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荼蘼春事休。无多花片子,缀枝头。庭槐影碎被风揉,莺虽老,声尚带娇羞。独自倚妆楼。一川烟草浪,衬云福不如归去下帘钩。心儿小,难着许多愁。”
——题记
很久以前,云南蛮荒的山上,生长着一种大叶的乔木,叫做苦荼,那是最早的茶树。苦荼在丰盛时期开出白色的花,就是荼蘼,白色香花,叶如羽毛,美得不似人间。
花开荼靡,无论有没有结局都得收场,正如女人倾尽青丝变白发,也不过是悄然于心的那场爱恋。
每个女孩心中都生长着一株苦荼,同时也在渴望着它长出荼蘼,期冀着爱情的浇灌。或苦涩,或甘醇,或安详,或缠绵悱恻,或似烟火稍纵即逝,凐灭繁华。它都是一个梦,是安放在潘多拉魔盒里等待被释放的精灵。
为了自己的爱情,女人可以变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尘埃里,她的心里,无限欢喜的绽放了一朵无关前生来世的荼蘼。那时候的她们,喜悦而又张扬。但当漫天荼蘼消失殆尽,徒留无边的悲凉。
或者说,如果最终没有结果,那我宁可从不曾拥有。
厮守终生固然美丽,然而痴心情种古今几人?没有平平淡淡、没有凄凄婉婉,生死缠绵、快意恩仇才是荼蘼绝世的容颜。洒脱如卡门,敢爱敢恨,哪怕相忘于江湖,也不负年少轻狂,交集命运。刻骨铭心的相思别离,即使回想也甘之如饴。最后谁也都苍老,微笑里回忆,是谁,似一丝阳光,半缕春风,曾拂开我少时的心扉。
“独倚阑干昼日长,纷纷蜂蝶斗轻狂。一天飞絮东风恶,满路桃花春水香。当此际,意偏长,萋萋芳草傍池塘。千钟尚欲偕春醉,幸有荼蘼与海棠。”
“生既相亲,死亦何恨。”
一爱,断肠。
后记:这是我看了朱淑真的《断肠集》后和同学一起写的感想,她的一生,真的很像苦荼,强用此生拼一爱,却仍是躲不过年华似水,人生太短,容纳不下太多的欢乐。而她也在如烟花般绚丽过后,忽的如花般凋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