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谅

有这个自觉可能少挨一刀

蹲

自骊山回来恰逢年关将至，衙署忽然忙碌了起来，本想着去般若汤归还车马却一直抽不开身，以至于拖了这许久。
今日工作顺利结束，看着时辰尚早，命人将阿窈的车马牵来，独自前往十六王宅，寻到颍王府，立于门前，请人通报。
“昭武校尉赵云昇，拜访县主，有劳通传。”

【初夏蝉鸣聒噪，糯米又是个不中用的，回回上树都得让下人抱下来。敲了敲糯米的脑袋，这几个月过去，除了干饭长膘，半点用处没有。瞧瞧，连它白姊姊都留不住。叹了口气，着人备马，去南枝坊拐另一只回来。】
【转过回廊，见门外停着阿窈的马车，还当她今日早早回来了。眼眸一亮，快步迎了出去，门槛还没踏过，却见是赵家那混小子——是了，也不知是谁霸占了四个月的马车不还。】
【门内立定，皮笑肉不笑】：赵校尉，稀客。
【手一摊，悠悠接过门房递来拜贴，扫上一眼，倒是笑了】
：家妹待字闺中，赵校尉这拜贴怕不是送错了地方。

静立等待，闻脚步声至抬眼一看，来的不是阿窈，是阿窈的兄长，瞧着人脸上笑得不甚真切，想是这车马这事确实拖得久了，有些愧疚的行礼。
“见过怀戎县开国子，本应早日来拜访，奈何公务缠身，还望见谅。”
想着阿窈那般玲珑天真，她的兄长应是位谦谦君子，眼前之人倒也确实，谦谦君子。但这言语间，似乎对我有些不满？错觉？
“今日急于归还马车，倒是我思虑不周了，理应先拜访开国子。”

【明知他是寒暄，却不客套回去，反而摆了摆手，状似宽仁体谅】
：嗐，赵校尉公务缠身，我却是个闲人，没什么值得拜访的。
【说着踏出门外，拍了拍马鬃，叫车夫将车马牵去后院，却是半点儿也没让他进门的意思。开玩笑，说什么急于归还马车，我妹妹金枝玉叶的，还自个儿打理车马不成？分明是借口还马车拐人来了】
：阿窈自骊山回来换了车马，我还纳闷是怎么回事，原是赵校尉借去了。阿窈也是，不早些告诉我，这一晃儿过去这么久，没的倒教人以为赵校尉与我颖王府有甚瓜葛。
【言下之意，我妹妹压根儿没和我提过你，莫挨老子的宝贝妹妹】

啧，不是错觉，确确实实的，满是嫌弃。不知自己是何时得罪了眼前人，诚如他所说，他并无领朝中之职，应该与我无有交集？
“江都侯说笑了，单看着井井有条的王府，便知你操劳。”
这话一时半会不知道如何接好，该不该告诉他这车马是阿窈放跑了我的马才“借”我回家的？该不该告诉他阿窈说要将车马就在我这？看了看这将自家妹妹护上天的人，好像懂了？这是将我当调戏小娘子的登徒子了？
“县主心善，见在下的马惊跑了于是借了车马，在下拖了些时日才归还，是该向江都侯与县主请罪赔礼的。”
这江都侯还真是，不好惹，都说颍王体弱不理事，这些年一直是他在打理王府事务，对唯一的妹妹也是极为爱护，阿窈当真是有个好兄长。

【这话本是寻常恭维之词，却不由让我偏头多看了他一眼。“井井有条的王府”，瞧瞧，说得跟你来过似的。摇摇头，意有所指】
：井井有条的王府少了副车马，我竟过了好一阵儿才知道，是我操劳不够。
【说马惊跑了，那必是阿窈惹出来的了。暗觉好笑，想来是阿窈自觉在骊山惹了事，回来才不敢告诉我。若是寻常，该是我给赵府赔马，可这赵三竟然与阿窈约在胡姬酒肆不说，来府上还直接往阿窈那儿递帖子，谁知道骊山惊马是不是他心怀叵测？】
：阿窈最是热心肠，区区小事，想来是她给忘了。说什么请不请罪的，还了便罢。只是这赔礼吗——
【忽愀然作色】：赵校尉莫不是在张掖久了，疏忽礼序。胡姬酒肆可并非同县主赔礼的好去处，更遑论将她一人晾在那儿，若是被哪个不长眼的冲撞了——你提头来见吗？

这越发明显的敌意，是不是过了些？过了好一阵才知道？那想是阿窈怕被兄长教育不敢说？
“这偌大的府邸，江都侯总有顾及不到之处，怎能算参考不够。”
胡姬酒肆？糟糕！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那日进宫去复命，谴了衙内的小侍卫去给阿窈送信让她别等了先回家，好啊！竟然诓骗与我！一听阿窈自己一人在那等着，还有什么冲撞了，不由我心头一紧。
“阿窈可有受何惊吓？怪我，那日陛下有召，本是谴了人去告知的，不想……我回去定然寻那人好生处罚！”
心中一急，阿窈二字冲口而出，当下还未自知，生怕因为自己的失约让阿窈受什么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