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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光:第1章 房子的事比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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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初秋,在中国大陆沿海某省省会大城市市中心的一个茶社里,二十四岁的男青年杭实正在相亲,他生的壮实,长相一般,对面坐着的年令相仿姑娘与他一样,长相也一般,
旁边一桌上.有两个年长妇女在注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也许是在网上待久了与什么姑娘都能有话说,杭实到了线下遇见了真人,话说了几句却没词了,姑娘也许是久经此“场”,在男方无语之时,指着窗外来回驰骋的汽车挑起了话题。
杭实淡起汽车来头头是道,姑娘问起,你开车来的?
杭实讲自己没有汽车,再一步打算买,他明白不说实话不行,待会结束时,姑娘要自已送回时,穿了帮咋办,这可是人品问题,姑娘也懂一些车,两人就此讨论下去,气氛又热烈起来,似乎有了共同语言,两人扯得热闹,讲到汽车,杭实如数家珍,妙语连珠,姑娘不时被他逗乐,不时哈哈一笑。他俩的举止甚至谈话内容一点也没逃脱邻桌的中年妇女的信息收纳器官。
这时,一个年妇女忍不住了,过来简单自我介绍了一下,是姑娘她妈,并直奔主题连珠炮似的问杭实,你家中倒底有没有房?房多大,地点在哪,是家长为你结婚买的吗,有没有贷款?这一串炮弹,直接将杭实打懵!
杭实毫无底气的弱弱地讲了一句:没有。
这蚊子哼般的声音,对中年妇女来讲是如雷贯耳,她却没被打懵,也不再问,拉起姑娘便走,姑娘也许做好了准备,招呼也没一个,立马跟着她妈甩手而去,走到几十米外的店门也没回过一次头。杭实尴尬了,他自言自传发牢骚:介绍时讲的好,见而抬现的,没房J立马走人。
这时,表姐沈佳来了电话。沈佳二十七八岁,是个打扮入时清秀的美少妇、但她家里的状况与她本人形成强烈的反差.足足有四十平米们客厅宽敞凌乱,家具装修豪华且时尚,可内外物件摆放却一片狼藉散漫。她知道丈夫又出去浪了,但她必须忍,这几年辞去工作相夫教子,不能仅收获从一个富二代家妇成了拖了一个儿子的穷二代怨妇,沈佳边打电话边制止着绕身跑着淗气的四五岁的儿子。
她问杭实:感觉怎样?
杭实垂头丧气:她本人还不错,就是她妈妈太凶!
沈佳又问:哦,她妈也在,看不上你还是其他原由,
杭实一肚子气:还是老问题,嫌我家没房子!
沈佳又说:这女孩我见过,长的一般般,家里条件也一般般,还这么矫情,算了,你别灰心,赶明儿我再帮你物色,
杭实:算了吧,我自己找,上网便能挂上,您自己先忙自己事.沈佳劝道:自己找,上网上找,小心上当。
沈佳丈夫韦保保一身名牌服装,拎着名包醉歪歪进门,气势汹汹地喊道:你又和谁打电话,是你们公司的上司,是那个野汉子拈花惹草又起事了吗?
面对丈夫的胡扰蛮缠,怕吓到孩子,沈佳抱起儿子也不理他,也不质问丈夫衣领上的红唇印是哪里来的,
韦保保说:怎么,心虚了,你不敢承认?
沈佳回道:你以为人家都和你这个富二代浪荡子一样乱搞,
丈夫又说:我乱搞?你有证据吗?
沈佳道:迟早一天,总会有的。
韦保保说:那就离婚好了,孩子归你。
沈佳道:看来你早有想法。这房子怎么办。
韦保保说:对不起,这房子是我妈爸赠予给我的,是婚前财产,做过公证,离婚时没你的份!
城中心靠南的1个老旧小区,
与周围相邻小区一样,没有物业的门卫室,没有绿化,只有电线乱成蜘网,只不过小区名称不同,用原来的街巷命名,什么集庆路,铁坊苑,桥板巷之类,每个小区里面的三四幢,或六七幢,一律为五层至七层楼房,
大慨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未所建,每幢楼都是七层,没有电梯,也没什么绿化,楼房外墙立面己斑驳陆离,在大城市中,往在这种房子内的中年人,往往都有相似的经历。现在是晚饭时间,楼幢的家家户户窗口里都亮着灯,钱之友家第二幢单元房五楼的一个近四十平米独室内,
客厅里有饭桌还有儿子的一张床电脑桌,拐角整齐的码放着钱之友的工具
杭实进门回家,杭秀玲迎上前去,小心地陪着笑脸问,儿子,见面还行,
杭实说:行个屁,还不是我家没房子
杭秀玲叹气,
儿子关了电脑倒在客厅上床蒙头就睡,不再理会妈妈。
秀玲进屋找正看书的钱之友,妻子夺过书:别看了,我们赶紧办个房成婚,以免出事,
钱之友这人五十岁左右,长相一般,穿衣较为整洁,是个干净利落之人,脸上时不时的浮着笑意,让人一看便觉得有亲和力。
听了妻子质问,他底气不足地说,:买房子,我们双下岗付不起首付,再说
妻子打断他:那么办
钱之友依然低低的讲:我看,拿爸爸家七楼大三居一间即可,我们一个儿子迟结早结都是结,省得闯祸、
杭秀玲:看你表现怎样了。
我表现还不好吗?你看,儿子的姓都改了跟外公姓,不就是为拿下外公大三居一间房为儿子吗,拿不下房是三个姨子家不肯表态,他们虽都生了女儿可是没一个让档的,
是的,大连襟沈明理却一直不表态,二连襟袁中方夫妇也不表态,小连襟胡洪夫妇也未表态。他们一个个的不表态,那这事便成一个悬案,你看当务之急还有什么办法?
钱之友故意问:那我们自己买,自家钱不都是归你管了
杭秀玲发火:屁话。你家才有几个钱呀你没数吗?买,哪来那么容易,你就算咱家首付不是个拦路虎,我们去借款,可是还贷怎么办?我们家的经济条件,没有哪家银行肯贷,
钱之友呐呐:这倒也是。
杭秀玲说:其他办法我也想了,最近,我在做钟点工时,听人家讲现在有一些金融公司搞什么合力贷,接力贷,我也去问,可人家一听我家这情况,拿这间独室扺押又抵不成,说来说去,还是你没用!
钱之友说:唉,是我没用。
杭秀玲道,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了你
钱之友叹一口气。
杭秀玲越说越起劲,你看你有什么本事,儿子之前谈女朋友,一听他家无单独住房便吹了。儿子要结婚,这婚房是必不可少的。钱之友也看到,自己的收入比呼呼上涨的房价是小巫见大巫,再不买便永远买不起了。
钱之友嫌烦,去卫生间窗口找清静去了。
窗外不远处,有一片用高大围墙围起巳拆迁待开发的空地,有几架吊机矗立着,像是夜幕下的各种巨兽,钱之友思绪被远处空地一小股亮光吸引了。
萤火虫出来了。今年还来得早,在那片围墙内一人来高的草从及剩余的树木群中,有点点飞舞的亮色萤光,忽而形成带状,亮亮地流动,螢火虫们在欢快地起舞。这是水泥森林城市中难得一见的景像。这是生态环境好的像征,可惜不久将不存,但螢火虫仍是欢快的。
苦也是一天,快乐也是一天,钱之友想,再难也必须要过这个关!
这时他的电话来了,是市场监分局一个干部讲有一家复检房房主要进行投诉是讲之友未验好,在质量上未把好关,
钱之友压低声音讲明天去解释:这两天事多还不顺,真是霉透了,
杭秀玲来到卫生间窗口推了一下正向外看的钱之友:你在看什么啦?这块地空着己三四年了,现在终于要开工了据说要开发成每平米四万以上的楼盘,据说这里二百八十平方的大平层己被预定一空。
钱之友叹口气:唉,我们连买一万一平米七八十平方米房子的首付都付不起。就是付得起,下一步贷款条件也不够。
杭秀玲叹口气
钱之友说:是的,象我们夫妻双下岗的五0后,儿子大都己到了结婚生子的年龄。除少部份儿子有出息挣了大钱,或是找了一个有钱的丈母娘,结婚了,大部份都在漂着荡着。
杭秀玲道:还不是房子太贵了。
钱之友道:是的,现如今,房子是什么?!是资产,是可变现的固定资产!。
杭秀玲边削水果边叹气:儿子,来,吃个饭后水果。
杭实将削好的水果拿去,连个谢字都没说
秀玲叹口气:这孩子,又对丈夫:唉,怪我们命不好。
钱之友:叹气有什么用日子还要一天天的过。不过,上了床,钱之友又睡不着觉了!该死的子!他暗骂着,不敢吵醒身边的妻子杭秀玲。
杭秀玲越说越起劲,你看你有什么本事,儿子之前谈女朋友,一听他家无单独住房便吹了。儿子要结婚,这婚房是必不可少的。钱之友也看到,自己的收入比呼呼上涨的房价是小巫见大巫,再不买便永远买不起了。
钱之友嫌烦,去卫生间窗口找清静去了。
窗外不远处,有一片用高大围墙围起巳拆迁待开发的空地,有几架吊机矗立着,像是夜幕下的各种巨兽,钱之友思绪被远处空地一小股亮光吸引了。
萤火虫出来了。今年还来得早,在那片围墙内一人来高的草从及剩余的树木群中,有点点飞舞的亮色萤光,忽而形成带状,亮亮地流动,螢火虫们在欢快地起舞。这是水泥森林城市中难得一见的景像。这是生态环境好的像征,可惜不久将不存,但螢火虫仍是欢快的。
苦也是一天,快乐也是一天,钱之友想,再难也必须要过这个关!
这时他的电话来了,是市场监分局一个干部讲有一家复检房房主要进行投诉是讲之友未验好,在质量上未把好关,
钱之友压低声音讲明天去解释:这两天事多还不顺,真是霉透了,
杭秀玲来到卫生间窗口推了一下正向外看的钱之友:你在看什么啦?这块地空着己三四年了,现在终于要开工了据说要开发成每平米四万以上的楼盘,据说这里二百八十平方的大平层己被预定一空。
钱之友叹口气:唉,我们连买一万一平米七八十平方米房子的首付都付不起。就是付得起,下一步贷款条件也不够。
杭秀玲叹口气
钱之友说:是的,象我们夫妻双下岗的五0后,儿子大都己到了结婚生子的年龄。除少部份儿子有出息挣了大钱,或是找了一个有钱的丈母娘,结婚了,大部份都在漂着荡着。
杭秀玲道:还不是房子太贵了。
钱之友道:是的,现如今,房子是什么?!是资产,是可变现的固定资产!。
杭秀玲边削水果边叹气:儿子,来,吃个饭后水果。
杭实将削好的水果拿去,连个谢字都没说
秀玲叹口气:这孩子,又对丈夫:唉,怪我们命不好。
钱之友:叹气有什么用日子还要一天天的过。不过,上了床,钱之友又睡不着觉了!该死的子!他暗骂着,不敢吵醒身边的妻子杭秀玲。
清晨六点,床头的闹钟骤然响起。杭秀玲连忙捂住闹鈡,她怕
吵醒睡在客厅外间的儿子。钱之友讲他腰疼,杭秀玲说:今天不是有几家房子约好了复检吗?唉,小人物什么钱都难挣,腰疼你也要起来呀!
钱之友敢怒不敢言,每天的收入与第二天的工作量都是他主动报给老婆的。
钱之友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个子中等,长相中等,穿衣整洁,脸上时不时的浮着笑意,让人一看便觉得有亲和力。
杭秀玲也在穿衣,她的任务也不轻,除了给父亲烧饭,还要赶去两家做钟点工。无利不起早,这话有点像真理,只不过有人赚大利,有人挣小钱,钱之友夫妇属于后者。
钱之友叹了口气,伸臂摇腰的舒展起筋骨来。
他这辈子虽是遇上了"该长身体时吃过糠,该上大学时下了乡,该发展时下了岗,现在又遇上了儿子成家没有
房"的倒霉事。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钱之友没啥大病还有个好身体,头脑也想的开,即使再难,钱之友也要想尽快解决儿子结婚房子的事。这是因为,他知道大龄男到了小四十,即使有了房子,恋
爱气场、基因质量、激情、冲劲、啥啥啥鄀没了……
可对他家来讲,买房子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他对自己今后及家的经济实力也有客观地评估。
这辈子没多少钱,也不会有机么发大财!
从十几年前下岗的那一会起,钱之友就知道自己这一辈子的命了,他多次想过,即使再奋斗也不过如此了,当年插队时甭提了,在国企水泥制品厂每月也只一百多元,下岗后他在装饰公司打工当个监理一年只有四万元,加奖金也不过五万元,每月收入除去三个人生活开支余不下来钱,儿子上大学又花了一笔,可是他只干了六年便因公司效益不好又一次下岗了。
钱之友也想向大公司跳槽,但年龄不饶人,近五十的人又是个自学大专文凭,电脑外语无一精通,谁能要他。
干了验房师收入要好一些,与装饰公司干时工资收入也差不多。
妻子做钟点工每月三千元,除去家庭每月开销,这钱要挣到猴年马月才买得起房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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