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护士打开一个个营养粉罐头,拿出量杯量勺,开始挨个挖出不同剂量的粉末,最后加入温水,将它们调制成糊状,最后被抽取到喂食针管中。粉末大多是褐色的,看上去毫无食欲。
“珍妮护士,这些就是米勒教授的饭吗,他一天三顿都吃这些?可不可以做一些饭菜然后打成泥喂他呢?”心乔难以置信,赶紧询问珍妮。
“对,因为米勒先生目前还是鼻胃管饮食,医院里面没办法煮食物,所以都是统一配置的这些营养粉,各种营养都有。不过后续如果您照顾米勒先生的时候,也可以煮些食物喂他,只要能保证营养供应,都是可以的。”
“哦,好的,我明白了。”虽然知道这些营养粉是能满足米勒的饮食要求的,可作为来自大天朝的吃货,心乔显然对这些奇怪的糊糊表示不满:我一定要给米勒亲自煮饭吃,吃这些心情都会不美丽吧。
珍妮护士将米勒的床头稍微摇高约15度,在他后脑勺又垫上一个小枕头,就开始正式喂饭了。
鼻饲好像没有心乔想象中的那样轻松,珍妮将针管中的糊糊通过米勒鼻腔中的鼻饲管,缓缓注入他的胃里。尽管整个过程已经尽可能放慢了,但是巨大的不适感还是向米勒袭来。
原本插在鼻子里通过鼻腔直达胃部的鼻胃管就已经让他时刻感受到强烈的异物感,时常干呕。当食物开始进入胃部,除去异物感,他开始有了溺水的感觉。
在溺水感的支配下,米勒的嘴巴不自觉地长大,喉咙里传出“呕呕呕”的干呕声,涎水也在刺激感的催化下不断地顺着嘴角流到脖子里的涎水巾上。
因为整天躺在床上,极少活动,他的肠胃功能十分虚弱,胃里一直胀气,仅仅一点点食物就将胃里所剩不多的空间占满。虽然他因为神经受损没有饱胀感,但是胃里的酸水在食物的挤压下开始上反。
酸水在上反中刺激着米勒的食管,喉咙,最后来到口腔,口腔中巨大的灼烧感让他再次剧烈干呕,“呕。。。呕。。。”这次的干呕更加厉害,他开始两眼翻白,极力扭动头部想摆脱这种感觉,可无奈自己吞咽功能没有恢复,没法咽下酸水,也根本无力吐出酸水,只能任由酸水卡在喉头,进退两难,翻着白眼表达自己的难受。
“不行,这样他会窒息的”,没等珍妮护士做出处理,心乔心急得坐不住了,她甚至来不及拿出一张纸巾去,直接将米勒上半身抱在怀里,轻轻抚摸他的脖颈,并拍打后背,将他头稍稍往一边偏,引导他嘴里的酸水流出来。
“米勒教授,不怕,放松点,心乔一直在。”心乔柔声安慰米勒,手上的动作一刻也不敢停下。
很快在心乔的努力下,酸水一点点从米勒的嘴角流出,心乔本想去拿一张纸巾,但是怕把米勒放下之后,他无力控制唇舌,酸水会重新流进喉咙,造成窒息,情急之下,她伸出一只手,接住从米勒嘴里流出的酸水。
很快,心乔白嫩的手心里就接了一些酸水,酸臭中泛着黄白色的粘液,甚至让心乔的手心感受到一些灼烧。
可心乔没时间感到恶心,一直持续自己的动作,直到米勒不再发出干呕声,嘴里也不再流出酸水,她才轻轻把米勒放回到床上,起身去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