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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一片红橙,急促地脚步声与气喘声震痛耳膜,他独自蜷缩在船杆上拢着大衣取暖,有人呼出的白气喷洒在他脸上,让他嗡嗡作响的脑袋稍稍清醒了一些,阳光刺眼,他借着背光看过去,觉得眼眶发疼忍不住想掉下泪来.
他的皇帝站在船头就像一件已褪了色坏掉了的木棒,一个失了光环的太阳,宽大的军大衣套在身上宽宽落落,神色落寂地任由刺骨的寒风削减已苍老的眉眼,这是一个没了权势的皇帝,不再受上帝神圣光芒保佑,更何况他从没信过教.
他知道一切已无法挽回,他将再次失去一个对他十分重要的人,像很久很久以前那般无力地看着他赴上命运的最后一程--死亡或流放,灵魂就像失去了般苦楚,再没相见的时刻.
花了一分钟认识一个人,花了一天爱一个人,却要花一辈子忘掉一个人,于是与他身份相仿的国/家们从不试图去爱或去与一个人类发生强烈的牵绊,为了不在久远的岁月里饱受悲伤与孤独地侵袭.他从不觉得这是错误的,也想遵循着行走,但或许因为他生性多情,也或许是命运使然,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无法忘怀那些像流星般璀璨而短暂的人,也一次次地伤透心.
在他默默想着默默看着他最敬爱最亲爱的皇帝陛下时,陛下转过了头,在风中用夹着口音地话向他说,唇上夹着微笑像是宣称胜利般:
"哭什么!我会回来."
突然眼泪就掉下来了,将大衣湿透.他不知道该如何说,也不知道心里如何想,他眼前就现出那个几十年前的少年军官,用同样的强调对他说同样的话,目光瞳瞳像一把出鞘的剑,让走投无路的他只能相信着.那是他们初次相识.
"那哥哥我就等着,别让我白等啊."于是他强忍着回答这个已没有希望的宣言,陛下笑着转回了头,在视线的尽头是那座日后将闻名于世并依旧风雨交加寒风呼呼的小岛---圣/赫/勒/拿/岛,第二处流放地.
雨开始下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