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浓墨夜色下的几盏孤灯经不起折腾,没听几句就摇摇欲灭。指尖的手串也越发的寒津津,顺势扬起穗子,揣回袖内,神色如常看着他告饶挣扎。】
罗大人,裴某敬你一声大人,看你多年为官兢业劳苦,可没想到让你来搅了一池子的水。
【后退两步,侧身让开他这一跪,只撩袍屈膝半蹲在身前,目光灼灼看着眼前悲切之人。一时想不明白他这又是何苦,作茧自缚也好,反噬自身也罢。有什么因得什么果,因果既成,又岂是人力可撼?】
既然是受人之托,还需忠人之事。【起身踱步,凑近了一旁循齐提着的灯笼,微弱的烛光映着衙门口的獬豸。】他姓柯的纵有千般错,他是畏罪也好,是因你私刑致死也罢。因你而死毋庸置疑,也是我今日捆你的缘由。且不说姓柯的对与错,你我是什么人?
披上这身皮你就是官,扒了这层皮,你我什么都不是。御前才首肯的事,你反手就杀了,你以为杀得是姓柯的?他这号人,死一百个都不足惜。你是千不该万不该,死在这个档口,死在你手里。【入夜风寒,躲着风口,只缩在阴影处。挑眉看了一圈仆从,许是本性凉薄太过骇人,一时竟默然只闻得呼吸交错。抬手微动,招来三两仆役去搀起地上的人。】更何况如今人证物证俱全,天子一怒,血流漂橹。罗大人,可切莫要胡言乱语,祸及满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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