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也许不知道,自己已经预见了自己未来的命运,有些时候,人注定要拥抱孤独,至少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援书或许永远寄不到,又或许永远也回不来。
京城中——
“京,阿闽他……”
“我,我明白,我恨,只恨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
“京,你想起大哥说的话了吗?‘我不知道命运在哪个方向,我知道有很多潜在的背叛者’……我只觉得好悲哀,总有一天,家里的所有人都会像我们一样。”
“……”
渤海旁——
“大人,请尽快出援军。”
“他人之事,与你何干。”
“大人,闽海乃我东南门户,不可不援。”
“啰嗦,上令已下,再无多言!“
江南——
“苏儿啊,我该如何是好,再不支援,小闽恐怕会……”
“我,我也不知……”
“不,我要誓死出援。”
“傻瓜,你在说什么。一干顽固之徒岂是我们区区弱女子可以抗衡。再者,你可别把死字挂在嘴上,阿闽来信说到希望阿姊贵体为重、勿意气用事,你怎能如此孩子气。我明白,她是你最疼爱的弟弟,你又何不是他最爱的姐姐。”
“那么如果我再求总督的话。”
“那个老顽固只会把和闽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给你。”
“……小闽,姐姐对不起你。”
岭南——
“哐当!”一阵巨响传来,只见一个瓷壶应声落下,干净清脆,还冒着热气的茶水慢慢地向外溢出。
桂心头一震,多久了,没见过自己的兄长发这么大的脾气,自从那两个孩子离开之后。
“碰——”一声闷响,粤一记重拳狠狠地砸在了檀木桌上,桌子微微晃动,似是承受不起男人的出离愤怒。
“唇亡齿寒,这不是他们从前教授给我们的吗?泱泱大中华的文化到这一代就断灭了吗?既然要面对死战,为何不着力反抗。我不会为那些小儿而屈服,我要出援!”
“哥哥,你……”桂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孪生兄长了,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想做的一切,即使是上刀山下火海。
“他们想夺走所有我爱的人,所有……我不会再屈服的,眼睁睁地看着你们离开。桂,无论是你,还是阿闽,我都不想再失去,我不会再妥协的。”
桂微张着双唇,却无法发言,只觉一行清泪来到嘴角,甜蜜又苦涩。
“……哥哥,保重身体。”
注:福建船政事务大臣清流健将请求其他三洋舰队派舰支援,但只有广东水师派了2艘军舰。在搬救兵的同时,张佩纶及船政大臣何如璋、福州将军穆图善等多次致电清廷询问战守之策,但得到的多是“彼若不动,我亦不发”之类的命令,于是便不顾水师将领的请战,下严令“无旨不得先行开炮,必待敌船开火,始准还击,违者虽胜尤斩”。就这样,海战尚未开始,中国海军的手脚就被束缚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