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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副本·她的眼睛是清澈的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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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裴稚圭。


1楼2022-12-19 22:29回复
    【原本以为与叩德卫织说话费不了多少时候,顶多一盏茶的功夫。却没想到结束后已是这个时辰了。自坤宁宫出来后,脚下步子有些急促。风将满身的酒气吹散,也将面对叩德卫织时的笑容一并吹走。眉头紧皱,容色焦灼,就连薄唇也抿得如紧绷的一条线。一壁走着,一壁低声问着秦九,语气算不得客气。】
    可有派人先去将宋姑娘接来王府?吃食有备上吗?要是没伺候周到,回头自己去领板子吧!
    【想及守净会在府上等我,与我一道用年夜饭。心中虽然焦躁不安,却也有几分暖意。自粤西回来后,与她见面的次数不算太多,但每一次都教我怡情悦性。她像是比照着我的心长出来的女子,一颦一笑都长在了我的心坎上,与我的心覆盖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缝隙漏给旁人。归家心切,只能用这四个字来形容。我又将步伐加快,再然后索性急急地跑了起来,宫门近在咫尺,守净也近在咫尺。】
    【忽然间,一个瘦弱的身影从拐角处冒出来。即便早已看见了她,却也无法止住脚下飞快的步子,直直地与她撞在了一起。在短暂的旋转中,我瞥见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来不及多想,径直伸出手扶住她的腰身。即便是冬日厚重的打扮,手下仍旧感觉出来人纤细的身段。这是一个女子。是而待她站稳后,立即将手抽出,问道】
    对不起,没伤着您罢!


    2楼2022-12-27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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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1 00:2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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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周必回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3-01-06 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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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妈曾经学过,“糖瓜祭灶,新年来到,丫头要花,小子要炮。”这样的俗谣,并在用醋泡腊八蒜时教给我,那时她已很像一位地道的北京人,祭灶、扫屋、贴年画,剪窗花,无所不能。我也已经习惯每至岁杪就变得干枯无聊的城池——倘若没有偶临的几场大雪来包裹燕地的筋和骨,我可能真的想要找到那些深山林薮里的棕熊,请教它们如何靠一个酣畅的睡眠度过漫长的冬天。】
        【除夕守岁,素来与寸晷较时、少涉燕飨酣乐的圣人也提早伴在结发的嫡妻身旁,自己跟随在銮驾旁进了坤宁,与达春姊姊顽笑,今日便要同万岁和娘娘一家守岁了。】
        “真想再做一次糖瓜粘啊……”【小裴淑容背着手,微微仰起头,对着富丽的坤宁檐角悄悄一叹,两睫交瞬的顷刻,蓦然想起早些时辰。“了翁,我想,我有了意中人,这个荷包,我会在守岁时亲手交给他。”谁是叩德训英的意中人呢?我这样明知故问。裴了翁是个如李白一样的自大狂,竟想用高明的话术留住训英这轮月亮,殊不知自己成了先跌进情爱里的溺水鬼,正无意识地想把一个无辜的少女也拉进可怖而窒息的婚潭。】
        【直到星光也变作了檐角震颤的冷冷水汽,银汉蜿蜒着敏感的眼,连带南天穹上最晦涩的灿烂昏昏欲睡时,我终于端着最后一碟菱粉糕归殿,就在转角,被高大的身影撞得足下失衡,几乎要狼狈跌倒,幸而被一只手臂稳稳护住——是他,今夜裴了翁最想见到,也最不愿见到的人:爱新觉罗克疆。】
        【啊,是的,叩德训英的意中人。】
        “成王殿下,我……不,奴才无事,还望殿下恕奴才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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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5楼2023-01-08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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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廊下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摇晃晃,所倒影出的灯光也歪歪斜斜,拉长了地上的两道影子,像扭曲一团的水墨。来人的清音恰到好处地递来,怯怯的低语如同一缕清风拂过耳畔。我抬眼,看见一张秀净的面庞。原来是她,想也未想得便唤出了她的名字】
          裴淑容,没受伤吧?
          【眼前人是养心殿的裴女官——汗阿玛身边的人,我到底还是认识的。或者说,比之她的面孔,记得更清楚的是养心殿这个来处。之前晨昏定省时偶有会面,有时也会寒暄两句。宫中女官众多,有如训英那般明媚张扬的,也有如裴女官一般沉静秀雅的。我许多次见着她,她总是低垂着眉眼,说话也轻声细语,做事很是妥帖,就连额娘这样心气高的人也夸过她几次。在宫中,叩德训英如璀璨闪耀的星子,她的光芒将许多人都遮掩了下去,而裴淑容便是截然不同的,她是一汪清亮的碧潭,未有风吹过时,便始终平静无波。就是这样大相径庭的两个人,似乎交情还不错,在宫中常有来往。有时来坤宁宫找训英时,也会见着她。】
          【既然是她,势必不会过多计较。且不论她的身份,便是与训英的关系,也使我不得不谨慎对待。即便刻下心急如焚,面上依旧云淡风轻,甚而嘴角扬了一抹笑,向她礼貌地,习惯性地语道】
          更深露重,裴淑容小心些,莫要摔着了。


          6楼2023-01-08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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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夜色把他的身影糅得很模糊,枯枝前的双影无遮无拦,又恪守着最体面的主仆规矩,克疆早已不是年幼时的敦憨体态,嗣体已经拔成了清劲的嫩松,面容的轮廓也更清晰了,直到见到他,稚圭心下的块磊才又渐渐融化了十之二三,我是很想抬头,看一看他的眼睛,可礼教教我腼腆地垂着颅首。】
            【这是极少数的、在没有训英的情况下遇见他。灯如鱼龙的坤宁殿前,凤凰不至,麒麟绝迹,一个流落的草木之人,悄悄仰望着她深埋心底的半分情悸。】
            “不曾,您是要出宫?”【他的话里带着急风,即使不曾落进那双眼眸,我猜也一定连泛匆波——是什么让他如此急切呢?陡然生出的好奇催生了胆魄,使我继续站在空濛的月气下,阻住他的去路。正因如此,才能听到那一句,“莫要摔着了”。四载以前,也是同样的一句话,令稚圭在一个淡沱的雨天里走出失怙的摧心之恸。】“殿下不打算在宫中守岁么?”
            【又是一句明知故问,我知道开府建牙的君胤都是不会在内宫守岁的。不过是借着小心翼翼的发问,多留其人一刻。秋瞳忽然乜见一枚遗落在地上的香囊,秋香色葫芦香囊,绣着一双锦彩鸳鸯,针脚极为秀致,想来是出自女红极佳的娟女。】
            【蓦得想起训英曾说,她要赠给意中人一枚香囊,我亦亲眼见过:方胜形,梅花纹。】
            【绝非眼下的样式。】
            “这是……”【曼声泄前,已经将香囊拾了起来。】“殿下不小心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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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7楼2023-01-10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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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有此心,但奈何宫规森严。
              【她既发问,我便回答,同我们之前任何一次相遇一般无二,客客气气的寒暄,简单而不失礼貌。她是汗父手边的人,与她相处尤其要拿捏着分寸,不能太疏远,也不能太热络。秦九已然走远,在幽静的回廊中,只有我与她二人。告别的话已在嘴角,只想草草结束这场意外的会面。】
              【直到她的询问响起。夤夜的冷风猝不及防地钻进了背脊深处,将方才的闲适全部打散,徒留背上的凉意。看着她将香囊拾了起来,甚至递到我的眼前。香囊上的一对鸳鸯在与我对望,它们张着懵懂的眼睛,无辜地接受着裴女官的打量。所有的得意俱被寒风吹走,面上气定神闲的笑容业已僵滞。数日前守净将这枚香囊交给我,她眉眼漾开好看的涟漪,向我轻声细语地详述着香囊的寓意,说话时双颊因羞赧泛红。我当时是怎么说得——你放心,我一定贴身带着,绝不辜负你的心意。而此刻,在我的身上还有一个香囊,方胜形,梅花纹。片刻前经由叩德卫织的手送到我的手上。阴差阳错之下,竟是守净的香囊出现在了裴女官的手中。】
              【不再吭声,一双眼沉沉地看向她。在漆黑的夜色中,眼神亦是晦暗难明。她跟卫织一向交好,香囊的事情她是否清楚呢。虽然卫织迟早会知晓守净的存在,但绝不该是现在。我在钓鱼台等了这么久,刚刚才将叩德卫织这尾鱼收入网中,怎能前功尽弃。在沉默半晌后,径直从她手中取过香囊。再抬眼时,唇角挟了一抹笑意,幽深的眼眸定定地望着她,轻声说道。】
              这自然是我的。裴淑容可知道,这是谁给我的吗?
              【语态尽量轻松,背脊却早已绷直。守净的香囊被我紧紧地攥在手心,毫无意识地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视线直直地锁住眼前人。这是认识她以来,我第一次如此认真地打量她,今日才发现原来裴女官的眉眼生得如此标致。】


              8楼2023-01-10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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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谈话,不,它甚至算不得谈话,不过是一场模糊如幻象的寒暄,本应该就此结束,头上的蝎宿已经拧动毒尾,刺得连月亮都吃痛催促,要我们草草离开,各做各的事去。可遗落的香囊竟然接续起这个奇怪的除夕夜,就在我将它拾起的刹那,清晰可见的是克疆的腰身,那里除了一枚玉璧,再无其他。夜气里弥漫着雪封的凉意,沛然地注入稚圭的吐息,把腑脏冻得清醒。】
                【啊,原来如此。】
                【侍圣的春秋并没有把裴了翁的口齿砥砺得伶俐,但却凿透了一副玻璃做的心肠,很显然地,自己已经领略两枚香囊的象征。在叩德训英赧意丛集的蝶睫下,没有看到的是另一个隐秘的存在:就在她玉笋灵绕、针线翻穿的时候,皇裔的心头被另一种柔情据守了。】
                【会是谁呢?是那个曾经出现在德淑口中,野马一般热烈不驯的睿英么?还是尚未被禁墀所知,某一个未能传递到圣后身前的女官耳中的名字?无论哪一位,显然都是这个除夕之夜的胜者。我终于对上克疆的眼睛,此夜以叩德训英的名义——替她探查着关于爱新觉罗克疆的秘密。那双眼睛很沉,依旧清新秀美,但是温和已经消失得无影,现在像两聚深潭,他很确信能够将女人诱溺在其中。香囊已经离开了指尖,在未曾意识到的片刻间,耳后竟有了些许冷汗。他的问题是个陷阱,而我只能往下跳。檀唇干燥,说话时,扯出微微的疼痛,夜象里本来泛起的半分旖旎消散得无声无息,我知道我的回答,对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都至关重要。】
                “是训英的么?”【这或许是我说过的最煞费苦心的谎言。】“她曾给我说要替意中人做一个香囊……还藏住不许我看。”
                【这场谈话还不能结束,或许我应该抓住这个幽微暧昧的线索,在和他屈指可数的交谈里。】


                IP属地:上海10楼2023-01-11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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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1 00:1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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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罗氏的身体里是否永恒地留有多情的血脉。明明这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试探,我却还能细细地观赏裴女官的容貌,再替自己下个结语:她竟长得如此好看,是与叩德训英截然不同的好看。从前为何没有发觉呢,明明她总与训英在一块。由此,我又为自己心安理得地辩解:可见我对训英是极其认真的。在很短的时间里,业已想到了许多足以搪塞的理由,假若她知道这枚香囊不属于训英,我还能将星亭搬出来。谁能责怪我呢,纵是训英——我心中早已确凿的成王妃也不能指摘我分毫。】
                  【好在她没认出来,幸而训英没给她看。悄无声息地松了一口气,握住香囊的手随之松弛,然后再向她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我从未说过这东西是训英的,就任由她自己去想罢。谨慎地将香囊放进袖口,不再堂而皇之地悬挂于腰间。】
                  我方才去过坤宁宫,训英才用完饺子呢。
                  【突兀地提起这句话,只是为了再给她一些自以为是的暗示。因为她给了满意的回答,卸去了之前的防备,刻下的心情复又回归了愉悦,待她重新温和了起来,继续扮演起温情款款的王爷,她好友的情郎。自然也是故意地另起一个话头。】
                  今日是除夕,裴淑容一定记得用碗饺子。噢,你手里的是什么?
                  【漫不经心得说着话,倏尔眸光定在她手中的食碟,有些好奇地凑近她身前,视线往里头一探。灯光朦胧,什么也看不清,只隐约见得有几团东西在里面,便又无意识地撇了撇嘴。】


                  11楼2023-01-11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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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借着最后的一点月色登上克疆的眼睛,这片漆黑的岸上再也捕捉不到什么,我尚不醇熟的察言观色的本事就此收束,继而开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种堂皇的打量对于一位御前受谕的女官来说太逾矩了。目光又只好黏附于他行动的右手,自空中,收回袖口,而后自然地垂下,了翁的眸光也就缓缓地、自然地回定在自己探出裙角的绣鞋上。】
                    【足下是新换上的绣鞋,蜻蜓扁豆纹被走得微微松散,仿佛一把葱茏的青花蟹爪菊,不沾灰扑扑的泥土和隐约的茶渍——这是特意为除夕而备,纵然没有太多人注意到它。好在鞋就和主人了翁一样,安静温吞,也不怎么享受周遭的热烈视眼。】
                    【他又提到了训英,邃声里带着不加掩饰的缱绻,仿佛已经从玫瑰园里摘走了她。】“是呀,她还替奴才留了一碟饺子和香醋。她虽不曾说,但的确和我们不同的,在圣后面前,她也只是姑父姑母身边守岁的内侄女,是一家人……”
                    【家人,轻轻咀嚼着这个词。】“奴才奉完这些果子,也能吃上饺子了。”
                    【我有些分不清捉摸不定的线头了,它们被打乱在斗转的谈话里,刻意不让我去接近、梳理。就在要回忆的刹那,克疆遽然靠近,苏合气味不容分说地拢过来,狡猾又霸道地掐住自己的反应,让我像个栽楞的蠢兔子,几乎被拿住提起,耳朵红了,眼睛也红。】
                    “啊——”【惊了一声,不自觉地。连忙退开几步,紧张地脱口一连串词。】“马蹄糕、云腿蛋黄饼、松仁奶酥,都是膳房送来的。”


                    IP属地:上海12楼2023-01-15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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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讲训英讲得热络,而我听得分神。神武门外的那架马车是否已等候许久,而在樱桃斜街的王邸之中,那个面容秀丽的女子又该以怎样的姿态候着我呢,这一切都比眼前裴女官的言语更使我着迷。身为觉罗氏,理应拥有对天下万物拥有一份高贵,对于不在意的事情更显得凉薄。这份凉薄体现在,对于方才遽然靠近所致使的后果显然毫无察觉,她是否红透了脸,是否紧张无措,都不曾进入过眼底,唯有她的声音听得清晰。噢,原来是这些东西。适才在宫宴上饮了许多酒,再听她提及这些甜食,不免兴致寥寥。】
                      【重新正回身子,打算以一句礼貌的话语结束今日这场意料之外的会面。倏尔忆起她方才说的话——她说什么来着,训英与她是不同的,她们是一家人。神色不禁动容,视线再度停留在她身上。宫中女官不乏从世家大族中遴选而来者,她们在紫禁城中总有亲眷倚靠。而眼前这位裴女官,似乎不曾听说她有亲族在宫中。我有血缘在禁庭,纵使是樱桃斜街,亦有守净相伴。而她独自一人长久留守于宫廷,又逢新年,本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今日该是如何得寂寞。我盯着她,整个人都温和了下来。】
                      裴姑娘,【不再称女官,却又不记得她的汉名(真是惭愧),而不得不这般拗口地称呼着。】你宫外可还有家人,回头你将他们的地址抄于我,我替你跑一趟,送些年货,也替你捎带点东西。
                      【克兴额总有些忽来的善心。或许是因为现下自个儿的圆满,而见不得他人的凄楚,又或者是一种莫名的感同身受。替她走一趟,无非是举手之劳,即便是添置些年货,不过是遣人跑路而已,费不了多少功夫。但于她,于她的家人来说,应当是期盼很久的礼物罢。向她笑了笑】
                      若在宫外有什么记挂的人和事,也一同告诉我,不碍事。


                      13楼2023-01-18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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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的安静。我注意到他头顶的月亮,阴柔地泛甜、致幻,此刻也真的很想告诉他,今天的月色很美。】
                        【但在轻咽唾液以后,呼吸,倾听,还有继续静待,稚圭总是后一个开口的人。】
                        “我的家人……”【原来他没有认出石心里低泣的哭声,因而也不会知道裴女官的家人都已故去,只剩一座悬匾于礼士胡同,再没人读书写字的空坟。我并不意外,但好像觉得最后一颗灯笼的烛心也寂灭了,从坤宁的高柱上渗出了潮湿的雨水,鼻尖都悄悄汗湿,颈窝处有个张牙舞爪的声音。】
                        【“告诉他,让他认出你,让他记得你。”】
                        “我的双亲皆已不在人世,京城的礼士胡同有一户裴宅,我写些家常用的,有劳王爷交给一位张姓的老妈妈就好。”
                        【我不过是御前候谕的汉旗女官,既无宗勋为身盾,也无意以奉迎谄媚为东风,他实则不必做到如此热善心肠,我开始思考是谁向他灌注了如此多的爱意,才能让他毫无不舍地享与众人,或许这也是我迷恋的理由:爱新觉罗克疆任性宣泄着善意和体贴,像个天真孩子,全然不去思考点滴的善也会化成滂沱。世间的云情雨意,最能杀人,而我身处他的惊蛰里,隐秘压抑的情悸在沛霖恩赐下,开始蠢蠢而蠕。】
                        “我还有一封信。”
                        【宵寒袭首,不过一瞬的决定,我把最难以启齿的恳态交付在他的手里。】“这封信是送往仪制清吏司纳兰大人府上的,家母孤茔凄清,但求纳兰大人、我的外祖父,准允我父母死后同穴。倘若王爷能承稚圭所托,尊驾抵府,外祖定会重视您的转达。”
                        “稚圭,深谢王爷恩德。”
                        【更没想过的是对面欣然的应允。】
                        【他启程的脚步看起来轻快又急切,以至于我咽回了那句,克兴额,谢谢你。】


                        IP属地:上海16楼2023-01-21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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