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负蚕食烟花之罪
末世有三罪。愤怒,贪婪,饕餮。
末世是一处烟花盛地。躁动焚烧灵魂的火种名为孤独。
拥挤的歇斯底里幻化为漫天流光溢彩踯躅逡漾。
末世是一个西西里人。他望着他骨节分明的食指低调给个承诺,又无畏地狠狠碾过。
——从我们身上,从那个年代的眼瞳里。
【01】
现在回想起在Tebivek军校的那段日子,浮现在脑海里的就是漫山遍野的粗野红土,蓄势待发地匍匐于健壮敦实的矮丘上,牛头马面地滋养着轻柔舒缓的棉花地。
我并不怀念挥洒着阳光与汗水,血气方刚的青春。原因有很多,最关键的一条是因为我根本就没经历过那么美好的青春。
我的青春是死蠢的。这是我联想起那些红土的原因。黯淡的雨天里煞有介事的一片血红,毒辣的骄阳一晒立马烂作一地砖屑。自负的方式与我们如出一辙。
毁了我青葱岁月的同志有两位,一位是始作俑者,一位是罪魁祸首。
你问我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差别大了去了。其使用成语这种事呢,其水平和使用者的生活经验,人生经历的丰富程度是成正比的。比如你觉得我第一段话中有个词是辞不达意的胡扯,但是抛开它的典故和衍生意,单纯从字面上看,这个形容还是形象生动,有模有样的。
那么回答刚才的问题。始作俑者比喻恶劣风气的创始者,罪魁祸首意指罪恶行为的首要分子。两者不同在于前者埋下火种,后者窜起火舌。
举个例子。你看我现在如此唠唠叨叨,就是和始作俑者相处太久的后遗症;唠叨完我条件反射地头晕脑涨,眼花缭乱,就是被罪魁祸首不知轻重的敲出了惯性。
你们说你们都明白了,其实你们什么都不明白。
【02】
Tebivek军校位于这个地区的东南部,寄生于繁华喧嚣的新兴工业城市Eltilandar,相距3英里。从地图上看,Tebivek是只有些许防御能力的虫子,自以为是地对大毒瘤若即若离。
春末夏初。自我入校的那一日起,已过了一个多月了。
星星点点的山茱萸被抽象的笔法甩染上氤氲瑰丽的百日红,承载一幅璀璨的画纸边角皱折。盛夏的情调因为容器的扭曲而溢出,被路过的我偶然拾起。
我在色泽晦暗的校区围墙边,偶遇了一个盛夏,假装自己是误闯的。
【03】
随着一声野兽般的咆哮,折原临也第十六次被撂倒在地上,终于不愿再爬起来了。
“和小静训练徒手格斗,根本就是犯规啊我说。”临也散架似的瘫在地上,灰褐色的衬衫式校服被汗水浸透,全没有了平时的中规中矩。
“你丫只是一个劲的逃吧,根本就谈不上训练啊!”静雄大有把跳蚤踩进地里的气势。
“我没有小静那样宽广的神经,有生命危险当然要逃啊。”临也发表愧对自己校服的言论,不过我觉得既然是面对静雄而他刚好是折原临也项目一栏填的是徒手格斗,其实也情有可原……
“喂新罗,这个项目是三人一组吧。你为什么一脸职业围观的样子。你应该上来把我替下去才对得起规定上的‘轮流’二字和你脸上的两片啤酒——呃镜片吧。”临也被静雄揪住衣领的时候转头对我说。
你是想说啤酒瓶底吧想说就说吧为什么装作不经意口误的样子又纠正回来啊。是啊其实我是想说想把跳蚤踩进地里是情有可原的。
【04】
我在色泽晦暗的校区围墙上,邂逅蜿蜒柔美的灰紫色藤草,反卷的藤叶掺杂着干燥的墨绿,映着春末傍晚的余晖,镀上一抹迷曚的棕铜色。
这使我想起了赛尔提。
赛尔提是我间歇性的同居者。她一般不在家,她总世界各地的跑,有时莫名闲下来一阵,窝在我们那幢保留了法国殖民地风格的房子里,一待就是三四个月。
之所以使用间歇性这个词,是因为迷恋赛尔提就像永远难以根治的病症。
……我还是不要太详细的描述她吧,否则你们也会发现赛尔提的可爱之处然后爱上她的。
爱情就是一堆事情,两个傻子。
情调就是找些事情,两个傻子。
暧昧就是没有事情,两个或者好几个傻子。
一说赛尔提我就文艺。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