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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艇湖中闲采莼,我实是淡于荣利的竞逐,华阙之下只想作栽花种竹、焚香煮茗的闲人,与所有香艳的逞奸谋事相安。除非有人身陷囹圄,又恰是周慧妃,我便无法独个清静在乾坤】
【这亦算是一种甜蜜的惆怅罢。幸而她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我欣喜她不曾凋落,并未在景治四年的春天荒芜。心里便有了着落,这份安心,远逾得赐承乾主位那日】
【我只会笑,于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我附言道】
未必没有存心险恶之人……不然,这狸奴怎会无端扑向裕妃?何不将那宫女德梅传来,问个巨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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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膏泽脂香腻透了的帝王苑,念尽弥陀总是空。我会想起细米巷的母亲,她一生缄默,却指着深巷里一对儿摇尾的黄犬,同我说:不吭声的犬有两种,一种遭尽欺辱,软弱不敢吠,一种穷凶极恶,也从不发出吠声】
【我以为善在身,不萌一毫恶念,就足以消万伪、敌千邪,可在这方世界并不尽如此。纵使心肠再软,念过一千声佛祖后,身在碧殿脂粉局,心也难自在,眼底终究添来几分思疑】
总图个心里明白些,到底善恶数千般,却不知哪条人心,这般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