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年前就死了。”
“你要继续装蒜吗?那前两天偷宫的人是鬼吗?”
时厚笑了笑:“也不是没有可能。”
二师父一把拎起时厚的领子:“时厚!以前我以为那小子已经死了,就算没死,报了你们父亲的仇不会再出现,所以对你听之任之。就算知道是你杀了侍天,还是纵容你。现在那个小子居然又出现,我不会放任他的,别忘了他的脸,我见过。”
时厚一把甩开二师父的手:“你现在守护的,是什么?”
“什么?”二师父没料到时厚这样问了句。
“你和侍天一样,是要守护那位了吗?我一直以为你懂你要的是什么,原来你也不知道。”
“臭小子,我现在不是来跟你探讨这种问题的,这两天整个皇宫都天翻地覆了,如果你知道一枝梅在哪里,告诉我吧,只要你说,你就能回到皇宫里,一切还是和以前一样,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呵呵”,时厚冷笑一声,“原来你守护的是这个。我,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时厚了,那个在雨里给侍天下跪求师的时厚已经死了。我再最后说一遍,虽然我不愿意这是真的,但是,我弟弟已经死了。所以我才会杀了侍天。”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会把他找出来的。”
“那你尽管去找吧。”
二师父最后深深看了时厚一眼。
“你的那个弟弟,是那位小姐的恋人吧?”
时厚迎上了二师父有些阴沉的眼睛:“你想要做什么?我警告你,不要去碰恩彩。”
“呵呵,你放心,她不是在济州岛么,那么远,我没有那个精力。”只是觉得你很可怜而已。那样的弟弟,也要誓死保护到底吗?”
“….”时厚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任何话来,二师父冷笑着走出了房间。时厚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拳头,看着二师父远走的背影,他狠狠地一拳砸在墙上。
勇儿从暗处走出来,看着时厚跌坐在椅子上突然显得脆弱的背影。恩彩,这个名字,是他们两个之间默契从不提起的问题,原来不提起不代表这个问题不存在。在知道时厚是自己的哥哥后,勇儿曾想过他为恩彩砍下的那个手指所代表的含义,他不知道能不能将那定义为爱。因为害怕答案,所以没有问,不想伤害,原来自己已经给了时厚伤痛。
勇儿悄悄离开了房间,不知道怎么安慰,也不能安慰。
今天这个问题有了肯定的答案,所以在送走恩彩的那天,他没有出现,所以在自己救出恩彩拉着她逃跑的时候,他会那么痛苦。一切原来都早就暗示着,只是自己不愿去想啊。是不是,自己的每一次靠近都会让哥哥痛苦呢?该怎么办好呢?对恩彩的这份,不受自己控制的爱恋,已然深深地烙在生命里,放弃不可能,藏在心里却一次次伤害了身边的人,哥哥也是,凤顺也是。
在深深的树林里独自走着,勇儿狠狠地甩甩头,恩彩是不能出现在自己脑海里的字眼,因为一旦想到,思念就如倾泻而出的流水不可收拾,一旦想到,自己内心就有不能控制的冲动,想去济州岛看她,一旦想到,就想她的脸,她的眼睛,她的笑容,一旦想到,就不由自主想让她知道自己还活着。因为一旦想到,自己想做的太多了,所以勇儿不允许自己想她。这样的不允许,让他的心好疼,就如现在,勇儿走着走着,湿润了眼睛。她说过要靠着这份爱恋活下去的,如果在她的世界里我已经死了,那么她该流过多少泪了呢?原来不是自己说不要想就可以不想的啊。
“恩彩…”勇儿轻轻地说出了这两个字,我该怎么办。
是啊,想要到你的生命里,想在你的身边,却也想保护你让你免受伤害。所以现在,我只能在偌大的这个世界的这个你看不到的角落里偷偷允许自己想你。这份我见不到你,你也见不到我的爱还存在吗?在那么久之后?还在我的生命里,那么还在你的生命里吗?我又该拿它怎么办呢?
勇儿慢慢停下,缓缓坐在树下,泪一点一点翻上来,狠狠打在他的心上。这么痛,才是爱吧,只有这样,我才确定它的存在。那样才能和你一起靠着它一起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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