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小蝴蝶离开已经三年了。
三年来,我依然过着随性的生活,与师兄弟们煮酒论剑,快意恩仇。然而总有些什么在心里细微地牵动着那最脆弱的神经,扯出一片莫可名状的疼痛。无论是在在凤临阁搂头买醉,还是在群芳园中寻欢,这种感觉始终如影随形。当它越来越清晰地显现出来,我看清了,那是她的眼睛无言地注视着,夜一样深邃,海一般空灵。于是那些莺莺燕燕红桃绿柳就在这样的眼神里一起失色。原来没有她,哪里对我来说都一样。
我终于明白,从那个雾气氤氲的夜晚桥上追逐的那一刻起,她就从来不曾从我的生命中离开过。
这三年你过得好吗?是否早已举案齐眉,子满枝头?
想着这些,我的心头划过一阵阵尖锐的忧伤。
忘记深爱过的人,有人要几个时辰;离开你去爱别人,有人靠一个缘分。
忘记深爱过的你,我却要用尽一生;离开你去爱别人,我始终无法认真。
于是这些年,酒成了我最忠实的朋友。我总是借着微醺来逃避大师兄担忧又心疼的眼神,逃避铁手和芙蓉夫妇善意的邀约,逃避冷血笨拙表达出的关怀。
受伤的小野兽会躲起来独自舔伤口,它受不了别人的嘘寒问暖。看到他们为我担心为我心疼我会更加难过。
何以解忧,惟有杜康。可是很多时候,却越喝越清醒。那些曾经清晰到毫发毕现的回忆如潮水般将我慢慢淹没,头顶上的流云早已悄无声息地变幻。
我以为日子从此就如同巨大的河流,一天,一年,一生,平静地渐次滑过。直到有一天大师兄对我说:追命,皇上将十四公主下嫁西夏王以平边境战事,担心吐蕃和辽国会从中阻挠。六扇门由你跟着去护送公主出塞吧。
我低着头想了想,好象我的回忆我曾经经历的悲喜在这里都那么的鲜活明显,让我无处逃遁。也许离开是个不错的选择,于是我说好。
好,我送公主出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