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鹿丸的低语,手鞠迅速反应。
“我知道的。”手鞠轻声应道。夜晚大漠的风轻抚她的脸颊,唇齿间还留有一丝依恋。
门应声而开,我爱罗和勘九郎踏入房间,发现二人正在房间外的看台。屋内黑暗一片,视线却可穿过黑暗直达月色照耀的那片区域——以及清辉点缀着的二人。
手鞠还没来得及平复心情,为了不让弟弟们起疑心,她像平时一样大步流星走向他们,走进昏暗的房间。
鹿丸也还未从灼热的状态恢复过来,悻悻地紧随她。
“渡边雾雨的事,已经顺利解决了。经过水影和水之国大名的协商,过几天会有水之国的人来接他,随后就是针对之前讨论的问题,我会和水影交涉,”
我爱罗的声音平静如水,手鞠和勘九郎却能听出其中带有的欣喜,“具体时间待定,到那时,还得拜托手鞠你一起前往。”
“那是当然的啦!”手鞠轻拍我爱罗的肩,“作为当事人的我自然要亲自了结这种事。”
“这次多亏你了,手鞠。”待正事说完后,勘九郎时机恰好似的顿了顿,“还有鹿丸——”
鹿丸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他对情绪的感知虽不如手鞠,但这意味深长的尾音确实让他惶恐。
勘九郎仿佛知道了什么似的,怡然自得的样子让我爱罗不解。
其实勘九郎本来还想再确认一下,但当看见手鞠那有些凌乱的金发以及衣服上不自然的褶皱时,一切怀疑都如云消散。
而这欠揍的表情被手鞠收入眼底,她竟然罕见地慌乱起来,催促两个弟弟去休息。
“对了鹿丸,要是嫌我们给你安排的房间不舒服,你可以睡手鞠的房间。”临走时,勘九郎慢悠悠飘出一句话,随后跟随我爱罗离去。
这话像是致命一击,说得鹿丸不好意思起来。
只剩二人面面相觑。
浓稠的月色随着时间的流动渐渐斜入房间,二人适应了黑暗的瞳孔,却不敢轻易将目光移到彼此的脸庞。
这个勘九郎……说的话真是多余……
手鞠只觉得耳根一阵灼烧感。
“手鞠,那个……联姻的事,最后怎么说……”好不容易开口,鹿丸的声音渐渐小了,像是在确认什么。
“本来联姻的事就不全是真的。”手鞠庆幸终于能打破沉默而恢复自然,摊了摊手,可耳根的灼烧感还在继续。
“那……我能联姻吗?”
“当然了,不过……”
手鞠对于问出这句蠢话的木叶二把手感到难以置信时,突然意识到什么,依然鼓起勇气问道:
“和谁结婚是你的自由,你……为什么问我?”
她注视着鹿丸,注视着鹿丸上挑的眉眼,注视着鹿丸眼里的坚定。
“虽然现在说还为时过早,但……我还是希望你知道我的心意。”
风扬起沙漠里平日不为人知的某群细沙,拂过看台,闯入昏暗的空间里。
细沙拍打着二人的面庞,月光在粗糙的地板上反射的光映在她眼里的一汪碧水中,他的心也为之拂动。
唯一不变的,是那片曾经犹豫中无法诉说、如今却传达到的缠绵爱意。
“手鞠,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说出来了,终于。
也许是因为渡边雾雨,也许是因为这个词带有政治意义,鹿丸个人不太想用“联姻”这种词。
“确实有些早了。”鹿丸看见她眼中微动的冷光,在瞳孔深处闪烁着期待的微光。
“那你……”
“我愿意。”
她逐字逐句回答。灼热的脸庞似乎缓解了一些,心中的大石也终于落下。
“谢谢你。”
早就脱去风衣的鹿丸擅自将她拥入怀中,却还是带有一阵风。
“什么嘛,明明是你救了我。”
她依偎在他宽厚的肩膀里,嗅着令人安心的味道,发自内底的甜蜜感一股脑涌出,她形容不出来这种奇妙的感觉。
甜蜜冲击着泪腺,她又不自觉湿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