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滚滚屋子

【今不务公事，闲来诲慈觉写字，却因其智不肖慈舒，不过半个时辰，扰攘失了耐心，不过略一大声，竟唬得小女不止哭啼，即是买了一街的布老虎等玩具，业无从哄之，携女往程滚滚处而来，不曾见人，倒于厅中，逢慈珍福晋娘家小舅】
【女哭声不消弥，纵失耐心，又早闻程府其事，故待程旭源，平平不以客为之，自无寒暄，开口即是】
今日可有见过你姐姐？

【去寻人之时，路过铺子，发现些小姑娘家的玩意，不免想起阿姊的慈觉，攥起拳头，本想就此作罢，可不知为何，还是忍不住迈进去，买了些物件。】
【至显王府时，问过府中人，他不在府内，这才去寻阿姊，放下物件正离开之时，穿过大厅，便听到孩童的哭声，闻声瞧去，迎面走来的正是显王同慈觉，愤愤】：你——是怎么做阿玛的，慈觉都哭成这样了。【亏得他做过几回的阿玛，竟然哄不了一个丫头片子。】：想来是耐心全用在别处了。
【蹲下身，擦拭去孩童脸上泪珠，虽慈觉是他的血脉，孩童到底是无辜的，阿姊待我，如同半个额娘，对于慈觉我也应当做起舅舅的本分，即使我只不过比慈觉大了几个年头。】

【嫡妻逝去将早，王府数个孩童，撒手人寰，私以为，此育该之事，相比朝堂公务，诸难极多，他口中所言自是无误，然不惯其责肃口吻，遂冷声回之】
哦？你既“颇有心得”，不妨替本王哄上一哄。
【言罢竟将幺女丢于他，自顾坐了饮茶，孩童见舅，虽不止哭闹，却泣声将止，想来适才定是吓坏了她】
小小孩童，竟也习得他人不敬？【此言饶像是戒慈觉，却隐隐指他】你尚未回答，你姐姐在何处？这孩子，定是要寻她母亲。

【轻蔑一笑，他若非觉罗氏出身，还会所此视若无人，他对阿玛是否也是如此？】：你是慈觉阿玛，竟想着将她之事与旁人。
：你既是她阿玛便该对她负责，而不是娶了一位又一位福晋，替你教养。【对着孩童，轻轻拍抚，似是幼时，轻轻拍抚尚在襁褓之中的幼弟。】还是说——你愧对他人，还要应对外面别人的孩子？【意有所指】：阿姊正在午休。
【伸手，向身后的嬷嬷，嘱咐拿些小零嘴，】：你也知孩童会寻母亲，可为何不知父亲对一个孩童是多为重要。【不曾往他那里瞧去，拿来蒲扇，为慈觉轻轻扇风，哭的满脸通红的小人儿，惹人心疼。】你连同自己的孩儿都这般没有耐心？

【故人逝矣，其膝下一双龙凤子女，自要肖他人多疼惜些，一载前纳此侧福晋，业不过出于慈珍其父之因，便是幺女血脉，较慈叔，亦不上数分心，任凭她哭闹，亦是稀疏平常，心有杆秤，怎教黄口小儿一句更变？】
你尚未婚娶，何来此番的大道理？你长姊虽为侧室，论礼数，你当尊称我一句姐夫，至于育儿之事——本王听闻你系程尚书养子，出身农户，自不明我京中大户，教养孩童诸事，交于奶娘即可，尤是朝中庶务繁多，放眼京中，又有何人能事事亲自教养膝下孩童？
【一指人方凿圆枘，毫不客气】
府中嫡子嫡女尚且如此，況是慈觉？其母平素娇惯，才教得出此等爱啼哭的性子，放上一放，待累了，自能停下。

【姐夫？——众人皆晓，我不过是程尚书的养子，而我并非农户出身，若非眼前此人，我亦有父母弟兄，何至流落，惨遭不幸，母殉葬随父而去，同胞弟分离，至今未曾寻到。我本是汉人，同满足儿女，无任何干系。如今却要唤他一声姐夫....】：看来是在朝中，颇受重视，才会不能事事亲力而为...【戏似笑气。肆笑道】：也不知是踩了多少人上来？【一句姐夫了之。】：我不过玩笑——想来姐夫是不会同我置气吧？
：你是说我阿姊娇惯慈觉？若非...姐夫这般对慈觉，阿姊何会如此【一句姐夫，字字重音。】：我自幼受阿姊照拂多年，阿姊的性子如何，我比姐夫更为了解。【立身，四目相对。】既然放一放便好，那就由姐夫亲自照料得好，阿姊正在午休呢

觉罗之氏，自有朝中安排，弗肖得寻常官宦子弟，还需劳碌，断是凭借人脉，才熬得一番功绩，你如今未入仕门，又怎习得“断章取义”，以你浅薄的见识于见解，评价于庙堂？
【与一孩童自鲜无置气一说，自顾饮茶番罢，面上倒也肖似听得进其几句。因与慈珍福晋不像寻常夫妻，待其舅弟，自也缺了礼数与客气】
本王膝下孩儿众多，大多时，皆是一视同仁，慈觉年纪虽幼，慈舒出嫁在迩，本王自是不能因为一孩童哭闹小性，而冷落了他人。

【自己未曾动过入仕念头，如若入仕，越发身不由己。程尚书膝下无子，他收养我，想来也是动过别的念头，只可惜我一味糊涂应付，他早已觉得我是个不成材的。】：我生来愚笨，见识浅薄，早是个不成材的。
【他对我这般，待慈觉亦如此，想来对阿姊亦不会用心。他的慈舒是原配所出，同我并无半点关系，自不会共情，我无那慈爱之心，怜悯旁人。】：我无心顾及显王府其他人，只知道，幼女需阿玛关爱。
【未曾顾及幼童，袖管似被扯住，原是幼童见二人之势不对付，欲要拉住。】

【闻言尚是轻置一笑，不言可否，只淡淡数道之】
你父亲倒不肖你如此，“妄加”贬低自己。【程氏虽是汉中出身，一路坐于尚书之位，朝堂之中，从未见人发过此言，而与其子口舌之争自不愿止，直至慈觉哭累而罢的一声叫唤，方才尚停了此番局面，转首与他人令道】
将乳娘叫来罢！这时辰孩童也该午睡了，程少爷若无事，便早日归府。
【言罢自顾走出】

【提及程尚书，不过多反驳，汉人出身，一路至此，能力是不容置疑。我知我所行之道并非康庄大道，如同那栈道凌空，又似长蟒，望而生畏，我亦未曾做好打算，若是借着程氏子身份入仕，日后所作之事，定牵连他人，此东风不可借。 】
【逐客令已下，待下去也是无趣，将慈觉交予乳娘之后，又叮嘱了一番，遂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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