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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 《北京四重奏》 作者:小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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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0-07-04 17:39回复
    当我写下这个题目的时候,正在听着由俄罗斯鲍罗丁四重奏小组演出的柴可夫斯基的第一弦乐四重奏。我努力去做一个有格调的人,我想让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变得有格调。我其实非常厌恶生活如止水,总期待着它会发生点儿什么。我曾怀疑这一切真的发生过吗?是的,肯定发生过。在一段无法证明的时间里,我和一个男人、几个女人有过恋情,发生了一些无人证实的故事。而关于这些恋情随时间的流逝,也仅只剩下几点回忆。至今我们之间的过往仍让我恍惚,它是否真实地发生在我的生活里面。我把他们或者她们记录下来,以便丰富我的回忆。
         人在熟睡中可以忘掉一切烦恼,可那些被物质同化了的东西会常常提醒你,在你满怀心事地躺在床上时,会辗转反侧,会浮想连翩,会唏嘘感叹,会黯然神伤。回忆与遗忘,究竟哪一个才是通往幸福的路呢?我一直都不能回答。当这些文字跃然纸上之时,当回忆宛如一部时空穿梭机把我拉回记忆找自己的时候,当年那些泪水真实可信的东西现在想来变得让人难以置信。也许那些就是不能忘却的记忆,那就是我的生活,我应该心安理得地接受它们。
        
          ——陆弈昕


    2楼2010-07-04 1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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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8 02:3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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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吃这个呀?”
               “啊,不然睡不着,每次混完音和从那地回来我都停不下来,只有靠它了。”安眠药被Arleen一片一片挤出药板,发出噼啪噼啪的声音。
               “彤彤,把你身后的那个杯子给我……”
               “你怎么吃这么多呀,这样会出现药物依赖的!”
               “我现在就依赖你和音乐,还有它。”Arleen翘起嘴角微微地笑着说。我表情复杂地看着她,看她仰头把她的依赖用水冲了进去。
               “Arleen,不做音乐了,你会选择什么职业呢?”
               “什么?不做音乐!除非是音乐不要我了,要真有那么一天,我就找个爱我的人结婚,再领养几个孩子。”
               “哈哈——就你呀!我才不信呢!”
               “我只爱音乐和彤彤,如果她们都不要我,那我活着就没什么指望了。我知道某些方面我满足不了你。你喜欢的是女人,而我这样子——”
               “Arleen——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彤彤,只有你和音乐能把我推向极致。”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呢?”
               “我还有音乐呀!”
               “哦——”
           Arleen的回答让我暂时得到了欣慰,因为我就要离开她,我决定退学,父亲已经在为我办理留学美国的签证。还好有音乐陪她,但我还是迟迟没有跟她说我要离开的事情。因为她爱我。
          
           一天清晨,睡眼惺忪的我起床时发现,我的门缝里塞着一张纸条,纸上写着:
            彤彤,这是我给你找的资料,你慢慢看吧!我的采样器坏了,哦,还有亚奇说他新搞了一些盘,你帮我去他家拿一下,三点半左右等我电话,就这样吧。还有,门框上有我工作室的钥匙,睡醒后去玩儿玩儿吧,那张贴标签的盘别用,是残的。我爱你。
               1、Hip Hop:起源于美国黑人,有一种沉重缓慢的节奏。我们现在看到的街头玩滑板、篮球、说唱乐就是Hip Hop文化的代表,DJ用黑胶唱片搓盘制造出各种声音音效,加上说唱,说一些年轻人自己的问题,反戴的棒球帽和宽松肥大的牛仔裤就是Hip Hop比较明显的标志。
               2、House:起源于美国底特律,它融合了黑人的放克、灵歌、Disco等元素,创造出一种简单、持续而又低沉的节奏,并有好听的旋律。它被看作是当代舞曲的先导。
               3、Techno:起源于美国底特律,比House更加电子化和强劲,4拍全是重拍,速度高过于140bpm(每分钟140拍)    
               4、Drum‘ n‘ Bass:速度在160--190bpm,节奏复杂,常见的是第三拍非常高难度,比较前卫。
           Arleen 


      7楼2010-07-04 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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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着签证走出美国驻华使馆的签证处,一个人走在路上哭了,我从未感觉倒脚下的柏油马路如此坚硬,没一步踏下去,反作用力直击身体最柔软的部分。想着我和Arleen先是冲动的表白,再是最好的朋友,一起玩音乐,一起谈心,一起生活,拥抱,激情的结合,心灵和一,我们是如此深爱着对方。但这一切将以我的离开而变成回忆,我脑海里永远消失不了的记忆,这是我们最美的故事。
            
              一个无错误主义者,对事物作出自己的判断是我特有的乐趣。在中世纪人们是享受不到这种乐趣的,也消受不起这种乐趣的--他们由别人来替自己作判断,如上帝和教会,自己是断然不愿照惹这种麻烦的。为了享受到自己对事物作判断的乐趣,于是我便带着知觉逃避自由,去赴一场炽热的约会——与我要了解的有关判断对象的全部事实。Arleen,不幸的成为了我想要捕获的对象。Arleen,在音乐上对我的帮助是无孔不入的,实际上她对我的帮助没给她带来任何好处,只是给她增加不必要的负担甚至伤害,但她还是一如既往一心惯之的帮助,这让我汗颜,这让我惭愧。在得知我要离开的消息后,Arleen说话总是颠三倒四的,做事也恍恍惚惚,这开始让我感到不安。她没有说出挽留的话,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最严重的是她开始虐待音乐,变得不敢承认事实。而我也开始厌恶Arleen,我讨厌她驼鸟式的态度,这种思维方式仍属于中世纪的范畴,她做音乐也变得被动起来,她说她被自己捆住了,她老了,她走不动了,她没有激情了,她只有靠做丄爱来赢得快感了。
                 “你别这样,我会回来看你的——”
                 “我怎么啦!我哪儿样啦!我哪儿样啦!”她晃动着头发撕心裂肺似的冲我喊叫着,像极了一个十足的泼妇。
                 “我们在一起是不可能的,尽管我很爱你。其实我爸要我退学去美国学习,也是因为我整天和你泡在一起的原因。”
                 “别说那没用的,我还有音乐,我还有音乐……我什么都没了。”她不停地将手中的啤酒往肚子里倒,她的双眼布满了血丝。
                 “我要去解救天下三分之二的受苦人。”Arleen郑重其事地对我说,她并没有看着我。她半裸着身体蜷坐在窗台上,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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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哑口无言,这句曾一度流行过的一种颇具文化中心主义意味的说法,居然从这个我崇拜的人的嘴里说出来,这种曾经被我极其认真对待过的说法,已经变成了一个笑话。我看着坐在调音室里的Arleen,顿时觉得她可笑。她的可笑之处在于:首先,我们两个人就是这三分之二的受苦大众中的一份子;其次,我们并不了解自己受的是什么苦;再次;我们不知道自己是否在等待着他人的解救;最后,我们活的挺滋润,所谓苦中求乐。在我看来,最近一段时间里,Arleen总会陷自己于可笑的境地,而她的音乐创作却没有任何起色。Arleen的仿古木柜里放满了黑胶唱盘和许多正版VMP(VMP是东南亚一带最流行的非原创舞曲厂牌),还有一部分是自己刻录的盘,都记录下她曾经的辉煌和激情。而现在,Arleen用一把带锈的铁板锁把它们统统锁了起来,也把自己的所有锁了起来。像一尾没有灵魂的鱼,在生活的污水中挣扎,往往这样的人死在自己的手中。我有预感,Arleen完了,她和她的音乐统统他妈的完了,要知道女人的预感就是未来的事实。是我把她毁了,无论如何我也没有想到我的离开会给她带来如此大的改变,至今都有些让我想不明白。我在想自己是不是她的克星,我亲手把一个披着朝霞挟着曙光的人给杀了,我亲手把一个能让我洞穿黑暗触摸光亮的人给杀了。Arleen说的对,我是她的精神鸦片,我就是毁人不倦,我毁了一个音乐天才。
        


        8楼2010-07-04 1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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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人的生活象足尖舞,小心翼翼,点到为止,精心维护的高雅和纯洁。我是坏孩子,我在生活的怀抱里肆无忌惮,所以我再不是传统或是反叛旗下任何一方的好孩子。我不要纯洁,我要纯粹。
              
               记得石康在小说《晃晃悠悠》里写道:说学校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说那是一个教人学好的地方,明显的例子就是大学。
               回想我的大学生活深有同感。
               大一,被班主任选为团支部书记,假公济私游走于各个社团和女生寝室勾引MM;上课迟到,不是迟到就是请病假窝在宿舍睡觉。
               大二,深夜混入北外留学生宿舍与Silvia睡觉,被系主任和团委老师拉去问话;隔三差五就要开一个形式主义武装人心的会议,心生不爽,工作一点也不用心。
               大三,被团委和文艺部老师警告不准在校内公开放映三级片;不准再把社会上不三不四的所谓音乐人拉进学校作蛊惑人心的演讲。
               大四,我则搬到校外与Arleen和住,校园里盛传我与人妖同居;学校和家里闹的鸡犬不宁,学校老师找我谈话,轮班轰炸式地给我做思想工作,我毅然做了退学的决定,父亲打算把我发往美利坚。
              
               哦,我可怜的小Bonnie,上帝对我说,你要变得坚强勇敢,于是把我扔进了山姆大叔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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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机冲上云霄。
              
               爬升 速度将我推向椅背 模糊的城市慢慢地飞出我的视线
               呼吸 提醒我活著的证明 飞机正在抵抗地球 我正在抵抗你
              
               远离地面 快接近三万英尺的距离
               思念像黏着身体的引力 还拉着泪不停地往下滴
              
               逃开了你 我躲在三万英尺的云底
               每一次穿过乱流的突袭 紧紧地靠在椅背上的我 以为 还拥你在怀里
              
               回忆 像一直开着的机器 趁我不注意慢慢地清晰反覆播映
               后悔 原来是这么痛苦的 会变成稀薄的空气 会压得你喘不过气
              
               要飞向那里 能飞向那里
               愚笨的问题 我浮在天空里 自由的很无力
              
               老爹沙哑的嗓音挑逗着我的眼泪,靠着舷窗望身下的城市。我已经哭的没有力气,但是,我是清醒的,我恨自己的清醒。它让我感受到我的冷酷和绝情,我从来没想过要去伤害她,可我仍然选择离开。我选择在飞机上看浓云聚散,如同看云下,一个人与另一个人的悲欢。
               我在云上,城在云下。
               再见了,这座空虚的城。


          9楼2010-07-04 1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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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识了云娜之后,我便觉得郁闷的生活轻松了许多,能找到一个可以交流的人,尤其是网络里很不容易,每次上网我都会先到聊天室里去看看云娜是否在线。自从我在网上认识了云娜以后,平淡的日子中似乎多了份牵挂。只要有时间我便登录MSN看她是否在线,Foxmail更是每相隔五分钟便自动收取一次邮件。时间就是这样从期待中匆匆流逝。留学的生活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一个人承受着无尽的孤独,学习的压力并不是很大,这点我很庆幸比在国内幸福的多。
                 在收到云娜的第一封邮件后,我终究没有在网上遇到她,打她的手机也总被转接到“小秘书”上,我的心便如石沉大海般,想想便一笑了之,网络只不过是一个游戏场,虚虚实实,谁会那么当真。几天后,我在个人主页的留言本里发现了云娜的留言:小妹,你让我心动。我在等待,等待我生命中的精彩,认真的女人是美丽的,这点我始终坚信。看到她的留言我内心狂喜,深深的记下这句话。翌日午饭后,我在图书馆里上网,又收到了云娜的邮件,原来她到外地出差去了。云娜在闪电般失踪之后,平静的生活似乎又恢复了色彩。我反复看着她的回信,似乎可以看到她的身影,我似乎越发对她执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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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睡觉前的这段时间总是无聊的发慌,于是抽出本书胡乱翻着,亨利·米勒的这本《南回归线》看过不下十遍,总是边看边忘,看完也就忘完了。仅看了几页就看不下去了,象征性的翻着书,眼睛虽然盯着密密麻麻的字母但并没有在看。当初买下这本书的主要原因是里面有大量的色情描写很吸引我,一切和色情有关的东西都能让我感兴趣,我的朋友们也一样,其实每个人都存在这种心态,只不过表现出来的形式不同罢了,这与贫富贵贱,身份地位毫无关系。做为本能,有钱有势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穷困潦倒就只能干想。我突然觉得自己好象在等待什么,等什么呢?
                
                 一天云娜从北京打来国际长途,让我出乎意料,令我狂喜万分,但言语上还是压制着自己的兴奋,我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微微颤抖。我们天南海北地聊了将近两个小时,手机被打的直烫手,电池也被打空了,我接上电源,最后她执意让我去睡觉,我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躺在床上,手里还握着有些烫手的手机。很奇怪,我总是对她有一种奇特的感觉,来往的几次电话里,记不清是哪一天谈到了感情,在围绕这个主题聊了几次后我便知道了她和丈夫的所有感情生活不过是种形式,她根本不爱他,十几年的婚姻生活没有爱情只剩下亲情。终于在一次深入的了解后,我冲动地说出了在心中隐藏了许久的秘密——“我喜欢你!” 云娜在电话那头哭了,她没有再说别的话,只是嘴里不停地重复着“我知道。”听到她哭泣的那一刻,我的眼泪打在电话上,怎么也无法忍住。两个从未谋面的女人,隔着遥遥千里,在电话里泣不成声。挂了电话,我心理有些惴惴不安,有些后悔这样冲动的表白,我没有多想什么,那晚我很快就入睡了,那晚我做了一个美丽的梦。云娜站在我的面前,有些害羞地说:“弈昕,你能送我一朵火红的玫瑰花吗?”后来,我说:“好的,我会送玫瑰花给你。”于是,从那晚,从那晚的梦里,我便开始期待着我手捧玫瑰花站在她的面前,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13楼2010-07-04 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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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
                   铁打的城市,流水的人群。北京似乎总是经历着与西雅图不一样的热闹。人头攒动的马路上,车水马龙,路边站台上挤满了等公共汽车下班的人群,迎面走来的都是和我相似面孔的人群,这种感觉很温暖,一时还真有些不适应,抬眼望去总觉得大家都好象长着相同的面孔,但是这种视觉所带来的冲击让我内心感到很塌实,毕竟是站在自己的土地上。从国外刚回来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种优越感,首先说得一口很流利的英文,走在大街上,总觉得比别人高半截。那时候我认为自己这只镀金的“海龟”生逢其时,回国后施展自己身手的欲望特别强烈。由于工作上的事情云娜离开北京到外地出差,所以在我回到北京的时候,第一时间并没有联系到她。不过正好这些日子可以让我激动的心情稍稍缓和下,除此还有一大堆事情要我去做。
                   于是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些“狐朋狗友”的电话。李波,三儿,强子,老柯是我从小玩儿到大的铁哥们儿,几个人在三里屯南街合伙开了间酒吧。挂断电话半小时,我在酒吧的阁楼上和哥儿几个热烈拥抱。大家随意聊天,打趣,讨论着去哪儿消遣。
                   三儿:“唉——唉,你说你在外边多滋润啊,回来干嘛呀!”
                   老柯:“你丫懂什么啊,现在海龟多值钱啊!”
                   强子:“别废话了,赶紧着,去哪玩儿啊?”
                   三儿:“唱歌去啊!”
                   强子:“操,这点儿去多贵啊!”
                   老柯:“在家插上电玩呗。”
                   强子:“今儿晚上拒绝ROCK,咱他妈的也POP一回去,为弈昕接风。”
                   三儿:“找几个美女去,丫一帮老爷们上KTV POP,人家以为搞同呢。”
                   “我不是女的啊?”我边说边上前狠狠地掐了三儿的脖子。
                   三儿:“哎呀!你一个哪儿陪的了我们仨呀!”
                   “哈哈哈哈……”大家一起哄堂大笑起来。
                   老柯:“弈昕,你还不知道他?丫狗改不了吃屎!”
                   “李波呢,我今儿怎么没见他啊?”
                   老柯:“他去联系到外地演出的事儿啦,估计现在在家呢,你回来给他打电话了吗?”
                   “没呐。把他叫过来呀!”
                   强子:“对对,叫他过来呀!弈昕,赶紧给他打电话。”
                   “叫他过来,我不能出面叫,因为他以为我在美国呢还现在。”
                   三儿:“我打,我打。”
                   老柯:“那得给他打一国际长途。”
                   强子:“号码就在杂志底下压着那本儿上写着呢。你看看,然后拨一个给他。”
                   “我看看,我看看——”
                   强子:“快打,快打,以免穿帮,我给他捧哏。”
                   三儿:“用拨零吧得?”
                   老柯:“不用。”
                   三儿:“都多长时间了,他们家怎么还分机呢?”
                   “呵呵……”大家笑着。
                   三儿:“是手机是吧?”
                   老柯:“恩——先往家打吧。看他回来没!”
                   三儿:“哦,往家,他们家是哪个啊?是1814那个吧!”
                   老柯:“应该是吧!”
                   三儿拿起电话开始拨号,吊起嗓门:“喂,您好,我找一下李波——喂,李波是吗?那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歌迷——讨厌——你傻丄逼!”大家顿时爆笑起来。
              


              15楼2010-07-04 1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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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回北京时的日子好象天天和饭局相连,亲戚朋友蜂拥而至,我被迫泡在那些千篇一律毫无新意的祝福话语中,毕竟大家彼此都一年多没有见面了。刚从国外回来的日子似乎很忙碌,因为我和哥哥接手了父亲开的投资公司,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了解公司以及这个行业的所有情况,业余的时间我就在公司里熟悉着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少去了找工作的烦恼。父亲有着比较严重的心脏病,由于身体的缘故打算退居二线,公司的业务由我和哥哥打理。毕竟是家族企业,父亲对我很有信心。由于我大学和硕士读的都是计算机信息管理专业,所以公司的业务我一时还摸不着头绪,天天赶夜车看相关条例法规,分析项目。这对于我来说并不难,只是时间有些紧迫,我几乎搭上了所有的私人时间,整天泡在各式各样白花花的文件中,我很用心,在这点上父亲看在眼里。有些时候感觉到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过看着父亲期盼的眼神,我自然是老老实实为公司效力。
                    
                     我刚接手公司事务的时候,经常工作到后半夜。每天我其实也是疲惫不堪,但是兴奋让我根本没有累的感觉。一周忙下来,周末总算是能和家里人安心地吃顿饭。哥哥询问着我到公司工作的进展情况:“弈昕,刘松着急要方案呢,今天打电话催了我好几次,说打你手机,你不接。最近经济不景气,波动很大,做投资方案要考虑周全些,给自己留条后路。实在不行就先放一放吧!我觉得风险大,没有可操作性……”
                     我顿时停下筷子,猛抬头看了父亲一眼,朝哥哥一挤眉头:“不行,手里现有的项目必须做,投资预算和方案我不会改的。”
                     父亲疑惑地看着哥哥:“做投资?弈伟,最近公司有新的投资项目吗?我怎么不知道。现在虽然熬过了亚洲经济最低谷的时候,但还是慎重为好,对项目要做到深入的考察和了解。”
                     父亲转过头看着我:“弈昕,你在做什么项目,怎么都不跟爸爸说说。”
                     “爸,您既然放手把公司交给我和哥哥做,还整天查户口……”
                     “查户口?”
                     “爸,您不知道呀,”哥哥先是一惊,“弈昕,怎么回事儿?你不是说和爸爸商量过了吗?”
                     “弈昕——”父亲扳起了面孔,完蛋,这下事情穿帮了。
                     “好啦!吃个饭都不消停,公司的事一大堆,回家了能不能说点别的呀!”我满脸的不耐烦。
                     “放肆!我过问一下公司的事情,你怎么就不耐烦啊?!”
                     “成,成,成,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不会让公司的钱打水漂儿的!我吃完了。”我放下手中的碗筷,转身走回到自己的房间。
                     父亲站起身来:“你给我坐回来。”
                     母亲拦着父亲拉他坐下:“好啦,孩子们好不容易在家一块儿过个周末。”
                     父亲气愤地说:“你看她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为她好,弈伟,她最近都做了些什么方案?”
                     哥哥一一向父亲汇报起来:“两个房产工程的投资,一个是刘伯伯儿子在西郊的别墅,方案我会在下周MAIL给刘松,另一个是建筑院家属区的贷款,还有一个就是我有些犹豫的给一个乐队做投资。”
                     “乐队?给乐队投什么钱?预算多少?”
                     “您还记得李波吗?弈昕的发小,他自己弄了个酒吧还有一个乐队,好象是要搞全国性的巡演,具体情况我不是很了解。计划书写的很潦草,弈昕说她管,我也没多过问。”
                     “乐队?又搞些不成调的摇滚,老是不务正业,在国外我就不管她了,回来又是这个样子,当初给她找大提琴老师,她不学,背着个什么破贝司整天泡酒吧,我花大把大把的钱培养她,养到今天是让她来气我来了,啊?你也是,她刚做这行,你得多教她,哪儿能由着她的性子啊,你当这儿玩过家家呢,我们是在做生意。”
                     “行啦!”母亲说道,“你喜欢大提琴就逼着让孩子去学,孩子不愿意你就说这话啊,孩子们都大了,既然把公司交给他们做就放手让他们去做吧。劳不劳神啊你!”
                     “你倒是唱个白脸儿啊,那也不能胡来,你是个商人,做投资你就该有目的性,要求回报,拿着大把的钱玩票啊,你有什么资本啊?”
                     “你别朝我发火,我只想和孩子们在家好好过个周末,别跟我讲你商场上那些大道理。”母亲起身收拾饭桌往厨房走去。
                     我在屋子里实在烦躁,换了衣服,拎着包走出房间:“你们先吃吧,我先回公司了。”说着往外走。
                     “嗨,干什么去呀你?周末还不在家?”母亲从厨房跑到客厅。
                     “公司还有事呢!爸,哥,你们慢慢吃吧!”
                     父亲皱着眉头:“走吧,走吧,挺大个人了,让你惯的越来越没个样儿!”
                


                17楼2010-07-04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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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8 02:2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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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
                       回到公司的办公室,安静的让人有些发冷,我仰靠在老板椅里,很舒服。在我办公桌对面的墙上挂着我从美国带回来的达利的一幅很经典的作品——《圣约翰十字架的基督》,当然是赝品。从这个角度望去,对面墙上那幅画里的大十字架正迎面倒下,如果它砸过来钉在上面的耶稣会趴在我身上,他是给我一个吻还是先把自己从十字架弄下来活动活动身体,被钉了一千多年老是一种姿势是挺累的。印象中耶稣好象不会什么法术,我不了解宗教,因为我是个无神论者,党的后代,又专又红。我仍盯着达利的那幅《圣约翰十字架的基督》,心想达利这老家伙真牛,居然能画成这样,他是怎么琢磨出来的?特别是像《持续的记忆》、《变形的那喀索斯》、《圣安东尼奥的诱惑》这类作品,我简直连想都不敢想,几乎要疯了。他很喜欢钱,这点我们一样。这些花花绿绿的纸魔力真大,连这世界和人性都被它弄得颠三倒四。如果我突然有了一大笔钱,那会有多少男朋友和女朋友啊!现在这个社会有钱你就可以肆无忌惮,没钱你就只能干想!我基本属于后者。
                       铃——铃,电脑里传来有新邮件的提示音,我赶忙凑到电脑屏幕前,哈哈,是云娜发来的,心中偷笑。明天她就要回到北京了,可更有意思的是我已经从美国回到北京。嘘,That is my secret!我回复她说我很快就会回国了,很想见到她一类的话。心中却在暗暗开始筹划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27
                       2000年9月13日星期三,上午十点钟左右,我打通了云娜的手机。
                       “喂,你好,哪位?”云娜很有礼貌地接听电话。我终于在中国移动的网络里听到了她的声音。
                       “Hello,This is bonnie speaking.haha~~~~~~~”我压抑着兴奋的心情。
                       “bonnie?弈昕是你吗?”云娜的声音有些诧异,而我却在电话的另一端坏笑起来。
                       “姐,你耳朵够厉害的呀!你猜我在哪儿呢?”
                       “这个电话是中国移动的号码啊?怎么搞的,我的手机是不是出问题了?”云娜正在疑惑着我在美国打给她的电话,怎么会显示成中国移动的号码。
                       “我在你公司楼下,信吗?”我继续逗着她。
                       “啊?别逗我了——真的假的呀,你回来啦?别骗我,吓死我啦!”
                       “真的啊,我给你搞一个突然袭丄击,嘿嘿,你几点下班啊?”
                       “天呐,你现在在北京?我的天呐!”
                       “对呀,国贸旁边的肯德基。”
                       “你在国贸?我的天啊,你这个小东西,你——”
                       “呵呵,下班后我们一起吃饭吧,见一面如何?!”
                       “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
                       “说什么?”
                       “我以为你还在美国呢,我一点准备也没有。”
                       “准备什么,又不是相亲,我就是要见到最真实,最自然的你。”
                       “呵呵,好的,那就找一家安静些的地方坐会儿,不过你得等我下班。”
                       “太好啦,凯莱的咖啡亭如何?离你也不远。”
                       “好吧,看来你是早有预谋啊!”
                       “哈哈——不会让你的同事发现吧?”
                       “呵呵,不会,和我妹妹一起吃饭还避什么眼目?”
                       “你见面能不能不叫我妹妹啊?更不能让我叫你阿姨!”
                       “哈哈,逗死啦!可我确实快大你一辈儿啦!”
                       “好啦,好啦,不跟你说了。气死我啦。我在凯莱的咖啡亭等你,你下班后就打车过来吧,不见不散哦!”
                       “好的!6点见!”


                  18楼2010-07-04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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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吗?13是我的幸运数字。”
                         “是嘛,幸运数字一般都是个位数吧。”
                         “恩,13号那天我接到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也算是命运的转折点吧。”
                         “哦,被我猜中了,我特意叫的这个桌号。”
                         “哈哈,你这个小东西真可爱!好象是我在电话里告诉你的吧。”
                         “嘿嘿,你能不能平等些,别老小东西小东西的叫我?”
                         “哎呀,想想我都这么老了,好吧。”
                         “我的幸运数字是3。”
                         “我也是。”
                         “你有几个幸运数字啊?我的是1、2、3、4、5、6、7、8、9。”
                         “我也是。”
                         “不带这样儿的!”
                         “哈哈——”
                         ……
                        
                         细细地品位着云娜的容貌,我回想着我认识和她同龄的女人,却不禁赞叹她的气质和风韵,可以说打死我也不相信她已经是一个十四岁孩子的母亲。想想自己到了这个年龄不一定有这样的风采。坐在我面前的云娜,和网络上给我的感觉以及电话里给我的印象没有特别大的差异。或者是因为我们在网上认识了很久的原因,我们没有把时间浪费在一般的客套寒暄上,而是像许久未见面的老友,随意地聊起来。听到她的声音,倍感亲切,少了一些拘谨。
                         服务生把我的咖啡撤掉,拿来菜单,递到我们的手上。
                         “快叫东西吃吧!饿坏了吧。”云娜的语气充满温和。
                         我翻看着菜单,“还好,反正要是再喝下去我非得喝吐了。”余光中云娜一只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感到面部有些微热。
                         “呵呵,路上太堵,没办法,我也着急啊。”
                         “我还真的有点儿饿了。”
                         “点你喜欢吃的,今天姐姐请客。”
                         “啊?不要吧,还是T请客比较好!怎么说也是我约的你见面啊。”
                         “什么T啊P啊的,我不喜欢你的这些名词。”
                         “你不是请完这顿饭以后都不想再见我了吧?”
                         “当然不是了,姐姐怎么能让你一个小妹妹买单呢?”
                         “好吧,不和你争了,下次我再回请你好了,还能再见你。”
                         “您两位要点儿什么?”服务生问。
                         云娜翻看着菜单,“来一份香草酿鸡腿,一份巧克力蛋糕。”
                         “我来一份扒澳带沙拉,一份黑椒牛柳,配小牛肝酱的那种。”
                         “您两位要点儿什么酒?”服务生问。
                         “蓝带吧。”我同云娜商量着。
                         “别别,我们来点儿红酒吧!第一次见面。”
                         “你行吗?喝醉了,我可不知道你们家住哪儿!”
                         “哈哈——不用你送。来瓶法国干邑吧,怎么样?”
                         “太奢侈了吧!我们切忌搞公款吃喝哦!”
                         “你放心不花国家一分钱,今天姐姐请客。见着我妹妹了高兴。”云娜哈哈大笑起来。
                         “好,请您二位稍等。”服务生拿了菜单转身离去。
                         “你别老妹妹,妹妹的叫成不成啊?年龄歧视。”
                         “你比我小不叫妹妹叫什么啊?”
                         “嘴上叫妹妹也行,但你在潜意识里不能这样认为。我希望我们能平等的作朋友。”
                         “好好好,那我叫你Bonnie?还是叫你弈昕?”
                         “叫我弈昕吧!每次听你叫我英文名,我都觉得你在叫我疮口贴(邦迪)。”
                         “哈哈,好的!你知道我的英文水平有限。”
                    


                    20楼2010-07-04 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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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
                           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云娜搀扶着醉意恍惚的我走出凯莱咖啡亭。我们摇摇晃晃地沿着甬道向北走,像两只断了线的风筝。几次我停下脚步想要呕吐出来,云娜都抱着我,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怎么样?难受是吗?想吐吗?”我无力答话,一只手臂被驾在她的肩膀上,一只手支撑在大腿上,我竟然在心理暗暗地偷笑起来,酒精真是个好东西,在夜的北京,我们相互搀扶徜徉在长安街上,在车流涌动的街道边,在某个昏黄的路灯下,我拉着心爱的女人的手,我被她的身体簇拥着,我们歪歪扭扭地往前走,云娜偷偷地吻了我一下,继而我们拥抱在一起相互亲吻,完全不在乎路人的眼光。
                          
                           云娜一边招手叫出租车,一边用纸巾擦拭着我的额头和脸部。
                           “弈昕,我送你回家吧,时间不早了。”
                           “不,姐,我不想回家。”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好吗?听话。”
                           “不,你再陪我走一会儿,我没喝多。”
                           “你听话,姐送你回家——你是不是冷啊,怎么一直发抖?”
                           “我不冷,你别走。”我把云娜紧紧地抱在怀里亲吻她。
                           “弈昕,别这样,别人都在看呢,多不好啊。我们走到路口就打车走好不好?”
                           “恩——好——姐——你别走,我只想抱抱你。”
                           “乖——听话,我把衣服脱下来给你吧,你怎么一直发抖啊?”云娜把我抱在怀里,把衬衫上的纽扣一一帮我扣好。
                           “我不冷,我不冷,你别感冒了。哪有P脱衣服给T穿的啊?”
                           “呵呵,不穿拉倒,德性。”
                           ……
                           云娜抱着我坐在路边的石椅上,躺在她暖融融的怀里,月光温柔地沐浴着我们。我默默地依偎着她,流着泪。她充满笑容的看着我。
                           “你真的姓云吗?”
                           “是啊。”
                           “真的是汉族吗?你没有外国血统吗?”
                           “呵呵,小东西,你喝醉了,早知道我们不喝那么多了。”
                           “姐,我今天失态了,对不起!”
                           “别这么说,挺好的,我们说了那么多话,你很本真,我很喜欢你。”
                           “姐,我能做你的朋友吗?”
                           “当然,不然我也不会见你这个小朋友的。”
                           “你别把我当小孩儿,姐,我说的是做你的女朋友。”
                           “人家非说我拐骗少女不可,哎,可惜你怎么这么小。你要是三十多岁,我当时肯定会马上买机票飞到美国看你。”
                           “身高不是距离,年龄不是问题。”
                           “呵呵,又犯贫,给我一些时间吧。”
                           ……
                          
                           一辆辆出租车驶过我们的身边想要招揽生意,云娜招手拦下一辆红色富康,我们一同钻了进去。
                           “师傅,国贸桥。”云娜把玻璃窗上摇了一些,坐在里面。
                           我的头靠在靠背上,看着路灯一盏盏滑过我的头顶,远远被甩在身后。
                           “师傅,慢点开,我喝多了。”我想多和她在一起久一些。
                           “唉——成了——我慢点开,你可千万别吐在我车上。我今天刚刷的车。”司机从后视镜中不时看看我。
                      


                      23楼2010-07-04 1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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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清早,睡眼惺忪的我又不得不忍受着父亲练习大提琴时发出的噪音,旋律断断续续,吱吱哑哑。我趴在床上,顿时觉得满屋子的酒气。这时母亲走进我的卧室,拍了拍我的背,拉开窗帘,擦拭着柜子和桌子说到:“赶紧起来啊。收拾收拾屋子,你自己闻闻,一进你这屋子什么味儿?”
                             “干嘛呀,让我再睡会儿!”
                             “你昨天晚上几点回来的?又跟谁喝酒去啦?”
                             “十二点多吧,我也不记得了。”
                             “赶紧起来刷牙洗脸去,一会儿邬阳来。”
                             “啊?他来干嘛?我爸把他找来的吧!真是的,一大早晨就拉个没完,难听死啦,烦不烦啊。”说着,我把枕头压在头上。
                             “你就将就着点吧啊,赶紧起来收拾收拾,不然人家来了你还没起呢!”
                             “我爸不会又是让邬阳教我拉琴吧!”
                             “不是,上次假期回来让你去找邬阳练琴,你倒好背着BASS跑人家那去了,把你爸爸气坏了,后来邬阳来家劝你爸爸,说‘她不喜欢就别逼她了,没兴趣是学不好的。’你爸后来在家闲着没事就找他练练。”
                             “算这小子还有人性。我爸也是,去邬阳他们学校的琴房练多好啊,偏在家扰民。”
                             “别罗嗦了,快点收拾啊。”
                             我起床收拾好一切,传来一阵敲门声,母亲急忙去开门。
                             “来来,邬阳,快进来。老陆,邬阳来啦!弈昕,你赶紧洗漱。”
                             “阿姨好,弈昕还没起床呢吧!”
                             我举着牙刷,满嘴牙膏泡沫从洗手间跑了出来,“大师,好久不见啊!越来越帅啦!”
                             “什么点儿了,时差还没倒过来呀?”
                             “昨天出去喝酒了,你先坐着,我一会儿就好。”
                             “邬阳来啦?”父亲从阳台的窗前走过来。
                             “陆伯伯,你最近练的如何啊?我最近正忙着排练呢,来您这儿的时间会少了。”
                             “我这儿不急,我一个老头子没事在家练着玩,你不用那么上心,忙你的先。”
                             我端来母亲洗好的水果,“邬大师,最近有什么演出没有啊?好久没看你的激情现场啦!”
                             “我们刚组了一个四重奏小组,最近正排练呢,这些乐手可都是现在国内数一数二的青年乐手。”
                             “太好了,我和你阿姨看了98年春节前在北京音乐厅搞的‘舒婷诗歌朗诵会’,有个四重奏,那大提琴和一提可都是国内的这个哦,”父亲说着伸出了大拇指,“你们要努力啊,伯伯到时候一定去给你们加油。”
                             “恩,那些都是师哥,北京现在搞四重奏的很少,我们会坚持做下去的。”
                            
                             邬阳跟随父亲来到阳台在窗前指导着父亲练琴,交谈着有关大提琴的种种问题,我靠在门边静静地看着他们,父亲专心致志地练习着。邬阳转身走到我跟前:“怎么样?还是不感兴趣吗?”
                             我笑着点了点头:“我喜欢看你拉琴,喜欢站在一边看你陶醉的样子。”
                             “那不忙的时候就来学校找我,看看我们排练。”
                             “好啊,我会去骚扰你的。”邬阳伸出手捏了捏我的鼻子。
                            
                             说到邬阳不得不让我想起,去年假期回北京,父亲逼迫着我去音乐学院找他学习大提琴,像大多数父母一样他们年轻时未实现的梦想总会寄托在子女身上,拉大提琴一直是父亲不能释怀的情节。记得去年夏天我和邬阳第一次见面,是在一间昏暗狭小的琴房门口。他郑重其事地对我说,也许你拉了一年都曲不成调,使我信心全无。不过我的记忆里留下了一张年轻、睿智、纯净的面孔。父亲对邬阳很是喜爱,不断地撮合我俩。一年后再次相见我们似乎接近了许多,我喜欢没事儿的时候跑去琴房看他们排练,有时我们会约在下午找个幽静的茶社聊天。
                            


                        25楼2010-07-04 1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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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公室朝九晚五的生涯日渐难以忍受,周一例会结束之后,哥哥的秘书拿来一份员工名单,告诉我签字盖章,即将裁员。
                               终于要裁员了,我早就觉得公司里的人员有些重复使用。不过没有什么好恐怖的,并不是公司业务不景气。不错,我并不费吹灰之力就成为了公司的副总。作为京城一家还算是有名气的投资公司的副总,这是一份很体面的工作,但是外人怎么看得出一个人要忍受多少委屈和压力才能成就这份体面呢?幻想着或者,再过一周,也许是两周,哥哥会宣布,弈昕,从今往后,你可以不用来上班了。
                               若某天我亦在公司被裁之列?很好,那我就可以将桌上的文件全数向空中一抛,冲进总经理室,朝着老板恶狠狠骂上一句脏话之后昂然离去,留下老板在那里发愣。哈哈哈……然而这一切皆是在想象中进行的。我不可能被裁员,谁让公司是我爸开的呢!当然也就没有机会做出这等大快我心的事情。
                               我的高中同学烙希说:换了我,一早做了。
                               这小女子做得出来,因为她做过。当年她从北京外国语大学毕业,应聘到北京一家很有名的外资大酒店从底层餐厅做起,上司苛刻,她就是那样,一声“老子不干啦!”将手中的汤盆砸得粉碎,同时一举砸碎了她在北方大都市那份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工作,汽笛长鸣南下征战。
                               我不是她。她是吸香烟的女子,敢作敢为,而我不是。我是天平座的女子,我求得平衡、稳妥,甚至有些循规蹈矩,并希望所有的人都循规蹈矩。过斑马线我一定要等绿灯亮了,哪怕别人在红灯照耀下如过江之鲫纷纷游向马路对面。烙希说:如此崇尚秩序的机器人,你要是生活在德国该多好。


                          27楼2010-07-04 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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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
                                 清晨,恍惚于梦里,闻得一阵清清爽爽的啁啾声,被那脆脆的鸟声啼得心明。这样的声响越来越难听到了,初冬的北京显得有些萧条,也许是心情在作怪。
                                 打开手机,收到云娜于前一晚发来的短信息:明天到公司打电话给我。我笑了笑,赶忙穿好衣服开车来到公司。平日工作不忙的时候,我总会下意识地想想云娜在做什么,用手机给她发发短信,尽量少打电话,如果不及时回复说明很忙。
                                 坐在办公室里,我拨通了云娜的手机。
                                 “是我,找我什么事儿啊?”我语气平稳。
                                 “没什么事儿,想你了,打个电话,我今天不忙。”云娜的语气听起来很轻松,看来她今天心情不错。
                                 “哦,是嘛,难得啊!”我想她一定从我的语气里听出了不满,于是我们都不说话,陷入沉默。
                                 “弈昕,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干嘛生气啊?”
                                 “其实我每天都很想你,可是最近工作的确很忙,况且周末我没法出来,女儿二周才回来一次,我得陪她。”
                                 “哦,没什么,不用解释,我知道,等你什么时候不忙了我们再见面。”
                                 “哎——”
                                 “你今天忙吗?”
                                 “还好吧,一会儿去西边一个工地看看。”
                                 “怎么还去工地啊?”
                                 “公司最近刚做了一个房产的项目投资,我去现场看看。”
                                 “哦,那你先忙吧。”
                                 “你呢?”
                                 “我今天没事。在家休息。”
                                 “啊?你没上班啊?”
                                 “是啊,前阵子忙的我头晕目眩的,我在家休息几天。”
                                 “那你能出来吗?我们出去散散心吧。”
                                 “你不是还得去工地呢吗?”
                                 “你要是能出来我就改天再去呗。”
                                 “呵呵,你看你这哪儿是上班啊?”
                                 “你知道我们多少天没有见面了吗?”
                                 “二十三天。”
                                 “难得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难道我不想见到你吗?”
                                 “我怎么知道。今天出来用跟你老公请假吗?”
                                 “哈,你看你把我说成什么啦?这点自由我再没有,我就真成家庭主妇啦。”
                                 “那好,我去接你。”
                                
                                 我们一直相邀开车出去玩,今天总算成行了。开车接上云娜,路上商量着去哪儿,想来想去我们把车子开上了西四环,直奔香山——风景优美,人迹较少,最适合约会。车开了一会儿,窗外的树木开始多了起来,我们已经离开了城市。秋天柔和的阳光扑洒在路面上,远处的山脊绵延起伏,很美,形成了一种久违的叫做“风景”的东西。这让我们心里很舒服,有一种特别放松的感觉。两个人坐在车里,手拉着手,云娜把头靠在我的肩上。这是我们两个人都能感到一种轻松的感觉,那样的轻松,在剑拔弩张的暧昧情境里,似乎越发有了一种无法超越的意义。越是暧昧的一分一秒过去,我们的感情似乎就越是能更深一层,朦胧中似乎对这样的相聚也就更加珍惜。
                                
                            


                            30楼2010-07-05 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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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8 02: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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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我好想你。”牵着云娜的手,我的心跳得如同新生儿一般,全身的血液都是新鲜的,透明的,我闭上眼睛,整个人似乎要化羽而去。我把云娜的手握得更紧,生怕她会从我的身边消失掉。
                                   她抬起头,向我身边挪了挪身子,靠在我的怀里:“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吗?”是的,我们在一起,一切痛苦的思念与等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身边这个触手可及的人。
                                   “姐,有时候只是想抱一抱你。”
                                   我做出可怜巴巴的样子说:“就抱一抱,什么也不做。”
                                   云娜笑了笑抬起头,我张开双臂,将她抱在了怀里。
                                   “这样感觉好吗?”
                                   我点了点头,不语。心里有甜蜜,也有疼痛。该死,我的眼泪又要出来散步了。我流泪的时候格外小心,我不愿意被云娜说成是多愁善感的小朋友。毕竟,眼睛里有水,不像脑袋里有水一般,不用感觉直观就可以看到。
                                   云娜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背,“我也想你这样抱着我——太瘦了,以后要多吃点儿哦。”
                                   “你有没有想我?像我想你那样想我?”
                                   云娜紧紧地搂住我,在我耳边呢喃地说道:“我当然想你啦,都快想死你了。”话音未落,我觉得耳根处慢慢潮热起来,进而开始湿润。
                              


                              31楼2010-07-05 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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