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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狐狸们的故事大杂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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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帖·也别太水阿·记得发完以后·说句完毕·不然我以为一直连到好几个故事呢]


1楼2010-06-20 00:23回复
    最喜欢那个狐狸与王子的故事~~
    我怎样才可以不爱你


    2楼2010-06-20 0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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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喜欢的一个故事 。
                                     红舞鞋
      从前有一个小女孩 , 一个非常可爱的、漂亮的小女孩。不过她夏天得打着一双赤脚走路,因为她很贫穷。冬天她拖着一双沉重的木鞋,脚背都给磨红了,这是很不好受的。   
      在村子的正中央住着一个年老的女鞋匠。她用旧红布匹,坐下来尽她最大的努力缝出了一双小鞋。这双鞋的样子相当笨,但是她的用意很好,因为这双鞋是为这个小女孩缝的。这个小姑娘名叫珈伦。   
      在她的妈妈入葬的那天,她得到了这双红舞鞋。这是她第一次穿。的确,这不是服丧时穿的东西;但是她却没有别的鞋子穿。所以她就把一双小赤脚伸进去,跟在一个简陋的棺材后面走。   
      这时候忽然有一辆很大的旧车子开过来了。车子里坐着一位年老的太太。她看到了这个小姑娘,非常可怜她,于是就对牧师说:   
      “把这小姑娘交给我吧,我会待她很好的!”   
      珈伦以为这是因为她那双红舞鞋的缘故。不过老太太说红舞鞋很讨厌,所以把这双鞋烧掉了。不过现在珈伦却穿起干净整齐的衣服来。她学着读书和做针线,别人都说她很可爱。不过她的镜子说:“你不但可爱;你简直是美丽。”   
      有一次皇后旅行全国;她带着她的小女儿一道,而这就是一个公主。老百姓都拥到宫殿门口来看,珈伦也在他们中间。那位小公主穿着美丽的白衣服,站在窗子里面,让大家来看她。她既没有拖着后裾,也没有戴上金王冠,但是她穿着一双华丽的红鞣皮鞋。比起那个女鞋匠为小珈伦做的那双鞋来,这双鞋当然是漂亮得多。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跟红舞鞋比较!   
      现在珈伦已经很大,可以受坚信礼了。她将会有新衣服穿;她也会穿到新鞋子。城里一个富有的鞋匠把她的小脚量了一下??这件事是在他自己店里、在他自己的一个小房间里做的。那儿有许多大玻璃架子,里面陈列着许多整齐的鞋子和擦得发亮的靴子。这全都很漂亮,不过那位老太太的眼睛看不清楚,所以不感到兴趣。在这许多鞋子之中有一双红舞鞋;它跟公主所穿的那双一模一样。它们是多么美丽啊!鞋匠说这双鞋是为一位伯爵的小姐做的,但是它们不太合她的脚。   
      “那一定是漆皮做的,”老太太说,“因此才这样发亮!”   
      “是的,发亮!”珈伦说。   
      鞋子很合她的脚,所以她就买下来了。不过老太太不知道那是红色的,因为她决不会让珈伦穿着一双红舞鞋去受坚信礼。但是珈伦却去了。   
      所有的人都在望着她的那双脚。当她在教堂里走向那个圣诗歌唱班门口的时候,她就觉得好像那些墓石上的雕像,那些戴着硬领和穿着黑长袍的牧师,以及他们的太太的画像都在盯着她的一双红舞鞋。牧师把手搁在她的头上,讲着神圣的洗礼、她与上帝的誓约以及当一个基督徒的责任,正在这时候,她心中只想着她的这双鞋。风琴奏出庄严的音乐来,孩子们的悦耳的声音唱着圣诗,那个年老的圣诗队长也在唱,但是珈伦只想着她的红舞鞋。   
      那天下午老太太听大家说那双鞋是红的。于是她就说,这未免太胡闹了,太不成体统了。她还说,从此以后,珈伦再到教堂去,必须穿着黑鞋子,即使是旧的也没有关系。   
      下一个星期日要举行圣餐。珈伦看了看那双黑鞋,又看了看那双红舞鞋??再一次又看了看红舞鞋,最后决定还是穿上那双红舞鞋。   
      太阳照耀得非常美丽。珈伦和老太太在田野的小径上走。路上有些灰尘。   
      教堂门口有一个残废的老兵,拄着一根拐杖站着。他留着一把很奇怪的长胡子。这胡子与其说是白的,还不如说是红的??因为它本来就是红的。他把腰几乎弯到地上去了;他回老太太说,他可不可以擦擦她鞋子上的灰尘。珈伦也把她的小脚伸出来。   
      “这是多么漂亮的舞鞋啊!”老兵说,“你在跳舞的时候穿它最合适!”于是他就用手在鞋底上敲了几下。老太太送了几个银毫给这兵士,然后便带着珈伦走进教堂里去了。   


      3楼2010-06-20 0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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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堂里所有的人都望着珈伦的这双红舞鞋,所有的画像也都在望着它们。当珈伦跪在圣餐台面前、嘴里衔着金圣餐杯的时候,她只想着她的红舞鞋??它们似乎是浮在她面前的圣餐杯里。她忘记了唱圣诗;她忘记了念祷告。   
          
        现在大家都走出了教堂。老太太走进她的车子里去,珈伦也抬起脚踏进车子里去。这时站在旁边的那个老兵说:“多么美丽的舞鞋啊!”   
        珈伦经不起这番赞美:她要跳几个步子。她一开始,一双腿就不停地跳起来。这双鞋好像控制住了她的腿似的。她绕着教堂的一角跳??她没有办法停下来。车夫不得不跟在她后面跑,把她抓住,抱进车子里去。不过她的一双脚仍在跳,结果她猛烈地踢到那位好心肠的太太身上去了。最后他们脱下她的鞋子;这样,她的腿才算安静下来。   
        这双鞋子被放在家里的一个橱柜里,但是珈伦忍不住要去看看。   
        现在老太太病得躺下来了;大家都说她大概是不会好了。她得有人看护和照料,但这种工作不应该是别人而应该是由珈伦做的。不过这时城里有一个盛大的舞会,珈伦也被请去了。她望?望这位好不了的老太太,又瞧了瞧那双红舞鞋??她觉得瞧瞧也没有什么害处。她穿上了这双鞋??穿穿也没有什么害处。不过这么一来,她就去参加舞会了,而且开始跳起舞来。   
        但是当她要向右转的时候,鞋子却向左边跳。当她想要向上走的时候,鞋子却要向下跳,要走下楼梯,一直走到街上,走出城门。她舞着,而且不得不舞,一直舞到黑森林里去。   
        树林中有一道光。她想这一定是月亮了,因为她看到一个面孔。不过这是那个有红胡子的老兵。他在坐着,点着头,同时说:   
        “多么美丽的舞鞋啊!”   
        这时她就害怕起来,想把这双红舞鞋扔掉。但是它们扣得很紧。于是她扯着她的袜子,但是鞋已经生到她脚上去了。她跳起舞来,而且不得不跳到田野和草原上去,在雨里跳,在太阳里也跳,在夜里跳,在白天也跳。最可怕的是在夜里跳。她跳到一个教堂的墓地里去,不过那儿的死者并不跳舞:他们有比跳舞还要好的事情要做。她想在一个长满了苦艾菊的穷人的坟上坐下来,不过她静不下来,也没有办法休息。当她跳到教堂敞着的大门口的时候,她看到一位穿白长袍的安琪儿。她的翅膀从肩上一直拖到脚下,她的面孔是庄严而沉着,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剑。   
        “你得跳舞呀!”她说,“穿着你的红舞鞋跳舞,一直跳到你发白和发冷,一直跳到你的身体干缩成为一架骸骨。你要从这家门口跳到那家门口。你要到一些骄傲自大的孩子们住着的地方去敲门,好叫他们听到你,怕你!你要跳舞,不停地跳舞!”   
        “请饶了我吧!”珈伦叫起来。   
        不过她没有听到安琪儿的回答,因为这双鞋把她带出门,到田野上去了,带到大路上和小路上去了。她得不停地跳舞。有一天早晨她跳过一个很熟识的门口。里面有唱圣诗的声音,人们抬出一口棺材,上面装饰着花朵。这时她才知道那个老太太已经死了。于是她觉得她已经被大家遗弃,被上帝的安琪儿责罚。   
        她跳着舞,她不得不跳着舞??在漆黑的夜里跳着舞。这双鞋带着她走过荆棘的野蔷薇;这些东西把她刺得流血。她在荒地上跳,一直跳到一个孤零零的小屋子面前去。她知道这儿住着一个刽子手。她用手指在玻璃窗上敲了一下,同时说:   
        “请出来吧!请出来吧!我进来不了呀,因为我在跳舞!”刽子手说:   
        “你也许不知道我是谁吧?我就是砍掉坏人脑袋的人呀。我已经感觉到我的斧子在颤动!”   
        “请不要砍掉我的头吧,”珈伦说,“因为如果你这样做,那么我就不能忏悔我的罪过了。但是请你把我这双穿着红舞鞋的脚砍掉吧!”   
        


        4楼2010-06-20 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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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她就说出了她的罪过。刽子手把她那双穿着红舞鞋的脚砍掉。不过这双鞋带着她的小脚跳到田野上,一直跳到漆黑的森林里去了。   
          他为她配了一双木脚和一根拐杖,同时教给她一首死囚们常常唱的圣诗。她吻了一下那只握着斧子的手,然后就向荒地上走去。   
          “我为这双红舞鞋已经吃了不少的苦头,”她说,“现在我要到教堂里去,好让人们看看我。”   
          于是她就很快地向教堂的大门走去,但是当她走到那儿的时候,那双红舞鞋就在她面前跳着舞,弄得她害怕起来。所以她就走回来。   
          她悲哀地过了整整一个星期,流了许多伤心的眼泪。不过当星期日到来的时候,她说:   
          “唉,我受苦和斗争已经够久了!我想我现在跟教堂里那些昂着头的人没有什么两样!”   
          于是她就大胆地走出去。但是当她刚刚走到教堂门口的时候,她又看到那双红舞鞋在她面前跳舞:这时她害怕起来,马上往回走,同时虔诚地忏悔她的罪过。   
          她走到牧师的家里去,请求在他家当一个佣人。她愿意勤恳地工作,尽她的力量做事。她不计较工资;她只是希望有一个住处,跟好人在一起。牧师的太太怜悯她,把她留下来做活。她是很勤快和用心思的。晚间,当牧师在高声地朗读《圣经》的时候,她就静静地坐下来听。这家的孩子都喜欢她。不过当他们谈到衣服、排场利像皇后那样的美丽的时候,她就摇摇头。   
          第二个星期天,一家人全到教堂去做礼拜。他们问她是不是也愿意去。她满眼含着泪珠,凄惨地把她的拐杖望了一下。于是这家人就去听上帝的训诫了。只有她孤独地回到她的小房间里去。这儿不太宽,只能放一张床和一张椅子。她拿着一本圣诗集坐在这儿,用一颗虔诚的心来读里面的字句。风儿把教堂的风琴声向她吹来。她抬起被眼泪润湿了的脸,说:   
          “上帝啊,请帮助我!”   
          这时太阳在光明地照着。一位穿白衣服的安琪儿??她一天晚上在教堂门口见到过的那位安琪儿??在她面前出现了。不过她手中不再是拿着那把锐利的剑,而是拿着一根开满了玫瑰花的绿枝。她用它触了一下天花板,于是天花板就升得很高。凡是她所触到的地方,就有一颗明亮的金星出现。她把墙触了一下,于是墙就分开。这时她就看到那架奏着音乐的风琴和绘着牧师及牧师太太的一些古老画像。做礼拜的人都坐在很讲究的席位上,唱着圣诗集里的诗。如果说这不是教堂自动来到这个狭小房间里的可怜的女孩面前,那就是她已经到了教堂里面去。她和牧师家里的人一同坐在席位上。当他们念完了圣诗、抬起头来看的时候,他们就点点头,说:“对了,珈伦,你也到这儿来了!”   
          “我得到了宽恕!”她说。   
          风琴奏着音乐。孩子们的合唱是非常好听和可爱的。明朗的太阳光温暖地从窗子那儿射到珈伦坐的席位上来。她的心充满了那么多的阳光、和平和快乐,弄得后来爆裂了。她的灵魂飘在太阳的光在线飞进天国。谁也没有再问起她的那双红舞鞋。


          5楼2010-06-20 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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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是第六章 - -。
            ----------------------------完毕----------------------------


            IP属地:山东18楼2010-07-02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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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线香花火
              赦谷在十岁的时候替家里开的洗衣店送货。这时他就已经对如何讨欧巴桑顾主们的欢心很有一套。
              那年春天的某个傍晚,男孩照样骑着单车停在一户人家门前。应门的年轻母亲有陌生的面孔。赦谷想或许是街上刚搬来的人家。
              “阿姨是新顾客,所以爸爸说收您一个优惠价,不用75,只要60就行了哈。”当然这是自己擅自决定的,却也不会被老爹责备吧。
              对方露出感激的笑容,又招呼屋里的自家孩子快拿糖果出来。
              婉拒了一番,赦谷还是接过回礼,并把收到的钱款塞进口袋。
              也就是去到下一户人家时,他才发现之前那位客人似乎忘记了自己提到的优惠价。口袋里装着的是75块零钱。
              “也许是给我的小费。”男孩动了动眉毛,“肯定的!我那么讨人喜欢!”
              “赦谷你真是越来越不讨人喜欢啦!”
              “不会啊。”
              “哼,在过几天就生日了吧,是不是又要和许多女生一起找地方胡闹了呀?”
              “唉,人生仅仅一次的十七岁生日,‘只’要有你和我在一起度过就好了嘛。”
              “哎呀~赦谷你真是的啦~!”
              “我已经很久没见过连续对六个人说同样的话,语法里依然使用‘只’的傻瓜了。”看着如同小动物般撒欢跑远的女生离开后,面无表情的死党把视线转向赦谷。
              “开玩笑而已啦。”赦谷笑嘻嘻地凑近搭住好友的肩,“反正她也不会当真嘛。而且比起你这种直接拒绝女生的寒流系来说,还是我的温情系要好的多吧。”
              “别轻飘飘说出显示自己低智商的话。”
              “对了,保健老师说上次我掉在那里的钱包找到了,先走一步!”
              “直说要翘掉下节课不就行了。”
              “你懂我的!”
              十七岁少年赦谷拥有的诸多身份中,“翘课党”只是微不足道的其中之一而已。相比之下,拥有“人口流动率全校第一”的自行车后座,“好看到让人生气”的脸廓,以及“泛滥成灾”的笑容,才是组成这个青春期少年华丽丽的主要拼图。
              “青春期?不如说是发情期吧。这个世界确实存在大脑停止发育好多年,只有下身在进化的白痴啊。”好友秋本颐这么评价(哦喂!……我们这里可是女性读者居多的纯真刊物,注意一下言辞吧秋大人!)。
              可赦谷确实很容易和女生“交上朋友”。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容易”正以“越来越”的速度递进。
              拜优秀的遗传基因和后天的自身努力所赐,据他自己称甚至有女生强撑着病体一直坚持到挪过马路才挑在他面前昏倒,当时秋大人虽然明白地说“真愚蠢”,可身为好友也知道这样的事并非不可能。
              当然,即便睿智如秋大人都相信的事实,也会偶尔产生意外。
              “你捡到一个女生的日记要还给她,搭讪的结果却被拒绝了?”几乎能在脑海里完整地上演包括台词在内的整场影像,只是进展到“被拒绝”时,才连秋大人都感觉“想像不能”,不禁带上惊讶追问了句,“怎样的女生?”
              “唉,就是普通女生而已嘛。”赦谷的表情却郁闷许多,疑惑和挫败感写在脸上每一个角落,“难道是因为我不小心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视力好也是一种罪吗?!”
              普通地捡拾了东西,普通地寻到了失主,对方是普通的女生,流程上的每一环都是“普通”,可当他如同惯例般上前搭讪,笑着说“那你得请我吃饭哟”,并即将把手抚上对方肩膀时,意料中那“哎呀真是的~”“受不了你哎~”却被一个“你要干嘛!”、“离我远点!”的厌恶眼神彻底驳回。
              换来了决非普通的结果。
              男生已经伸出去的胳膊不得不艰难地划了个半弧放回后脑上,尴尬地挠了两下以示解围。
              可对方依然冷冷地抽过日记本,再也没有多看他一眼地告辞离开,背影后寒风凛冽。
              虽然谈不上前无古人,但这次例外打破了一个保持了过长时间的记录,已是少年赦谷十七年来的罕见挫败。这其间的落差过于强烈,以至于赦谷一时找不到足够的理由来挽回那永远坚挺的自信心:
              “我明白了。她是同性恋。”
              “……恭喜你终于愚蠢到让我也无语了。”
              


              19楼2010-07-28 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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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大人只在毒舌的情况下才是有神论者,不过他了解赦谷那天的经历后时并没有显出吃惊。“世界上原本就存在许多我们不知道的状况。”般的发言也充分体现了他的一贯冷静。于是赦谷也在朋友的影响下不再多做计较。毕竟过程虽然曲折,可结果还是回到“没有女生会拒绝他的要求”的原点,这让赦谷想来也颇为得意:“搭讪之神,你果然没有离我远去!”
                其实那天请客的内容只是两盒冰激凌而已。
                也是赦谷提出的。因为仔细想来姬祥是受了自己欺骗。再说既然把人生信条定作“赐予全天下的女性幸福”,也就没有理由让个女孩来破费太多。
                已经入秋的关系,冷饮店不是那么好找。两个人走了很长一段路。终于发现了一家,也是私人开的小店。招牌上头似乎露着半个鸟巢,被阳光照成淡褐色。一只小狗趴在角落里睡觉。人走过去,它只迷蒙地动动尾巴。
                “就这个吧。”男生伸手在冰柜里挑了两盒,冲老板喊着。又把一盒递给姬祥。
                “‘笑脸’香草冰激凌。……好傻。”女生毫无顾忌地评价道,全然不掩饰口气中鄙夷。
                “哈,我都觉得有点。不过,哎,你看这行广告。”赦谷伸手点住包装的纸盖,“恩——‘更有限量发行的巧克力口味,得到的话好运加倍哦’。真有趣哎。”
                “好傻。“
                “别这样想嘛。也许我们能买到两个巧克力口味呢。那好运就是,四倍了吧?!”
                “没人会陪你犯傻。”
                “看看是什么啦。”
                还是一起掀开了纸盖。
                两个白色的香草口味。只有些微的巧克力在里面用以写成一个笑脸。^O^,那样的表情。是个嘴巴咧得很大的,几乎有些傻里傻气的笑容。
                香草口味的白色冰激凌,嵌着一颗白色的笑脸,据说买到它的几率很低,低到能证明你是不是拥有那两倍的好运气。
                赦谷笑起来就像那个“^O^”。除了眼睛上长长的睫毛之外。
                “还会相信这些……真是傻瓜……”姬祥轻声地说。
                抬眼看去,男生正蹲在旁边挠着小狗的肚子,看见小家伙惬意地摇起尾巴,他跟着弯过嘴角。
                笑脸策略却没有显示出足够的效果。呈现出停滞不前的状态。
                即便赦谷自认为“姬祥是女版的阿秋→自己和阿秋是好朋友→那自己当然能和姬祥做好朋友啦(别家那个傻瓜似的“啦”!——BY阿秋大人)”,可两杯不好运的冰激凌似乎无法产生强大的维系。姬祥依然是个无论何时何地遇见都如同碰上钉子一样的女生。那些赦谷以往的经历中,女孩子们总像扑着翅膀一样冲自己远远招手羞涩微笑的记忆,全被姬祥“全不理睬、彻底无视”的另类状况所碾碎了。
                “难道她又把我忘记啦!你说那是对一个关注她的亲切朋友的表情吗?”
                “你对自我的定位永远那么幽默?”
                “不过阿秋你放心,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要让她露出灿烂的笑容!”
                “……你以为自己是个吉祥物吗?”
                秋本颐所知的关于自己那好友的最大特征就是,赦谷的神经像是永远感觉不到来自外界的压力。
                曾经他们两人打赌,赦谷输了后得骑着自行车边打铃边在全校的走廊里转一圈,从五楼到一楼,包括旁边的体育馆。着多少是个连秋本颐都感觉汗毛直竖的结果,可是赦谷却没有丝毫在意,反而笑嘻嘻地说:“难道还想让我更风光?”
                那天秋本颐坐在教室里,等到听见远远接近中的铃声后突然觉得有些宽慰。当赦谷把气急败坏的老师抛在身后,一路冲教室内开了锅办的学生们抛着飞吻时,秋本颐突然觉得自己的朋友是非常难得罕见的天真而善良的家伙(换句话说,就是有点愚蠢……)。
                会被认做“秋大人失散多年的妹妹”,姬祥自然是在许多地方都保持了和秋本颐类似的特点。
                就好比对赦谷,她与其他女生一致“好可爱哦”的评论相去甚远,而怀持着和秋大人类似的看法:“傻瓜啊”、“那个家伙没有大脑吗”、“蠢透了”。
                


                21楼2010-07-28 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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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评价等到赦谷与她有了交集后也没有产生什么实质的改变。改变的只是原本用于修饰在句末的感叹号“!”总是常常会变成省略号“……”。
                  “啊,小祥你都吃面包不吃便当的吗?”
                  “……小祥?谁是小祥?而且,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我吃午饭和你有关吗?”
                  “叫小姬觉得不好听嘛。”好像很体贴似的口吻,“啊,你要走了吗?”
                  没有搭理。
                  “午饭要好好吃,你已经瘦太厉害啦。‘没胸部的话是罩不住男生的啊’。听说过吗?”
                  “……你傻瓜啊你?!”
                  “脸红的时候更可爱哎!”
                  “……”
                  此其一。
                  “小祥你会去游园会吗?”在校门口遇见。
                  “和你无关吧?”
                  “一起去啦。”
                  “不可能。”
                  “难道要和男朋友约会?”男生一脸不可置信,“可阿秋都没有女朋友,你怎么会有男朋友啊?”
                  “……”
                  此其二。
                  “小祥又是一个人回家?”十字路口遇见。
                  这次干脆不作理睬。
                  “哎哎,等等我……”
                  此其三。
                  “小祥很喜欢记日记?”图书馆遇见(这家伙也会去图书馆吗?)
                  依旧没有搭理。
                  “那是不是把关于我的事也写进去了哈?”
                  “……你白痴啊?!”
                  “那位同学!轻点声。”管理员。
                  “……”
                  此其四。
                  “早上好啊,小祥!”“哟,吃过午饭啦,小祥?”“拿那么多书重不重,我帮你嘛。”“今天的袜子颜色很好看哎!”“小祥,我和阿秋打赌说你笑起来会像那个女明星大宁宁。所以,能不能赢到他一周的作业就靠你啦!”“小祥——哎——哎——我在这里,看这里哎!”
                  此其……无数。
                  姬祥只觉得那个虽然长得不错可头脑里绝对有哪根神经处于非人类状态的家伙,突然像倒翻的水瓶那样渗了进来。
                  微笑的少年被分解成鲜绿的色块,让纤维显出它的色彩,如同一棵有无数繁茂枝节的大树,一直一直秘籍蔓延着,连空隙都快吞没。
                  “哦,你说那个赦谷吗?哈,他可绝对是个可爱的家伙哦。”
                  “……哦。是吗。”这个世界“愚蠢”和“可爱”已经被通用了么。
                  可是,可是啊。
                  “你不记得了呀,去年夏天,他骑自行车在走廊里转了一大圈,成了新闻人物哎!”同桌的女生满面笑容,“还有邻班胆大的女孩子跳上他的后座,气得教务主任说要开除他。真是,搞得像王子救公主一样。还记得么?”
                  不记得了。
                  眼下才会想说“啊”,“是么”,确实一点也不记得了。
                  像一本书翻开,只留下被撕去书页后的坑洼不平的痕迹。
                  前面说公主被囚禁在城堡。中间说王子策马前来。
                  可结果去了哪里?结果却不见了。泛黄的硬质封底覆盖住没有终章的传奇。
                  


                  22楼2010-07-28 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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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早上。在往学校去的路上遇见了正列队跑步的足球队男生。有个像是队长的跟在最后,边跑边用两个装了硬币的大汽水瓶一路撞着发出“空空”的响声。于是那些男生便应着节奏喊起“一二一!一二一“。
                    然后还有的是,豆腐店的老板因为跌了一跤,一半马路都被撒上了豆腐碎块。路边正在购物的家庭主妇们立刻露出了“这家店最近几天还是先别去的好“的表情,因为她们都担心也许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会让自己买到已经掉过在地上却没有碎的豆腐。
                    以及其他的,因为游园会将近,所以学校里各种事务多到让人头疼。要去复印广告。要更换墨盒。要整理每个班报上来的参加项目。还要准备很多小道具。比如说纸灯,插放风车的木头架,还有线香花火。虽然都是小玩意,可都是会带来美好记忆的东西。
                    一天里发生或目睹的每件事,都希望能够记录下来,以防自己突然无声无息地把它们忘记。
                    而在那些不想忘记的事情里,现在又多一件事。
                    ——看着我。
                    ——哎?
                    他是个天真而善良的家伙。笑时的表情非常英俊。
                    如果可以,希望自己不要忘记这一点。往后的任何一刻,也能在看着他的时候,记得起来。
                    说错了,不是什么“如果可以”。
                    而是“请一定要记住这一点”。
                    一定要记住这一点。
                    秋本颐打开房门走进玄关时并没有多加注意,所以当他看见屋里坐着的赦谷正起劲地在电视前左右摆动身体,操纵游戏里的小人避过火球时,才猛地反应过来回头,果然看见一双多余的鞋子扔在玄关入口。
                    “……我说。”
                    “哦,你回来啦。”
                    “……不要用这种口气说话!”很有把手上的书包朝着这个笨蛋后脑砸过去的冲动。
                    “凶什么啊。哦,你家怎么什么都没有。我还特地跑到便利店去买了饮料和便当。在冰箱里啊。”
                    “不用你多管闲事。”秋本颐踩进拖鞋后朝赦谷脑袋上蹬去一脚,“跑我家来干嘛。你怎么有钥匙?”
                    正全神贯注集中在屏幕上的男生也不避让,就顶着秋本颐的“踩踏”回答道:“我家的游戏机坏了嘛。钥匙是你父亲上周不差前给我的,说放在我这里作个备用什么的。”
                    “……他还真是想的够‘周到’。”
                    “这叫父爱啊,阿秋你懂吗。你明白你父亲的一片苦心吗,你这个不孝子!”
                    “……你这种没事就闯别人家空门的无赖有资格说我么?”正握住电话预备向赦谷家人发布“招领启事”的秋本颐突然产生了是不是该把电话打去警局的念头。
                    “没事就不能来嘛。我们的友情就这么脆弱啊。”
                    “是啊,我还巴不得它更脆弱一点。能让我用锤子猛砸它的要害吗。”
                    没有对这样标准的“秋大人言论”产生任何不满的,赦谷笑嘻嘻放下游戏手柄:“呐,阿秋。”
                    “干什么。”
                    “我下决心了。”
                    “……什么决心?终于打算从树上爬下来了,直立行走踏入正常人的社会?”
                    “才不是!我已经决心,呃,那什么,就是关于姬祥的……”
                    “麻烦你先用语言把它组织好再说吧。”
                    “反正就是,我想要改变她!”
                    “……是个笑话?”
                    “当然不是啊!我是真这么觉得。她本身的个性应该是很温和的吧。反正肯定不想现在的你似的这么阴沉。”
                    “……哦,那还真是抱歉。”
                    “哎,你也别难过(“我哪有?!”)所以啊,我希望她能够开开心心的,怎么说呢,最好是像阿秋妈妈那样的人。“
                    秋本颐飞快地抬头,神情过了一秒才恢复成往常:“……什么意思?“
                    赦谷摇着脑袋:“阿秋你还记得么,小时候整条街上其他男生都特别喜欢你妈妈哎。当然我也是啦,好想将来的女朋友都像阿秋妈妈那样的人。又温柔,又漂亮,手艺又好,虽然有些迷迷糊糊,丢三落四的。哦,对了,那时回家把这话说给我妈听,还被她扣掉半个月零花钱。你说她怎么就那么小心眼呢。”
                    秋本颐过了良久才把视线移到好友的脸上,看着对方标志性的明亮笑容:
                    “赦谷。”
                    “啊?”
                    “……”
                    “怎么了?”
                    


                    24楼2010-07-28 1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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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笨蛋儿子哟!”  
                      看见赦谷妈妈走进后重新坐正的姬祥补上了正式的见面礼。而赦谷妈妈则摆手连说着“哎呀让你见笑了”,一边拿出一张折成正方形的纸条问“是这个么”。姬祥接过去看了看后立刻点头,同时道谢着“真是抱歉,我把它给忘在这了”。赦谷妈妈只吁了口气直说“还好,差一点就要送洗了。”。这时赦谷探进门来,对他母亲说着:“我把那里都收拾好了。”赦谷妈妈就站起身,一边骂着“你这个笨蛋”一边伸手要敲他的头,这回让身高明显胜出许多的赦谷敏捷地避过了。  
                      “我还要去看看帮工大叔的伤势!回来收拾你!”留下最后一句话,赦谷妈妈走了出去。  
                      “母老虎……”赦谷刚吐个舌头,门外立刻传来“你说什么”的怒吼,姬祥眼见男生一下摔倒在地,哧哧地笑起来。  
                      直到男生坐正在她面前,才想起要收住笑意。只可惜晚了一点,姬祥觉得自己怎么也摆不出以往那副神色了。她把纸条收进口袋,真诚地对赦谷说:  
                      “真的非常感谢你。”  
                      “……啊,不……没关系……”  
                      “那我们走么?”女生要站起身。  
                      “哎?时间还早啊,”赦谷记得五点前赶回去就可以了,他把左手安放在女生面前的桌几上,“……再坐一会么。我妈煮的茶味道很好的……”  
                      “……恩……那好吧。”  
                      “说起来,我家这店名还是我爷爷取的呢,你说他那种挺有见识的人怎么会取出这么怪的名字呢,‘清世’‘清世’,他说是‘清洗全世界’的意思,我怎么听着都不像是个洗衣店该有的名字啊!应该让什么世界环境组织叫这个名才对吧?结果我爸还说‘很好’,唉,我爸也是一样的傻瓜。反正阿秋总说我笨蛋,我想这完全都是遗传的。阿秋的爸爸就是哪个学科的著名博士,他妈妈更是方圆几里的美人哎!又贤惠!据说还是混血!不然阿秋的头发哪会是那种颜色啊。哪像我妈……啊,不过你别听我这么说,其实我妈还是挺可爱的,我爸常常出差,家里就她一个支持着脾气火暴点也难怪……”  
                      赦谷刚喝完杯中的最后一口茶,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似乎太多了些,他小心地看向自己身边的姬祥。可女生只是捧着茶盏,淡淡笑着:“你妈妈泡的茶真的很好喝……”  
                      “啊!是吧!”得到了充分的鼓励,赦谷又立刻气势大勇,“所以她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嘛。我以前总说她两个最大的优点,一个就是泡茶,一个就是生出我这么英俊的儿子。结果她只承认前一点。哼,其实她都由偷偷在背地里对街坊宣扬说‘我家小谷有多么好’。叫得这么肉麻,别以为我不知道……”  
                      “‘小谷’啊……”  
                      两个字像突然投下的巨石,让男生手里的茶杯一下掉在地上,没碎,骨碌碌转了几圈。赦谷却顾不得它,定定地看着姬祥:“你……”  
                      “开个玩笑。”女生没有回视过来,依旧看着手里的茶。  
                      “……我说,那个,姬祥你听我说——”  
                      “走吧。”姬祥站起身,这次是没有再商量余地的口吻,她低头看着男生神情复杂的脸,“我们走吧。”  
                      像他妈妈那样喊的“小谷”,是不是显得太肉麻和亲昵了呢。  
                      这么亲昵的话,会不会在这般主动中让距离变得近一些,然后记得你多一些。多一些。长久一些。  
                      就不那么容易轻易忘掉?  
                      可不可能?  
                      从赦谷脸上两团红晕醒目得可以直接摘下来当番茄炒这一点,秋大人就已经明白了自己那小强般的好友又从某个新动向上复活了。  
                      


                      28楼2010-07-28 1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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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赦谷很快就张开双臂以拥抱的姿势朝秋本颐冲过来。虽然被秋大人死死挡在身外,可自己的笨蛋死挡依然顽强不屈地要凑近着表达他内心的喜悦:
                        “阿秋,我重生啦!……”  
                        “我看得出来!”  
                        “小祥答应说和我一起去游园会了!”  
                        “恭喜你。”  
                        “那阿秋那天只能麻烦你落单了。”赦谷比秋大人高一些,力气也更大,终于扑身上来,脑袋搁在秋大人耳边,“……不过你依然是我最好的朋友啦……”  
                        “……你让我从这个岗位上退下来不行么?”搏斗似的把赦谷又推开些。  
                        “不行!你死心吧!”  
                        “我的心早被你折腾死了。”  
                        “别这么说,大家会误会的哦。”  
                        “比得上你现在这种动作令人误会吗?!”最终把死缠烂打的赦谷踹开,秋大人已经有些气喘吁吁地指着赦谷,“注意点你的行为!你是马上要陪女生约会的男主角!而不是什么BL小说里的笨蛋1号!”  
                        “……什么是‘1号’,你是‘2号’么?”  
                        这回连秋大人也有些败北的错觉。  
                        以上基本可以归类为在抓住时机向姬祥提出约会邀请被许可后。欣喜若狂的赦谷和他苦命的好友间演的花边剧。真正的庆典,将在明天傍晚拉开。  
                        


                        IP属地:山东29楼2010-07-28 1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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