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这麼巧”人未到声先到, 吧台边的音乐声小点, 不必扯开嗓子说话,不过吴邪一时还转换不过来. 张起灵已喝的有三分醉意, 转头迎面对上了笑容灿烂的吴邪, 不禁有些愣了, 吴邪已经走过来坐在一旁空著的高脚椅上, 一手搭在自己肩上.
张起灵斜瞄了眼吴邪搭在自己身上的手, 吴邪察觉自己的视线,
乾笑两声将手收回去, 改放在吧台上, 左右张望一会,
“怎麼你一个人麼?”
张起灵摆摆手 “你还有看见别人麼?”虽然语气依然淡然, 不过能在这遇见他, 不得不承认, 是个惊喜.
“咦? 不会这瓶都是你喝的吧!” 吴邪指著张起灵手边摆著, 已半空的酒瓶, 张起灵点了头, 招呼了吧台里的酒保, 也给吴邪一个杯子,
在空杯子里倒了浅浅一层琥珀色的液体, 吴邪小心的抿了一口,
“靠, 这酒好辣, 很烈阿, 你一个人喝了这麼多”吴邪边吐著舌头, 还咳了几声.
张起灵自顾自的继续喝著, 吴邪只喝了一小口就将杯子放到一边去,
“喂, 酒喝多了伤身, 还是别喝的好.” 吴邪越说越小声, 几乎都快要听不见.“你叫什麼名字?”张起灵主动的问起, 记得上次分别之后, 为了名字的事情, 他还小小的懊恼了一会.
“吴邪” 就好像是一直在等著他问, 吴邪立刻报上大名,
无邪, 张起灵勾起嘴角, 直觉就想到了另外两个字—天真,
还真搭, 确实是天真无邪, 就从他那一晚竟然带著个不认识的人回家得证之.
“那你呢? 叫什麼名字?” 故意忽略男人听见自己名字时嘴角微微上扬著,
“张起灵” 摇了下手上的酒杯, 冰块撞击著玻璃杯, 发出清脆的声响, 吴邪朝著自己伸出手: “张起灵, 很高兴认识你”, 张起灵伸出手与吴邪互握了一会松开, 吴邪开始找话题, 其实张起灵并不介意沉默的,
两个人静静的喝酒也不错, 不过吴邪似乎不习惯沉默.
单手支著头, 有些慵懒的靠著吧台, 看著吴邪的嘴一张一闭,
其实说什麼内容大半都没听进耳, 除了一开始吴邪说了自己是跟朋友一块来的, 今天是他朋友的生日, 好像是叫潘子吧! 后面吴邪说的自己几乎都没听进去.
就这样吴邪持续一个人的独白大约过了十几分钟, 张起灵打断了他,
“吴邪”, 吴邪终於可以停止了一个人的独白, 只见他吐的一口气,
“你要再不开口, 我都不知道还要讲什麼了.” 说完吴邪又重新拿起了手边的酒杯, 话说多了口渴, 忘记了酒很烈, 张起灵来不及阻止,吴邪就这样喝下一大口, 差点没给吐了出来, 憋的整个脸都红了.
“咳…咳咳…咳…” 吴邪咳了好一会才稍微止住了,
张起灵轻轻的拍著吴邪的背, 想让他气顺点,
“喝口水吧!” 张起灵向酒保要了杯冰水, 递到吴邪面前,
吴邪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接过冰水慢慢的喝下半杯,
“呵, 我其实不太会喝酒, 尤其是这种烈酒.” 气顺了点, 吴邪有些抱歉的说著,
“你朋友还在等你” 张起灵指了指胖子与潘子的方向,原来这两个人等的不耐烦, 一直朝著吧台方向挤眉弄眼的.
吴邪转过头去, 朝著胖子与潘子方向瞪了一眼,
用夸张的唇语说了等一下, 转头又回复成温和表情,
“抱歉, 我们等一下还要去唱歌, 他们俩等的不耐烦…还是, 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人多热闹点.”,
听见吴邪这样说, 心里那股被压抑住的空虚感,
陡然释放出来, 突然很想抓住些什麼, 不过他还是维持著漠然的表象,
“还是不了, 你去吧, 别让他们等.” 张起灵抓起摆在一旁的外套, 踏下高脚椅,一阵天旋地转让他有些脚步不稳.
吴邪从身后扶住自己:“还好吧, 你自己开车吗?”,
张起灵点点头, 重新站稳了脚步: “没关系, 你走吧!”想到了以退为进, 张起灵往前走了几步, 脚步依然装做轻浮, 自己的酒量可没这麼差劲, 开车不成问题, 可心里的恶魔却不断蛊惑自己, 把吴邪留下.
虽说头一次遇见吴邪因为酒醉吻了他, 是有心或无意已不可考, 可怎麼会产生这样执著的情绪, 他不愿多想, 有些事, 做了再说.