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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转载】猫变成了我——红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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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
第二天,叶图谨慎的留了食物在小龛前,然后匆匆出门,买玩具。
从玩具店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韦子。韦子看他左手遥控车,右手机器人,胳膊底下还夹了一个迪迦奥特曼。头发有些乱。领带也是歪的。全然不是平时那种刻意的随意。头发是因为没有打理而乱,领带也像是因为系的匆忙而歪。
“哟,半仙,干嘛买这么多玩具?”
“呃……送人的,送亲戚家孩子的。呵呵。我还有事,先走了。”
目送叶图匆忙的背影,结合他躲闪的神情,韦子得出结论:“这位半仙心中有鬼。”
看到小熊开心的玩着玩具,脸笑得像朵花儿一样,叶图总算是暗暗松一口气。
这时有人登门造访。
来者西装革履,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久闻叶大师法力高强,神勇盖世,工地上最近出了件诡异的事,还有劳叶天师的大驾。”
“简单说下。”叶图说。这时小熊放下玩具,跑到客人身边,不厌其烦的擦掉他踩下的每一个脚印,掉落的每一点灰尘。叶图看着忙碌的小熊和浑然不觉的客人,不由的冷汗滴滴。
“我们公司承建的一座大楼,西单元顶层封顶的时候,出了数次意外,第一次是塔吊倒了,第二次是吊到半空中的楼板折了,第三次是塔吊钢丝绳断了。万幸三次都没出人命,却有数人重伤。三次试下来,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恐怕是有东西做怪。”来者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是不是你们的施工质量有问题?”
“不会!发生过第一次意外后,各个环节上都加倍的小心,祸事却仍然接二连三!这还不算,更有些接二连三的怪事!夜里看守工地的工人,明明是睡在楼下工棚里的,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在楼顶上!工程电梯会收到信号要求启动,开上来却是空的,没有人乘坐!工人的买来的啤酒放在桌上,一转眼的工夫,就成了空的,而盖子还封的紧紧的,没有开启过的痕迹……桩桩件件,匪夷所思啊……老总本也是不信邪的人,事情发生的多了,也招架不住了。特意请前去帮忙处理一下。这是我们老总的一点心意,事后还有重谢。”
一个厚厚的信封被小心翼翼搁到了茶几上。
叶图淡淡瞄一眼,心里在暗暗掂量这个活。听起来是怪异的紧,是他能应付的来的吗?
“我的日程安排的很紧的。”
“看您的安排,看您的安排。”来人赶紧赔笑。
叶图皱眉略略思索,仿佛他真的整天忙着抓鬼,要拚命挤点时间出来似的。
“三天后,周五。晚上八点。要在这之前按我的要求把法坛搭好。”
送走了客人,叶图瞟了一眼正在在勤快的擦拭客人踩下的脚印的小熊,心里惴惴不安。这个小家伙,能顺从的听他差遣吗?
三天后,接叶图前去做法的车开到叶图居住的高档公寓楼下。
“请稍等一会。”叶图对按响门铃的人说,把门合上。
回头,看着小龛内供着的水晶瓶,有些紧张。燃一柱香供上,拿起小瓶,挂在脖子上。这才提起他那装着全套天师装备的公文箱出门。
到了工地,抬眼看见一座即将竣工的高楼巍峨屹立,却有一处非常不合谐的缺憾:西侧顶层明显空着,没有楼顶。楼前的空地上已搭好一个华丽的法坛。
施工公司老总是个膀大腰圆,满脸横内的家伙。热情的上前握手寒暄。
淡淡的应对一番,叶天师再度披上他的雷人道袍,闪亮登台。免不了又是一场胡言乱语,手舞足蹈。借着大袖遮掩,将小瓶握在手心,向瓶口轻吹一口气,念动咒语。
正在瓶子里睡觉的小熊睁开眼,伸了个懒腰。
“去,查明楼层不能封顶的原因,找到解决的办法。”
小熊得令,呼的飞出瓶子,扑向未完工的大楼。
叶图目送小熊半透明的影子消失在黑沉沉的窗口,不禁捏了一把冷汗,暗暗祷告,连口中的咒语都念成了“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小熊进了楼后,悬在半空,静静感受了一会,转身飘向顶层,直冲某个房间而去。那里,正散发着浓重的阴寒气息。



88楼2010-07-08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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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祖宗
    小熊脸一拉,黑了下来。
    老者见势不好,赶紧的回身喝道:“还不住口!适可而止,适可而止啊!”
    众鬼噤声,眼巴巴的看着小熊。
    小熊不耐烦的说:“就这样吧,这些要求都答应你们,今后胆敢再闹,定当不饶!”
    “是,是。有劳小兄弟转达天师大人。”老者不住的做揖。
    站起来之前,小熊留恋的在古装女鬼身上蹭了两蹭。说实话,坐在她怀里满舒服的……这才起身,将一直拿在手中把玩的红顶子扣回老者头上,悠然飘走。老者恭敬的相送……
    这时在台上表演的叶图将所有的花势表演了三遍,已然江郎才尽,只好举着桃木剑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做追杀状,口中不住呼喝:“本法师在此,不得无礼!本法师在此,退散!本法师在此……”
    老总等人看得心惊胆颤,真的以为院子里正鬼影乱飘。
    叶图看到小熊远远飘过来,心中暗松一口气,收剑,捏决,低眉合目肃立。
    小熊附到叶图耳边,嘀嘀咕咕一通。这就是《养鬼术》中传授的“灵童耳报术”。
    良久,叶图睁开眼,缓步走到老总面前,眯了眼,冷冷打量着他。
    老总被看得毛骨悚然,浑身不自在。
    “大师,您……”结结巴巴开口问道。
    “花肥——是怎么回事?”
    老总的脸刷的变的惨白,冷汗涔涔而下。
    “这等伤天害理的事也做的出来,损透阴德,折尽阳寿!对不起,我无能为力。”叶图转身就走。
    “等……等一下!叶大师!叶大师救命!”老总哆嗦着手拉住叶图的袍角。
    叶图勉强停住了脚步。
    “求大师救我一命,钱不是问题!”从兜里掏出一叠支票,刷刷刷一阵乱写,往叶图口袋里猛塞。
    叶图讥讽的笑:“不是所有问题都能用钱来解决的。”
    “啪!”老总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叶大师,您是世外神仙,怎么会看重人间这点小钱,我一介粗人,除了钱啥都没有,只能用钱来买命,您别见怪!只是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岁小儿,家有娇妻,外有美妾,实在是舍不得死哇……”
    叶图作万分为难状。“你做下如此损阴德的事,我若是救你,需连续做法七七四十九个夜晚,必会元气大伤。”一边说,一边大摇其头。
    老总看到了一线曙光。“大师慈悲为怀!”膝盖一软,若不是当着属下的面,险些要给叶天师跪下。
    “唉,看你如此有诚意,我就舍命一搏!除了我做法以外,你还要做些事情。”
    “您说!我一定办到!”
    “找处风水宝地,将那些被惊扰的尸骨迁去厚葬,你拿人家的东西也要全部还给人家,半点不得留下。”
    老总听得冷汗涔涔。他取走那些陪葬品的事都被大师知道了,真是神仙啊神仙!
    “是,是。”
    “多烧些金银元宝,纸马纸车纸房子纸电视纸冰箱纸空调纸手机纸电脑!纸游戏机,记住,少一样也不行。”
    “是!秘书,记录。”老总冲着身后一挥手。
    秘书闻声掏出纸笔埋头苦记。
    “房子要跃层的,汽车要宝马的,电视要液晶壁挂的,电脑要配置高的,手机要GPS卫星定位的,纸人三围要辣的。记好了,错一样也不可。”
    秘书一边记,额头上一边出现黑线。这群鬼的品味还真……
    “还有,迁坟那天,你,要披麻带孝。”叶图眯了眼,手指点了一点老总的胸口。
    “这个……”老总感觉为难。他好歹也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恩?……”叶图剑眉一挑,眼中寒光一现,冷冷扫过去。
    “没问题!披麻带孝!好!”老总拚命点头。
    “就这样了。”叶图复述完小熊传的话,转身离开。
    身后隐隐约约传来飘忽的喊声。“谢谢啊~~~~~~天师大人~~~~~~有空去新家玩啊~~~~~~”
    叶图回头,看到楼上某个黑洞洞的窗前,挤挤站了群模糊的人影,正在向他挥手致意。
    脊背上一阵乍寒,快快的逃进车内。他才不要去他们的新家玩……
    


    90楼2010-07-08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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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一段日子,叶图每次出师,都带上小熊,几个案子都解决的非常漂亮,他的腰包也空前的丰厚了。于是更加的厚待小熊,给他买了大批的玩具回家。
      几个月后的一天,工作完毕回到家,已是深夜。一进门,只见电视开着,有一人大咧咧半躺在沙发上,脚搁在茶几,头半歪着睡的正香。是韦子,这家伙有门的钥匙。
      听到他回来,韦子睁开眼睛,咕哝道:“回来了?又出去坑蒙拐骗了?”
      叶图得意的笑笑,坐下,毫不客气的吃韦子带来的夜宵。
      胸前一凉,是小熊从瓶里钻出来,开始勤快的打扫散落在韦子身边烟灰。
      韦子并没有察觉叶图僵了一僵的表情,也没查觉悄悄变干净的地面,却是揶揄的捅了叶图一下:“招了吧,是哪个女人?”
      “嗯?”叶图迷茫的看韦子,“什么女人?”
      “切!孩子都生出来了,还想瞒我!”
      “生什么孩子?……”一头雾水。
      “别装了!”韦子不满的一把将叶图揪起来,揪至厨房,“你自己看看,我认识你十年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干净过!”
      再揪至橱柜:“卡通餐具,恩?”
      再揪至卧室:“小孩玩具,哈!还不招?”
      “你误会了……”叶图无力的解释。
      韦子一把将他搡到沙发上,有些生气了:“你真不够朋友!又没泡我的老婆,你瞒我做什么!好,把我当外人,我走!”
      叶图赶紧的一把拉住他。十多年的朋友了,他可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失去。
      “我招,我全招。”
      *************************
      “养小鬼?!”韦子吃惊的张大了眼,目光左右游离,脊背上一阵发麻。
      “你别怕,他很和气的,不害人。”
      “这么说,这屋子都是他打扫的了?”
      “是。小鬼都很爱干净。”
      韦子从嘴角取下正在燃着的香烟,轻掸下,一簇烟灰落在地上,却迅速的凭空消失,地板上光洁如初。
      再掸,再消失。
      “呵,真有意思!”韦子来兴趣了,再掸,再消失。“这比请个保姆划算啊!”
      叶图看到小熊趴在地上一遍遍收起烟灰,心中忽然不安起来。
      “韦子,不要玩了。”
      正在兴头上的韦子却没有停止的意思,再掸,再掸……
      叶图看到小熊的脸忽的变的铁青。
      “韦子!……”一声惊呼,欲阻止韦子,却是迟了一步。
      韦子正在抽的香烟呼的燃起几寸高的火焰!吓得他赶紧的丢出去,却还是灼了眉毛,一股焦糊的味道飘在空气中。
      “喝!怎么回事!”韦子惊疑的问。
      “他生气了,不能这样戏弄他!”叶图严肃的说。小熊拉着脸,远远的坐到一边。
      “哎,脾气挺大的哈。”韦子无奈的摸摸烧掉一半的眉毛,“他叫什么名字?”
      “叫小熊。”
      “小熊?呵,名字真可爱!他是怎么死的?”韦子随意的问道。
      叶图听他问出此话,大吃一惊,急忙的扑上去捂他的嘴,却已迟了。小熊疯狂的在屋子里旋转,发出尖利的鬼叫,屋子里的家什乒乒乓乓乱飞乱跳,桌子上摆的瓶子、罐子飞起来,没头没脑的砸向韦子!
      两个人惊恐的爬起来跑出门去,把门紧紧关上,还听到不断的有东西砸在门上。
      “你不该问那个问题的,小鬼最忌讳别人问这个。”叶图喘息不定的对韦子说。
      “我怎么知道!哎呀!我的脸!”韦子的脸被划了几道血口。“什么养小鬼,我看你简直就是养了个祖宗!”
      “唉……”叶图也深有同感。
      几天后叶图估摸着小熊该消气了,才敢踏进家门。
      可他发现事情没那么容易解决。小熊的脸色还是青的可怕,尽管还是变态似的打扫着卫生,却不肯和叶图一起就餐。没办法,叶图只好先请他吃完了离开,自己才敢坐到桌前。心中哀叹:韦子说的没错,这活脱脱就是养了一个祖宗哇!
      一连几天,叶图不断的买儿童套餐、动画片DVD、高档玩具回来,小熊的脸色总算有所缓和。他的心里也总算是松了口气。
      这时候,又有生意上门了。
      有相邻城市的主顾上门相邀。这多少让他感觉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的声名会远播到外地去。实际上这并不奇怪,俗话说,外来的和尚会念经。
      ******************************
      徐语瞳与那座老宅子是一见钟情。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感觉刻骨铭心,据为已有的决定,一刹那就确定了,没有丝毫的犹豫。
      徐语瞳一直在想,或者这座房子承载了他前世的记忆,才会给他带来这种熟悉又陌生的奇特情感。
      他是在夜晚散步时拐进这条安静的街道的。这个城市本是他的祖籍所在,但他出生在国外,这是生平第一次回国。国内的生意本都是父亲在打理的,近年来老人的身体状况不佳,耳朵也聋的厉害,于是这次由他回国处理些生意上的事。他下塌在不远处的一家酒店里,饭后出来散心,不料让他发现了这么一处清静的所在。


      91楼2010-07-08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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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宅
        盛世浮华忽然被甩到了身后遥远的地方,斑驳的梧桐树,零星的传统店铺,透着来自上一个世纪静谧安详的气息。路边的纸烟店里,伸出一根长长的灯竿,挑一盏灯,在初夏潮湿的空气里,黄色的灯光被映成一滩滩光圈,把地上的水滩映得闪亮。
        再往里走,出现很多西式风格的老宅子,深深的庭院一直延伸到路边。那一种沧桑的华丽,古老的高贵,似在以无声的语言,慢条斯理讲述着七八十年的浮华世界,沧桑巨变。徐语瞳激动不已。长期居住国外的游子,心里反倒纠结着深深的历史情结。
        慢慢的踱步,深深的呼吸,想像着过去的故事,陶醉在浓重的历史气息中。
        在路过一处法式风格的老宅时,不由的停止了脚步。
        透过深黑的铁栅栏门望去。这是一座灵气的楼,像孩提时代积木搭造的童话。借着路灯可以清晰的看到,外表是典型的法国式花园洋房风格,清水勾缝砖墙,墙面绕着蔓蔓青藤。屋面为孟沙坡面式的,铺着红色的平板瓦,干净洗练而不落俗套。门窗是弧拱形的,透着典雅的气息。优雅的弧拱廊柱前,是个舒适的私家花园。
        围墙边有近百年的玉兰树,看样子树龄不小了,浓密的枝叶遮得小花园半明半暗。树下,木制的秋千似在静静的等待。
        草坪跟别的别墅不一样,种的不是青草,而是一丛丛生机勃勃的黄色小花,那应该就是金银花吧,在遥远国度长大的他只是听说过。此时,绿叶和花朵都娇嫩到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清香。
        不知为何,他几乎要热泪盈眶了。老洋房承载了近百年的岁月和故事,层层叠叠都是故事。这或许是他前世居住过的房子吧?不然的话,为什么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萦绕在心头?他有种强烈的愿望,想融进这个故事里,成为里面一个永恒的角色,这种热切的盼望,不亚于游子急于回家的迫切。
        几乎在一瞬间,他就下定了决心,要买下这座宅子,不惜一切代价拥有它。
        买房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中介公司说,尽管现在二手洋房市场炙手可热,但高达6000万的房价还是让多数人可望不可及。
        他没有过多的讨价还价,像捡到宝一样,以一种他自己也无法解释的热情,迫不及待的办理了过户手续。
        房子买下后,因为多年无人居住,他进行了大量修缮和装修。房屋外部除了简单的修缮加固外,基本保持原貌。他简直不忍心改动一丝一毫。房屋内部,木地板和木楼梯都换了新的,浴室厨卫加了现代化的设施,但外观风格还是尽量的保持复古风格。
        在二楼的主卧室里,他发现了墙上挂的一幅油画。这画看上去有年头了,好像是几十年来一直挂在那里未曾动过。画中是一位身着旗袍的女子,她二十多岁模样,姣美的面容,浅浅的微笑着,目光温婉的落在远方的某处,似是在欣赏美丽的风景。乌发一丝不乱的挽在脑后。身上穿一袭素色短袖长旗袍,袍襟镶了着精美的刺绣,丝制的面料看上去柔滑贴身,更衬得她腰身如柳。
        初次见到这画时,仿佛有些来自前世的迷乱记忆飘过脑际。徐语瞳在画前迷失了。画中女子带给他强烈的熟悉感,他好像见过她,好像认识她!然而他确信自己并没见过这名女子,更何况,她那浓重的妆容,红艳的口红,画入鬓角的眉,一丝不苟的发型,以及旗袍的款式,无一不露着来自上一个时代的气息。
        他更确信了自己与这座房子的前世缘份,或许,他的前世与这名女子有着什么纠葛?他想不明白,却更热爱这座房子了。
        几个月的精心打磨后,终于能够入住了。
        他决定,把他怀孕的妻子接回国住。至于父亲嘛,老来老去的,落叶归根的想法终是有的吧?可是他不太想跟父亲一起住。尽管母亲死的早,是父亲一手带大他的,但不知为什么,从小就跟父亲之间隔着一层什么,冷冷的,不太沟通,也不曾亲密。
        但父亲总归是父亲,还是试探着提了提请他回国一起住的意思。父亲冷冷的一口回绝。他不再说什么,只带了妻子回国入住。
        他的妻名叫尚芽,出身名门世家,甜美高贵,目前已有三个月的身孕。
        


        92楼2010-07-08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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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我们还是走远些,这样子不太好。”
          “说的没错……”
          一老一少撤离至校门口几百米外,潜伏路边的在一丛冬青后。
          “图儿,你打听明白了,那个摇摇是在这所学校上学吗?”
          “打听清楚了,这孩子在这片儿有些名气,听说从小就会给人看病,还整天领只黑猫,上学也带着。肯定是她。”
          “恩,盯紧了。目标一出现,就冲出去把她拦住,如果反抗,堵着嘴抱回家再说。”
          “爷爷,我们真的很像人贩子……”
          “少废话……”
          路那头远远走过一个女孩,八九岁模样,清清秀秀的,柔软的头发落在肩上。一边走,一边对着她身边的黑猫说话,好像那只猫能听的懂似的。
          “爷爷,是她吧?”
          “一定是。”
          叶图猛的站起来就往外冲,冷不防脚被扯住,扑嗵一声,一个狗啃泥。
          “爷爷……为什么抓我的脚?”
          “计划有变。”
          “计划有变为什么不通知我?”
          “正在通知中。”
          “呜……”
          眼睁睁看着女孩带着黑猫从鼻尖前走了过去。
          “嘿嘿,小子,如果刚才我不拉着你,让你冲出去了,你不死也得半残。”
          “?!”
          “据我观察,这只黑猫可不是一般的猫,是只修行几百年的猫妖!不仅如此,它的额上隐了一枚金指印,那是神赐封它为灵的印记。黑猫,是这女孩的守护灵。你如果胆敢冒犯它的主人,它会当场撕了你。”
          “嘶~~~~~~~”叶图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女孩……就更复杂了。身上有人的气息,也有妖的味道,似乎是半人半妖。”
          “人妖?!”
          “叭!”一掌击在叶图头上,“不会说话就闭嘴!”
          “痛啊……她那么丁点人儿,能救的了小熊吗?”
          “你猪脑子啊!守护灵就是几百年的妖,主人的道行肯定是更高了!”
          “爷爷,她不肯帮我们怎么办?”
          “是啊,必须想个万全之策,迫使她同意。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一老一少蹲在地上,拿了小树枝在地上写写划划,就地谋划出来一个“挟猫胁主”的阴谋。
          “她会为了一只猫去身犯险境吗?”
          “这个你放心,历来主人跟守护灵都是情同共命,她为了救那只猫,会不顾一切。”
          ***************************************
          “爷爷说的太对了。”叶图对着我,痛心疾首的叹息,“你为了那只猫果然是不顾一切,不顾一切的抓我的脸。”
          我狠狠的瞪他:“抓轻了!我什么法术都不会,什么本领都没有,要救小熊,还得指望晃晃!放她回来,我劝她一起去救小熊!我们跟小熊也算朋友,晃晃不会坐视不管的!”
          “哈!你当我比你多吃的十年米饭白吃了?放了那只猫,你还肯帮我吗?”
          “不放那只猫,更帮不了你。快打电话告诉你爷爷!”
          “不用打了,我来了!”伴随着洪钟般的声音,一个心宽体胖,满面红光的老头,身着一套米色棉麻布的中式宽松衣裤,衣袂带风,稳步走了过来。
          “爷爷……”叶图有些吃惊的叫道,“您怎么来了,您不是在看管那只猫妖吗?”
          叶天闻道:“我忽然想起来,你正在走霉运,这事儿全交给你铁定办砸,于是把那只猫安顿好,就赶过来了。”
          我跳了起来:“你把晃晃藏到哪去了!”
          “哦……你就是摇摇吧?听黑猫说,你最听话最可爱了……”
          “少来这套!”
          “咳咳……”拍马不成,叶天闻有些尴尬,整理下表情,和蔼的说:“呵呵,摇摇啊,爷爷担心你们两个用法术沟通,就把那只猫隐到我早年修行的山洞里去了,那山洞位于深山老林,穷山恶水,唉唉……还有,如果你们之间有沟通秘术,感应力也会被爷爷布下的结界阻隔。我呢,特意为那只猫设了个小机关:一套完美的连动装置。一根长长的蜡烛,三天后燃到某个高度,会把绳子烧断,然后呢,绳子那头的一块千斤巨石,就会……砰!!!!!可怜底下关着的小猫咪呀……啧啧……嘿……”
          


          97楼2010-07-08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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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我跳了起来。
            叶图:“爷爷小心……”
            话音未落,叶天闻眼前一黑——两只甜筒按到了他的眼睛上,随后两颊一痛,被两只小爪子狠狠揪住了。
            恩,这老头脸比较肉,比叶图的更有掐头!
            “啊啊啊啊……”叶天闻惨叫。
            “她会掐人脸……”叶图嗫嚅道。
            “怎么不早告诉我!”
            “正在告诉中……”
            “臭小子……”
            有路人看不下去了,上前干涉:“小孩要尊重老人……”
            被要挟
            一老一少红肿着脸蛋坐在我的对面,不容置疑的对我说:“不救小鬼出来绝不放黑猫!”
            无力的回道:“爷爷,说过了我没那个能力的。”
            “别跟我装了,撇开猫妖是你的守护灵这事不提,爷爷我也看的出你半人半妖的实质!”叶天闻说。
            我苦笑:“我经常跟那只猫玩灵魂转换的游戏,身上可能是沾了她的妖气。”
            叶天闻怀疑的盯了这女孩半天,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她似乎不是在装笨。但事已至此,如果真的放了那猫妖,这两个家伙一准是先暴打他们祖孙俩一顿,然后逃之夭夭。
            眉头一皱,下定决心:不管这女孩有没有法力,救小鬼的行动她一定不能缺席,否则的话……那诅咒……他还等着抱重孙儿呢!他只要当心些,保护这女孩的周全就可以了!
            “你也不必害怕,镇鬼驱邪本是老夫的本行,只是那小鬼的认定了要你去救他,我也别无选择,实际上你到到场就可以了,倒不用你真的做什么,我也保证不让你的安全受到威胁。”说着,抬腕看了看表,“让我看看时间……哎呀,那蜡烛已燃了大半天了……”
            我忽然意识到,跟这一老一小磨嘴皮子解决不了问题。这老头既然能抓的住晃晃,本事自然是比晃晃高强的,救小熊这事,应该难不住他吧。为了救晃晃出来,我就跟他们走一遭,等晃晃回来,再好好收拾他们两个……
            对面两人看到这女孩突然捏着下巴,坏笑连连,脊背不由发凉,一种不详的预感掠过心头……
            叶图的手机突然响了。
            “喂……是我,叶图。……恩?……知道了。放心,我会解决。我马上赶去。不必来接,我自己开车过去。”
            挂了电话,叶图看着叶天闻,沉重的说道:“是徐家老宅那边的电话。他说,他们当晚把断肠草全部拔出、烧成了灰。第二天早晨去一看,院子里重新长满了断肠草,就像没清理过一样。”
            叶天闻思索着点点头:“只听你描述,我也参不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是到那里看看再说吧,事不宜迟,马上动身。”
            我给爸爸打了个电话,谎称学校组织活动,要出去玩几天。叶图冒充爸爸给老师打电话,替我请病假。
            一切安排好了,一行三人,驾车赶往徐家老宅。
            抵达目的地时已是下午时分。
            在老宅门口接驾的徐家秘书诧意的看着车上走下的一行人。叶图的身边跟了一老一小,老的秃顶腆肚,小的清秀可人,一眼望去,倒像是祖孙三代,前来渡假。
            “这位是我爷爷,著名天师,来监督我工作的。这位是我家小妹,未来天师,这次是跟着来实习的。”叶图按之前爷爷吩咐的介绍道。
            “哇……三位天师驾临,啥么邪物还敢造次!”秘书赞叹不已,上拍老的:“老天师神采奕奕,老当益壮啊!”下捧小的:“小天师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啊!”
            “我们进去看看吧。”叶图微眯了眼,打量着铁门内的老洋房,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
            “这……”秘书为难的说,“我还是不进去了,您知道,这地方真是邪门的很,我有些怕……”
            叶图淡淡笑笑:“那把钥匙给我,我们要在这里住几天。处理好了会联系你,你先回去吧。”
            “是!是!拜托三位了!”秘书如遇大赫,奉上钥匙,溜之大吉了。
            目送秘书的车消失在街角,叶天闻看着孙儿,目光中夹杂着佩服加鄙视的复杂情绪:“你小子真本事没有,架子倒端的比爷爷我还足!”
            


            98楼2010-07-08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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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衰鬼
              开着的窗子忽然掠过一阵阴风,窗帘飘动,灯忽闪不定。
              “啊……鬼来了。”我和叶图一左一右把叶天闻紧紧挤挤在中间。
              叶天闻一把推开叶图:“滚远些!”转头揽住我,温和的:“摇摇不怕~”
              叶图嫉妒了:咋这么偏心捏?……
              那是什么声音?……某个地方,传来隐隐的哭泣声。三个人的目光无声的交流着:
              我:你们听到了吗?有女人的哭声?
              叶图:我也听到了,是从那边传来的。
              叶天闻:胆小鬼!
              叶天闻站了起来:“我去趟洗手间。”
              我扯住了他的衣角:“爷爷,我好像听到洗手间那边……”
              叶天闻拍拍我的头:“放心吧。”转身走进了洗手间。
              掩了洗手间的门,扫了一眼镜子。镜子里,一个白衣女子悬在半空,四肢无力的垂着,头发遮住了脸,一付吊死鬼的样子。而镜子外的空间里,压根没有半个人影。
              “呜~~~~~~我好冤啊~~~~~~~”镜子里女人披散的头发后传出凄惨的呜咽声。头发的缝隙后惨白的眼珠一翻,看向叶天闻。
              叶天闻鼻子里喷出一股不屑的冷气,径直走到马球桶前,一扯裤腰带,开始小便……
              女鬼“啊——”的一声尖叫,抬起袖子掩了脸,迅速消失。
              叶天闻从洗手间回来,我和叶图赶紧的问道:“怎样怎样?厕所里有什么东西没?”
              “没什么,不过是个偷窥狂。”
              房间的某处传来“砰”的一声响,仿佛有什么人跌倒在地。
              “图儿,夜深了,风有些大,去把窗户关上。”
              “哦。”叶图起身走到窗口,伸手去够窗扇。忽有什么东西拂到了他的脸上,丝丝缕缕,迷乱得他睁不开眼。“哎,什么东西啊?”
              我在不远处却看清了:那是个头朝下,从窗外悬下的白衣女子,青白的面孔,呆滞的表情,惨白的眼珠,分明是在无声的宣布:此人已死,有事烧纸。一头长发垂下来,随风飘动,拂在叶图的脸上!一时间,惊的我浑身僵硬,颤抖着抬起手指着那女子,想提醒叶图,却因为极度惊吓而说不出话来。
              叶图兀自在咕哝着乱抓,想把脸上的讨厌丝状物撕掉扯。
              一直稳稳坐在我身边的叶天闻安慰的揽了我的肩一下,朗声说:“图儿,那是墙外长的杂草,用力捋下来扔掉就好!”
              叶图依言,一把扯住“杂草”,用力一拽!女鬼被生生从屋顶扯下,砰的跌到窗下,一声尖叫……
              感觉这个世界终于清静了叶图,迷惑的向窗外张望了一下,回头问我们:“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我和叶天闻一起无语的摇头。却见叶图身前的窗台上,正有一只血淋淋的手蠕动着五指,缓缓的从窗外爬进来。
              叶图见我们摇头,耸了耸肩,用力把窗户合上。
              那血手猝然被狠狠夹住,窗外又是一声尖叫,五指乍起,颤抖不止……
              叶图再度回身看看窗外,抓抓头,摇摇头,走回来坐下。“我的耳朵怎么有些耳鸣。”
              我和叶天闻面色沉痛,再度无语的摇头。可怜的女鬼,碰到这等眼神不好的家伙,真是不幸……
              有了这个先例,女鬼的惊吓指数大减,我也大胆起来,觉得鬼其实没什么可怕的。再加上有护身符在身,好动的天性恢复了,就不再窝在沙发上,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看那些从没见过的华丽玩艺。
              越来越大胆,玩着玩着,居然独自跑到楼上,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参观起来。二楼有四间卧室,最大的一间欧式古典风格,布置的非常华丽,想来应该是主人房。我按了灯的开关,天花板上悬的一顶田园风格的吊灯亮起淡黄的柔和光芒。墙上挂了一付油画,看上去有年头了,直觉的感觉那副画几十年来一直挂在那里。新搬来的主人可能觉得画中人非常美,又或者算件古董,有收藏的价值,就没有摘下。
              然而我却对油画没有丝毫的鉴赏力,也根本不懂的欣赏,只扫了一眼,就去看别的地方了。完全没有注意到,画中人儿刚蕴酿出一个阴森的笑,却失去了观众,变成个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的尴尬表情。
              


              100楼2010-07-08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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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蛊
                叶天闻见黑雾节节败退,更加胸有成竹,斗得正酣,忽听叶图在圈外呼叫:“爷爷当心身后!”
                叶天闻也感到了身后一股阴寒气息迅速逼迫而来。急速的回转身,用青冥之箭迅疾一扫!却扫了个空。与此同时,叶图点燃了令箭符向爷爷身后的花丛掷去,却听哧的一声,如星火入水,令箭符的火焰媳灭在黑雾中!叶图目瞪口呆,不知道为什么爷爷给的符会不管用。
                叶天闻只觉腿部一寒,心道不妙!原来在叶天闻专心斗人形黑雾时,一部分黑雾居然在身后集结成形,却只凝至断肠草花的高度,隐在花丛中悄悄逼近,以至于在旁边观战的叶图都没能提早发觉!
                黑雾沾上叶天闻的身体,沿着腿部迅速向上攀升!他只觉黑雾漫过的地方顿时变得冰冷沉重,无法动弹!心中大惊。自年幼出道以来,还从未遇到过这种险情!情急之下,左右手分别使出最强大的法印向顺着身体上攀的黑雾拍去,却只延缓了它的速度,显效甚微!
                叶图见爷爷露出惶惑的神情,心中一惊,知道不好,却又不知如何援助。突然想起爷爷之前说过,自己身上流着天师家族的血液,能令鬼怪退避三舍!急忙抬起手来,在腕部狠狠咬了一口!因为情况紧急,这一口咬得够深,鲜血喷涌而出!三步并做两步冲进花丛,将涌出的血涂在爷爷腰部。
                万幸这方法奏效,黑雾的蔓延停在了鲜血的隔离之下,腕上还在冒着血,淋进黑雾之中,如同给火焰浇了冷水,黑雾发出“嘶嘶”的响声,迅速的萎缩,最终缩进了泥土里。
                叶图松一口气,见爷爷兀自僵立着不动,面色发青,身体微微颤抖,担心的问:“爷爷,你感觉怎么样?”
                叶天闻紧咬着牙关,牙齿格格作响,强忍着来自腿部的冰冷寒气,吃力的说:“图儿……让爷爷……泡个热水澡。”
                叶图躬下身,把叶天闻背进屋内放在沙发上,赶紧跑去浴室,将那只豪华木浴桶内放上热水,再把爷爷背进浴室,帮他脱掉衣服。除掉下衣时,看到爷爷自腰部以下直到腿趾,变成青黑的颜色,触手冰冷,全然没有半丝温度,心中惊痛,偷偷抹掉眼角掉出的泪,小心的把爷爷抱进浴桶。
                叶天闻在热水中闭目盘膝而坐,调整气息,凭着深厚的修为,缓缓引导着寒气排出体外。不一会,水色居然变成黑的。而他的面色也渐渐不再那么青黑,却仍然很是苍白。
                “爷爷,我给你换换水吧?”一直守候在侧的叶图问道。
                叶天闻睁开眼微微一笑:“你先包扎下伤口再说吧。”
                叶图这才想起腕上的伤口还没包扎,此时已肿了起来,一跳跳的抽痛。因为咬的太深,血却没有自行止住,还在缓缓滴着,已在他的脚下聚了一小滩。
                “看来你得打狂犬疫苗了。”叶天闻说。
                叶图见爷爷又会开玩笑了,原本紧绷的神经总算放松了些,也不由的笑了。先去医药箱找绷带包扎了好了,再回来换给爷爷换水。
                看到爷爷的神情已松缓了许多,叶图问道:“爷爷,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嗯,爷爷的老命险些交待在这里。”
                叶图一惊,暗暗后怕。“那女鬼就这么厉害,连爷爷也不能降伏她?”
                叶天闻说:“女鬼凶厉,我早就知道的。凭爷爷我的修为,再厉的恶灵,在我手中也翻不了个儿。只是没想到,冉描不止是女鬼这样简单。”
                叶图迷惑了:“不是鬼,那是什么?”
                “蛊。”
                “蛊?!”
                “没错。蛊。蛊术,本是苗疆女子所长。传说中制造毒蛊的方法,一般是将多种带有剧毒的毒虫如蛇蝎、晰蝎等放进同一器物内,使其互相啮食、残杀,最后剩下的唯一存活的毒虫便是蛊。蛊是能飞游、变幻、发光,像鬼怪一样来去无踪的神秘之物。造蛊者可用法术遥控蛊虫给施术对象带来各种疾病甚至将其害死。可是今天我们遇到的,却不是这类普通的蛊术,而是由蛊术结合了巫术演变而来的“鬼蛊”。
                鬼蛊是一种极邪之术,一般是将活人身上下蛊,随后将其用残忍的方法害死,死者怨气沉重的魂魄被蛊虫所食,即成“鬼蛊”。养蛊者如若不慎,就会被蛊反噬。此种“鬼蛊”极其毒辣,反噬也严重,若非血海深仇,不会冒此风险!我也是听祖辈们说起过,这是第一次遇到。据说鬼蛊养成后,遇水成蛇,遇土成花,遇风成沙,均带有剧毒,不论以哪种形态出现,都会遵循下蛊者的诅咒,纠缠着仇人及其家人,使其受到残酷的报应!我只道这里只是一只厉鬼,却不料竟是传说中的鬼蛊,以断肠草的形态出现在阳光下,以鬼的形态出现在黑暗中!”
                


                104楼2010-07-08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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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吻了良久,才喘息着稍稍分开。
                  这时我才看清那男子的脸——可不正是徐医生嘛!我有就搞不懂了……冉太太不是冉先生的老婆吗?怎么会在这里跟徐医生亲嘴嘴?(某摇:笨蛋!这么点子奸情用得着费那么多脑筋分析吗?! 摇摇:人家小嘛,纯洁嘛,思想单纯嘛,如果跟你一样龌鹾,秒内就想明白了! 某摇:吐血中……)
                  冉太太伏在徐医生的胸口,狠狠捶了他的胸口一下:“你就当着我的面,跟她眉来眼去的,也不管人家受了受不了!”
                  徐医生:“亲爱的,你以为我愿意吗?其实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吗?冉家万贯家产的继承权,大部分都是冉描的啊!我娶了她,等老爷子一死,我把家产弄到手,就甩了她!那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的了!”
                  冉太太:“道理我是知道的,可是我真受不了!更让我难以忍受的是,每天晚上,我还得睡在老爷身边,听他衰老的呼吸、咳嗽……嗣瀚,你知道那一个个漫漫长夜,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徐医生:“你放心,他有这个病,是活不了多久的……”他把头伏在冉太太的肩上,一丝狠毒神色在他的脸上一闪即隐。
                  我不由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只想离这两个人远些,快速的转身,从花丛中钻了出去。
                  刚把脑袋拱出去,唰的一下,一些什么碎片劈头洒下,吓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仔细一看,原来是些玫瑰花瓣。再一抬头,哎呀!院子里什么时候进来这么多人啊!
                  院中至少有几十位盛装的男宾女客,都面带喜色。
                  门前草坪上,摆了一对太师椅,冉先生和冉太太端坐在上面,冉先生穿了绸缎的长袍马褂,满面皱纹,背微微的有些驼。冉太太穿着大红的旗袍,肌肤如雪,与冉先生的苍老形态形成鲜明的对比。两人的脸上,同样洋溢着喜气洋洋的神情。
                  宾客忽然向两边让开,并开始鼓掌。发生了什么?
                  我好奇的想看清楚,却被众人挡住了视线。于是发挥我魂穿的优势,畅通无阻的“挤”到了前面。
                  一位身穿婚纱的美丽新娘,挽着英俊的新郎,款款走来,身后的伴童挎了小篮子,跳跃着,把玫瑰花瓣洒在两位新人的头上。
                  幸福的新娘是冉描,新郎正是徐医生徐嗣瀚。
                  一对新人走到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冉先生和冉太太面前,司仪高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两人款款拜下。冉先生的脸笑的像一朵菊花。冉太太的笑容却多少有些僵硬。
                  我完全迷糊了。不是刚刚两个人还在花丛在谋划娶小姐、夺家产吗?怎么一转头的功夫,就娶到手了?我的时空感就错乱到了这个程度吗?疯了疯了……
                  忽然,我感觉有道目光落到了我的脸上。自从来到这个时空,还没有人能看的到我!
                  猛的抬头,捕捉住了这道目光。
                  是新娘冉描。她正站在徐嗣瀚的身边,回过头来,盯着我,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我跳起来,飞快的穿过丛丛人体,跑到她身边,围着她又跳又叫:“你看的到我!看的到我对不对!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是不是!是不是!”
                  而冉描的目光却又落到新郎的脸上,目兴热烈又幸福,似乎全然感觉不到我的存在。怎么?方才是我的错觉吗?我愣住了。
                  新人举行完了仪式,众人拥着他们欢呼,祝福声此起彼伏,两人相携走进了屋内。
                  不行。我一定要搞清楚。我这就去闹他们的洞房!
                  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门里。
                  一踏进门里,脑袋似乎晕了一下,思维仿佛打了个飘。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先我一步拥进房里的宾客忽然间不知去向,屋子里空荡荡的。墙上还有大红的双喜贴着,天花板上还悬挂着五彩的装饰物,无不透露出新婚的气息。但这些饰物又都微微的褪了色,仿佛挂了有些日子了。这又是怎么回事?新人不是刚才结的婚吗?宾客去哪了?新人去哪了?
                  新人应该是在新房吧。
                  心中充满了混乱和迷惑,沿着木楼梯往二楼走去。走了一半,忽听到什么地方传来压低了声音的说话声。
                  


                  108楼2010-07-08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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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蛊卵
                    主卧室里的被褥换了新的,梳妆台上摆了化妆品,衣架上挂了冉描的衣服,看起来,后来他们搬到这个主卧室来住了。也是啊,冉老爷子和冉太太都去世了,家里的主人不就是他们两口子吗。
                    我注意到墙上挂了一幅油画,正是之前(亦或是之后,时空错乱了错乱了)我看到的那幅,画中的冉描明艳动人。
                    “好看吗?”懒懒倚在床头的冉描问道。
                    “好看。”我诚实的回答。
                    “那却成为很久以后,我用来复仇的一个工具。”
                    我看着她,又是同情,又是无奈:“你一定要复仇吗?或许那会让你自己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不在乎!”冉描的声音骤然尖利!“灭门之仇,夺家之恨,刻骨铭心!”
                    我叹口气:“不过,这个徐嗣瀚也的确是该死。”
                    冉描冷笑:“死?对他来说,这个惩罚太轻了!”
                    “那你打算怎样?”
                    “我要让他生.不.如.死。世世代代,不得安宁,子子孙孙,不得善终!”
                    “啊……等一下,他的子孙,不也是你的子孙吗?而且你的肚子里,不是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吗?报复他我没意见,可是报复在小孩身上,你舍得吗?”我注意到她的腹部已高高的隆起了,看起来,已是怀孕七八个月的样子了。
                    冉描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矛盾情感,却迅速被仇恨的神情淹没。
                    “你就等着看吧。这一切,不过是历史的重演,我既无力改变,也不想改变!”
                    “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让我看到这些。”
                    她却不再理我,起身,打开窗子,外面正是月圆的夜晚,月色如水。她从窗台上拿进一个小瓶子,对着灯光仔细看了看。
                    “嗯,差不多了。”点染着红色蔻丹的白晰手指拧开了盖子,食指探进去轻勾,勾出一些黑乎乎的东西来。我走近些仔细一看,倒抽一口冷气,登登登后退几步,险些坐到地上!
                    那是几条死掉的黑色蜈蚣、毒蜂、毛虫等等一些说不清的毒虫,个个硕大无比,异常恶心!
                    冉描将那些死虫丢到窗外,小心的把瓶口在掌心倾斜,倒出一小堆半透明的小颗粒。
                    她摊开掌心给我看那些小颗粒,微笑着说:“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猜出来了:“虫卵……”
                    “哈!真聪明!不过,这可不是一般的虫卵。有个小秘密,连徐嗣瀚都不知道……其实,我们冉家不是汉人,是苗人。苗家女子擅长蛊术,从小,父亲就让我学过的,为的是不要忘了祖宗出身。可是我从未用过。今日一用,就是其中最毒辣的一种……这些虫卵,其实是蛊虫产下的蛊卵。只要我吃下它们,它们就会在我的体内潜伏着,我死去的瞬间,就是它们孵化的时刻……我会把我自己的肉体和魂魄,变成最可怕的鬼蛊,纠缠着徐嗣瀚,以及他的家人,直到把他们全都杀死,并囚禁、奴役、折磨他们的死魂,永无尽头!”
                    什么?难道到最后,冉描不是被徐嗣瀚杀死的,而是杀死自己,以成就鬼蛊之术?这个复仇的方式,赔上了自己的性命和灵魂,真的是代价沉重……这样做,值得吗?
                    “值得吗?”我问出了这句话。
                    冉描指着自己的心口,眼里跳动着仇恨的火焰,缓缓的说:“这里,心已经不在了,被他生生的挖掉了!我生不如死!我的肉体虽会死去,但灵魂却是不灭,履行我永不停息的诅咒!那是我的灵魂存在的全部意义!”
                    “那么,你肚子里的孩子呢?”我注意到我的声音都颤抖了,
                    “有一部分蛊虫会潜伏在孩子的身体里,伴着他长大……直到……呵,不告诉你了。”
                    一抬手,就把那些透明的卵往口中送去,却在唇边停住了。左手,微微的抬起,宠溺的抚过隆起的腹部,脸上浮现出一丝歉疚,一丝不舍。
                    然后,头一仰,一把虫卵全数倒进嘴里,吞了下去。
                    “不要……”尽管知道我阻止不了这一切的发生,还是忍不住出声。
                    门一响,徐嗣瀚走了进来,冉描平静的看着他。
                    “描儿,你不要每天呆在房间里,屋内空气不好,对胎儿不好。”徐嗣瀚很关切的说道。
                    


                    112楼2010-07-08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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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描扬了下眉毛,环视四周:“我觉得这房间很好哪,有父亲和姨娘的灵魂陪着我,一点也不寂寞。”
                      徐嗣瀚吃了一惊,心虚的向旁边看看,低声斥道:“你又胡说了!”他感觉浑身不自在起来,“你想呆在这里,就呆吧!”转身往外走。
                      “嗣瀚。”冉描忽然唤道,“你爱我们的孩子吗?”
                      徐嗣瀚停住脚步,回头:“当然。”
                      “胜过你的生命吗?”
                      徐嗣瀚犹豫一下,回答:“是的。”
                      “呵呵……那就好。”冉描笑了。
                      徐嗣瀚看着妻子的笑容,莫名的觉得恐惧,匆匆的转身出去了。我看一眼兀自在笑个不停的冉描,跟着徐嗣瀚走了出去。直觉的感觉到,跟着他会看到些重要的事。
                      他直接上了三楼,进了他的书房,在里面烦燥的转来转去。我听到他低声自语:“她一定是知道什么了,一定是知道了……不行,不能这样下去,如果她说出去,就麻烦了……我得立刻动手……”
                      我一惊,他这就要下手了吗?都不顾及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吗?
                      他的脸上又现出挣扎的矛盾神情:“可是,孩子……孩子怎么办?还有两个月才会出世……”
                      总算,总算是还考虑到孩子。
                      他点燃了香烟,来回的踱步……
                      我看了半天,被他晃的眼晕,就先出去了。一出门,门外却是日光明亮。一下子由黑夜过渡到白天,颇有些不适应,不由的眯了眼。这又是到了哪个时段?
                      楼下忽传来一阵悠扬的古琴弹奏声。伏在二楼的扶手上,往一楼望去,宽大的落地窗前,冉描正背对着我,席地而坐,抚弄着琴案上那架古琴。修长的手指优美的滑动,琴声透明如珠,如展翅欲飞的蝴蝶,扑闪着灵动的翅膀,清亮亮的流淌着,又好象塞外悠远的天空,沉淀着清澄的光....忽而音色一转,低柔哀婉,如泣如歌,如在风雨中飘零。琴声越来越凄然悲切,音律越来越急促,直至惊心动魄。可以听出抚琴者心中深深的悲伤、绝望、仇恨。一时间,不由的痴了,我的心也跟着揪痛起来。
                      铮的一声脆响,一根琴弦承受不了尖锐的高音,断了。
                      冉描的手无力的落在琴弦上,久久一动不动。
                      门铃忽然响了。
                      在女仆的搀扶下,冉描慢慢的起身。一个身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客气的问候道:“徐太太,您好。”
                      “张律师,请坐吧。”
                      冉描拿出一个密封的牛皮纸袋交给了他。
                      “张律师是父亲生前的至交,我很信任您,所以想把这些东西交给您保管。请张律师给我保存好,而且要绝对保密,任何人不能知道。万一我有什么意外,就请打开袋子,我的委托书和遗书也在里面,请按上面的要求替我办理,酬金现在先付一半,另一半要在事成之后,您可以遗书为凭据支取。”
                      张律师面上微微的诧异,毕竟见多识广,很快恢复了平静,从容的把纸袋装进了公文包里,回道:“徐太太请放心,我一定会办好的。”
                      看样子冉描想办法保存了证据。如果没猜错的话,牛皮纸袋里一定装了那本黑皮日记吧。
                      走了一会神,再看过去,刚才还在谈话的二人已凭空消失了。唉,很显然,时光又前跳了,跳来跳去的,跳得我头晕,连个时差也不让我倒~~
                      身后的主卧室内,却隐隐传出说话声。恩,又有重要桥段上场了!赶紧的钻了进去……
                      徐嗣瀚背对着门口站着,冉描倒在床上,看样子像是被徐嗣瀚推倒在床上的,挺着高高的腹部喘息着,看起来分外的可怜。她的眼睛却不示弱的盯着徐嗣瀚,冷笑道:“你终于决定动手了吗?来吧,杀了我,就大功告成了。”
                      徐嗣瀚走近床沿,伏下身,危险的逼近她的脸,笑了:“你,在得意什么?”
                      冉描不由的愣了一下。
                      徐嗣瀚的手探进口袋,掏出一本黑皮本在冉描眼前晃了晃:“在得意这个吗?”
                      冉描的脸上失了颜色,眼神变得空洞了。“是张律师……”
                      “呵呵……你以为凭他的信誉,再加上另一半的酬金诱惑,就可以封住他的嘴了吗?抱歉,我可以出三倍酬金,买他开口。我亲爱的描儿……你知道吗,这些日子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视之下。”
                      


                      113楼2010-07-08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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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描却是迅速恢复了平静,绽出一个动人的笑来:“恭喜你,可以得到我们冉家的财产了!那么下一步,你就是要杀死我喽?”
                        冉描的平静使徐嗣瀚诧异,内心感到些许恐惧。这更加坚定了他立刻要了这女人命的念头。她活一刻,他就危险一刻。至于孩子——他顾不上了,他不要了。
                        蛊婴
                        他的手指爱溺的抚过她的脸庞,一字一句道:“描儿,其实,我是爱你的,如果你不知道那些事,我们会幸福的过一辈子。”
                        冉描笑了,却有泪滴下:“爱?你还有脸跟我提这个字。你看,你的手上染了我们全家人的血。今天我要死在你的手上,可是,你给我听好了:你,以及你的子子孙孙,一个都逃不出我的掌心!”
                        徐嗣瀚听得毛骨悚然,又弄不清她这样说的依据是什么,牛皮纸袋里的东西不是都拿回来了么?只觉得这个女人越来越可怕,他得立刻杀掉她,以除后患。
                        心一横,从衣兜里掏出一只小瓶,里面装了些透明的液体。将它递到冉描面前:“描儿,乖,喝了它,你不会有任何痛苦的。”
                        冉描从容,优雅的接过小瓶,轻蔑的看了一眼,讥讽道:“徐名医,你除了用毒药,就没点别的花样吗?”
                        “什么?……”徐嗣瀚愣了一下,这个女人诡异的平静让他感到恐惧,胸中却渐渐蓄起一团怒火。
                        啪!一声脆响,冉描把瓶子丢在地板上,碎了,毒汁四溅。“我不喝。”她淡淡说道,“你就没点新花样?真没用!”
                        “你!!!……”她讥讽的目光激怒了他。徐嗣瀚的眼里涌起重重杀机,心底的恐慌化作暴怒,再也压抑不住。
                        “是你自——找——的。”他咬牙切齿的说,猛的抬手,掐住了她细弱的喉咙。冉描的脸渐变得铁青,眼珠突了出来,一缕细细的血沿着嘴角溢出。
                        她却没有丝毫的挣扎的反抗,眼神出奇平静的与他对视着,断气的一刹那,嘴角忽然扯出一丝冷笑,就此凝固在唇边。
                        确定冉描已经死了,徐嗣瀚松开手,虚脱的滑坐在床边的地板上。浑身颤抖着喘息个不停。
                        此时的我,已因为目睹如此血腥的一幕,受到强烈的刺激,早已缩到墙角,头伏在胳膊里,眼泪都出来了。“呜……我要回家……晃晃……你在哪……”我的心里充满了恐惧,不仅仅是因为看到了谋杀现场,还因为——这场幻境中,唯一能与我沟通的冉描被杀死了,她现在躺在床上成了一具尸体,那么,我怎么办?我怎么回去?我会不会永久的被困在这个幻境中,像个鬼一般存在?我很想走过去把冉描晃起来,让她告诉我,回去的出口在哪里。可是她那恐怖的脸色让我望而却步。
                        我得逃离这个可怕的世界。冉描的尸体让我害怕,徐嗣瀚这个魔鬼更让我感到恐惧。
                        这个念头一起来,我努力的想站起来,却因为方才的惊吓两腿发软,只好爬着出了这个房间。坐在楼梯口定了定神,力气逐渐恢复,这才能够站起身来,没命的向外跑去,穿过屋门,跑过院子,向着大门口冲去。我想,或许只要跑出这座宅子,我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好了,大门近在咫尺了,我穿!
                        咚!脑袋似乎是撞在了铜墙铁壁上,眼冒金星……呜……这还是我来到这里后,第一次遇到穿不过的东西……坐在地上揉了半天脑袋,睁开泪眼,看看面前的铁栅门。……不对呀,就算是我穿不过去,撞到铁栅上,也不应该是撞到铜墙铁壁的感觉呀……透过铁栅的缝隙,我可以望见外面的街道,空气中弥漫着雾气,看不清更远的地方。街上静静的一个人也没有。试探着,从铁栅中间把手探出去,摸到了一层坚硬、透明的墙壁。
                        我绝望了:老宅是孤立的一个幻境,悬浮在异时空的牢笼,我出不去、回不去。
                        天色迅速的暗下来,惊醒了坐在地上发呆的我。一分钟的功夫,由正午时光转换到了漆黑的深夜,我知道,又有事要发生了。可是我不想再看下去!这个血腥,肮脏的故事……我更加紧的蜷缩了一下,缩到大门的角落里,脸埋进膝盖上,闭上眼睛,拒绝目睹后面的情节发展。
                        


                        114楼2010-07-08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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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开门声。我不想知道是谁走了出来,更紧的闭上了眼睛,捂了耳朵。
                          可是声音还是透过指缝渗透进来,听起来有人走进了花园里,扑的一声闷响,仿佛是什么重物被丢到了地上。然后是一声声、一声声的挖掘的声音。
                          听起来,他要把她的尸体埋进花园里!
                          徐嗣瀚决定把尸体埋进花园里。冉描拒绝服毒,而是激怒他掐死了她。这样一来,他的计划全部被打乱了!本来他可以将她的死亡伪造成暴病身亡,然而这样一来,她的颈子上留下了他的指印,尸体一旦被人发现,他就难逃法网!他想过到外面弃尸。想来想去,不管丢弃到哪里,都有被人发现的危险。最后他决定将尸体埋进自家的花园里。这真是个好办法!这样一来,他只要宣称妻子失踪了,装出一副悲伤着急的样子,到处乱找一通,甚至去报案,谁会想到,他会杀死自己身怀六甲的妻子,埋进自家花园里呢?家里的仆人并不多,他找了理由把他们都差开了,今夜,家里只剩他一个活人和一个死人。他躬身在玫瑰花丛中,埋头苦干。
                          寂静的深夜,空荡的宅院,只回响着沉闷的铲土声和徐嗣瀚粗重的呼吸。
                          这声音里却夹杂着一丝奇怪的异动,我虽是闭着眼仍然没有睁开,却松开了捂住双耳的手,忍不住侧耳倾听。铲土也停止了,徐嗣瀚也在迷惑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他突然惊恐的低吼了一声!又出什么事了?!我把眼闭的更紧了,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借着惨淡的月光,他惊骇的发现,冉描的身体在缓缓蠕动着。恐惧的低号一声,想跑,却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方才他将她往外扛的时候,她的身体明明已经僵硬了!她不可能活过来!不可能!
                          尸体还在蠕动着……他的腿无力的蹬着泥土,艰难的往后退去,企图逃离……
                          忽然之间,却发觉蠕动的仅仅是尸体高高隆起的腹部!仿佛有什么活物要从她的肚子里拱出来!难道是……?!隆起的腹部迅速瘪了下去。随即,从冉描尸体的旗袍底下,传出一阵婴儿的啼声,嘹亮的响彻院落!
                          有谁见过死去整整一天的孕妇,肚里的胎儿还能活着?!又有谁见过那胎儿的力量如此之大,居然在失去子宫收缩的推力后,还自己拚命的蠕动着,爬出母亲的尸体?!作为医生的徐嗣瀚,震惊的看着这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怪异的情形。
                          意外的听到婴儿的哭声,我再也忍不住好奇,睁开眼看去。冉描两腿间的旗袍底下,有东西在蠕蠕而动,婴儿哭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冉描脸向着天空仰面躺着,两眼圆睁,面色铁青,断气前的那一缕诡异的笑依旧挂在乌青的唇边。徐嗣瀚还呆坐在地上,由于极度的震惊而失去了动作。良久,才缓缓的挪过去,从旗袍底下抱出一个小小的婴儿,他正扎撒着小手小脚,带劲的哭着。
                          我突然感觉有一双眼睛在冷冷凝视着这一幕。
                          猛的转头看去。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花丛间静静立了一个人。
                          冉描。身着素色旗袍,高贵美丽的冉描。她看着抱着婴儿的徐嗣瀚,看着自己的尸体。再抬眼,看向我。
                          徐嗣瀚、婴儿、尸体的影像渐渐隐去了,冉描身边的玫瑰花迅速的枯萎,凋零,腐朽,泥土中缓缓冒出一丛生机勃勃的绿芽,我眼睁睁看着绿芽抽出嫩绿的叶子,金黄的花朵,转眼之间已是密密丛丛。
                          冉描在断肠草花丛中缓缓的踱步,似是自言自语,又似说给我听:“他将我的尸体埋在花园里,第二天,就带了我们的孩子离开这里,远走他乡了。他以为,逃离这个地方,就可以远离自己犯下的罪恶,逃开我的诅咒。可他不知道,因为之前吞下的蛊卵,我的身体化成了蛊草,世人叫它断肠草。我自己的灵魂,也化作了鬼蛊,盛载着仇恨和诅咒,守候在这里,不管他逃到天涯海角,都最终会听丛我的召唤,回到这里。”
                          我呐呐的接言:“他跑都跑了,怎么能听从你的召唤?”
                          冉描笑笑:“你忘记了?我说过,我的孩子的身体里会潜伏一部分蛊卵,它们牵扯着我们母子间不绝断的信息。最终指引着他的脚步,回到我的怀抱。”冉描的笑容里是刻毒的阴险,没有一丝母子之情。“他带着孩子离开后,很快就卖掉了这座宅子。新的人家住进来,我就闹些鬼怪,让他们住不安生,只好再将房子卖了。之后的几十年里,房子几度易主,却都住不长久。我当然不能让别人在这里定居,我知道,他们会回来的,我一直在等他们。这一天,终于让我等到了。”
                          我猜出来了。“那个孩子的名字不会是叫徐语瞳吧?”
                          “真聪明!你猜出来了。”


                          115楼2010-07-08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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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摇,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我要是早知道这老巫婆打什么童男童女的主意,是死也不会叫你来的……”
                            “拜托!你已经死了好不好!再说啦,帮助朋友嘛,就是知道有危险,我也会来的!”(某摇:是谁当初不想管闲事来着?……摇:死远点!不要妨碍我装英雄!)
                            “其实我不是想要你来,我本意是让那只猫妖来的!她一定能摆平!你怎么不带她来呀!你来有什么用啊!你猪头啊!”
                            “你说谁没用呀!”扑上去,狠狠揪住了这小子的头发……
                            “够了!”冉描一声怒喝,烦恼的用手扶着额头,“一个本来就够烦的了,这下子来两个,闹得头都大了……唉,时辰怎么还没到啊!”冷不防伸出手来,在我们两个的脸上各打了一巴掌。登时觉得嘴一麻,说不出话了。……这老巫婆……
                            “好了!你们两个乖乖的等在这里,时辰一到,就送你们进去做药引!别想逃走,这个空间是封闭的,谁也出不去。放心,不会让你们等太久的。”
                            说完转身,娉婷走向屋子,忽又停下:“对了,小妹妹,别指望那老天师来救你们,他现在已深重蛊毒,自身难保了。”
                            我顿觉一盆冷水当头泼下,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说完转身,娉婷走进了屋里,全然不理会身后两人的阵阵怒目。看着她走进去,我用眼神问小熊:现在怎么办?
                            小熊:不知道。
                            我:你能知道个啥?
                            小熊:你个猪头。
                            我一脚踹过去。小熊忍。再踹,小熊忍。再踹,小熊躲!
                            一脚踹空,身体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下意识的一撑地,一个硬硬的物件硌在了掌心。
                            我心中微微诧异。自从来到这个空间,除了在大门口撞到的透明墙壁,再就是小熊这只鬼,所有实体对我都是虚无的,这种能握住东西的感觉真是久违了。
                            将手心里的东西拿到眼前,那是一只紫色的扳指,流转着淡淡的光晕。叶天闻的天暗石板指。
                            ***********************
                            现实的世界中,已是第三天的暮色时分。叶图抱了昏睡中的摇摇,和叶天闻茫然的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整整一天来,叶天闻想尽了办法,企图进入另一个空间,把摇摇救出来,却因为昨夜的恶斗,元气损伤,遗毒未去,功力难以施展,最终还是没有找到突破口,却累得筋疲力尽,站都站不稳了。叶图在旁边看得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好好修习道术了,这时候也能帮爷爷一把啊!
                            而叶图一早就与徐家秘书联系了,请他向徐老爷子打听他们家族的详细历史,到现在也没有回音。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叶图恨恨道。
                            叶天闻锁着眉,手指不断的掐指计算着。良久,眼睛忽的一亮,仿佛想到了什么。
                            “冉描先是劫持了小熊的鬼魂,再是夺了摇摇的魂魄。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我想,她是需要童男童女的魂魄,有什么特别的用处!不会吧……不致于吧……她会狠毒到那种程度吗?还有,徐语瞳微弱的生命卦象,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像在制造一个……千万不能要被我猜中……”
                            “爷爷,你在说什么?”
                            叶天闻不答话,心中因为突然参透的秘密,填充了巨大的恐慌。他看看天色,手指飞速的掐算着时辰。
                            “糟了!“他低叫一声,“今夜子时,就是最宜施蛊术的时辰!现在摇摇还有一丝气息,说明时辰还未到。一旦时辰到了,她就会把摇摇剩下的一魂二魄勾去,到那时候……”
                            叶图猛的抱紧了怀中的女孩:“休想!我这就带她走!离开这个地方,走的远远的,她还能追来不成!”
                            叶天闻苦笑一下:“跑能救她的话,我早就带她跑了。她的两魂五魄尚留在这里,你就算是带她跑到天涯海角,那一魂二魄也会轻易的被勾回来。”
                            大门口那边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似乎是什么东西撞到了墙上。两人以为有人来,迷惑的侧耳听了半晌,又没声息了。(某摇:猫猫们,这是摇同学脑袋撞墙的声音。)
                            叶天闻摇摇头,屋里屋外的乱走,希望找到突破口。他的眼睛忽然落在那丛断肠草花上。是了,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这也是冉描的鬼蛊存在的唯一表象,能不能从这里找到异界的入口呢?
                            


                            117楼2010-07-08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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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暗下,花丛中很可能隐藏着危机。以他现在虚弱的状态,踏进去恐怕有危险。他却顾不了那么多,踏着罡步走进去,企图找到什么。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现,断肠草平静的像丛山菊花一样安然无异。
                              他立在中间苦思冥想。忽然举起左手,盯着自己的天暗石扳指。想了一会,取下扳指,握在手心,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竖在眉心,闭目凝神,念念有辞。
                              再张开手时,已是空无一物。叶天闻舒眉松了口气:“不愧是神物,能够自如穿越到另一层空间去。摇摇,但愿你能捡到它,助你渡过一劫。”
                              回家过年
                              小熊好奇的凑过来看了一眼,对着我扬起眉毛,做了个“这是什么”的表情。
                              我竖起食指抵在唇上,做了个襟声的手势。探头看了一眼屋子的窗户,里面黑沉沉的,冉描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是否在监视着我们。我装着做了个擦脸的动作,将扳指在嘴巴上擦了一下,嘴唇的麻木感顿去。心头大喜,尽管只是起了个小小的作用,但能说明扳指能解除冉描的妖术,说不定能够抵御她的攻击也有可能!
                              我背对了窗子,拿那枚刚刚擦过我的嘴唇的扳指,飞速的在小熊嘴唇上抹了一下。小熊身子一僵,微微睁大了眼,有些吃惊的看着我。
                              我看他不但不说话,反而整个人都僵住了,吓得心中一紧:我太冒失了,忘记了他是只真鬼,这枚有神力的扳指对他会不会有杀伤力?
                              惊慌的扶住他的肩,低声唤道:“小熊,你没事吧?!”
                              却见他如梦初醒,别过了脸:“没事。”我松了口气。却迷惑不已,没事就没事呗,他小子为什么做出一付羞答答的样子,乳白色的半透明脸上还透出两片红晕?他真的没事吗?凑近他的脸,狐疑的近距离观察,他却低垂了睫毛,躲闪着我的目光。哎?他小子究竟在搞什么鬼?!
                              正不得其解,冷不防身后忽传来冉描的声音:“时辰到了。”惊得我们两个倒抽一口冷气,险的跌到地上。鬼鬼走路半点声音也没,真是神出鬼没,吓死个人啊!
                              “你们两个准备好了吗?”冉描抬头看了看月色,眼里闪着兴奋的光,“我们开始吧。”
                              她走到断肠草花丛中间,玉臂挥舞,五指蛇一般不住屈伸,嘴里念动古怪的咒语。花丛随着咒语的节奏开始抖动,仿佛活了一般。她的声音越来越尖利、怪异,花下的泥土也跟着涌动起来,泛起阵阵黑雾,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我和小熊看得惊恐不已,拉了手,悄悄的后退,妄图趁冉描专心施术的时候逃跑。冉描早就料到了我们的心思,手指朝这边勾了一下,就见小熊的腿上似乎被系了根看不见的绳索,不由自主的往回迈去。而我却没有感觉什么异常。一定是扳指起的作用!我一探手,拉住了小熊的手,把扳指合在两个人的掌心。小熊身上的束缚立刻解除了。那边,冉描见她的指令似乎没起作用,露出一丝迷惑的表情。我们两个对视一眼,心领神会,虽是身体能自由行动,却仍装出一付被巫术牵扯的样子,勉强的迈着腿冲冉描走去。我心中想着靠近冉描时,就出其不意的用扳指攻击她。但这个扳指应该怎么用呢?总不能对着她的脑袋砸过去吧?
                              眼看着走近了,却想不出办法来,急出一头冷汗。
                              这时涌动的土层被顶开了,一个白乎乎的东西拱了出来。看到那个东西的第一眼,身上的寒毛全都乍了起来。
                              那是个说不清形状的东西。很大的一团,表面是密密的白色丝状物包裹着,蠕动不已,里面隐隐传出动物一般的低低咆哮,声音痛苦又压抑,仿佛有个活物被包裹在里面,挣扎着想钻出来。这时我看清了,整个白乎乎的东西是个模糊的人形,就像一个……被困在蚕蛹里的人。
                              冉描念咒的声音接近竭斯底里,两手抬起向着天空,脸上是疯狂的喜悦表情。
                              眼光一转,灼灼的射向我们,指甲尖尖的十指向我们张开:“去吧!附到茧子里去,他就可以破茧而出了!”随后又是一串古怪的语音。
                              随着这串咒语尖利的刺入耳膜,我和小熊同时感觉到了强大的吸力,象一股旋风一样裹住了我们,将我们朝那个古怪的茧拖去!
                              


                              118楼2010-07-08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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