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幕】
时间：景治二年十月
地点：刑部
人物：爱新觉罗序功（4）、爱新觉罗钊弋（1）
内容：因理藩院所记寥寥，多为西藏历年朝贡、庶务变迁事，内容较为官方，就算记载了天花也记载的是西藏上层，而非普通民众，并不能以此来判断实际情况。序功认为刑狱记载较为详实，决意往转至刑部寻找西藏天花的细琐，兼以二者佐证，取其中呼应之处。时钊弋在研究律法，序功问其要来了西藏部分，看有无对于天花的特殊记载及应对方案，果然找出了西藏地区曾设立“医疗救护之基金”，同样找出了一则刑案，背景是当年西藏专程为了天花培养的藏医人才。序功以此断定，因西藏天花常发，当地已有一些应对天花的措施，所以文师所称的“创办医药局”相对被动，且自上而下的施行起来不易控制结果，治标不治本，钊弋劝说序功西藏天花之题难解，不如放弃。序功认为眼下就是最好的时机，太后所请的三清像也象征着国泰民安，前人未成之事，后人未必难成，并认定如想缓解西藏天花肆虐，还需从防治而不是治疗上解决。

1序功：（理藩院算是白走了一趟，不如去刑部看看）
2闻英：（自从调来刑部，天天学习，好累好累）诶，贝勒爷怎么来了，什么差事
3序功：没什么（看到闻英正在看书）你看的是什么呢，大人
4闻英：我新调任过来，得研读一下律法
5序功：西藏的章节有吗，我这边需要查阅一些东西，就在这儿看，若是事情办成了，也算你一份功劳
6闻英：（啥啊就算我一份功劳，大哥画饼呢，行吧，谁让人家是主子，抱来很多卷宗）贝勒爷，西藏的部分都在这儿了，专门译过满文和汉文
7序功：（太好了，正好看看天花部分有无记载）你帮我找一找关于疾病救治的，范围越大越好
8闻英：那西藏的疾病还是天花比较严重，贝勒爷你看这个案子记载的，西藏专门培养过藏医人才的，为这件事倾尽了人力物力。您要是想解决这件事，难啊
9序功：（原来他们已经有应对措施了，老师所说的创办医药局可能不管用，而且治标不治本）难才要解决，前人不能解决的，就要靠我们了。（太后求的是神像，要是此事办成，也算是功德一件）
10闻英：我给您添盏灯吧，仔细眼睛

1.
【京畿的雨会在十月时褪去它本该有的盎然生机，甚至会如夺命的锋矢，要抹去最后一缕夏的气息。我仰见云霾，望见的是并不起争心的清光，它甘愿隐匿在层云之后】
【可我不甘，即便从理藩院的卷帙中并未寻见有关藏地天花的蛛丝马迹。我觑远望向这捉摸不透的天际，日已偏西，向西刚好是六部的衙署，而先祖所崇的神鸟正振翅于空】
【刑部，魏武尚刑名，循名责实的背后刚好是我欲探查的实情】
【及入刑部衙署，却见卷宗满室，念起秋审是忙时，也询声】你们尚书大人何在？
3.
【我亦窥过吏部所供来的官员清册，六部中枢中的尚书、侍郎不乏能吏，却少见一域部堂或抚宪，只当总领一省民政之人不必跻身枢庭，六部这等低矮循矩的衙署甚是方正，循臣便好，镇臣的羽翼该有千尺，而后泽庇一方】
【殊不知我观衙署中埋首案卷的侍郎、郎中，已认定他们既究精微，必乏远略】
【文师常负手而立，我未习得他的思而后行，却常在肃面时负过手去】无妨。
【有闻眼前伏案之人名讳，他领调任旨意之前，我亦陈奏过一条要闻。未言此行来意，眸光落于他掌间书册，似是不同于一般记述案情的卷宗】你看的是什么呢，大人。

5.
【案卷并不因展卷之人改易形态，它沉默地记述过往，页脚的泛黄是岁月的洗礼，可这些记述细微的案卷被人翻阅时，它又不再缄默，而是一枚又一枚锐利的矢石，正中某一域藏匿已久的疮痍】
【目光微凝于他正翻阅的一页，少时所习的弓矢到底锻人目力，隐隐辨出几行小字后，当即询人】大人既然在研读律法，我大清幅员辽阔，边域部分章节更宜细细研读。我需要查阅一些东西——比如西藏的章节。
【我知六部衙署各有规矩，便又赘言】就在这儿看，若此事办成，也记你一份功劳。
7.
【积年所习的文章，也不过满蒙汉几家文字，藏文并未涉猎，他既道文卷皆译过满文汉文，也便于通读。只是正逢刑部秋审之时，文牍尤多。我虽愿挑灯细读，却无意于此荒度时辰】
【眉间紧锁，目光又逡巡于衙署内陈设】大人果然博闻，既然案卷中已涵盖藏地部分的记载，那关于疾病救治的，大人应也知晓是哪几册吧。
【藏地天花肆虐百年，并不会只见载于寥寥几卷中】我需要查的东西多一些，凡有涉及医药与疾困，皆需一览。
9.
【其间细琐在理藩院处难寻，大抵是因理藩院的条例多为幅员、物产、人丁记载，至于天灾人祸所致疾困，多一笔带过。而刑部案卷收录最广，若事关刑狱，更见其关于风俗、条例的记载】
【眼下接过他递来的三五册，细观一刻便知悉藏地已有应对天花之法，而文师提及的医药局难解困厄。未料他亦会相劝，怔然望人，只谑称】大人此言在理。可惜天下的难事总要解决，既然是前人力所不能及，便要看我辈了。
【虽未誊录，皆已识记于心，指节轻叩于案】只是字小，若是目力不好，可翻不了几页。
【太后所求为三清像，若此事能报与藏地安康，亦算得功德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