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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路零交心
路明非换上睡衣睡裤，心事满怀的爬上了床。零早已靠坐在床边等候他多时，小女王此时双眼紧闭，头微微歪着，均匀的呼吸声丝丝抓挠着路明非的小心肝。她明显还没有完全从方才巨大的消耗中缓过劲来，不然也不会轻易的就这样睡着了。
路明非心疼的把她小小的身躯从靠姿挪动成躺姿，尽管动作已经足够轻柔，但零戒备性的本能还是驱使她及时的苏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她并没有抗拒，依旧任凭路明非摆弄。
做完这一切，路明非也顺势躺下，然后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以至于能把他和零完整的包裹在里面。零已经靠了过来，勾住了他的脖子，虽说仍免不了有些局促，但路明非并没有像之前几晚那么心潮澎湃。他自然地把零反手拉进怀里，轻轻刮揉着她的鬓角。

无论是出于刚刚经历突发事件，必须增加对中国分部监视者警惕程度的需要；还是为了向零表达今天拼尽全力守护他，无条件信任他的感激；抑或是源于路明非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渴望和需求。抱紧怀里可人的冰山女王，和她共享温暖都是他现在最想做，也必须做的事。
他早就急不可耐了。
这几天来共同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和零的关系已经发展到了相对稳定的状态。现在的自己，已经越来越能够以一个真正男友的心态和零相处。过去那些患得患失的小情绪正在逐渐消散，因为他能看到零对他特别的关心和照顾，能意识到零给予他的别样包容和信任，能察觉到零在他怀里入眠时安详平和的睡颜。

如果说这是出于任务需要的逢场作戏，那未免零的演技也太好了点。可问题在于零不是一般的女孩，她可是无数人垂涎欲滴却永远得不到的冰山兼真空女王呀！这样一个平日里连情绪都罕有流露，连触碰都无比抗拒的女孩，路明非实在无法相信，她对自己所有的不一样都是违心的表演。
路明非就这样搂住零，趴在她的耳边，按照之前的约定将自己在尼伯龙根里需要她先配合的所有原委一一道来。从紫峰晚宴那一次舞会上他对书生蔷薇起初的疑心，到尼伯龙根里让零故意示弱是为了避免因不及时支援而落人口舌，再到察觉到书生下意识选择杀戮而非保护的反常表现。路明非毫无保留的把自己所有的想法和盘托出，零贴着他的头，完全不插话，只乖巧的静静倾听着，尽管他起疑心的理由如此主观不靠谱，尽管他叙事的习惯跟简洁干练完全不沾边。

路明非突然又想起了永远埋葬在东京那口井里的红发小怪兽，那是个即使在听他那些信口开河的胡话时也无比认真的绝佳听众。她永远不会反驳，更不会不耐烦，只会端端正正的坐在他的对面呆呆盯着他，漂亮的眼睛里闪着无比幸福满足的光芒。
他发现零似乎越来越像绘梨衣了。冰山女王和黑道公主平素里都是不屑于关心任何事物的主，可两个女孩对他都有特别的信任和依赖感。路明非的心绪非常复杂，有欣慰，有落寞，还有深深的不安。
绘梨衣的死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错误，他很害怕如果有一天零也被推上了命运的审判台，他依然是一个反应迟钝，无力回天的废物。
路明非终于完成了前因后果的讲述，他的尾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能察觉到的哀伤迷惘。
“其实，那次跳舞，我也有异样的感觉，书生和蔷薇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零的声音很小很轻，可她说的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打在路明非砰砰跳动的心上。
“我不太会与人相处，不知道什么是对一个人好，关心一个人，更不懂什么是爱情，什么是情侣。在这一方面，我天生迟钝。”
“当初向你提出在一起的时候，我其实根本就不清楚，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做。那只是迫于形势作出的一个无奈又勉强的计划调整。”
“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我其实没有什么底气，也很害怕因为自己的问题出错。”
“可后来，我发现和你当好一对情侣，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和你相处的这几天里，我好像有点能联想到，真正的情侣对彼此的照顾和体贴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你刚才对我说了那些猜想和怀疑的证据之后，我才彻底明白过来。我那个时候感觉到的不对劲，原来就是拆穿他们感情问题的证据。”
“路明非，你说的很对，书生和蔷薇，他们一定有问题。”

路明非有些失语了。明明零只是在回应和赞同他方才的陈述和结论，明明零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理性客观，可他就是抑制不住眼角的酸楚。
从没想过，当小女王真诚的跟他掏心窝子时，他竟然会如此情难自禁。
零真的变了。他从未指望过零能真正理解他起疑心的情感内核，可一贯无悲无喜的冰山女王，竟然也能从这种微不足道的细节中得出和他相同的结论。
“后天就要正式开启任务了，明天还有一天准备时间”，零有些不自然的别开了和路明非对视的目光，“我累了，关于局势的分析和我们接下来的策略放到明天讨论吧，先睡了。”
零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小到连跟她近在咫尺的路明非都听不清楚了。她飞快的闭上了眼睛，随意的把睡裙胸口处往上提了提，随即重新缩回了路明非的怀里，如同一只找到了归宿的灵动小猫。

从尼伯龙根回来之后，小女王的疲惫感就从未消失，反而愈发有加重的趋势。路明非本想开口再关心一下零的身体状况，可看她的姿势已经完全进入了“离线”状态。终不忍再打搅她的清梦，路明非最终也只是嘴巴略张，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那就让我家零宝安安稳稳休息吧”，路明非在心里默念，“晚安。”他重新和零紧紧地拥在一起，轻拍她细窄的肩背助她安稳入眠，小女王今天的体香不似往日一般清冷，反倒有一种清甜的别样感觉。
只要是零身上的味道，不管哪一款都好闻！
还有就是，怀中冰山女王的体温似乎比往常要高上那么一点点。还没抱多一会，路明非就被蒸出了一头热汗。

今天算是小甜章，好像全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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