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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整理】直播帖:《当年她根本不屑鸟我,现在却来听我的演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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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着大扭和乐乐一句一句地说着。心里的滋味说不出来。
我甚至想,就这么过下去,和这几个兄弟一直过下去,一直到我们娶妻荫子,垂垂老矣,又何尝不可。
我把酒瓶摔到地上,玻璃破碎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停止了说话。
我说,老E,大扭,乐乐,我不去了,不签了,不…
大扭突然站起来,指着我说,不你MLGB!
说完一巴掌就要扇过来。
我坐在那里,没有躲闪。
右脸火辣辣地疼。但是我却前所未有过的平静。
老E说,大扭,你丫到底想干嘛?!
大扭又坐下,激动地说,我没有想干什么,我就是想打他。他签了公司,老子为他高兴,行不行!
我说,大扭,你打吧,打了我心里好受一些,你就使劲揍吧。
乐乐说,别说了。
Troy抽着烟,看着天花板不说话。
老E说,别废话了,吃晚饭,咱们出去走走。
Troy去结的账。
我们起身,离开,一地的啤酒瓶被碰到,声音清脆。
我们走在北京夜晚的大街上,秋风萧瑟。
衣着单薄的我们,心比身体还要冷。
街上时不时有一辆货车呼啸而过。
大家就那么走着,谁也没有话。
Troy哼了两句,老E接着唱。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怀着冷却了的心窝飘远方。风雨里追赶,雾里分不清影踪,天空海阔你与我,可会变?”
“多少次,迎着冷眼与嘲笑,从没有放弃过心中的理想。一霎那恍惚,若有所思的感慨,不知不觉已变淡,心里爱。”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我们在夜晚,在街上,在秋风中,用最年轻,最有力的声音,唱出了这首我们心里的歌。
我听得见青春在风中,渐行渐远。



49楼2010-07-08 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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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艺人很多,像我这样签约的新人就跟蝼蚁一样。
    怎样才能找到出名的机会呢?
    我成天在想这些事情,有时候甚至会想到自己的命运就跟古代皇帝宠幸的三千妃嫔一样,谁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轮到我。
    但是我不服输,向来是个好强的人。
    机会,永远是留给那些有准备的人。
    和我同为新人的贞,是在某次选秀节目中被公司选中的。
    她是个不怎么漂亮的姑娘,声音却很有特色,极具穿透力。
    那天别人都下班了,我在加班。
    整理材料的时候,听到一个若有似无的声音传来。
    循着声音,我走到录音室门口。
    那声音高亢尖细,听来极其动人。
    我把录音室的门推开一个小缝,看到一个一身白衣的姑娘。
    把我吓了一大跳。
    再仔细一看,我认出来了,是贞。
    她唱完一曲,我推门进去。她显然被吓了一跳。
    我说,唱得不错啊。
    听到我的声音,她微笑着说,是吗,谢谢,嘿嘿。
    我说,不客气。对了,进公司以来,你接过通告么?
    她沮丧地摇摇头,抱怨道,公司也不知道搞什么鬼,像咱们这些新人什么时候才能有出头之日呢。
    我说,熬呗。慢慢熬着。没准儿哪天碰上伯乐,咱们不就牛X了。
    贞说,你真乐观。
    我说,要不怎么着呢,这么多的签约艺人。
    贞点头。
    我说,吃了没,下班一块去吃顿饭把。
    贞说好。
    我回去把手头工作做完,然后带着贞去找饭店吃饭。
    前面忘介绍了,签约公司之后,我每天在公司的宿舍睡,偶尔也会去老E他们那边。
    我和贞随便找了家饭店,贞似乎不介意这些。
    吃饭的过程中我和贞一直互相抱怨,竟然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52楼2010-07-08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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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13 00:5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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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贞很健谈。
      她说,没签约之前,以为签约了之后就能出自己的唱片了,至少出张EP也不错,可谁知道是这样。
      我说,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她说她之前在酒吧唱歌。
      我说,我也在酒吧唱过歌,也组过自己的乐队,后来因为公司只签我自己,乐队就解散了。
      贞表示惋惜。
      我开玩笑说,其实我是一个创作型歌手,不需要制作人,我自己写了很多歌。我就想着吧,有朝一日能出张专辑,听听好的设备和器材之下,我的音乐到底怎么样。
      贞鼓励我说,肯定很赞的。
      我耸耸肩。
      贞说,我就没你那么有才华,得有人给我写歌我才能唱。我几乎不识音律。
      我说,你声音不错,长得也不难看,放心吧,有人会看中你的。
      贞又礼貌地说了句谢谢。
      然后我们各自回宿舍,睡觉。
      第二天估计又是同样无聊的一天。
      贞是个不错的姑娘,可我对她没有感觉。
      做个朋友倒是挺不错的。
      我躺在床上,抽着烟,看着窗外高楼林立。
      幻想着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一套房子。
      要是再有一辆车就更美不可言了。
      不是么。
      冬天很冷。
      我在公司过了一个枯燥无味的冬天,年关临近。
      我准备回趟家。看看父母。
      计划一下新的一年。
      公司放假。我踏上回乡的列车。
      这时的心境,已经跟第一次回去时不一样了。
      这一年里,我成长了很多。
      每个人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都会变得成熟起来。
      我记得当年跟老莫第一次出来的时候,我们还在列车上差点跟人干了一仗。
      那个时候,真是十足一对SB。
      现在老莫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
      我看着疾驰而过的景物,想。
      


      53楼2010-07-08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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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老莫讲这一段的时候,我一直抽着烟没说话。
        老莫讲话的时候时不时望望我。
        讲完了,我的烟也抽完了。
        我说,老莫,这世道,真的变了。
        这就是我们所谓出生入死有福同享的兄弟?
        我当时的难过,比乐队解散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真的没有想到,现在的三儿会是什么样。他还会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打架时候从不退缩的三儿么?
        为什么在老莫的叙述中,我一点都感受不到兄弟之间应有的信任和爷们?
        为什么那个姑娘一定会挑拨三儿跟老莫之间的关系?
        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还是我还太傻,依然坚持着,最初令我们感动的那份单纯。
        我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
        很多年以后,我想起老莫和三儿的这段故事,没有继续追寻原因,却已经有了答案。
        不怪三儿,也不怪老莫,更不怪那个姑娘。
        他们只是为着自己,或者是自己性格中的某些缺陷在作祟。
        经历得越多,你越会觉得人与人之间看似固若金汤的关系实则不堪一击。
        女人如此,兄弟亦如此。
        这些,包括兄弟反目,都是我们人生中必经的一节成长课。
        我说,老莫,你跟三儿……
        老莫说,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在我心目中,兄弟情义依然很重要。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能够继续做兄弟。
        我说,老莫,你太二了。不过,这么二的你,才是我的兄弟!不是那个在工地上对着工人指手画脚的包工头,哈哈!
        老莫也笑了。
        晚上我在老莫家里,给三儿打了一电话。
        三儿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很憔悴。
        我说,三儿,晚上一起出来吃顿饭吧。我回来了。
        三儿迟疑了几秒钟,说,好。
        我说,兄弟,我听说你跟老莫的事儿了。
        三儿在电话那头沉默。
        我说,今天咱们不讲其他的,你要是我兄弟,就过来一起吃顿饭,去逸居。
        三儿说,好。
        晚上,在逸居二楼包房。
        多彬、麻鬼、奇奇他们大学放假了。
        三人成天厮混麻将场,并且不要脸地说:麻将场上,最见真章。
        我们都在等待姗姗来迟的三儿。
        三儿来的时候,就他一人,脸色苍白得跟鬼似的。
        大家没问什么,三儿落位就坐。
        他跟我们打招呼,看到老莫时,气氛有点尴尬。
        老莫说,三儿,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三儿内疚地说,兄弟,对不起。
        老莫笑笑,都过去了,咱就别提以前了。
        三儿点上烟,提了一口,说:我跟她,掰了。
        


        56楼2010-07-08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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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之间本来就不需要几句话,有时候一个眼神就化解了所有矛盾。
          对于三儿跟那姑娘分手,我们没有问原因,我不想我的兄弟再与她有什么纠缠。
          谁知道你越不想搭理的事儿,越容易纠缠上你。
          就在那顿饭之后,因为那姑娘的事儿,我们兄弟六人打了人生中最狠的一场恶战。
          那场群架,我至今想来,仍然心潮澎湃。
          我们在喝酒的过程中问三儿跟那姑娘怎么了,怎么给掰了。
          三儿说,水性杨花的女人差不多都特么一个德行,爱上别人了呗。
          三儿敬了老莫一杯,说,唉,真该听你的话。
          多彬说,那姑娘跟谁好了?在咱们这地儿,咱还能怕别人?约出来,弄一顿!
          三儿看来不想惹事,说,还是算了,就当没认识她这么一人吧。
          兄弟几个聚在一起免不了多喝。
          我喝得正好,他几个可能也都差不多了。
          麻鬼提议去迪厅玩玩,好久没去过那地儿了。
          大家赞同。
          离开饭店差不多九点多,迪厅正好刚开门。
          我们几个买票进了。
          坐在卡座,闲着无聊又要了几瓶啤酒。
          我们喝着,等着开场。
          迪厅不是很大,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每到周六周日,人多得挤都挤不下。
          DJ是个女的,一直没换过。
          她声音很挑逗,常常能够把现场气氛给点燃到最高。
          她喊了一段麦,开场了。
          刚开场的迪厅里,人还不是很多。
          我们哥几个上了舞池,跟着音乐胡乱扭动。
          蹦迪这东西,本身就不讲究什么舞步之类的。
          我们在节奏很强的迪曲中,借着酒劲,什么都不去想,尽情地释放自己。
          蹦了一会儿,我身上全是汗,热得不行,就下来了。
          坐到卡座。点上一根烟。
          这时,三儿也下来了。
          我帮他把烟点上。
          他吸了一口,看着我,刚想说话,眼光却变得凌厉起来。
          


          57楼2010-07-08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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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头艰难地挤出几个字:算...你们...有种..
            “种你妈!”麻鬼把烟头在他脸上捻灭。
            抽完了烟,我拍了拍身上的灰,胳膊搭在老莫肩膀上,一字一顿地说:
            不管你是谁,给我记住,得罪了我们兄弟,你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我们五个人打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坝子。
            那场仗,也许在你们看来,打得并不是多么精彩,多么惊心动魄。
            但是在我心里,留下了永远无法磨灭的记忆。
            因为我们六兄弟在各自经历了生活的磨难之后,依然紧紧团结在一起,面对将近三十个混混,我们没有一丝惧色。这不同于我们上学期间打得每一场架。这是在我们都踏入了社会之后,再一次靠着兄弟情义,凝成一股力量一起并肩作战,兄弟的见证。
            所以,每当回忆起这件事,胸腔中依然有热血在沸腾。
            事情的处理结果很简单。
            大兴跟光头的老大在一起吃了顿饭,那孙子也跟老莫道了歉。
            牵扯到混的事情,基本上都是这样的结尾。
            我又没掘你家祖坟,没必要弄个你死我活他蹲大牢的吧?!
            在那之后,我们兄弟的情义变得更加坚定。
            只是,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又三儿跟老莫那样事情出现。
            


            60楼2010-07-08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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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完年假,我又回到了北京。
              继续回到公司,当一个面临被雪藏的所谓的“准明星”。
              回到公司之后,我发现,贞,变得牛X了。
              首先,贞比年前我见她的时候,妆化得浓了些。
              其次,贞也终于有了活动和通告。
              我甚至替她整理过一个活动表。
              公司也有计划让她出首单曲。
              贞变得忙碌起来,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就少了。
              那天贞在化妆间,我正巧去取个东西,跟她打了招呼。
              贞说,最近怎么样?
              我说,还好吧。
              对于这样的问题,我的一贯回答就是“还好”、“还成”、“凑合过呗”。
              我就算说我过得不顺心,似乎永无出头之日,你能有什么辙?
              对吧。
              我说,贞,你熬出头了。
              贞笑笑说,勉强走运吧。
              虽然是自谦,但我听得出她带着小小的自豪。
              我还想说什么,但见她似乎很忙,我取了东西便离开了化妆间。
              又是一年春天。
              北京,这个融合了古老与现代的都市,除了蓬勃发展的经济和积淀了那么多年的文艺,在你的躯壳之内,究竟有没有我的一席之地?
              我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看着抽芽的树发着感慨。
              操,怎么跟特么文人一样伤起春来了?
              穷极无聊的时候我也去找大扭他们。
              跟他们在一起喝酒,谈谈公司的事情,听他们谈谈最近的活动。
              反正都是千篇一律的日子,谈天都是扯淡,喝酒才是正道。
              我开始习惯起在公司里被人无视的生活。
              那种感觉就好像回到了高中年代,每个人都在为自己渴望的大学而努力奋斗,忽视别人的存在。
              无足轻重的我们,都曾是想掀起大风大浪的蛟龙,却在泥沼中变成了圆滑的泥鳅。
              


              61楼2010-07-08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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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都在等待着,努力着,终于在四月中旬,等到了我要的时机。
                这个时机极其类似电视剧中那些狗血的桥段。
                但却真实地发生在了我的生活当中。
                四月中旬,公司的一位大牌艺人有一个活动。
                是一场慈善活动,募集善款,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这些活动大都有些黑幕,这里就不多了。
                我要说的是,公司为这个大牌艺人制作了一首歌。
                因为是现场活动,户外演出,要有舞台效果,调动现场气氛,所以对于乐队什么的都有很严苛的要求。
                我要说的狗血桥段来了。
                公司里幕后制作团队的一个乐队吉他手,在活动那几天要去做手术……负责活动的人考虑再三,加上我对于时机的敏感嗅觉,略施手段玩了个毛遂自荐,他们商议着由我替他去参加演出。
                离活动还有两天,我们无数遍地排练着那首歌。
                因为之前没有磨合过,我和乐队之间几乎没有默契。
                不能说老出错吧,只是节奏方面把握的不是太好。
                但我始终觉得,那首励志的歌,词写得还算不错,曲子编的有点不对。
                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就是觉得不很舒服。
                积极向上的励志歌曲,总让人听起来有点阴暗和失落。
                排练结束后,我找到那位大牌艺人。
                他本身也是一位创作歌手,乐理知识还算可以。
                我跟他说起我的想法,说到歌曲的编曲方面的瑕疵。
                大牌艺人很大牌,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睛,似乎根本没有听进去我说的话。
                到我说完,他才睁开眼说,你不错嘛,对于这首歌的编曲我也一直有疑问。
                想不到他也只是看上去那么大牌而已。
                我们在那儿讨论着,怎样才能让这首歌的情感抒发得更加顺其自然,怎样表达出歌中的鼓励……
                我和他谈得很投机。
                后来,他甚至跟我聊到他成名之前的一些事情。
                


                62楼2010-07-08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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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13 00:4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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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灵感,事情就变得简单了。
                  三天的时间,我就写完了。
                  一首是英伦风格的摇滚,一首民谣风格,一首是男女对唱。
                  没错,我写第三首的时候就想到了贞。
                  前两首我自己唱得挺顺利,一上午就完成了。
                  第三首贞跟我一起录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老是找不到和音的完美点。
                  我在唱歌的时候,唱着那些并不肤浅的词,想到的是当时已经开始肤浅的贞。
                  心里一直有个声音,扰乱我的进程:
                  她被潜规则了。
                  下午的录音很不成功。
                  我跟贞商议了一下,先去吃个饭,晚上再来录。
                  我们去了公司旁边的一个饭店。
                  我说,贞,你觉得这个歌写得怎么样?
                  贞看着我,说,写得不错啊,我觉得。
                  我说,我想听真话。
                  贞迟疑了下,说,其实吧,我觉得我们两个的和音不是很好,缺少了点儿默契,可能是音色的原因吧。不过,如果我们努力一下,把这首歌做出来,效果肯定不错。
                  我笑着说,那当然了,你现在是如日中天的新人嘛。
                  贞也笑了,说,我不是指这个。
                  我跟贞吃完饭就立即回了公司,我们也想尽快把这个东西做完。
                  在录音棚里,我跟贞说,这首对唱情歌,你的唱功很好,只是缺了点儿感情,你就把我当成你男朋友试试…
                  贞说,你要是我男朋友我会恨不得杀了你的。
                  唉,看来这姑娘也有段辛酸的感情。
                  可能是人一到了晚上工作的热情和灵感就会增大,录了几遍,感觉比下午的时候效果好多了。
                  到了凌晨时分,我们终于把那首歌录好了。
                  跟工作人员打了招呼,说了声辛苦,我们就离开了录音棚。
                  剩下的制作方面就交给他们来做吧。
                  在公司的电梯里,我说,贞,晚上去哪?
                  贞说,去我朋友那儿。
                  我说,哦。
                  


                  65楼2010-07-09 1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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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媒体和歌迷面前,我永远是一副要感谢他们八辈祖宗的姿态,感谢我亲爱的公司和永远支持我的朋友们,让我取得现在的成就…
                    一些说出来连我自己都想吐的话。
                    公司见我无限潜力且炙手可热,决定用最顶级的制作人为我打造一张专辑。
                    但是这张专辑的风格问题我跟公司出现了分歧。
                    公司的意思是,多写些关于爱情的歌,爱来爱去什么的容易被传唱。
                    我的意见是,写一些有深度的东西,能够做出自己的风格,不唱那些街头传滥了的歌,小众一些没什么不好。
                    最后,在我们双方的商议下,大家各退一步,达成共识。新专辑里四首爱情歌曲,我修改了一下词,不像那些口水歌;剩下的全部由我自己作曲作词。
                    公司给我了足够大的空间。
                    在新专辑出来之前,我已经赚到了很多钱。
                    全部寄回了家里。
                    我朝家里打电话的时候,是父亲接的。
                    父亲的声音终于不再冷漠。
                    父亲说,你现在长大了,学会了生活。要珍惜你所拥有的,别被名和利迷惑了双眼。
                    我说,我会的。你要相信我,我还是你的骄傲。
                    父亲在电话那端不吭声,半天才说了一句:挂电话了,你在外面照顾好自己。
                    为什么要用“很多”这个显得有些幼稚的词语来形容我赚到的钱呢?
                    因为那的确是一大笔钱。大到可以在我的家乡买一套复式房子,一辆车,还绰绰有余。
                    在我还未成为艺人的时候,我曾经以为那些明星都是装X,嘴上说我拍戏多么多么累我录歌多么多么辛苦,其实真正把你扔工地上搬一天的砖你试试?我自己成为艺人之后才发现,那些明星所言非虚。
                    拿新专辑的制作来说吧,程序繁琐得让人发指。录音、化妆、封面、MV…
                    这些,只是我所有工作中的冰山一角。
                    经过工作人员的努力,新专辑终于赶出来了。
                    虽然公司经过了深思熟虑,还是不可避免地跟某天王的专辑发售赶在一起了。
                    与他相比,我就像一粒轻微的灰尘。而已。
                    新专辑的封面我很喜欢。
                    底色为白色。很干净的颜色。
                    我坐在墙角,地板上到处都是散落的CD。我低着头,抱着吉他。
                    其实,商业化的东西总是不好定位。
                    我的专辑,融合了很多风格,甚至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虽然我极不情愿这么评价自己的作品)。
                    比如民谣、摇滚、朋克、流行…
                    公司宣传专辑的时候,用到了“独立音乐”这个词语。
                    如今,我所能想到的与之类似的就是一个镜头:
                    


                    68楼2010-07-09 1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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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人们评价星爷的《月光宝盒》用上后现代、魔幻、意识流等形容词时,星爷说:别问我,我文化低,不知道什么叫后现代。
                      在许多人的眼中,我是个成功的人。
                      有很多过命的兄弟、玩过乐队、追过女孩子、发过唱片…
                      有了自己的事业,不愁生计。
                      其实,在撕去衣着光鲜的表面后,隐藏的是怎样一颗心?
                      我不会用脆弱来形容自己。只是,当你在发了一张销量还算可以的专辑之后,有了自己的房、车和粉丝之后,你还能不能感受到那些有温度的情感和事物?
                      那天清晨,我在睡梦中被手机铃声吵醒。
                      不情愿地接起电话,一个陌生的女声。
                      有点矫情地问:
                      你,还好么?
                      我一时间竟没有想到是谁。
                      我说,不好意思,你是哪位?
                      对方说,我之前跟你说啦,咱们抽个时间聚一下啊。
                      我已经猜到对方是谁了。
                      没错,果果。
                      我说,这么早打电话来,有什么事?
                      心里在想,肯定又是老莫,把我新换的号码告诉她了。
                      果果说,没事,睡不着了。想起来给你打个电话。对了,我看见你的新专辑了。你变帅了。
                      我说,谢谢。没什么事儿的话我挂线了,一会还得去公司上班。
                      果果在电话那头显得有点沮丧,略带抱怨地说:我想见你一面。你今天下班有没有时间?
                      我想了一想,说,行,到时候下班我给你打电话,就这个号码。
                      在公司里漫无目的地呆了一天,下班的时候,我拨了果果的号码。
                      我跟果果约在了一家西餐厅。
                      本来想开车去接她,想想还是让她打车过来算了。
                      我见到她的时候,发现她变了很多。
                      最初在酒吧见她的时候,虽然化了妆,但是最起码还能给人一种清纯的感觉。
                      那次见她,浓妆艳抹,竟有些风尘。
                      她坐下,我说,吃点什么你自己点。
                      


                      69楼2010-07-09 1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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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点了杯饮料。
                        我说,你没该毕业呢吧?
                        果果说,嗯。本来应该明年毕业的。
                        我掏出烟,环顾了四周,没有明确的禁烟标志。
                        本来在这样的西餐厅里,抽烟应该是禁止的,但是我从来不拘泥于这些。
                        点上了一根,吐了口烟说,那你怎么跑北京了?
                        果果淡然地说,我被开除了。
                        我有些惊讶。问她什么原因。
                        果果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晃了晃酒杯说,我怀孕了。
                        怀孕被开除?
                        现在学校允许在校大学生结婚了,对于怀孕的事情,接受度比以前高。但各个学校的校规不同,果果的学校看来对这方面挺严格的。
                        我看了看果果,她眼里看不到任何悲伤。
                        我说,你没事儿吧。
                        她摇摇头。
                        后来那男的怎么样了?
                        我问。
                        果果说,他家境好,没有被开除。
                        我低叹,也算是安慰果果:这世道,就这样的。
                        果果说,我想托你一件事。不知道可不可以。
                        我说,你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上你。
                        果果说,我出来的时候带的钱差不多快花完了,工作也还没有一点点眉目,你可不可以…
                        我掏出钱夹,刚想看看里面还有没有用不到的卡,果果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让你帮我问一下,你们公司还需不需要人。
                        我没有迟疑,说,行,明天帮你问问。
                        我们在餐厅坐了大概两个小时,聊了很多。
                        我觉得虽然果果一直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她变了很多。
                        有过经历的人,通常都是这样的吧。
                        晚上我问果果住哪儿,打算开车送她回去。
                        


                        70楼2010-07-09 1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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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却不再对她的喜怒哀乐感同身受。
                          我只把她当成了一个普通的朋友——或者根本算不上是朋友,只是一个熟人罢了。
                          果果去面试的时候,在经理办公室,我坐在一旁。
                          经理问到她的学历和资料,果果大致地说了一下。
                          我看到一些细微的动作,经理在询问的时候,眼睛不时瞄着果果的胸和身体。
                          对于这,就算是我不解释大家也应该明白究竟预示着什么吧。
                          那个时候的贞和我的绯闻已经烟消云散了。
                          而作为公司重点培养的新人,贞,俨然成为了一名气质女歌手。
                          经过包装,本来不是很美丽的她有了一些改变。
                          她长得很具有东方古典美女的一些特征。
                          拥有了大量的粉丝。很强大。
                          公司经营良好,不断有新人加入。
                          在公司呆了这么些天,我渐渐感到了危机。
                          现实的社会就是,你没有能力,就只能退位让贤,别丫的占个茅坑不拉屎。
                          我的经纪人时常跟我谈起关于我的远景规划。
                          作为一个小有名气的歌手,我出了一张销量不是很好的专辑。这不是个很好的开端,更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经纪人的意思是,让我多参加一些节目,多接一些通告,多拍一些广告,多一些炒作的噱头,多出一些广为传唱的口水歌。
                          我不赞同。只是说让我考虑考虑。
                          这算是一个坏消息。
                          另外一个好消息是,我得知老E离开北京,去了南方发展。大扭和乐乐又好了起来。他们终于摒弃了世俗,看起来像学梁山伯祝英台啊。乐乐是个孝顺的孩子,她否定父母的决定一定是相当痛苦难过的。
                          他们三人又在一起了。并且南方一家唱片公司也有签他们的意向。
                          转眼又是一个秋。
                          那年秋天,我的事业陷入了危机。
                          刚开始我并未察觉,每天按照公司给我安排好的行程麻木地工作。
                          只是后来,本来应该我接的通告越来越少。
                          有些专访和代言,本来基本上就差签订合同了,对方又取消了。
                          大概一个星期都是这样。我才发现,事情不对劲。
                          那天正好跟贞出席一个活动。
                          在后台化妆间,我跟贞提起此事。
                          贞在公司算得上是红人了,知道的内幕应该比我多。
                          而且我们之间关系不算太坏。
                          贞支支吾吾,没有跟我讲明,只是大致提示了我。
                          她说,现在公司新人如云,是新人,有宣传的价值,公司就肯定重点放在培训他们身上啊。
                          


                          72楼2010-07-09 1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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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颓唐地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无限的茫然之中。
                            是啊,公司有了越来越多的新人,他们或是选秀出身或是科班出身,音乐才子才女啊…
                            论外表,我不算帅气;
                            论学历,我比不过那些正规科班出身的;
                            论人气,这个更不必说。
                            我该怎样?何去何从?  
                            面临着被雪藏的危险,没有一个音乐人会不为此而担忧。  
                            三年前,或者两年前,我还是为了自己喜欢的音乐而努力着,那时候我看不起已经从地下翻到地上的乐团和摇滚歌手们。我觉得他们虚伪,他们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已经变得不再为音乐而单纯。  
                            而我自己呢?现在不也在考虑这么问题嘛。  
                            没什么活动,没什么通告,有的只是时间。  
                            跟公司请了假,没想到批得如此迅速。  
                            我回了老家。我需要静一静,想想未来的发展趋势。、
                            回去的时候,我带了几十张我的专辑。  
                            没什么炫耀的成分,只是想送给朋友们听一听,看一看。  
                            因为我之前向他们承诺过的。  
                            在老莫家,哥几个没聚齐。只有我、老莫、三儿。其他人要么忙自己的其他事儿,要么在读大学。  
                            我的经纪人也在。我让他出去。我只想跟我兄弟们在一起。
                            老莫有了未婚妻,是个看上去挺可爱的女孩。
                            我不知道自己看人准不准,看那女孩的眼睛,觉得她应该不像是多么有城府心计的人吧。
                            而且整个人打扮的干干净净。呵呵,老莫有福了。
                            我们在老莫家吃的饭。
                            她未婚妻厨艺不错,一会儿功夫做了一大桌的菜。
                            三儿从商店买了两箱啤酒。
                            我们吃着家常菜,口无遮拦地聊着天。
                            老莫跟他媳妇又介绍了一遍我,说得我自己都感到羞愧,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莫说,这就是我跟你提到的兄弟,人家现在可是大明星,出过专辑的,喂,媳妇儿,你见过活的明星么?你见过明星的本尊么?今儿就让你开开眼界,哈哈!
                            三儿在一旁附和,是啊,我这兄弟实力偶像兼具,弟妹千万别犯花痴啊~
                            老莫的媳妇儿笑着对三儿说,去你的。
                            然后给我倒了杯酒,说,我该叫你哥吧,哥,敬你一杯。
                            这小姑娘嘴真甜。
                            只有跟自己弟兄们在一起喝酒才有共同语言才知道什么叫兄弟之间的真。
                            大家喝得很开心。
                            三儿说他最近开始炒股了。不知道是不是走狗屎运,赚了不少。
                            


                            73楼2010-07-09 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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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13 00:3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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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莫还是在承包工地,大有向房地产巨鳄发展的趋势。
                              只有我,在事业的低谷徘徊。
                              我比他们更劣势的是,我勉勉强强算是一个公众人物,生活过得相当不愉快,在有媒体和镜头的地方万万不能抽烟,不能说脏话,不能暴露自己的隐私。
                              说起我还没有女朋友,老莫跟三儿表示同情。
                              俩人都打算给我介绍一个。
                              我一摆手,说,算了吧,缘分这东西还是顺其自然吧。
                              两箱啤酒还剩三瓶的时候,三儿接了一个电话,走了。
                              我跟老莫夹着花生米,吃着凉菜。
                              接着喝。
                              老莫不开玩笑了,认真地问我什么打算。
                              我想了想,喝完自己杯子里的酒,说:我有解约的打算。
                              老莫手抖了一下。
                              


                              74楼2010-07-09 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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