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曾见的》
【读波德莱尔后的摹仿之作】
怯懦称实用，蜷缩称勇气，
智慧称无知，虔诚称盲信，
向布道的男童恶语相向，
为目能所及日光而不齿。
闷仄而灰茫的钢铁中的
惨白面庞，将混尘的湿气
吮吸，包裹着比玻璃更易碎的
停滞的血管。裸体让缪斯们，
像梵高和勃拉姆斯
惊声尖叫，目不欲睹，
因苍老而佝偻的四肢，
老妓的垂乳，大腹便便，
被名为“无聊”的镰刀
阉割，而这是古人不曾见的，
神话也不曾诉说，那后者
是鎏金和白银敲锻而出
傲人、圣洁、真挚的躯体，
使荷马与赫西俄德为之迷狂，
写下理想主义的史诗，记录下
福珀斯和赛萨利妻子的云雨，
他用金弓大声求爱，振聋发聩，
似雄雌巨人在原野上角斗，
似英雄醉酒高歌厮杀淋漓，
而其上的是星云永久的沉思，
倒挂而失序，意蕴野蛮，发出
文明之初的洁净肉体的呼唤，
而带给男人田野富饶，
而带给女人巧手能工，
而我们不曾见的，
是我们不曾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