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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旧文】残像(因扎吉+内内+舍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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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下)
奥斯维xin离这里并不遥远,火车拖着长长的烟雾急速地向那里前进。我这可怜的fan人居然坐在了火车的豪华车厢,天鹅绒的座位,做工考究的木桌,和一群冷xue的hun蛋。皮耶罗中尉正品尝着醇香的红酒,摆出一副让人恶心的高雅样子。
“第一次坐豪华车厢吧,犹太猪。”他骄傲地抬高了下巴。
“我不想回答无lai提出地问题。”我轻描淡写地回答,却刚好可以激起他的愤
怒。
“啪~~~~”一个响亮而且狠毒的耳光。
我半面脸火辣辣的疼痛,嘴角溢出咸腥的液体,我知道那是血,却没有伸手去擦
它。
“你这个下jian的人,居然敢污蔑我!我会让奥斯维辛的长官们好好调教你的。”


22楼2010-06-30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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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头一紧,他是该这么做,娶一个将军的女儿要比和我亡命天涯好的多。我明明知道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但却克制不了自己不向相反的地方想。
    “所以换你来了?”
    “是我去找的他,当时他正准备不顾一切地来救你。是我阻止他卤莽地行动,不过在那之前我还真的不知道你的下落。我去找他也是为了打听你的去向。”舍普琴科边叙述边警惕的盯着大门。
    “所以他就告诉你了?”我追问道。
    “怎么会那么容易,他根本不信任我。无论说什么他都不肯听我的劝告。最后我掏出枪让他要么开枪杀了我,要么和我联手救你。然后他才开始信任我。”舍普琴科不好意思的压低了帽檐,我这才注意到他眉框上的淤青,看来其中的波折一定比他讲的还多。
    “那你打算怎么救我出去?”这个地狱我不想再呆下去了,我现在唯一想的就是离开这里,现在舍普琴科无论是救命的稻草还是仙丹,我都要离开。原来的倔强真的慢慢消逝了。
    “委屈你躲进我车子的后备箱里,我将把你送往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的事会由内斯塔来安排。”他的声音渐渐变小,最后一句说得很勉强。
    “好的,什么时候?”
    “今晚,相信我 ,不会有危险的。虽然这里有我养父的人,但我们有巴拉克做内应,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希望如此,不会再半路杀出个少校。”
    他明白我说的是我和桑德罗那次被他拦截的经历,他不好意思的笑了。
    “你变厉害了,PIPPO。”
    “人都是会变的,我也不例外。”我向他说了声再见,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开始为今晚的逃离做准备。

    午夜十二点,万籁具寂,房子里唯一没睡的大概就是我了。我抱住自己的膝盖坐在床上,死死地盯着大门。我知道外面有哨兵把守,我不知道他们如何能进来。
    “吭~~~吭~~~”我听到两声闷响。
    门被悄悄打开,我看到了舍普琴科地身影。
    我迅速摆了摆手,他朝我这边走了过来。我透过黑暗伸手抓住他,我知道自己的手在颤抖,我压低声音,“你怎么进来的?”
    他神色紧张,“先别管这么多。躺下。”
    我轻轻躺下,感到一张毯子盖在我身上,然后我被卷了起来。我彻底陷入了黑暗,只能感觉自己被人拦腰抱了起来。他用的力很小心,仿佛怕我受到颠簸,尽量伸直手臂。
    “好了?”我听见巴拉克的声音。
    “恩,你帮我把车的后备箱打开。”
    ]我被轻轻放下,“千万别出声,菲利浦。”我听到舍普琴科的叮嘱,扭了一下身子表示明白了。
    后备箱盖被放了下来,我感到有些闷热,不过紧张的心情让我顾及不了太多了。我向
    上天祈祷,希望一切顺利。毕竟我知道这件事牵扯了很多性命。
    “停车检查。”我听见有人喊到,我想是门口的卫兵。
    心被悬的很高,我几乎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我是里奇少校,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舍普琴科居然给自己起了一个新名字,我
    忍不住想笑。
    “哦。是少校大人,请吧。”大门打开的声音从没象现在这么好听的。
    车急速的行驶,我躺在后备箱里跟着车一起颠簸。
    大概开出了10分钟,车停了下来。我听见后备箱盖打开了。我身上的毛毯也被揭开。
    舍普琴科微笑着。
    “没事了,你安全了。来我抱你出来。”我点点头,他伸手到我颈后将我抱了起来。
    “我是不是很沉?”我看到他呼吸不匀,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是的,你太瘦了,轻的没有重量。”他急切的否认。
    “那你为什么呼吸不匀呢?”我不知道怎么了,居然缠着这个傻问题。
    “这是因为~~因为我抱的是你。”他吞吞吐吐的回答。
    我听到这话,恨不得自己摔死。脸上开始发烧,并对自己的行为后悔不已。
    “对了。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我突然意识到这点。
    “哦,”他不情愿的将我在车门边放下。
    坐在车里,我又开始胡思乱想。想桑德罗,想他的未婚妻,想已经关了门的画廊,甚
    至想是不是该从此消失,永远离开波兰。但是太绝的事情我现在做不出来,我经历了一场浩劫,我渴望再次触摸幸福,哪怕只是镜花水月,空中楼阁,我都不想错过。
    “在想什么呢?”舍普琴科注意到了我的失神。
    “没,没什么。”我一边否认一边感觉气氛的压抑。“哦,对了。你是从哪里找来的
    《忏悔》。”这其实是我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猜呢?”
    “是抢的吧。”我一直这么认为。
    “不,是买的。从一个德国上校那里买的。他喜欢收藏名画,之所以肯出售这幅是想换钱。他欠了不少赌债。”
    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抱歉,但对不起这三个字我说不出口。车里又恢复到一片寂静。
    我发现舍普琴科一直在通过反光镜偷偷看我,我有些不知所措,将脸别到一边。
    “吱~~~~”他突然把车停了下来。
    “到了吗?”我扫视车外的房屋,没有半点灯光。
    “还没有,快……快要到了。”
    “那为什么停下来呢?”我问道。
    他转过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我能感觉到他的意图。那种
    强烈的欲望气息,笼罩着一切。
    霎时,他扣住我的脑后,迅速的吻了过来。我想喊出口的话全被他的吻阻止了,他甚至还趁机将舌探进我的口,狂野地肆虐。
         我试图反抗,但一种放纵的心理却叫我无力拒绝,我知道他对我的感情已到情不自禁的地步。
         看来他想想更进一步的纠缠,他的身子不知觉地来到我上方,并用力拉扯我的衣领,我想我该拒绝他了,毕竟放纵不可以过界。于是我用力推开他,使我们之间拉出一段距离。他终于找到理智,但双眸仍染著浓浓情欲,心虚地说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不要生气。”
    我微微笑了,转头看着前方,“开车吧。我们不应该停在这里。”
    “哦,知道了。”他长长舒了口气,重新启动了汽车。
    我扭头看向窗外,用一种近似飘忽的声音说道:“刚才的事情就当作我们之间的秘密吧,无关其他。”
    他沉默了一阵,回答到:“好的。我和你的秘密,我们总算有了一些共同的东西。”
    我的脸上染上淡淡笑意,在车窗的反照下有些妩媚。是呀,我和他唯一的共同。
    夜色正浓,我的心事却更加暗淡,我发现自己迷失在了这样的夜晚。世界越来越超乎我的想象。但愿穿过这黑夜等待我的将是幸福……
    


    25楼2010-06-30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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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2 20:4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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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上)
      车行驶了整整一夜,当我醒来时,周围是一片熟悉的景色,我居然回到了我的小城。
      “醒了,菲利浦?”
      “怎么回到这里了?”我惊讶地望着窗外的景色。在战火洗礼后的小城又恢复了宁静。
      “因为这里最安全。我和内斯塔商量了,我们认为最不可能住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这里驻扎的军队人比较少,还是由我最信任的部下统领。所以你呆在这里应该是很安全。”舍浦琴科颇有些得意的说道。
      “快看,那是我最喜欢的咖啡店,可惜已经关门了。还有那里,维奇老爹的杂货店,博列罗家的玻璃制品铺……”我的话突然停下来了,逃离那晚的恐怖一幕重新浮现。博列罗大叔躺在路灯下的惨状,让我常常从噩梦中惊醒,曾经那么风趣和善的人一夜之间变成了僵硬的尸体。
      “我们到了。”舍浦琴科停下车。
      “这不是我家,这是哪里?”我看着陌生的公寓楼。
      “它是我找的一间房子,它非常安全,不会有人知道你住在这里的。”他带着我走进了楼道。
      “就是这里啦。”舍浦琴科指着三楼的一扇门,然后从衣袋里掏出钥匙。
      “不好,门没锁。有人来过。”舍浦琴科拉着我想转身离开,却听见身后开门的声音。
      “PIPPO~~”
      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我转过头,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居然是我的桑德罗。
      我飞奔上楼,冲进了他的怀里。他用双臂紧紧圈住我,激动得半天难以说出一句话。我哭了,这么多天的委屈倾泻而出,眼泪浸湿了他的肩头。
      “PIPPO,我错了,是我没保护好你,我是混球。让你受委屈了。”他松开手,仔仔细细地看着我,眉间聚着浓浓的愁。
      “我没事的,桑德罗。”我抑制住抽泣,抬头望着他。
      “怎么会这样?他们怎么把你折磨成这样。我要杀了巴拉克这个混蛋。”桑德罗激动异常,眼睛里迸射出仇恨的目光。
      “不,我要感谢他。没有他我是不可能安全逃离的,而且他救了我好几次。我的性命是他保全的。”我连忙向桑德罗解释清楚。
      “可是他把你伤成这样就是不可饶恕的。”桑德罗还是愤愤不平。
      “桑德罗~~~~~”我轻声唤着他。“不要生气了嘛。”我对着他微微一笑。他的表情也阴转晴了。
      我突然意识到我身后还有舍浦琴科,马上转头望去。他一个人靠在楼梯扶手上,低着头,狠狠的咬着下嘴唇,一言不发。我能体会到他此刻的心情,因为我也曾亲眼目睹桑德罗和加布的热吻,那种揪心的痛难以忘怀。
      “我们都进去说话吧,来呀,舍浦琴科。”我拉着桑德罗,对舍浦琴科招招手。
      他慢吞吞地爬上楼,很不情愿地走进门。
      那是一间宽敞的房子,各种家具一应俱全。里间里还摆满了画具和染料,布置的细心程度可见一斑。
      “谢谢你,舍浦琴科。这里真的很不错。”我真诚地道谢,他像收到糖果地孩子一样,开心的笑了。
      “内斯塔,你不是昨晚订婚,阿~不,假装订婚吗?你怎么会在这里?”舍浦琴科不解的问道。
      桑德罗先是一惊,然后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昨晚参加完订婚仪式,就马上回到家。因为怕被人跟踪,就从二楼的楼道窗口,跳到紧挨着地另一栋楼的阳台上。再从那楼的出口,跑了出来。并坐火车连夜赶到这里。”
      “你还真是胆大心细。”舍浦琴科不由得夸奖了桑德罗的行为。两个人之间的隔
      膜淡了许多。
      “下一步要想的是怎么把菲利浦送到安全的地方。”他接着说道。
      “这里不是很安全吗?”我问道。
      “不,在这个国家的任何地方都不安全。”桑德罗回答。


      26楼2010-06-30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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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舍浦琴科宠溺地笑了,“真是个天真的小东西。”说完他不自觉的用手拍了拍我的脸颊。
        我想舍普琴科这么拍我桑德罗肯定会发火,果然,他一把抓住舍浦琴科的手。“干什么碰他。”他把这个动作当作一种挑衅。
        “你不要那么神经质,我又没怎样。”舍浦琴科反驳道。
        “你还想怎么样?PIPPO是我的爱人,你不许随便碰他。他在你那里受的苦还不
        多吗?你差点害死他。”桑德罗真是愤怒到极点了,他有些口不择言。
        “别这样,舍浦琴科没想怎么样,他不是故意的。”我感到有些头疼,这两个叫我小东西的人,其实才是两个大男孩,看着他们吵得不可开交,我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舍浦琴科沉默了,我想桑德罗的话刺到了他,而桑德罗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同样默不作声。
        “好了,你们不吵了。该想想有什么办法离开这个国家。”我想我可以把尴尬的气氛打破。我也必须这么做。
        “想从波兰离开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舍普琴科跟着说道。
        桑德罗点点头,然后坐到沙发上,他又恢复为那个思路缜密的 优雅绅士。
        “不然,我们坐船离开吧。”我提议道。
        “不可以,也不可能。所有的海港都由重兵把守,没人可以轻易离开。我们更是不可能。”桑德罗否决这项提议。
        “内斯塔,你可以坐军人专列去德国。然后再由德国转到其他国家,比如瑞士。”
        “我是可以做,但PIPPO不可以。”
        又一项提议被否决,我们三个都沉默了。突然舍普琴科气急败坏的说 :“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给菲利浦装翅膀让他飞过德国去瑞士吧。”
        我扑哧一声笑了 ,但却听到桑德罗说:“好主意!”
        “啊~~~~~?不是吧?”我和舍普琴科异口同声道。
        


        27楼2010-06-30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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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章下
              桑德罗站起身,神秘的笑了笑。“有什么不可以?我们只需要一架飞机和一座机场。”
          我从来不知道桑德罗是个这么喜欢开玩笑的人,可现在他仿佛在说一个天大的笑话。
          “飞机?机场?好极了,再有个飞行员和领航员,外加几筒燃料我们可以开个航空公司了。”舍普琴科毫不客气地讽刺桑德罗的想法。
          我同意舍普琴科的观点,这几样东西就算是在和平时期都是不可能得到的,更何况是在战时。
          “没有什么不可以,如果可以乘坐飞机那么任谁也无法拦截我们。相信我,PIPPO。”
          桑德罗十拿九稳的样子,我开始想知道这个计划到底有多少可行性。
          “你想怎么样?”舍普琴科问道。
          “我要借用将军的专机和军用机场。”桑德罗斩钉截铁地说道。
          “什么?你疯了?那里重兵把守。就算你能登上飞机,没有飞行员还不是白搭。”
          “我会开飞机。”桑德罗的一句话震惊了我和舍普琴科。
          “桑德罗,你真的会开吗?”望着他漆黑的眸子,我希望可以看到我想看到的确
          定。他没让我失望,他的眼神告诉我,他说的是真的。
          “我曾经是飞行大队的实习飞行员 ,我开过几款旧式战斗机和小型载人客机。在我们家族的飞机场上停着3架飞机,我都开过。我的驾驶水平绝对不逊色于专业飞行员,那次我开家族的飞机从佛罗伦萨到罗马,都没用领航员。”桑得罗回忆起峥嵘岁月滔滔不绝。
          我看着他兴奋的样子,心情豁然开朗。他就是我爱的那个人,热情,优雅而且极具才华。
          “真的可以吗?你自己开到瑞士?”我不放心的问道。
          “还需要你为我展开地图指路,必须具有很强的方向感。你做的到吗?”他温和地询问。
          “我能,我自小就对色彩和方向敏感。”我没说假话,很小地时候我就发现自己的这种天赋。我从来不会迷路,我清楚的知道各条道路的方向。
          “菲利浦,你是对什么都敏感的人。”舍普琴科突然说道。“我想你还忘了一件事情,内斯塔。”
          “什么?”
          “你需要地面指挥,否则撞上停落的其他飞机,后果就不堪设想。”
          “对呀,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桑德罗仿佛受到严重打击,低下头,紧锁眉头。我的心情也从天堂沉到谷底。
          “也许我可以担任这个工作。”舍普琴科淡然地开口。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高兴起来。
          但是,桑德罗却依然愁容满面。“你不能这么做,会牵连你的。”
          “那又有什么关系?我孤身一人,无牵无挂。我养父也不用我为他养老,我家中
          没有人等着我赚钱开饭。我想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俩的话让我醒悟过来,这是个非常危险的工作。
          “不可以,我们不能拿你的生命冒险。”
          “菲利浦,你听我说,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你会幸福的。”舍普琴科转向我,微笑着说。
          我沉默了,他的语气虽轻但却有着让人无法反驳的坚定。我不知道我怎么可以让他如此迷恋,让他甘愿拿生命冒险。可是我明白我无法回报给他相同的感情,人有时候就是如此矛盾。
          “你们不要再犹豫了,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内斯塔,你必须马上赶回加布那里。否则会引人怀疑的。要知道我养父是个老谋深算的人。你突然提出要订婚就已经很令他怀疑了。”舍浦琴科催促道,桑德罗点点头,走过来用力抱住我,在我耳边轻声叮嘱。
          “不要随便出去,这里有吃的。等我回来。”
          “知道了。你放心的去吧。我等你。”
          桑德罗放开我,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就与舍浦琴科走出去。舍浦琴科关上门地一刹表情复杂,他的心痛写在脸上。
          我颓然的坐在椅子上,静静看着窗外。这里有太多事情值得我回忆。
          这座小城虽然不是我的出生地,但是却是我心中的故乡。我是个幸运的孤儿,我生活的孤儿院不是训练军队武器的地方。那里有很好很好的院长嬷嬷,有爱喝酒的莱昂大叔,有多才多艺的格蕾丝小姐。所以我是幸运的,我受到了良好的教育,格蕾丝小姐更是培养了我绘画的才能,让我有了热爱一生的事业。虽然,孤儿院里会有欺负我的坏孩子,会有拿鞭子打人的校董大人,但我总是能够的用快乐的心去溶解一切悲伤。只不过孤独一直缠绕,我缺少朋友。
          所有的男孩子都说我美得不像男的,他们拒绝和我玩耍,我永远被排除在游戏的行列之外。唯一可以慰藉我的就是画笔,它们永远不会向我说不。
          我17岁离开了孤儿院,来到这座沉静的小城,开了间画廊。我叫它[印象画廊],因为我从开始学画的时候就疯狂的喜欢莫奈,他是我心中的神话。我临摹过他所有著名的画,我甚至曾想卖掉画廊去求购他的一幅画。但是完成我这个梦想的居然是舍浦琴科,是他让我平生第一次拥有莫奈的画。
          我想到这里不禁自嘲的笑笑,看了一眼堆在厨房的大量食品。我知道一定是桑德罗的杰作。上次我因饥饿晕倒的事情对他的影响至今,他是怕我饿到。可是他又
          怎么知道如果他能与我在一起朝朝暮暮,饥饿又算什么。
          我从来没尝试过深爱一个人,我爱院长嬷嬷,她就好像我的奶奶,我爱格蕾丝小姐,她就好像我的母亲。可如今我深爱着桑德罗,他就像是我的生命。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爱他到如此地步,如此深陷。这大概就叫上天注定,我注定会遇到他,会爱上他。
          不知不觉间,一天的时间就在我的失神中悄然滑过。很多年后,我再回忆起那天我的深沉思考还会觉得那是一次最亲密的心灵触摸,我吐露了埋在心中的往事,藏在心底的感情。人难得对自己坦诚,我也一样……
          


          28楼2010-06-30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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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下)
            时间在战火中飞快地逝去,波兰的沦陷只是欧洲大陆沉入战火的开端,盟军的大炮终于推出了库房,开始和法西斯战斗 。我的离开也迫在眉睫。
            桑德罗通过朋友在瑞士购置了一片空地,并搭建了临时飞机场,他将瑞士的一切都在秘密的方式下打点好。而舍普琴科也充分掌握了在比德哥什的军用飞机场的所有资料。
            我离开波兰的那天天气格外晴朗,坐在桑德罗的车里,我紧张的像个要参加考试的孩子。
            “桑德罗,我们就这样能进去吗?”
            “放心,舍普琴科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他把特拉帕托尼的印章偷来,并模仿他的
            字迹写了份同意文函,我们可以顺利地登上飞机检修机器,然后再趁机把它开上
            天。”他似乎很轻松,仿佛我们将要去度假。
            “舍普琴科真的打算留下吗?”
            “是的。再说我们需要他为我们导航。”
            我不知道如何形容我的心情,我知道如果在此告别,就难说何年何月能再见到舍
            普琴科,我们关于滑雪喝酒的设想,大概也永远只是个设想了。
            一路上,我和桑德罗讨论了许多如何应付别人盘问的办法,也预想了各种可能发
            生的情况。但是事实并不会按照你所构想地去发展,有些时候出人意料是正常的
            情况。
            我不想再回忆进入飞机场一路所接受的检查,我伪造的技师身份被太多人怀疑,
            不过却没有一个人能准确地说出怀疑地理由,所以我们还是顺利地进入了飞机场。
            在一架小型的客机旁,我看到了舍普琴科。他的脸上不泄露任何感情,身旁的机场工作人员对他十分畏惧的样子。这是他天生的气质所产生的影响。
            “内斯塔中尉,你让我们等得太久了,这个就是技师?”舍浦琴科演戏的技术堪称一流,他仿佛从来没有见过我似的。
            “是的,少校。我们现在可以登机检查了吗?”桑德罗也同样一本正经。只有我沉默的站在一旁,仔细的看着舍浦琴科,想将他的面容记在心里。
            “好的,我现在回到指挥塔,检查完毕请到我那里报到。”舍浦琴科将目光转向我,从那里我看到了悲伤和痛苦,还有浓浓的不舍。
            “是,少校。”桑德罗将戏演的很完整。他转身要离开,而我却依旧不知所措的呆在原地。
            “技师先生怎么还不去,等什么呢?”舍浦琴科催促道。
            “哦,没什么。再见了,少校先生。”我回过神,抚平凌乱的心绪,用平静的语调与舍浦琴科道别。仿佛我们真的一会儿会再见面一样,离别的痛楚被压抑到了最低点。那一刻我不得不承认,我对舍浦琴科同样怀有深深的情愫,虽然这是隐蔽到我都未曾发觉的感情,但现在我感受到了它的存在。
            “再见。”他狠下心,与身旁的工作人员转身向指挥塔走去 。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在灼灼烈日下,我的眼睛感到阵阵刺痛,眼泪也悄然滑落。
            “菲利浦。这边。”桑德罗在背后喊我。
            我急忙随他跑上飞机,桑德罗打开驾驶仓的大门,开启了所有设备的开关。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取出了早已烂熟在心的地图。
            “现在是11点50分。我要打开通话设备了,希望舍普琴科已经赶到指挥塔中。”
            桑德罗眉头紧锁,我的手心已经让汗水浸湿。
            “9-89号正在呼叫指挥部。”桑德罗对着话筒说道。
            “收到。内斯塔,我是舍普琴科,一切顺利。现在指挥部里只有我自己。我已经将雷达开启,你随时可以起飞,完毕。”
            从话筒里传出的声音,仿佛来自天籁,我和桑德罗马上开始为起飞作着最后准备。
            “请从3号跑道起飞。”舍普琴科指挥道。我看见站在机场空地上的许多工作人员大惊失色的看着开始滑行的飞机。有些人马上向指挥塔方向奔去。
            “小心,有人向你那里跑去了。”我惊恐地对着话筒大喊。
            “我知道了,先别管我。马上起飞,东2400英尺处有飞机要降落,避开它。”
            


            30楼2010-06-30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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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非常不正规的导航语,但却是可以救命的话。桑德罗执行着舍普琴科的指挥,而我则担心他的处境。
              “成功起飞。”我看到了眼前的蔚蓝,晴空万里,世界突然变的很神奇。
              “祝贺你们。旅途愉快。”我听到了舍普琴科激动的声音。
              “谢谢你,安德烈。~~谢谢。”我的感谢因欣喜而颤抖。
              “不用谢。……砰……你在干什么。”舍普琴科的话刚说到一半,话筒中传来大门被撞开的声音。
              “不好,他有危险了。”桑德罗大喊。
              我的心被纠集到了一处,恐惧向毒蛇一样缠了上来,我大气不敢出的听着话筒中的声音。
              ]
              “少校,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私自帮助他们起飞,是死罪。”不知道是谁的呵斥,显得冷漠而且残忍。
              “我当然知道,不用你们动手了,但请给我几分钟。”舍普琴科凛然地回答。
              “菲利浦,你在听吗?”
              我连忙对着话筒说道:“我在听~,安德烈。”
              “对不起,我不能和你滑雪喝酒了。今生你是我唯一爱过的人,和你的相遇是上天对我的眷顾。”
              “别,别这样,你会没事的,你和他们说,这一切不关你的事。”我的心被扯的生痛,眼泪狠狠砸在话筒上。
              “没用了,记得答应过我的事情,一定要比我幸福,要记得我呀。”
              “我会的,安德烈。”
              “听见你这么叫我,真好。永别了,我的爱。”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嘣…………”的一声枪响。
              “安德烈~~~~~”我惊慌失措,抓住话筒大声喊叫。
              “快去看看他死了吗。”“你去吧~”“他从哪里掏出的枪?”
              话筒里传出一片混乱的声音,我呆立着,桑德罗的一只手搂着我的腰,传达着他的安慰。
              “飞机上的人听着,马上把飞机降落。”
              “去死吧,王八蛋。”桑德罗毫不客气地吼道。
              “你们的同伙已经畏罪自杀了,你们也必须接受处罚……”桑德罗关掉了通话器,驾驶仓里一片沉痛的寂静。
              我茫然着地望向天际,心中空然一片。舍普琴科的死让我接近崩溃的边缘。我扪心自问,我何德何能,居然可以让他为我献出年轻的生命。我感觉自己是个罪人,是个间接杀他的凶手。
              “是我害死他的,桑德罗。”我伏在桑德罗的肩上,放声痛哭,但是眼泪也无法改变他已经死去的事实。
              “别太自责了,舍普琴科是个好人,他救了我们。你听到了,他也希望你能幸福。”桑德罗用他温柔的声音抚慰着我的心。
              飞机非常顺利得到达了目的地,当我们降落的一刹,我似乎看到了舍普琴科在天空冲我们微笑,我的眼睛让泪水遮盖,在阳光的折射下,那笑容五彩斑斓……
              尾声:
              我和桑德罗在瑞士等候战争的结束,我们拥有了一座田园别墅和一片农场,在我的固执下,我们在并不适合酿酒的土地上种植了大量葡萄,用特别的处理办法酿出了醇美的葡萄酒。每年舍普琴科的忌日,我都会开一瓶上好的红酒撒向天际。
              1945年的4月自食恶果的德国纳粹头子希特勒死在柏林的一间地下室里,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当然他的追随者特拉帕托尼少将也没有逃脱一死。欧洲战场的胜利终于在1945年的5月8日到来。那天对于每个遭受战争迫害的人都是一个终身难忘的日子,同样也包括我和桑德罗。
              我们的确拥有了真正的幸福,我们甜蜜地度过了50多载的春秋。
              1994年的夏天,我在波兰华沙博览馆中举行了个人画展。桑德罗已经于前一年去世,陪伴我来到画展的是我们的养子,安德烈。
              展厅里人潮涌动,人们在等待我揭开首次展出的一幅油画,我在安德烈的搀扶下走到画前,对所有人说:“这幅画我画了整整十年,它凝结了我这十年的心血。
              我将它送给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桑德罗和舍普琴科,在不久的将来我希望可以和他们在天堂相遇,再也不分开。请大家欣赏这幅《残像》吧。”
              我扯下了蒙在画上的绸布,全场寂静,然后是一片的赞叹声。
              画上是两个人,没有清晰的五官,却让人无法抗拒他们的魅力。我微微一笑,感动一切……
              


              31楼2010-06-30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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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结~~~~~
                谢谢


                32楼2010-06-30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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