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纳斯
门被落了锁,也锁住私奔的灯光,被私有般合拢成展品——与长街无二的潘多拉魔盒。掐点一支烟,轻薄火烬长堕,燎遍深巷至黑处的芽株。尤纳斯将已败而骤短的蒂掷落,被指尖窜燃的炽热截断成灰,谱出一段最烈而短暂的罂粟色尾奏。缭绕袅袅、化作柏林雨后最低垂的阴云,镂空十字的荼靡预警,被废止而提前倾颓、落败的战机禁令。烟酒是除军姿以外唯独剩下的习惯——为人而非巫师的第一个季节所遗,无法忽视。
焦虑的炽音与余味,一律在他太洁的衣饰翻然间湮去,他的修养与家教,不允许香水以外多余的气味。而他不喜欢香水,也不愿再一观夜阑时那些被掠取攻伐的星,被难童稚嫩笑声灼伤的布兰诗歌第一首。
澄明的盛夏很好,阳光在与他相拥,这是最平静的和美,只有尤纳斯知道,并一人收藏以独享。怀表、领带,自被称作过时古着的尘堆走出,是从德国人身上习来毫无歧念的严谨;他将门缓缓推开,又轻慢合上,向先来一步者致礼后落座,但这是从最古老的世家交往中识习的礼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