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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苍茫:第一章 卢塞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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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奥帝国首都,卢塞堡。
湿润咸腥的海风从南方的伊奥湾刮来,厚厚的云层,阳光裂开几道缝隙直射到脏褐的青色石路上。一排排高昂着头颅的伊奥宫廷卫军骑着栗色战马穿行于各个街道。
“——我们至高无上的王者,阿比斯山脉以南的统治者,掌控着伊奥,兰士多,波乃尼克,法兰瑟斯,穆里埃的光明圣子,伊奥四世,费尔顿•伊奥殿下——”
卢塞堡壁炉酒馆。
“这白痴又来收税了。”
“约翰,如果你说的是假的,我会拧掉你的脑袋。”
“我发誓,杰克团长。我祖母的侍女如今在财政大臣府上当厨娘,是她亲口说的。”
“该死,把一切值钱的收起来,快,都扔到马厩里——什么?佩剑上有魔法宝石?你真有钱,就等着那些该死的杂碎把你的内裤拔下来吧!另外,别说认识我……”
“——刚刚颁布他无上的旨意。所有生活在卢塞河以西的平民,佣兵,商人,乞丐,小偷,强盗,妓女……”
“——必须每人多缴纳七银币八十便士;价值超过八十五银币的物品,必须多缴纳其本身价值百分之五的钱币;逗留超过三个月,非贵族户口的,必须缴纳五银币;那奥斯街区的所有水井,每口每月必须缴纳十银币,而这将归入每个人的月税……”
“——在主的见证下,我们庄严起誓,这募集来的一切钱币,都将用在我们至高无上的王者,阿比斯山脉以南……伊奥四世的第四十五年诞辰庆典上,届时,我们至高无上的王者……伊奥四世将邀请每位生活在首都卢塞的平民尽情享用白葡萄酒,不过不是免费的,你们每人必须为此付出……”
整个城市仿佛陷入了恐慌之中。在‘廉洁’的税吏和‘高贵’的骑士老爷们从马厩、水井、暗渠、地窖甚至厕所中揪出一个个‘良好市民’的同时,夜幕降临了。厚厚的云层终于变淡直至消散。带着蓝色光晕的月光撒在这片土地上。笼罩了这座囊括了两座山峰的城市。
城市东西,宫殿与教廷分别占据一个山顶。教堂十字架的最高处恰巧与宫殿钟楼的顶尖对应。‘这是伟大的胜利。’钟楼下刻着伊奥帝国第二任丞相,法布雷加斯站在钟楼上所说的话。这位一生都没走出过卢塞的老人却把伊奥帝国的疆土扩大四十倍。彻底占领了阿比斯山脉,抵住来自中央教廷的威压,宣布解散东南神圣联盟。推动了帝国时代的到来。
“阿史那,你确定这个配方没有错?”
“我以皇帝陛下的名字起誓!”
“阿史那,你确定这个配方没有错?”
“我手按你妻子的平底锅发誓。”
“那好,我相信你。”
眼见这个猥琐吝啬的男人终于离开,并最终拿出他狗屎运得到的珍贵魔法材料。阿史那爬上马车的顶棚。站在木架上,他遥望这个巨大的城市。
我,阿史那•迪亚士,男,十四岁。
今年的身份是兰士多前线学院的优等生。在今年的六月之前,前往首都卢塞堡,帝国剑士学院,收费听取低级课程,曾是是伊奥北部摩根学院的药剂学徒,获得过‘缴税先锋’奖章。
曾经的身份有小偷,乞丐,侍剑骑童,歌剧院侍者,魔法商店守夜人……
“阿史那,你去卢塞堡等我。我必须去多兰一次。明年十一月,在壁炉酒馆见面。”
“你又要去找老情人?要我说,苏珊大妈有什么不好,有钱,又不嫌你老。就是稍微胖点,可是胸部十分丰满。不正好符合你的口味……”
“闭嘴…”
“……经我目测,至少是E罩杯啊!比你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个叫什么小桃红的大多了,当年你不就是因为小桃红胸部大,才把我仍在抵押给那个妓馆。那个晚上我去找你,就听到……“
阿史那兴奋的说着,却陡然一惊。伴随眼前飞扬的白色的粘着菜汤的胡子,狂暴的魔法力量钳制了他的四肢与秘廷。
“我是你导师,我怎么做都是为你好……”
‘包括把我卖给妓院抵债。谢天谢地那妓院没有男妓业务……’
“——你从小到大,都是在我无微不至的关怀下健康成长……”
‘是,不知道是谁天天指使我赚钱养家。洗脚,洗衣服,做饭叠被……’
“——即使偶尔没收你一些东西,也不过是让你不要依赖外物……苏珊那老女人给了你多少钱……“
‘——我…“
“——还想顶嘴,这就是不尊敬老人的惩罚,想当年,英俊潇洒的我,一旦出现在小迪亚镇中,大路上最美的姑娘们都会为你导师我狂叫晕倒……”
老人心满意足,潇洒的飘然远去。顺手摸走了阿史那的腰间的钱袋,袖子中的白银汤勺,鞋垫里的十四个银币。
“明年十一月~~~”
‘老不死的。’
又要走了么。大陆东北的多兰……兽人又要越过基兰山脉了?还是出现没落龙族的遗迹?爷爷,还没放弃那不可实现的梦想么。卡里斯托,已经覆灭四百年了啊……
“以埃俄罗斯之名,无尽的风俨,听从我的召唤……”
老魔法师澎湃的风系魔力把周边的空间染成了青色。高大的树木变得低矮,平整宽阔的道路渐成了一道黑线,翱翔的飞鸟向脚下坠去,突破了潮湿咸腥的空气层,稀淡的夜空变得璀璨,淡蓝色的月亮渐渐发红,驾着风穿梭于云层之中。
传奇。
大陆上最粗浅的鉴别方法。高级职业者与传奇职业者中只隔着薄薄的一层元素壁障。但高级职业者只能通过魔法装备、卷轴、坐骑才能勉强穿过距离大陆六千四百公里高的云层,传奇,却能任意翱翔于天际。大陆上被各大帝国控制的高级法师有超过五百人。
传奇,只存在于传说中。
除了镜泊湖法师联盟的两大巨头,教廷裁判圣殿的太阳王,宗教裁判所的守长,精灵帝国的大祭司,兽人的五大灵魂神使被公认为是传奇位阶。伊奥的陆军元帅,多兰的皇家铸剑师,伽墨联邦元首小儿子的神秘导师,佣兵团冒险营地的团长,暗杀组织流星的第一核心也被人们认为已经突破了那层壁垒,却没有确凿证据。
而在这里,伊奥首都卢塞堡以北四百公里的天空上,出现了一个未知的传奇。对于生活在一辈子也不曾离开的庄园中与低矮的瓦房下‘良好平民’与‘良好市民’来说,传奇也许不过是一段段津津乐道的故事。或许对于大多数处于低阶与中阶职业者来说也不过是这样。但是只有处于高级位阶的职业者才会懂得大陆多出一个传奇的意义。这代表笼罩大陆之上神之法则的进一步削弱;代表又有一个大陆的强者触摸神之法则;代表元素壁垒漏洞的扩大;代表多一个人去抵挡二十年一次的兽人南下,五大灵魂使者与超过十个的剑圣。
所有人都会记得在教廷时代,长达一千四百年的时间里。这块拥有超过二十亿人口的大陆,没有出过任何一个传奇。教廷把这段历史称为‘神恩时代’。在这所谓的‘神恩时代’下,魔法传承几近销毁,西征精灵帝国损失了大陆超过三分之一的人口,至今大陆西南地区精灵帝国外围依然荒无人烟——各大帝国默认为隔离屏障,东征龙族领地使人类龙族彻底交恶,因为抵抗恶魔入侵而起始传承四千年的龙骑士永远消失在大陆上。
“那是智慧文明的浩劫,魔法界至今无法拟合的创伤。无数的魔法传承中断于这所谓的‘神恩时代’。自然魔法的消失;黑魔法的毁灭;傀儡魔法失传;空间魔法如今只存在于历史之中;诅咒魔法的毁灭……”——镜泊湖法师联盟
“——那代表着神的意志笼罩着这片大陆,代表着神之屏障的完美无瑕。神的宠儿行走于大地上,神的光辉普照四方。圣战洗刷了异教徒的罪恶,远征使我们传播神的荣誉。那时的神的意志在我们的执行下……”——十七世教皇查理•所罗门
“那是最狗屎的时代。”
——伊奥帝国丞相法布雷加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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