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见到鸣人的时候,他醉得一塌糊涂,趴在酒屋的桌子上,语无伦次地叫喊,还时不时狠狠地捶打桌面。
一同的都是当年那批血气方刚的少年,他们也大都喝得浑浑噩噩了。宁次蔫蔫地缩在角落里,充斥着整个酒屋的嘈杂的响声让他头疼得厉害,想要走出去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他闭上眼,脑海一瞬间混沌下来。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宁次转头看了看,一片漆黑,周围洋溢着一股泥土的味道,只有前面传来一缕微弱的光线。
宁次稍微动了动身体,立刻就撞上像是木板一样的东西,磕出一声空洞的回响。
他呆了一会儿,忽然醒悟过来,双手支撑着离开了那个狭窄的空间。
外面是一个不大的院子,零零散散长着些绿树,枝叶稀疏,哪怕一个花苞也看不到。
宁次望着眼前熟悉的庭院,好像才发现这是自己的宅院,他回过头去寻找自己爬出来的地方——竟然是内室的长廊底下。
束发的绑带早已不知去向,他看着自己一身的泥泞和尘土,觉得头还隐隐地疼着。
夜晚的风很凉爽,穿过回廊,一点一点打在人的身上。
宁次后退一步,坐在长廊上。他闭起双眼,伸手掐着太阳穴,微微用力按压。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事。
那时候他刚刚刻上了日向家族的咒印,额前总是隐隐地疼着。从那时起,他就开始披下长发,戴起护额,无论何时,总是把额前的咒印遮得严严实实的。
夜里,他常常趁父亲不注意跑出房间,躲进长廊底下的空位,一个人偷偷擦拭着额头。
但是,宁次已经忘记他那时擦拭额头的举动是想去掉咒印,还是仅仅因为感到疼痛而已。
他睁开眼,视线一时间有些模糊,眼前却好像映出了一个人影。
深蓝色的衣服,红白相间的团扇家徽。
宁次一愣,缓缓抬起头,对方正站在与自己一步之遥处俯视着他,表情平和,轮廓一如许多年前一样,不曾改变。
宁次开口,想说什么,声音却滞留在喉间。
面前的人轻轻笑了一下。他看着佐助朝着自己,说,我们又见面了。
宁次凝视着佐助,眼眶变得沉重,视界里的景物也都朦胧起来,仿佛像是梦境一般。
唯有佐助那双血红色的眼眸越来越亮,光芒好像遮盖住了月光,照亮了他面前的那片世界。
他忽然惊觉地绷起脸,勾玉从白眼的视线中消失,西边燃起了深红色的大红,寂静得几乎融入夜色。
宇智波家宅的那片夜空烧得血红。
——天照。
宁次收回白眼,依旧沉默着。
佐助也敛起了笑容,慢慢地,向宁次伸手。
他说:“明天一切都会结束。欠宇智波家的债,势必只能用木叶的血来还。”
宁次想开口,他想说他知道佐助对木叶的宣战,就是因此,他们这些昔日的同伴才会借酒消愁。但是他发不出声。
“如果……如果再来一次,你会跟我走吗?”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宁次有很多话想说,他甚至想劝佐助回来,只要佐助愿意,他们一定会竭尽全力保住他。但当他对上那双坚定的眼眸时,宁次知道自己动摇了。
佐助的手停在空中,收回时,仍旧空空如也。
宁次始终没有接住他递出来的手。
宁次也不知道自己拒绝的理由。
他想自己是会后悔的,不过他们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
今天是他们的最后一天。
即使要在战场上相见,他们也不会后退。
也许,哪怕一切重来一遍,他们依然会走自己选择的那条路。
天边渐渐亮了起来。
宁次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院子,醉意已经完全褪去。
他们还会再见的。
最后一次。
完。
猫,恭喜毕业,还有顺带宁次生日快乐(殴
就是想伪一下宁次生贺我才那么早开贴的呢^^
然后一年前的东西要接下去真的完全变了,其实我觉得虽然勉强蹭上了题目但是和上已经没有关系了吧……
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