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庆历三年 四月十五 展昭】
十三日,天还未亮,便与玉堂出了大名府。走之前收到八王爷飞鸽传书。书中除了“速归”二字,再无其他字样,莫名一悸。
幸亏从陷空岛赶来的四位兄长可以保护大人,不然自己定是分身乏术。
一路无语,就连那喜欢找自己茬的白玉堂都沉默不语,快马扬鞭。想来他很是担心。
出了大名府府境地,为了赶时间,我们二人便弃了官道走了近路。从这边过去,便要经过一个狭长的山谷,山谷两侧皆是悬崖陡壁,且这个山谷只有两个出口,如若被人围堵在里面,便成瓮中之鳖。可此时却顾不了那么多。
到了山谷前,玉堂只是稍稍的停顿了一下,转头看着我,只是稍一点头,便见那白衣人犹如影子般扬鞭而去。
记得,临出大名府那晚,玉堂坐在房顶,喝着陈年老窖。月下,一身白衣,却不见平时的轻松飞扬,我知道他在担心一个人,可此时我们都不能说出口。
他只是喝着酒,偶尔低头看看。
我只是静静的站着,却不时仰头望他。
“猫儿,如果明天过谷,让我先行;如果能再次看到她,好好对她。”我没有回答,只有月色分外凄凉。
紧跟其后,岂不知此时玉堂是想和自己拉开距离,帮我扫平前面的障碍。可是展昭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即便是有事,也绝不能单单让你一人承担。至于月华,也许你才更为合适。
只是一个转弯,便听见前面兵器相交之声。近到身前,才发现那白衣人身上已溅上血,分外刺眼,与七个蒙面人战作一团。
当看到自己到来,所有的人便舍了他而转向自己。刀光剑影,瞬息万变。
三十几个照面,便摸清了他们的路数,碍于敌众我寡,且功夫各个不在我之下,一时之间竟无法脱身。
“死猫,你心肠真是好的很,这个时候还不下重手,你准备在这里过一辈子不成?”再见他一抬头,颚指崖边,顿时明白。
看对方一人刺向自己,猛然起身,脚踩来剑,一个飞身,再脚踏山边岩石,眨眼之间便上了悬崖,刚稳住脚步,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不愧是猫儿,上上下下真是利落啊。”再见那人已站在身旁嘲笑自己,一点都没有身在险恶之中的惧怕。
难得他开口说话,也不忘回他一句:“老鼠也不差。”
“哪是当然。”便转身便向南走去。原本这悬崖总共也就不到一尺来宽,左边是悬崖,右面是山谷,而那人却犹如在平地上走一般的自在,不禁佩服起他来,连忙跟了上去。
越往前走,路越来越宽,不禁放下心来。但看看山谷下面的黑衣人到不见了踪迹,难不成看到我们上了悬崖,便走了。
走了大概一里多地,便见一片空地,抬眼望去,再往南走,便是下坡之地,想来也出了那个山谷。
突觉身边异常安静,仔细听来却是若有若无的呼吸之声,还未来的及告诫玉堂,画影已出。
龙吟虎啸,巨阙出鞘,与蒙面人战作一团。前面是顽敌,背后是悬崖,霎时间风声鹤唳。
一次次被逼近悬崖,又一次次离开,生死之间,无非就是这般。
再看玉堂身上的血越来越多,难不成他受了伤,手法好似也慢了许多,如是这般定不行。
那黑衣人好生了得,只见他手腕轻转,哪剑就如有了灵性般的向玉堂飞去,同时,另外一个人向他后背袭去……
“猫儿……”,我便与玉堂擦身而过,向断了线的风筝飞向悬崖。就在那一瞬间,玉堂拽住了自己,可是下坠的力量太大,他和自己一起飞下了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