保持了这么多年,我觉得似乎应该另外给你的
                        客人们一件什么事情,看来可以解释你的突然消失的。”
                         “不过这会使我的玩笑趣味大减。你是个到处插手的好事之徒。”
                         比尔博笑道:“但我希望你对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像往常那样。”
                         “我知道得很清楚——什么事情我都知道。但是对于这整件事情,我却觉得不是太
                        有把握。这件事现在来到终点了。现在你的玩笑也开过了,吓坏了或者得罪了所有的亲
                        戚,还给了整个夏尔国大约可以谈论九天,或者很可能是九十九天的话题。你还有别的
                        打算吗?”
                         “是的,正是如此。我觉得我需要一个假期,一个很长很长的假期,我以前跟你说
                        过的。也许是、水久的假期——我不指望再回来了。
                         事实上,我是不打算再回来了,一切我都安排好了。“
                         “我老了,甘达尔夫。我的样子看上去不老,但我的内心深处开始觉得我是老了。
                        实际上只不过是‘保养得好’罢了。”他笑道:“是呀,我觉得一切都薄了,有点像被
                        碾宽拉长了似的,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一就像有太多的面包只涂了一些奶油那样。那肯
                        定不对劲,我需要一些变化。”
                         甘达尔夫仔细地、好奇地望着他。“是的,那看来不太对劲,”他沉思着说:“对,
                        无论如何我认为你的计划可能是最佳方案。”
                         “喔,反正我是已经下定决心了。我想再去看看大山,甘达尔夫——大山;然后,
                        找一个地方可以让我在那儿休息的。在和平与宁静中,没有那么多亲戚在周围窥伺着,
                        也没有一长串乱七八糟的客人来按门铃。我也许能找到一个地方写完我的书。我已经帮
                        它想好了一个很好的结尾:”从此以后他过着幸福的生活,终其天年。“‘甘达尔夫大
                        笑。”我希望能那样。但谁也不会读到那本书,无论它怎样结尾、“
                         “喔,许多年之后,他们也许会读到的。弗罗多已经读过一部分了,我写到哪他就
                        读到哪。你会帮我关照弗罗多吧,是不是?”
                         “是的,我会的——我会很留心地关照他,只要我分得出身来。”
                         “他本来愿意跟我走的,当然喽,如果我要他去的话。事实上他曾经提出过,就在
                        聚会之前。不过他不是真的很想去。我想在我活着的时候再去看看那些荒野的地方,还
                        有那些大山脉,但他还爱恋着夏尔国,爱恋着这林子、这田地和这小河。他应该舒舒服
                        服地住在这儿。我把所有东西都留给他,当然喽,除了几件零星杂物之外。我希望他幸
                        福,在他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之后,该是他当家作主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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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东西产甘达尔夫说:”连那枚戒指在内吗?你同意过的,记得吗?“
                           “哦,呃,对,我想是这样吧。”比尔博结巴着说。
                           “戒指在哪儿?”
                           “在一个信封里,如果你一定想知道的话,”比尔博不耐烦地说:一在那边的壁炉
                          架上。喔,不是!它在这儿,在我口袋里!“他犹豫了一下。”那么这不就是那杂物吗?
                          “他轻松地对自己说:”好的,无论如何,为什么不呢?它为什么不能就留在这里呢?

                           甘达尔夫再一次使劲地盯着比尔博,他的眼里放出一道犀利的光。
                           “我看,比尔博,”他平静地说:“你应该把它留在这儿。你不想这样做吗?”
                           “喔,对——不是。讲到这个嘛,我得说我根本不想跟它分手。我真的不大明白为
                          什么非得这样做,你为什么要我这样做呢?”他问道。
                           他的嗓音发生了古怪的变化,由于猜疑和愤怒而变得尖锐了。“你老是拿我的戒指
                          做话柄,但我在远游时得到的其他东西倒没听你麻烦过我。”
                           “是的,但是我还是得提这个话柄,”甘达尔夫说:“我想知道真相。
                           这很重要。魔戒是——喔,有魔力的,是稀奇的东西。我以前对你的戒指有专业上
                          的兴趣,你也许会这样说;现往仍然是这样。如果你再次出外漫游的话,我想知道它在
                          什么地方,而且我也认为你持有这戒指已经够久的了,你不再需要它了,比尔博,除非
                          我完全搞错了。“
                           比尔博脸红了一下,双眼闪现一线怒光。他和善的面孔扳了起来。
                           “为什么不需要?”他喊道:“不管怎么说,这关你什么事,你为什么非得知道我
                          怎样处理我自己的东西?这是我自己的。是我找到的,它自己来到我这儿的。”
                           “对,对,”甘达尔夫说:“不过不必生气。”
                           “我生气也是你惹的,”比尔博说:“那是我的,我告诉你。我自己的。是的,我
                          的宝贝。”
                           巫师的脸上还是一副严肃而专注的表情,只是眼光的一闪显示出他的吃惊和真正引
                          起警惕。“它以前是被主人称为宝贝,但那个主人不是你。”
                           “但是现在是我称它为宝贝。这又有何不可呢?就算戈伦姆说过同样的话,难道我
                          就不能说了吗?这戒指现在不是他的了,而是我的了。
                           我说我要留着它。“
                           甘达尔夫站了起来,讲话的语气很严厉。“如果你这样做你就是蠢货,比尔博,”
                          他说:“你说的每句话都更加表明了这一点。你持有这东西太久了。放弃它吧!然后你
                          才能走自己的路,你才能得到自由。”
                           “我会按自己的抉择办事,走自己喜欢的路。”比尔博固执地说。
                           “好了好了,我亲爱的霍比特人——”甘达尔夫说:“这么久以来我们都是朋友,
                          而且你还欠我人情呢。听着!照你承诺过的去做——放弃它!”
                           “喔,如果你自己想要我的戒指,你直说嘛——”比尔博喊道:“但是你不会得到
                          它。我告诉你吧,我不会把我的宝贝给别人的。”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滑向那把小剑的剑
                          柄。
                           甘达尔夫双眼一瞪。“快要轮到我生气了,”他说:“如果你把你那些话再说一遍,
                          那我可就要生气了。你会看到甘达尔夫老头脱掉斗篷是什么模样。”他向霍比特人走了
                          一步,他好像变得高大了,富于威胁性了,他的影子遮满了那个小小的房间。
                           比尔博退到墙边,喘着粗气,手紧紧握着口袋。他们面对面站了一会儿,屋子里的
                          空气都在颤动。甘达尔夫双眼定定地逼视着霍比特矮人。慢慢的,比尔博松开了手,发
                          起抖来。
                           “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甘达尔夫,”他说:“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这是怎么
                          回事?这戒指是我的,对不对?是我找到的,如果我没有这个戒指,戈伦姆当初就会把
                          我杀掉了。我不是贼,不管他怎么说。”
                           “我从来没说你是贼,”甘达尔夫回答道:“我也不是贼。我不会想夺取你的东西
                          的。我只是想帮助你。希望你信任我,像以往那样。”他转了个身,阴影移开了。他又
                          重新缩小成一个白发老头,佝倭着,一脸烦恼的表情。
                           比尔博举手过头。“对不起,”他说:“我觉得很不舒服,但那在某种意义上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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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种解脱——不再跟它一起受到烦扰。我最近也萌生了这样的想法。有时候我似乎觉
                            得它像一只眼睛,不断地看着我。我老是想戴上它使自己隐形,你不明白吗;或者老想
                            着它安全不安全,要把它拿出来看看心里才踏实。我曾经试着把它锁起来,但结果发现
                            我没有它在口袋里就没办法休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而我又好像下不了决心。”
                             “那你就相信我吧,”甘达尔夫说:“我的意见是很坚决的。是吧,不要带它了。
                            不要再拥有它,把它给了弗罗多吧,我会照顾他的。”
                             比尔博精神紧张地站了一会儿,举棋不定。接着,他叹了一口气。
                             “好吧,”他吃力地说:“就这么办。”说罢,他耸了耸肩,微微苦笑了一下。
                            “毕竟那正是这次聚会的全部议程所围绕的事,真的——送出许许多多的生日礼物,原
                            希望同时把它送出去可以使事情变得多少容易一些。结果一点也没有变得容易,很可惜
                            白费了我一番准备工夫。弄得笑话都不好笑了。”
                             “真的,这就解决了我在整个事件中看到的惟一疑点。”甘达尔夫说。
                             “很好,”比尔博说:“就让它眼所有的东西一起,都留给弗罗多吧。”他深深吸
                            一口气。“那么现在我真的要动身了,要不然就会被人抓到我了。我已经告别过了,要
                            再重新告别一次我可受不了。”他拿起袋子,走向门边。
                             “戒指还在你的口袋里呢。”巫师说。
                             “喔,是的!”比尔博喊道:“还有我的遗嘱以及别的文件。你最好把它收下,然
                            后替我转交给弗罗多,这样最安全了。”
                             “不,不要把戒指给我,”甘达尔夫说:“把它放在壁炉架上吧。放在那儿够安全
                            的,弗罗多回来就可以拿到了。我在这儿等他。”
                             比尔博拿出信封,但正当他要把信封放在座钟旁的时候,他的手突然向后抽搐了一
                            下,纸包掉到了地板上。他还没来得及捡起来,巫师就弯腰把它抓住,放到该放的地方。
                            霍比特人的脸上掠过一阵愤怒的痉挛。一瞬间,这痉挛让位给了宽慰的表情和一阵笑声。
                             “好,就是这样了,”他说:“现在我该走了——”
                             他们出来走到客厅里,比尔博从架子上选了他最喜爱的一技手杖,然后他吹了一声
                            口哨。三个侏儒各自从三个房间里跑出来,他们一直在那里忙着呢。
                             “一切都准备好了吗?”比尔博问:“所有的东西都包装好,加上标签了吗?”
                             “都好啦。”他们回答道。
                             “好,那我们就出发吧!”他说着就走出了前门。
                             夜色清朗,黑黑的天幕上缀满繁星。他抬头抑望,用力吸着空气。
                             “多好啊——又出发了,多好啊!又跟侏儒们一道上路了!我多年来多么盼望这一
                            天来临——再见了!”他看着他的老家,向大门鞠了一躬,说:“再见了,甘达尔夫!”
                             “暂时再见了,比尔博。你自己小心点——你年纪不小了,可能也有足够的智慧照
                            顾自己了吧。”
                             “小心点?我用不着小心什么的。你不必为我担忧!我现在跟往常一样,一直是这
                            样愉快,这就能说明许多问题了。但是时刻到了,现在我不得不离开了。”他补充说。
                            接着,他用低沉的嗓音,好像只是唱给自己听似的,在黑暗中发出轻柔的歌声:无尽头
                            道路长又长从家门出发通向远方不管这道路多么遥远我要尽力沿着你向前闯我急切的脚
                            步追随你一直通往那大道康庄许多道路在那儿交汇到时我又往何处?这可不能讲。
                             他停了一下,沉默了一会。然后一言不发地掉头离开场地上和帐篷里那一片灯光和
                            人声,在三个侏儒伙伴的追随下绕着路走进花园,然后踏着碎步走下长长的小径,他跳
                            过坡底一些低矮的绿篱,走进草地,像一阵吹入草丛的微风那样,隐入夜色之中。
                             甘达尔夫站了一会儿,目送他走进黑暗中。“再见,亲爱的比尔博——直到我们下
                            一次的重逢!”他轻轻说着,走回洞内。
                             没过多久,弗罗多就进来了,他发现甘达尔夫坐在暗处深深地沉思着。“他走了吗?”
                            他问。
                             “走了,”甘达尔夫答道:“他终于走了。”
                             “我希望——我是说,我直到今晚之前一直希望那只是开玩笑,”
                            


                            18楼2006-02-07 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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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1 18: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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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用意,或者是开个玩笑。但是,当然了,大多数东西都是送到那些需要它或欢迎它的
                              地方去的。那些比较贫穷的霍比特人,特别是巴梢路的住户们,收获颇丰。甘吉老爷子
                              得到两大袋马铃薯、一把新铁锹、一件羊毛背心,和一瓶治疗关节痛的油膏。至于老罗
                              里!布兰迪巴克,为了回报他多次招待过比尔博,他得到一打十二瓶的“老窖陈酿”—
                              —是一种南部生产的烈性红酒,现在已经很醇熟,因为那是比尔博的父亲藏起来的。罗
                              里十分谅解比尔博,第一瓶下肚之后便封他为大好人。
                               留给弗罗多的各种物品都很充足。自然呷,所有重要的财物,还有书籍。图画,和
                              超过需要的家俱,都留在他的名下——然而,没有任何表示或言语是提及金钱或珠宝的
                              ——没有一分钱或一颗玻璃珠子被赠予。
                               弗罗多那天下午可难熬了。一个谣言像野火般传开,说比尔博的整个家当正在免费
                              分派。于是那地方不久就被许多毫无关系的人挤得水泄不通,赶也赶不走。标签被人弄
                              下来,搞混了,于是便发生争吵。
                               有些人在客厅里就想进行交换和买卖,还有些人则想偷走一些没有写着送给他们的
                              小件物品,或者偷走任何人想要的或没有人看管的东西。
                               通往大门的路上塞满了手推车。
                               就在这一片骚乱当中,萨克维尔。巴金斯家的人来了。弗罗多正好过去里面休息,
                              由他的朋友梅里。布兰迪巴克照顾各种物件。当奥索大声要求说要见弗罗多时,梅里有
                              礼地向他鞠躬。
                               “他不舒服,”他说:“正在休息。”
                               “你是说,躲起来了,”洛蓓莉雅说:“总之我们要见他,我们想见他。你快去告
                              诉他——”
                               梅里离开了客厅好一会儿,让他们有时间找到送给他们的临别赠品银汤匙。这并没
                              有使他们的情绪变得好一些。最后他们被带进书房。
                               弗罗多坐在一张桌子旁,面前放着一大堆文件。他看上去不大舒服——很勉强地接
                              见萨克维尔。巴金斯夫妇。他站了起来,为口袋里的某种东西感到踌躇不安。但他讲话
                              还算客气。
                               萨克维尔。巴金斯夫妇相当无礼。他们一开头就提出苛刻的低价(作为朋友之间交
                              易)购买各种各样贵重的、末加标签的东西。弗罗多回答说,只有比尔博标明了送给谁
                              的那些东西才能送出去。他们说这整件事情非常讨厌。
                               “依我看来有一件事情是很清楚的,”奥索说:“那就是你们完全搞错了。我一定
                              要看一下遗嘱。”
                               如果弗罗多不被立为后嗣,奥索本来应该是比尔博的继承人。他一边仔细地看遗嘱,
                              一边嗤之以鼻。不幸的是遗嘱写得非常清楚、非常正确(按照霍比特人的法律惯例,除
                              了别的条件之外,必须有七个证人的朱笔签字)。
                               “完了——”他对太太说:“我们等了六十年。等的难道就是这汤匙、这琴弓?”
                              他在弗罗多的鼻子底下折折手指让它们发响,然后蹬蹬地走开了。但是洛蓓莉雅可就没
                              这么好打发。过了一会儿,弗罗多走出书房,去看看事情进展得如何,看见她还在那儿
                              打转,一会儿看看屋子角落,一会儿敲敲地板。他在她的伞里发现了几件不知怎样落进
                              去的小小的(但是相当贯重的)物件,然后就坚决地把她送出屋子。她的表情使人觉得
                              她正在苦思苦想,要想出一句厉害的告别辞来,但当她在台阶上转身讲话时,想得出来
                              的只是:“你会活到为这件事后悔的那一天的,年轻人——你为什么不一起走掉呢?你
                              不是这儿的人,你不是巴金斯家的人——你——你是布兰迪巴克家的!”
                               “你听到她的话了吗,梅里?那真是侮辱人。”弗罗多一边关上门,一边说。
                               “那是夸奖的话。”梅里。布兰迪巴克说:“所以,当然叹,那不是真的。”
                               然后他巡视了整个洞府,赶走了三个年轻的霍比特人(两个是博芬家的,一个是博
                              尔格家的),他们正在一个地窖的墙上打洞。弗罗多还跟桑可。普劳富特(老奥多。普
                              劳富特的孩子)扭打了一番,这人在较大的那间食物间里动手挖掘起来,因为他认为那
                              里有回声。有关比尔博的藏金传说激起了人们的好奇和希望,因为传说中的藏金(即使
                              


                              20楼2006-02-07 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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