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冬,窗上就更换成一层更厚的窗纱,大多时候是白色的,若我还尚且年轻,我定要提出来要换成绿色,豆绿,竹绿,哪怕是如水的月光透下来,也是一汪蓄满了绿藻的深潭,人在室内,你分不清是在幽暗的水中,还是澄澈的月下。这也勉强算作是一点属于年少时的顽皮把戏吧,但如今二十年已过,我也不再有这样的兴致,就随意什么颜色,什么材质,什么规则,我会在这样的静默中继续苟活。
谁又能比我更清楚存活下来的含义,徐姐姐,蕴玉,还有怜烛,岁月真像一道屏障,就这样轻易的让我无法逾越,让我看透结局。
:站着作什么,坐吧。
脸上浮现出一种类似微笑的表情,这是一场娴熟的表演,不需要肌肉的颤动,只是轻轻弯一弯,垂一垂眼,甚至让人不能辨别究竟是否存在。
我想起她出身宗室,被吴王托付给道之,教养在赵王府,如今的年岁正值豆蔻年华,生得倒是惹人怜爱,只是性格一点也不像她那个肆意张扬的母亲,倒是很容易被人拿捏。
:你喜欢梅,我喜欢竹,都是四君,如今你能叫我一声姨母,可见也是我们的缘分。
在长久的静默里,我们彼此的声音都很清晰,我好似在关爱她,就像一个许久未见的长辈来体恤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娘子。
:道之虽是你的兄长,但女儿家的事情他又怎么能面面俱到,你有什么心事,有什么难处,只管同姨母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