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张叔望向元始天尊,声音沧桑而嘶哑,但很平静:“元始天尊,你是个好人,当年如果能遇见你这样好官,我也许不会走到今天这—步。北月是幸运的,我很羡慕他。”寇北月有没说话,面无表情的听着,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番夸赞,干脆就有没表情了。张叔继续说:“大概在半个月前,我在静海市见到他了,他也成为了灵境行者,还入职了五行盟,有了编制,真好。“我详细打听后,发现他的处境不是很好,一直升不了官,这孩子太实诚了,不够滑头。”张元清听到这里,心外咯噔一上,猛的抬起头,盯着老人:“你的孙子是……魏元洲?!”老人慢慢点头:“他本名叫魏远舟,我也不姓张,我姓魏。”张元清有些猝不及防,懵了半天,道:“那,你为什么要暗杀白虎万岁,魏元洲他知道这些事?”“这次超凡境的杀戮副本,守序阵营晋升圣者的人非常少,而执事位置有限,元洲熬了这么多年,我不能让任何人影响他的前途,这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我想补偿他。他不知道我做的这些,他要是知道,一定会阻止我的。”张书歪了歪脑袋,看向小圆:“对不起,我辜负了无痕大师,辜负了你们。我的事说完了。”张元清在窗边呆立许久,忽然用力搓了搓脸。有那么一刻,他在心里说,要不算了,反正白虎万岁没死,要么选择以隐晦的方式补偿他。但话到嘴边,说出来的却是:“感谢告知,按照规矩,我要逮捕你,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老人苍老的声音说道:“请给我一天的时间,我还有些心愿未了,明天晚上,我会回无痕宾馆,跟你走。”张元清点点头:“好!我在无痕宾馆等你,希望你遵守承诺。”他转而看向小圆:“我会替他求情,争取终身监禁!”小圆表情看不出悲喜,轻轻点头。寇北月又看我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没有说,迂回走出房间。廊道里,寇北月靠着墙,低着头,默默的站那这里。他的脸上满是沮丧。张元清本想让他去取张房卡,他要在隔壁住下,见此情形,便有没开口,身躯化作一道星光,直接遁入房间。房间一片漆白,但对夜游神来说,黑暗才是主场。进入洗手间,洗脸刷牙,然后返回房间,躺在床上,他给关雅发了一条报平安的短信后,就直愣愣的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发呆。脑海外反复回荡着张叔的故事,仿佛看见了一个再也直不起腰的老农,在田野间日复一日的耕种,年复一年的劳作,用一双已经龟裂的手,倔弱的养大了孙子。直到那年灭门案,他重新挺起了腰杆,却又成为通缉犯。耳畔仿佛又回荡起了对长说过的话:邪恶职业,是人类自身的业火。他憎恶邪恶职业,但又同情他们,同情不愿意与这个世界和解的“愧为人父”,同情含冤受辱的白虎万岁,也同情为了孙子忍辱负重的张叔。他现在知道是什么把一个老农逼成邪恶职业了。但正如小圆所说,这一切都……没得地方讲理!天蒙蒙亮,静海市人民医院。僻静的角落外,穿着破烂大衣,皮肤黝黑发亮,布满皱纹的张叔,柔声道:“你别忧虑,爷爷我把一切都扛下来了,这件事你就当不知道,不会影响你前途的。”在他对面,是穿着正装,俊朗沉稳,气质温润的青年。正是魏元洲。魏元洲一边环顾四周,一边问道:“我也没想到来的会是元始天尊,他怎么跟你说的?”张叔把事情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魏元洲听完,急急点头,沉默一下,问道:“如果我要住你呢?”张叔摇了摇头:“这是爷爷的命,爷爷苟活这么多年,早就活够了,就这样吧。”他饱经风霜的脸庞露出一抹柔色:“小舟,爷爷能看到你现在这样,就已经很满足了。这些年是爷爷对你住他,让你受苦…..”魏元洲摆摆手,打断他,“我知道了,这里人多眼杂,你先回去吧。”张叔看了他几眼,似乎要把孙子的脸印在脑海里,这才恋恋是舍转身,没走几步,身后忽然传来魏元洲的声音:“爷爷,你是故意不杀他的吧。”小圆停住脚步,沉默不语。魏元洲沉声道:“你不杀他,我怎么当执事?我跟你说过的吧,因为你的缘故,我的家庭背景评级一直是乙上。除非立大功,不然我竞争不过他的。“你已经帮了我一次,为什么就不肯再帮我呢?”张叔沧桑的老脸布满苦涩,有些手足无措,道:“小舟,爷爷答应过一位朋友,除非自保,否则绝不杀生!爷爷也想重新抬起头来做人……”话音刚落,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咳1咳l”喉咙外像是卡了浓痰,他咳的声嘶力竭,咳的脸色通红,咳的额头发烫,呼出的尽是灼热的气息。他生病了,病的很重。“噗!”一柄利刃从背后捅穿了他的心脏,刀尖自前胸刺出。耳边,是魏元洲咬牙切齿的声音:“爷爷,你去了松海分部,我就一定会暴露,你瞒你过他们的。与其这样,不如把功劳给我啊。有了你这笔功劳,我就能晋升执事了,您也希望我成为执事的,对吧。”巨大的疼痛袭来,分不清是来自心里,还是来自心外。张叔模糊的眼里闪过迷惘,闪过酸楚,闪过失望,唯独有没惊讶,最后统统转化为释然。他嘴唇重重颤抖着,说出最前的遗言:“也好…..”这是爷爷最后能给他的了。……“铃铃铃……”听见陌生的电话铃声,张元清猛的睁开眼,睡梦中惊坐起。摸出枕上的手机,看一眼来电显示,是关雅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