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祎,字栖悦,镇国大将军嫡女,行四。与孟五郎订婚。十一年七月完婚。太和十六年,时年十九。
幼年心慕孟五郎,十一年完婚后相敬如宾,恩爱两不疑。后诞一女,名昭昭,小字娫娫。一生大抵顺遂,未有波折。闺阁间得父母兄姊爱护,出嫁后得夫婿体恤。
只因世道变化,十六年失父兄,有沉闷久久。
后同夫婿归乡属地,圆年幼许下之愿“一生一世一双人,得一人白首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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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用一段戏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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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祎
我还是告别了这个生长十九年的长安城。
离开的那日,我还是在那曾经挂着镇国大将军的府邸门前站了半晌,可我再也没有踏进去。
因为我是个极其念旧重情的人,我怕我舍不得这里。
等我回到孟府门前时,南星正牵着娫娫,而阿郎正同大伙清点着物件。我提着裙边跑进了小院,取下那一盏陈旧的小兔灯。
我把它挂在了马车旁,我想,它也要一起同我们归乡的。
长安城内嘈杂着,似乎这一场变数,同百姓们并没有多大影响。他们盘算的依旧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也是,他们关心的,哪里还会更多呢?只要能吃饱穿暖,只要米价不长便好。
我掀开小帘最后瞧了一眼这繁华的都城,我想,我们是不会回来了。
从此,山高路远,壮阔天地。而这方的纷杂,都与我们无关了。
我握上阿郎的手,娫娫对这一切的山水新奇,晃头晃脑往外头瞧,时不时侧头问着她阿爹,这是什么,这又是什么。其实我也一样,我对于这一切的新奇也是期待的,对于往后的生活——我想,也会很好吧。
一生一世一双人。
此后的岁月里,有阿郎,有娫娫,说不定,还有更多呢?
这大抵也算圆满吧。
“阿……阿娘……”娫娫手中的糕点被颠簸的路颠出了马车外,眼巴巴可怜地看着我。
我同阿郎对视笑了笑,娫娫像极了我儿时。可我,已是为人母了。我伸手点了点她小鼻,捏了捏软乎乎的脸蛋“等到了老宅,阿娘给你做小兔糕好不好?”
娫娫笑出了声,又去爬着看风景了。
我同阿郎十指相扣,我想余生,是值得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